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王爷太腹黑 第七十四章 册封县主

作者 : 蓝婴

章节名:第七十四章册封县主

74、

一年一度清心寺大祭祀,几乎掏空了半个景阳人流。

午时正是传说中阳气为旺盛时辰,此刻没有祈福人拼命地往上面挤;

已经得了福包人们也是削尖了脑袋要往上面挤。

原本还算宽敞官道,这蜂拥人潮里面,也显得拥挤不堪。

一般马车挪动都是十分缓慢,甭提此刻还驾着马匹一路狂奔左相了。

这一路上视线所及范围内,几乎全部都是黑压压脑袋。

左相拉着马缰,气一双眼都红了。

“都给我让开,官府办事,都给我让开!”前面有左相府士兵策马扬鞭,替左相开路。

马鞭破空空气中划出响亮声音,是让那些路人缩了缩脖子,忙不迭地就要往一边躲。

若是他们动作慢了一些,那鞭子变要朝身子上招呼。

左相焦躁拉着马缰,“到底是这么一回事?”

身边士兵有些尴尬开口道,“相爷,今年是一年一度清心寺大祭祀,所以人特别多!”

“他娘!”

前面路被人清干净了,左相一夹马肚子,手里鞭子重重一抽。

嘴里也是愤怒将夜阑心骂了一万遍,“这个臭丫头,她好天天祈求神明,让她不要落到我手里,不然我非弄死她不可!驾”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相一行人马匹已经到达了麒麟山脚下。

正当他四处张望时候,一个面目清秀小厮已经挤过人群,朝他走了过来。

那少年看到左相之后,便是恭敬拱手见礼,“小见过相爷。”

左相这个时候还喘着粗气,眼看着这个小厮自己找上门来,当下也是一肚子怒火,“你是夜阑心派来人吧?赶紧把红景天给我交出来!”

那少年却是一点也不胆怯,只是笑眯眯从怀里掏出一封帖子递到了左相面前,“夜姑娘说,相爷看过这封信之后,自然知道东西哪。”

“故弄玄虚!”左相没好气一把将那帖子劈手夺了过来,心中是将夜阑心又狠狠骂了一顿。

只不过,当左相耐着性子将帖子上面内容看完之后,一张老脸是又红变紫,后憋成了铁青。

“夜阑心,你这个女人!”

左相一声怒吼,扬手将那帖子撕了个稀巴烂。

此刻他双目赤红,就像是一头被关笼子猛兽,焦躁无比原地打着圈圈。

他敢保证,这个时候夜阑心如果出现自己面前,他一定会冲上去将她生吞活剥了!

花侬性命,和他白振刚颜面,这都是他生命中重要东西。

这要他如何选择啊?

就左相焦头烂额时候,那个青衣少年却是已经赶到麒麟山脚下。

他目光一扫,便看到了左相正如同一只被人扼住了喉咙野兽,正气急败坏地原地转着圈子。

就青衣男人打算上前去看个真切时候,从他身后一个玄白色身影正要朝着左相那边走过去,却被刚才那个面目清秀少年给截了半路。

两人低语了两句之后,白桓宇原本焦急脸上陡然一凝,似乎有些惊讶,但是多是为难。

不过片刻之后,他还是一咬唇,飞身上了自己骏马,扬鞭朝着刚才来方向策马而去。

这一番举动越发将青衣男子好奇心给吊了起来,夜阑心这女人实是太有意思了!

心中一番思量之后,他还是选择留了麒麟山。

因为他想看看,像夜阑心那样一个胆大包天女人,到底敢把位高权重左相整到一个什么样地步!

就他一个闪身,跃上了左相身后不远处阿德一颗高树上之后,眼前发生一幕却是让他惊呆了!

东陵几乎要成为一个神话“武神”白振刚;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左相;

身为当今太后亲外甥左相;

就连皇上都忌惮三分左相,他竟然当着景阳几乎三分之一百姓面,就这么跪倒了麒麟山脚下石头台阶前。

原本还匆匆忙忙赶路,打算去清心寺抢一个好位置平民,像是突然被人点了穴道一般,一动也不敢动了。

他们惊恐望着跪地上开始磕头左相,好像见了鬼一样。

难道左相患了什么不治之症吗?不然他怎么会如此虔诚竟然从山脚下便开始跪拜了?

