刀斧并舞间,如有狮、虎、鸾三兽相势相伴,猛剁乱砍,都有破天裂地之势。邓云左手持棍,右手拧剑,左施降魔伏龙棍,右施翻云龙腾十八棍,两种武学同施,竟有难以言喻的威力,攻守转换间,招招出其不意,让人难以预料,竟与金兀术这头妖孽杀个不分胜负。两方将士、兵卒都看呆了,一时间竟也忘了拼杀,都朝着两人厮杀处望去。
“嗷嗷嗷~~!!龙蛮子,休要得瑟,看我如何破你~~!!!”金兀术怒声咆哮,似乎无法接受邓云能与自己打成平手,拧起巨斧暴砍而落,如见猛狮奔腾之相,同时间,又挥起大刀,横砍飞出,又见巨虎飞跃之相。
邓云刀目迸射精光,即舞起手中亢龙棍,施出降魔伏龙棍法,百道棍影遽然合一,轰然荡开金兀术砍来巨斧,猛狮之相霍然消逝。再有拧剑击去,施出一招‘龙见田野’,‘啪’的一声震响,刀剑齐荡,巨虎之相也刹时消逝。
金兀术、邓云两人目光凶狠如魔如兽,赫地撞在一起,即又挥动兵器厮杀,大有要杀个天翻地覆之势。
另一边,牛皋与斡本正是厮杀,双锏应付双枪,两人一个攻得密不透风,一个守得滴水不漏。牛皋久攻不下,心里愈来愈急。斡本忽地露出一丝冷笑,察觉到牛皋气力不济,猛地一枪荡开他袭来铁锏,另一枪骤飞射出,刺往牛皋面门。牛皋巨目一瞪,挪身闪避,金枪带着一道血痕划过,可谓是险之又险,如若牛皋动作只要慢了半拍,恐怕此时已然头破脑裂。
“好家伙!!”斡本见牛皋不但力大无穷,长得魁梧巨大,而且身法灵敏过人,不由惊叹一声。牛皋不知是辱是赞,眼下只想速败此人,怒喝一声,舞起双锏又是杀来。斡本不急不燥,双眸泛光,拧起金枪迎住。这回却是轮到斡本主攻,牛皋主守,斡本的双枪比起牛皋的双锏却要快得许多,并不费劲,但招招都是望要害刺去,牛皋防守比进攻更是费力,就这十几合已经是满头大汗。
不知觉中,两方大军在这天巫山下已杀了近有两个时辰,幸在?幸在两方主将、统将都未落败,否则只要其中一方失势,兵士士气骤落,那方必然兵败如山倒。
“这龙蛮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练出如此骁勇善战的兵士,就连我与大哥操练数年的精锐部署,竟也只是与之杀个不相上下!!如此下去,恐怕只会拼个两败俱伤,何况这些蛮军不知还有无援兵,当小心为上!!”
就在此时,在一山坡高处,讹里朵在居高俯望,见两军杀得正是激烈,脑念电转,算着得失,心想此时其父的马队大概已走出百里之外,也不必继续拼杀。
想到此,讹里朵急与旁边将士投去眼色,这些将士都追随斡本、讹里朵许久,一个眼神便是会意,立即转马喝令。霎时间,鸣金号角声骤起,金兵听令,后军先撤。斡本听得号令,也心知讹里朵想法,大喝一声,双枪暴刺如雨,击退牛皋,撤马便走,口中还不忘喝道:“大汉子,下回你我再分胜负!!”
“金狗休走!!来与牛爷爷再战三百回合!!!”牛皋一直占据下风,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怨火,哪里肯舍,暴吼大叫,策马便追。几个金将看得眼切,纷纷拽弓射箭,将牛皋射住。其余金将纷纷疾呼撤军。于是各部金兵纷纷撤去。
另一边,在蛮军寨前,几个金将先后疾呼叫喊,劝金兀术撤去。金兀术却是与邓云杀得失了理智,咆哮怒喝连连,状若疯狂地猛攻暴打。邓云也是第一回尝试同时施放降魔伏龙棍法和翻云龙腾十八棍两种武学,竟察觉两种遽然不同的套路,竟有相融之道,正想通过与金兀术的拼死搏斗,在生死威逼间通悟。“给我死罢!!!”金兀术扯声怒喝,刀斧同举齐落,威势骇人,如有天崩地塌之势,更伴随鸾飞、虎扑、狮跃之相势。邓云面容寒冽,双眸赫赫生威,亢龙棍与青龙宝剑齐飞打而去,竟隐约也似生出相势,犹如见得青、银两条巨龙腾俯之相,四柄兵器遽然碰撞,发出那惊天震响,直将四周之人,都震得耳朵轰鸣,一些更是痛叫不绝。
“这龙蛮子竟也突破到‘斗武相生’的境界!?”金兀术面色霍然大变,急把荡回的兵器抓稳。邓云似乎杀得忘我,纵马又来厮杀,青龙宝剑和亢龙棍并起挑舞,一时间竟杀得金兀术节节败退。
“嗷嗷嗷~~!!!杀呐~~~!!!”金兀术只觉浑身血液如在沸腾,胸中似有无尽杀意在燃烧,奋然反击,招招相势相伴,如听虎鸣狮啸,霎时间将邓云攻势打散,重占上风。
就在此时,北边方向忽然传来阵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其中有一道由其响亮,如直震去九天之遥!
