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化龙听话,眼睛一眯,冷哼一声,摆出一副懒得去答的模样。♀约是半个时辰后,罗延庆带着自己麾下还有前去接应的兵马一同归来。曹成和余化龙早就在山下等候,只见罗延庆面色有些苍白,竟是满头大汗,脸额上还有一道不断滴血的血痕。
“嗯!?罗大哥这是何时受的伤!?而且看他这般神气,似乎刚大战一场,莫非真如曹成所说,罗大哥当时已是强弩之末!?”余化龙看得眼切,心头一边暗道,一边赶路问好。罗延庆先说无碍,然后朝着赶来的曹成望去,叹声道:“看来正如主上所言,这岳飞果然高深莫测,适才若非他手下留情,我可能已被他一箭击毙!!”
罗延庆此话一出,众人无不面色剧变,由其是余化龙更是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罗延庆遂把后来之事细细说出。余化龙却是不信,急道:“罗大哥这未免把那岳飞看得太重了吧!!以当时状况来看,分明是他有失准头,岂是留情!?”
罗延庆听话,不由摇头苦笑,轻叹道:“我本也想着如此,但后来见他并无趁机来追,才觉有此可能
“哼!!那是他怕罗大哥杀他个回马枪!!此下两军对敌,罗大哥岂能说这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明日,我与你同去,看看这岳飞到底有多厉害!!?”
余化龙素以自诩不凡,少看得起天下英雄,加上岳飞又是官府之人,心里痛恨,岂肯承认岳飞厉害。
曹成听了,心里甚喜,恨不得这余化龙被岳飞击杀,却又装模作样,疾声道:“余兄弟不可轻敌,当初大王山地险势峻,不但拥有十八里山岗关口,更有兵众十万,却被岳飞以一己之力攻破,其中除了他计略了得,更因他武艺高强,将我麾下许多猛将挫败,使得我军士气愈加低迷!余兄弟乃康郎山之主,但若败下岳飞之手,恐怕山里弟兄将会一蹶不振!!”
曹成此话一出,本就心高气傲的余化龙哪里听得,顿时把眼一瞪,厉声喝道?喝道:“曹兄把这岳飞说得如神!!我却不怕!!待我明日上了战场,自是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余化龙怒声一吼,其麾下弟兄无不胆气一壮,纷纷呼应。♀曹成见了心中冷笑,还和姚刚暗对眼色。罗延庆听了,也是怯意顿去,面色一震,慨然而道:“好!!那明日我俩弟兄合力,定要把这岳飞擒下!!”
另一边,岳飞却是慎重戒备,到了夜里更是多派斥候打探,见贼匪并无动静,想定是明日大举来战,便教麾下将士早些歇息,养精蓄锐,准备明日之战。
一夜就此过去,到了次日刚是破晓时分。岳飞军便开始准备战事,因有岳飞这一统将亲自带领,麾下兵卒各个都精神奕奕,争先做事,甚为勤奋。
两个时辰后,岳飞军食过了造饭,建了好几排的栏栅,而昨夜也在营地前挖掘了两条深沟,防备虽不算完善,但凭着如今岳飞军的战斗力,也起码能够抵挡万余贼匪的攻势。岳飞来前已探取了有关这康郎山的情报,心知那贼首余化龙非寻常之辈,以他为首还有其麾下爪牙似乎对官府都是极为痛恨,厮杀起来尤为拼命,因此岳飞也不敢轻敌大意,急功近利。
就在此时,忽然连阵喊杀声汹涌暴起,杀声处风尘盖天,岳飞面色一震,须臾便有斥候来报,却是贼匪大举杀来。
“报!!贼匪来兵约有六千之众,是我军两倍之多。为首两员统将分别各领一军,执余、罗两面旗号,应该是康郎山贼首余化龙还有昨日曹匪麾下猛将罗延庆也!!”