围观人群里面,看热闹属于多数;也有少部分人幸灾乐祸:没想到这些大官贵族们也会有办不到事情呐?不是说权力通天吗,怎么如今倒是要求菩萨了?

左相磕了一个头之后,整张脸已经涨又红又紫:这辈子他跪天地,跪父母,跪帝君,就再也没有给任何人下过跪。

如今却是被夜阑心这个十几岁小女娃逼得三步一拜,九步一叩直到入了清心寺大殿。

左相一双赤红眼睛猛抬起来,一道道如同利刃一眼目光刺向那些看热闹人们。

战场上模爬滚打了那么多年,左相这目光极其凶恶,且带着十足十杀气。

被扫到那些人只觉得头皮一紧,心中猛一跳便赶忙垂下了眸子!

原本跟左相身后士兵也是将手中大刀猛抽了出来,那利刃阳光照耀下显得尤为夺目。是将那些围观人吓得惊叫出声,当下就要逃命去。

“都给我站着不准动!”那士兵一声中气十足怒吼,让原本还要四散逃命人们像是被点了穴道一眼,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都给我跪下低着头,谁敢抬起来,就地格杀!”那士兵又是气势如虹补充了一句。

刹那间,只听见一阵整齐划一衣物摩擦声,原本还站乱七八糟人们瞬间跪全部跪倒地上。

不但连眼睛都不敢抬,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左相沉沉吐了一口气,因为心中还担心着白花侬状况,所以只能是硬着头皮一步步朝着清心寺大殿走了过去……

这一幕倒是让,立树上青衣男子面色浮现了一丝凝重。

那双狐狸眼里面也是溢出了一抹诡异冷:左相二女儿白花侬中毒,命不久矣,这件事他是知道。但是他没有料到却是:夜阑心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可以让左相那样一个铁汉当着这么多人面,按照她想要方式这样去做。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其中内情,左相自己也应该清楚:夜阑心这摆明了就是打他脸,而他竟然只是咒骂了几声,却没有真正反抗。

只能说,这个左相虽然是个暴脾气破皮破落户,但至少他是有血性。

愿意为了自己一个生命垂危女儿做出这般,常人不能接受举动。

青衣男子冷冷望着左相渐行渐远身影,那双狐狸眼里面闪过一抹诡异光芒。

“夜阑心是么,我真是越发期待我们见面了呀!”说完这话,男子便从怀中模出一个极其精致口哨,以双唇掩之,一阵极其诡异却穿透力十足哨声冲破了云霄。

这哨声,没有内力人是听不到。可即便是有内力人,也不会对这种毫无章法哨声产生什么兴趣。

可就这几声哨响之后,麒麟山幽深峡谷里面,一个被茂密树枝遮掩住山洞缓缓露出正面目来。

原本遮挡前面荆棘林缓缓挪开,一群身着黑色异服男子身姿极其利落从山洞里面窜了出来。

一个紧接着一个,从哨声响起到落下,密密麻麻地几乎有近五十个人。

片刻之后,数辆奢华无比马车从麒麟山深处缓缓驶了出来。那暗红色百宝顶盖上,一颗拳头大小宝石镶嵌着,阳光映射之下,是璀璨夺目到让人不敢逼视。

而那几辆马车前后,分别由二十个身着异服青年男子簇拥着。

光看他们身上衣料便是极好,再看他们周身气派和冷意,如同军营中模爬滚打过士兵一般……

这张扬车队刚刚拐上官道,瞬间就引来了不少人瞩目:因为晋王府庆功宴,景阳已经引来了四位身份极其珍贵皇子和太子。

如今,这又是那一波呢?