“龙蛮子何在!!?杨豹子来也~~~!!!”喝声响处,只见杨再兴飞马纵腾,快得惊人,刹时斜刺里杀入正往后撤退的金军阵内,威若神明,一路突进所向披靡,无人能挡。两个金将见杨再兴这般猖獗,皆是大怒,各提兵器前来截杀。其中取刀那个,先是赶到,朝着杨再兴脖子横刀就砍。杨再兴豹眼一瞪,赤纹盘龙枪一挑,巨力无穷,赫然荡开,急再转时,便把那金将头颅刺破。后面那个拧斧的金将,奔马正赶,忽见同伴落马,还未反应过来,杨再兴早已骑着赤光赛龙腾起,一枪刺中其咽喉。
“那杨豹子为何在此!!?”与此同时,金兀术心中大愕,也不敢再去恋战,连忙逼开邓云,转马逃去。邓云却是心头大喜,精神振奋,拍马追时,又吆声喝道:“杨豹子!!我在此!!速来与我擒住那金兀术!!!”
邓云喝声一起,就在不远处厮杀的杨再兴亦是精神大震,亢奋至极,拈枪连挑,杀开一条血路,正见金兀术撤去,顿时豹目瞪起,嘶声喝道:“金狗休走!!”
金兀术听得杨再兴喝喊,不由心中一凛,连忙急拍嘶风怒狮兽。嘶风怒狮兽嘶鸣一声,疾奔飞走,快得惊人。周遭金兵纷纷让开,有些避之不及,都被撞开。不过邓云、杨再兴麾下坐骑都是神驹,由其是焰麟兽,飞腾如电,比起杨再兴的赤光赛龙还要快上几分。
“速速挡住这两个宋人!!!”一个金将见了,连忙怒声大喝,周边金兵急拥而去。邓云飞棍骤打,左突右冲,刹时杨再兴赶了过来,兄弟眼神一对,说不出的豪气万丈,并马飞腾,神威悍然。
金兀术却是吓得心惊胆跳,急冲乱撞。邓、杨两人在后奔杀,势猛绝伦,蛮军上下见了无不士气大震,振臂高呼,一时间呼声响彻天地,直撼高阳!
须臾之间,金兀术最终还是逃月兑了蛮军的追杀,在几队残兵的拥护之下,撤回天巫山上。
“龙蛮子!!我再与你杀上去,把那金兀术擒了!!”杨再兴把马一勒,豹眼凶光凌盛,扯声喝道。邓云面色一凝,也把马勒住,沉吟一阵道:“金人虽撤,但并非无死战之力,所谓狗急跳墙,还是谨慎些好
杨再兴听了,眉头一皱,正欲说话。这时,背后营内已经响起了鸣金擂鼓的声音。邓云灿然一笑,与杨再兴谓道:“定是机密怕我等杀得兴起,贸然杀上山去,下令收军
“黄算子!?他也在此么!?”杨再兴一听,顿时精神一震,话音刚落,忽听一阵雷鸣般的叫响。
“哈哈哈~~~!!杨豹子,你可想煞老牛也!!!”响声传处,杨再兴急投眼望去,正见牛皋奔马赶来,大笑道:“哈哈哈~~!!牛大哥你也在这!!看来果真如传闻那般,大行山的弟兄都随龙蛮子来燕云造反了!!”
倏然间,牛皋纵马赶到,咧嘴就笑:“那是!!主公在哪,我们就追随到哪!!”
“哈哈哈~~!!好!好!!好!!!我们兄弟各个都是世之英杰,只要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何愁不能创一番旷世大业!!!”杨再兴听言大喜,精神亢奋,一双豹目如燃起了焰火。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杨大哥何不随大家伙一同归寨,再好好一叙邓云笑容可掬,欣然而道。杨再兴闻言,把头一点,便是答应。三人遂并马而走。
待蛮军尽数归营,已是黄昏时候,营内兵士大多都是满脸疲态,更有不少伤兵在咬牙忍痛,低声,毕竟近日连番恶战,死伤不少。杨再兴一路跟着邓云,见四周情况,眉头愈皱愈紧,不由问道:“龙蛮子你近来与金贼屡有交战么?”
“十日之内,大小战役近有七、八场之多,而且这天巫山上的金贼,都是精锐部署,统军之将更是金人狗皇帝的长子斡本邓云面色一沉,眼神晃过几分凄色,轻声而道。
“斡本!?此人颇有盛名,其部署更是金军里的常胜之师,难怪战况如此激烈杨再兴虽才刚来,但凭营内四周的情景,心中便已有了大概。这时,黄机密引吉青、霍锐等将来迎,叙礼毕,众人纷纷来到主帐。
少时,众人坐定。梁兴和黄机密分别把两处战果报说完毕。邓云沉了沉色,略带几分感触道:“没想到那金人狗皇帝如此奸诈,孙恭武大概也是被其利用,最终他虽无不能亲手将其手刃,但也算全了大义。他日若能收复燕京,可颁予烈士碑位
邓云此话一出,耶律亚虎不由唏嘘地低叹一声,拱手谢道:“主公仁义,我替他谢过你的大恩
孙恭武虽然背叛了耶律亚虎,但两人一直以来都是情同手足,亲如骨肉兄弟。特别是耶律亚虎知道孙恭武为何忽然造反后,也是觉得他是个可怜人,心里面还是视他为兄弟。
“大舅子不必客气。如今那金人狗皇帝逃回了幽州。燕京城内定会军心溃散,再有粮道被我等所截。只要我等死守此处,燕京城迟早坐食山空,到时若取,不过如囊中探物。还望诸位兄弟,再稍微忍耐,咬牙坚持,过了这一阵子,一切便都能水到渠成邓云面色肃然,眼光赫赫有神,众人听了都是心头一壮,纷纷应声领命,众志成城。
邓云见诸将都打起精神,心里也是欣慰,遂向下席的杨再兴问道:“杨大哥,你本当在新州把守,为何会来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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