岳飞听话,神色先是一沉,王贵、张宪等将纷纷赶来听候调配。
“敌军来兵不少,不可大敌!!通知各部兵马,都在营地据守!!无我号令,绝不可轻易出战!!”岳飞凝声大喝,诸将听了,都不由面色一变,都有惊异之色。
“师傅!!为何不主动迎击,如此岂不反添贼匪气焰耶!?”
“宪儿说得对!!昨日我不知那罗延庆厉害,一时大意,今日定能将他砍落马下!!”
张宪、王贵两人疾言厉色而道。岳飞闻言,把手一摆,面色肃穆,不紧不慢地答道:“那罗延庆非是宵小之辈,而余化龙亦非等闲之人。此下两人齐来,自不可轻敌。我等先据守营地,以观形势,伺机而动
张宪、王贵见岳飞罕有露出凝重之色,不由皆是神色微变。张显、汤怀也是觉得稳重为上,纷纷附和,于是都应岳飞所言,各率部署在营地中防备。
不一时,六千贼匪犹如群狼恶虎一般汹涌杀到,迅疾摆开阵势后,杀声震天,响不绝耳。
岳飞就在营地上,远观敌阵,见两部贼匪队伍,一支齐整不乱,纪律严明。另一支却是颇为随意,队伍也稍显凌乱。岳飞细看之下,发觉整齐的那支是余化龙的队伍,稍乱的那支则是罗延庆的队伍。两军良莠不齐,看着却是有些滑稽。
“看来那余化龙果然如传闻所言,善于行兵布阵,如此人杰,若能投身于军中,定是一员善伐之将!”岳飞心中暗暗月复诽,两军之所以一看差别如此之大,却非罗延庆的部下之失,毕竟对于并无经历过常年累月有效操练的贼匪来说,能摆出这样的阵型已经算是了不得了。实则是那余化龙深熟练兵之道也。
就在岳飞暗暗赞赏余化龙时,忽然余化龙军内一将飞马而出,高举手中云纹龙睛枪,扯声喝道:“岳飞何在!!?可敢与我余化龙对敌耶!!?”
余化龙声如龙啸,刹时震得两军人心撼动,各个都纷纷眺目望去。各守据点的张宪、王贵等将皆派人来问岳飞是否要他们出战迎敌。岳飞沉思一阵,先教众人按兵不动。
少时,余化龙见岳飞久久不出,其军据守营地毫无动静,不由心中暗怒,又看其营地前有深沟两道,更有栏栅阻挡,眉头一皱,暗付道:“这岳飞看来早做好防备,贸然进攻,恐难占得便宜
余化龙念头刚闪,罗延庆急急奔马赶来,扯声囔囔喝道:“那岳飞龟缩不出,实在晦气极了!!兄弟,你我何不一齐引兵杀突过去,逼那岳飞来战!!”
余化龙闻言,心里本就有底,不愿多造无辜伤亡,遂以理说之。罗延庆听话,甚是恼怒,遂向余化龙问计。
余化龙面色一沉,遂道:“罗大哥你且稍安勿躁,莫中了那岳飞诡计。待会我俩大可虚张声势,作势猛攻,到时你可听我号令,引兵先撤,却暗中侯备。而我则引军断后,但岳飞引兵掩杀,我立刻率兵截住,你即挥兵回后厮杀,你我兄弟合力将他擒住!!”
罗延庆一听,顿时面色一阵,大笑妙计。于是两人便依计策迅疾各做调拨。
另一边,岳飞在营地上见得两部贼匪阵势开始有了变化,烁烁鹏目不由一凝,速令诸将准备作战。不一时,正如岳飞所料,两部贼匪发起了冲势,皆望官兵营地杀来,声势浩大。
“不必惊慌!!左右两边弓弩手都躲在栏栅之后准备射击,刀盾手各去掩护!!中军此处,自有我亲自镇守!!”