一辆暗红色八宝顶盖豪华马车正停驻右相府门口,马车前头两只浑身雪白剔透骏马停驻着,时不时轻甩马鬃,发出低低嘶鸣。

这个时候,坐马车前面黑衣少女便会轻抚两下马背,亲昵地安抚着两匹骏马。

当那微凉却又柔软手触上马背时候,那雪白骏马又是低鸣了两声,终于安静了下来。

墨舞微微蹙眉,倾身朝着马车里面人儿说道,“爷,可要我再进去催催?”

透过那虚掩着车门,有一张倾国倾城绝美容颜。

此刻,他依旧是一袭代表性热情火红,墨黑长发随意挽着,妖娆披散肩头,流散出来却是不可抵挡惑人魅力。

薄唇微微一启,君无邪嘴角上扬,“不着急。”

“是!”墨舞轻轻点头,继续轻抚着身侧马儿,也不再说话。

若是平常,若是谁敢让自家主子等,恐怕爷早就将那人碎尸万段了。

不过如果这个人是夜阑心,那么一些都是有可能了!

而锦绣苑里面,馨儿正细致替夜阑心装扮着。

看着夜阑心明显就有些抗拒样子,馨儿连忙解释道,“小姐,这是去见皇帝,那可是一国之君,你若是太随意了,恐怕会有藐视圣上之罪。”

从这些日子观察看来,馨儿倒是瞧出了自家小姐一些改变。

原本冷情她似乎多了一些表情,而从来就是霸道莽撞她也是对人情世故这些方面多留了一个心眼。

这样也好,至少这样代表小姐加珍惜自己生命了。

馨儿总是记得自家小姐说过一句话,“把每一天都当做后一天来过,那人生便会精彩很多。”

小姐说可真好呀!

原本夜阑心就是喜欢简洁明了装扮,也是不喜如那些达官贵胄小姐们一样打扮花枝招展,满头都是金步摇。

如今听了馨儿话,却是微微阖上眼睛。

罢了,自己哪里知道东陵民俗风情?

衣着打扮这种事情,还是都交给馨儿吧。

馨儿小心翼翼替夜阑心盘了一个飞云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对了,小姐,你到底把左相怎么了?”

听到馨儿这话,夜阑心阖上眼睛微微一睁,面上浮起浅笑,“怎么这么问?”

馨儿目光依旧停夜阑心发髻之上,左右打量观看着:“我记得你每次看到自己讨厌人,如果笑了,那就代表那个人要倒霉了。”

夜阑心一愣,这个小表情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呢。她抬眼,透过铜镜看向馨儿,“是么?”

“当然啊!”馨儿用力点头,“晌午时候,你分明就有瞧着左相笑。我估计左相麒麟山那边肯定吃不到什么好果子!”

夜阑心面上浮起淡淡表情:没错,得罪了她夜阑心人,她绝对不会轻饶。

只要有机会,之前欠她,她都会百倍千倍讨回来。

夜阑心抬眼看了一眼桌面上沙漏,约莫着这个时候,左相也应该往回赶了吧?

扭头看向馨儿,夜阑心朝着她轻轻勾了勾指头,“过来!”

馨儿好奇将耳朵凑了过去,细细听着夜阑心说话。

只见她一张俏脸听了夜阑心说话之后,是由红涨成了紫色。

“就是这样!”夜阑心清清淡淡说话之后,以这四个字结束。

剩下馨儿不敢置信望向自家小姐,“小姐,你居然敢这么玩左相,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夜阑心有些无所谓耸肩,“就凭着左相今天跟我耍花样,就证明了他胆子也不小。”

馨儿无奈呼了一口气,眼中有些担忧,但多却是畅!

自家小姐胆子可真大啊!

她让左相三步一拜九步一跪到了清心寺,可是等左相真正到了清心寺大殿之后,才会有人告诉他剩下红景天早就他刚到麒麟山脚下时候,就被人送回给了白桓宇。

左相扑了一个空,还丢了这么大一个脸,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会发怎样雷霆震怒。

想到左相那狮子吼,馨儿还是心有余悸缩了缩脖子。

不过这个时候,馨儿是惊叹于自家小姐心思缜密。

从左相将银子送到右相府时候开始,一道针对于他连环计就已经拉开了序幕。

只要他胆敢耍花样,夜阑心就会想法子拖延时间。

她初安排原本就是,以午时作为分割点。如果左相真担心白花侬性命,不过从银楼里面取兑票,是耽误不了多久时间。

只要一切妥当,左相人便可以再午时一刻之前到达麒麟山脚下。

那个时候,事先准备好红景天便会毫无疑问立即送上。

只可惜,左相还是有些自以为是。

今日她卖了白桓宇一个面子,只是让左相为自己愚蠢付出了一些代价而已,并没有牵扯上白花侬。

这,便是她做人原则。

她求财,人家给了钱,那她就不会要人命。

“好了,小姐你看这样行不行?”馨儿细致替夜阑心簪上了后一串珠花,将手上铜镜置于她脑后。

夜阑心原本就不太会打扮,也是十分相信馨儿手艺,根本就不用看。

她缓缓起了身子,朝着前院走了去,“叫上阿九,把我上次去麒麟山时候准备原料带上一点,我们一起去皇宫。”

她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之前,夜阑心走到哪里都是会将阿九带身边。

这个东陵景阳,想要她命人实是太多了,她不得不防。

而右相府门口,等了许久墨舞耳朵微微一动,微蹙双眉轻轻一松:总算是出来了!

夜阑心走到了马车边上,也不用开口,便瞧见墨舞长了眼睛似得跃了下来,替她准备了矮凳。

矮凳刚刚放下,夜阑心恰好走到马车边上。

这一举动让馨儿和阿九看目瞪口呆:这个什么墨舞,真是个瞎子吗?怎么好像什么她都能看见似得?

夜阑心却是见怪不怪了,她配合地踏上了马车前座,刚直起身子来,便瞧见面前木门有内而外被人推开了。

当她抬起眸子时候,却瞧见一只歆长且白皙手伸到了自己面前,一股熟悉松竹香气也是迎面而来。

夜阑心像是没看到那只手似得,身子一轻便自己钻进了马车。

这边才刚坐定,她便开口了,“原来尊贵长乐王也会做接送别人这种差事?”

原本还沉浸别事情里君无邪,看到夜阑心之后,心中事情仿佛一个瞬间便自己长了翅膀一般飞到了爪哇国去了。

是厌恶与朝廷那些趋炎附势官员们打交道他,可想到那个时候自己身边还有夜阑心时候,心中不悦烦闷也瞬间消散了。

此刻君无邪面上挂着散漫慵懒笑容,也不意夜阑心无视,是将她“冷嘲热讽”当做对自己亲近方式。

要知道,换做别人,夜阑心恐怕连话也不愿意说呢!

怎么一想,君无邪面上笑意又浓了几分,“整个东陵只有一个人有这种荣耀,被盛宠一时长乐王如此看重,想必是小阑阑往日常去清心寺烧高香,否则哪里来这么好运气?”

见这个妖孽一语双关,先是厚脸皮将自己夸一遍,然后又将左相清心寺被整事情拐弯抹角说出来,夜阑心鼻尖亦是溢出一声冷哼来,“王爷消息还真灵通,不过王爷恐怕猜错了,阑心就算再诚心也比不上左相。要知道,我夜阑心心眼可是小很,若是谁招惹了我,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王爷您平素是喜欢招惹我,你可要小心些。”

说完这话,夜阑心便闭上了眼睛,微微仰起脑袋,打算小憩一会儿。

反正从这里到皇宫还有些距离,她可没打算跟这个妖孽一路就这么斗嘴过去。

直到这个时候,君无邪才有空将夜阑心打量一遍:今个儿她

面上是当下时兴泪妆,峨眉淡扫,胭脂轻点,让平日里清冷褪去了一些,多了一些灵动和娇媚。

而发间那一串淡黄色珠花簪而边,是将她衬得人比花娇。若往日她是那不沾染半分俗气仙子,那现便是褪去了青涩和冷意绝代妖姬。

她身着一袭浅绿长裙,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种清和蓬勃向上气息。

这,好像是自己送给她云锦料,今日她果然穿这个!