岳飞迅疾各做指挥,厉声大喝。诸将听令,纷纷纵声回应。
说是迟那时快,就在岳飞指挥的同时,贼匪已然逼近过来,随着王贵、张显两人的号令发出,霎时间营地上的弓弩手纷纷拽弓射箭,乱箭从左右两边倏然暴射而落。
乱箭猝出,贼匪虽都暗中有准备,还是被射得人仰马翻,稍显混乱。余化龙看了,面色一紧,忙令盾牌手迅速冲上抵住。另一边的罗延庆死了不少弟兄,却是大怒不已,挥舞着手中錾金枪,看模样似要冲上营地,与岳飞军拼个玉石俱焚。
至于把守中军的岳飞,鹏目精光晃动,面色肃穆地看着下方的贼匪军,其麾下部署都准备好厮杀。张宪更是锐目凶光集聚,一手挺枪,一手拉着缰绳,就等号令一下,便要杀个天翻地覆。
可未曾想到的是,忽然随着余化龙军连阵呼响叫起,罗延庆先引兵众撤走,余化龙军则徐徐撤退。
张宪看得眼切,连忙奔马赶上,与岳飞谓道:“师傅!!贼匪已怯,何不速速掩杀!!?徒儿愿为先锋!!”
岳飞听话,灿然一笑,一招手,示意张宪附耳来听。张宪神色一紧,心知自家师傅每回露出这般表情的时候,定是有计,连忙赶近细听。
与此同时,王贵、张显两军都接到岳飞教落的计策,皆等号令发出。蓦然,一阵擂鼓声动,号角猝起。在营地中军的张宪先率一百骑兵赫然杀出,径直便往余化龙军奔驰而去。
“好!!岳飞果然出兵了!!接下来,依计行事就好!!”余化龙在后见了,不由大喜,立即吩咐麾下各头领准备迎击。
电光火石之间,张宪率先飞马突入,左突右冲,手中长枪舞得密不透风,贼匪虽有准备,但又哪里敌得过势如骑虎的张宪。眼见张宪瞬间杀出一条血路,余化龙大怒,立马吩咐麾下两个得力心月复,前去将张宪截杀。那两人都是魁梧大汉,一人执刀,一人提斧,立即策马杀去,须臾间三人一个照面。余化龙那两个心月复,也是心狠手辣之人,二话不说,刀斧并起,皆向张宪劈砍过来。张宪大喝一声,提枪拨开大斧,闪过砍来飞刀,立即把枪一拨,正中一人下颚,当场落马。另一人看得眼切,怒不可及,只顾挥刀乱砍,不几合便被张宪杀落马下。
“朝廷养的小畜生!!休要放肆!!”就在此时,一阵竭斯底里地叫喝声暴起,张宪急环眼一望,竟见四面八方的贼匪都是面色凶狠地扑杀过来,心头不由一紧,却听得杀声之下,有一道刺耳迅疾的呼啸声响,忙定眼一望,便见眼前金光璀璨,耀眼逼人。
“不好!!是暗器!!”张宪面色大变,顾不得眼睛刺痛,视线模糊,飞枪点去,‘嘭’的一声竟也能点中。
张宪虽逃过一劫,但这下四周贼匪也快逼近过来,其麾下部署因他被截,都纷纷停了下来,被贼匪围住。眼看事态危急,又听一阵怒吼。
“小崽子休要得意!!这回看你能不能再避过我的金镖!!”
吼声刚起,张宪左右两边亦有两个贼匪骑马杀来。张宪大急,如此一来,他将分身乏术,若是要应付这俩人肯定没时间应付亮恐怖的金镖,可面对这两个凶悍的贼匪,他也绝不敢坐以待毙。
就在张宪急得出了一身冷汗,心惊肉跳之时。陡然,背后一阵马蹄骤响,张宪只觉一股疾风从身后猝来,然后先听一人惨叫,再者‘砰砰’两声骤响,身前赫然显现一个伟岸的身影。
“嗷嗷嗷!!可恶啊!!!我和你们这些走狗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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