云锦腰封将她细腰掐不盈一握,胸前也是被这腰封给勒出了绝美线条。

这微微仰首动作将胸前衣襟微微扯开了一些,下巴那柔和线条顺着脖颈一路延伸,那一截白女敕细致肌肤后隐了一片翠绿之中,胸前微微带出来阴影是妖冶动人。

从没食过肉味君无邪目光那一团白女敕上顿了一瞬,下一秒,只觉得有一股诡异火热从胸口“砰”一声炸开。

那急切,膨胀,又有些悸动热意突然扩散开去,让他口干舌燥。

他飞将目光挪开,绝美脸上已经飞起了两抹红霞,是妖冶迷人。

不过片刻之后,他一张俊脸上又是瞬间暗了下来。

夜阑心这边正眯舒服呢,冷不丁兜头一件外袍将她从头罩到了脚。

她没好气地一把将该脸上外衫扯了下来,冷着俏脸质问,“你又要干嘛?”

君无邪这个时候才将目光重挪回到夜阑心身上,还染着红晕脸上带着不自然,“衣服丑死了,挡起来省碍眼!”

这话差点没让夜阑心气结,她身量高挑,就算现不过十五六岁,但整个身子已经是发育很好。

只怪这里是民风保守古代,若换做二十一世纪华夏,她往外面一站,那绝对是真经模特胚子。

再丑衣服往她身上一套,那也能穿出几分风韵来。

这可是馨儿说!

“我偏就喜欢穿这丑!”夜阑心冷冷瞪着君无邪,作势就要去扯那外袍。

可她手还没触上衣襟便被君无邪稳稳给握住了,他眼神别扭看向窗外,支支吾吾道,“就这样吧,我是你未来夫君,我面前你反正丑惯了,出门外被人嘲笑就不好了。”

这话差点没气夜阑心劈手就要给这妖孽一掌,倒是手脚并用想要爬上马车馨儿大声嚷嚷道,“小姐,这可是王爷送给你云锦料做衣裳,整个东陵就再也没有别人穿比你好看了!我看王爷根本就是怕你这么好看样子被别人看去了……”

这话还没落音,馨儿右脚就已经迈进了这温暖马车厢里。

只是那脚还没有落地,她便感受到头顶有一道极其冷冽眼刀射了过来。

馨儿抬头,果不其然撞上了君无邪那冷到骇人目光。那目光冷如同极寒之地冰川,光是一眼便能让人血液凝结。

馨儿只觉得几滴冷汗从脑门上滑落,那迈出去右腿也是缓缓缩了回来。

她挠挠头,有些尴尬道,“我、我就是来看看小姐还缺了点什么,我这就下去,跟阿九坐后面马车。”

说完这话,馨儿几乎是屁滚尿流地从马车上滚了下来。

末了,还不忘伸长了脖子朝着马车里面拍君无邪马屁,“我就说刚才缺了点什么,小姐这一身云锦,配着王爷准备外袍,那才是绝配!小姐,你就这么穿着吧,挺好。”

说完这话,她才拽着阿九,飞地钻进了后面马车里面。

倒是一边阿九一头雾水,“馨儿,我觉得小姐那套云锦裙挺好看,你为啥要说假话?”

馨儿满头黑线地伸手戳了一把阿九额头,“这你就不懂了,那云锦裙款式可是当下时髦,只能穿给自己男人看!”

馨儿悄悄抹了一把冷汗:那款式好看是好看,不过取回来时候,她才发现衣襟那儿开有些低。而且那中衣款式是特意为闺房之乐而准备,还有那腰封一掐,将胸前风光衬越发打眼了……

她怎么就忘了未来姑爷是个醋坛子呢?这要是被别男人看了去,未来姑爷非宰了自己不可!

“你丫鬟都说你这样穿着得体!”君无邪将这话说理直气壮。

倒是夜阑心一头雾水,原本要将外袍扯下来动作也是顺其自然改成了整理:馨儿这个丫头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成了君无邪这个妖孽狗腿了?

“王爷倒是会收买人心,就连我亲近丫鬟也向着你了。”夜阑心将外袍理清楚之后,才端端坐了起来。

君无邪望着这方面有些迟钝夜阑心,一肚子话便胸口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去,当下便是后悔当初送云锦这个举动了。

不过,他面上依旧是怡然自得缓慢,“我可是她未来姑爷,不向着我还能向着谁?”

“哼!”夜阑心鼻尖溢出冷哼,对于君无邪这种自恋过了头男人不置可否。

见一切都准备就绪,墨舞也是将马缰轻轻一拉,两辆马车便朝着皇宫而去。

自从穿越而来,这是夜阑心第一次到东陵皇宫。

恢弘大气宫殿林立,大红色挖墙根上,连绵不绝是那翻滚着祥云。

金色琉璃瓦一层层蔓延开去,阳光映照下熠熠生辉,将那金銮殿衬得雄伟异常。

只是马车穿越高高红墙里,却带出了一股压抑和谨慎气息,让人莫名有些窒息。

马车穿过林立高墙,终于是停庆延门外。

所有人,不管是皇孙贵胄,还是后宫妃子,到了庆延门就必须要下来步行。

夜阑心和君无邪自然也是不能例外,他们从善如流太监引导之下,朝着那传说中金銮殿走了去。

馨儿和阿九身份过低,即便是她们也十分想去金銮殿开开眼界,可却还是被拦了庆延门外,只能是与墨舞一同马车上等着他们消息。

金碧辉煌金銮殿装潢亦是十分威严耀目,宽敞前厅几乎能同事容纳下上千人。

“长乐王,夜阑心觐见!”

一道清脆尖锐高唱之后,文武百官目光瞬间朝着大门这边聚拢了过来。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背着阳光并肩而立,不卑不亢地从金銮殿大门而来。

那耀目阳光将那两人笼罩着,让人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他们容貌,却越发能够清晰感受到从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绝美孤傲气质。

“儿臣参见父皇!”

“民女参见皇上!”

君无邪和夜阑心异口同声,缓缓跪下见礼。

“免礼平身!”君逸天威严声音带着君临天下气势,总归是经过了十几年沉淀,这份王者霸气确有一种让人不自觉地想要臣服念头。

君无邪和夜阑心两个人缓缓起身,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算是看清楚了他们容貌。

经过晋王府那一夜,夜阑心名号不说是传遍了整个东陵,景阳城恐怕无论老少都听过她名字吧。

场文武百官中,除了那日晋王府见过夜阑心,其余人对她都是抱着极大好奇心。

如今一见,这个夜阑心容貌不凡,天生便带着几分高贵淡雅气质。

她美则美矣,但是那夜一手掌控五条火龙神,将有草原雄鹰之称胡将军整好像是丧家犬一样人,真是面前这个清冷却又稍嫌单薄少女吗?

心中浮起狐疑,众人忍不住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说无非就是那些,这个女人当真有这般厉害吗?

面对旁人质疑目光,夜阑心从来就不甚意,自己有什么能耐,自己清楚便行了。

倒是君无邪一张俊颜却是完全沉了下去,他素来体弱,也是从不出现金銮殿之上。

听说他性格乖张,脾性诡异,当着皇帝面,甚至连晋王府门都敢拆,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

原本就对这个长乐王抱着几分畏惧之心,这个时候抬眼偏又接受他那淡淡目光。

那一眼看似漫不经心,可扫过之处却无不凝结成冰,原本还交头接耳人像是瞬间被人点了哑穴一般,慌忙低下头去,哪里还敢非议长乐王身旁那位?

君逸天此刻坐主位之上,目光沉沉落夜阑心身上。

这个夜阑心不但聪慧过人,就连胆识也是过人。

今日自己故意将她喊到金銮殿之上,就是瞧瞧没有外人情况之下,这个夜阑心到底有几分本事,是不是真有资格当长乐王妃。

“朕还记得当日晋王府庆功宴上,我曾经说过要派人去调查本月初八夜阑心行踪”说道这里,君逸天将尾音拖长了一些,同时一双鹰眼也是瞬也不瞬落夜阑心身上,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不过很可惜,夜阑心双目恭谦微垂,听到自己这话时候,依旧是清雅淡然,仿佛压根儿就不是说与自己有关事情一般!

沉得住气,不错!

君逸天心中又给夜阑心添上了一笔,这才继续说道,“不过很可惜,昨天夜里,卷宗库突起一把无名大火,将这个月出入城记载卷宗全部都烧毁了。”

说到这里时候,君逸天脸上似乎微微松了松。

他抬起眸子扫了一眼依旧一脸散漫君无邪,眼中似乎有什么耀目东西一闪而过:这才是他君逸天儿子,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将自己意思理解透彻。

如果长乐身体能够好起来话,那该有多好?

不过君无邪此刻却不是这么一番思量:庆功宴上,皇帝开口说要查初八卷宗时,曾经意味深长看过他一眼。

他君无邪不蠢,甚至可以说是极其聪慧。

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明白。

不过,这一次他会让墨舞去放那一把火,并不是为了成全皇帝心中那些不该有念想,而仅仅是想要夜阑心身边再少一些麻烦而已。

因为,他要夜阑心心无旁骛,没有任何负累,轻轻松松、一心一意当自己长乐王妃。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夜阑心就一定是沁月公主口中那个少女之前,朕不会妄下定论。这件事朕会一直派人去核实,那个少女朕也会全力寻找,直到事情水落石出为止。”君逸天威严开口,鹰眼扫过众人,瞬间带出一股让人只觉得万分压迫窒息感。

皇帝话就是圣旨,列位臣子一听皇上都已经表态,自己若还是纠结那便是忤逆了。

既然皇上意思是要将这件事抹过去,那么做臣子只需要配合便好了。

模透了这其中门道,那些大臣们是集体划一躬身,“皇上圣明。”

倒是立金銮殿正中央夜阑心嘴角划过一抹冷笑,什么真相,什么证据,不过就是皇帝一句话。

强者为尊,皇权为上。

东陵,只有拥有绝对权力和实力人,才有拥有真相权力。

满意看着一众臣子俯首称臣,诚惶诚恐高呼“皇上圣明”样子,君逸天接着说道,“朕今日召夜阑心前来,其一是为了商讨长乐与她婚事;其二,也是今日要与众卿家商议事情”

众臣子听着君逸天这话,眼底露出一丝诧异来。

能够让君逸天说出“商议”二字来,到底是什么事情?

“庆功宴上夜阑心立下奇功,挽救东陵免失国体,其聪慧才智不输于男子,朕打算册封她为明珠县主。不知道众爱卿意下如何?”

君逸天一席话不但将文武百官给惊着了,同样也是让夜阑心眉心微微一蹙。

若是换做平常女子,听到如此殊荣落于自己身上时候,恐怕喜找不到北了。

不过夜阑心脑子里此刻却是转飞:皇帝打算给自己封个县主,而且不是颁布圣旨,而是要与文武百官商议。

这不是明摆着要非逼着他们都心甘情愿点头吗?

到时候就算还有人有意见,那也是他们自己当初点头应下。

只是……

夜阑心扭头看向君无邪,到底这个皇帝是为了用县主这个身份留自己东陵呢,还是因为自己与夜家月兑离关系之后,身份不过只是一个卑微民女,他觉得若是不给个有品阶命妇名称就配不上他那个儿子呢?

突然,一个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高呼道,“皇上三思啊!”

君逸天微微侧目,发现走出列人不是别人,而是兵部尚书白举。

这白举正是左相白振刚侄儿,亦是白振刚提拔之下,爬到了今日位置。

“夜阑心虽然替东陵立下功劳,但是这种连父母都不认人,怎么能够当县主?这事若是传出去,只怕有损皇上英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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