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 第六十七章

作者 : 万里之遥

惊雷乍起,礼堂的门被砰的撞开了。闪电划过天花板,把那个摘下兜帽的男人的脸照得无比鲜明。

一个老头,灰白色的长发,脸上伤痕累累。他的五官似乎都挪了位,嘴巴像一个歪斜的大口子,鼻子缺了一大块。一只眼睛很小,而另一只却是义眼,一眨不眨的上下左右转个不停。与此同时他还有一条木头假腿,发出“噔,噔”的声音,随着他的走动,这种空洞的声音在礼堂里回响。

“那个人的容貌是假的。”

“那家伙易了容!”

白夕儿和阿刁的声音同时在对方的耳边响起,白夕儿补了一句:“他的行李箱里还藏着个人。”

长出了一口气,灰毛八哥问:“要告诉他吗?”

狐狸苦笑:“你决定吧。”

八哥想了很久,说:“门神老兄脾气不好,先别告诉他,等查清楚了再说。”

“也好。”狐狸点头。

“阿拉斯托-穆迪。”已经有斯莱特林的孩子认出了他,大声叫着:“他是个恶棍!”

“阿拉斯托-穆迪,外号疯眼汉,一位巫师老警官,脾气暴躁,人品忠直,嫉恶如仇。他抓住的食死徒数字相当惊人,也一直很给英国奸商在阿兹卡班找张床。”灰毛八哥轻声介绍。“所以他跟斯莱特林们是世仇。”

白狐面无表情的说:“哦,他让我想起郭靖的师傅柯镇恶。”

“我猜那个真的老条子在那个行李箱里,既然这个是假的。要知道,巫师们基本上只会一种变身术——复方汤剂。”八哥忍不住拍了拍翅膀,“我都想飞过去看看。”

“你不是会透视吗?”白狐问。

“那行李箱上有很多防护——你不是也会吗!还来问我!”八哥给了狐狸头一爪子。

狐狸甩了甩脑袋:“复方汤剂的作用时间有限,而且需要被变身人的头发作药引子。如果他打算长期冒充柯老瞎子,必须把那位老条子带在身边。所以我们可以确定箱子里的人是真品。”

“所以基本可以判断赝品是黑老头的人,他的目的八成是小波特先生的血。”八哥鸟耸耸肩。“是那只老鼠吗?”

“不是。我熟悉那只老鼠的气味。”狐狸肯定的说,“是另一个人。”

八哥跳到狐狸头上:“他会怎么做?趁夜黑风高捅小波特一刀子?”

“没那么简单。”白狐凝视着那个假穆迪,他已经走到了教室席,正在跟白胡子老家伙握手,“按照配方,要求仇人的血是新鲜的、刚流出来的。也就是说,除非现场取血。”

“哦,那就不好办了。他得把波特小朋友弄出去。”

“所以需要很大的动静。比如,一场国际赛事。”白狐摇摇头,“我们还是先别告诉他的好。”

八哥扑着翅膀飞高了一点,试图从居高临下的角度观察一下那位假疯眼汉。似乎这样看不清楚,它“啪”的一身,在半空中消失了。

白狐轻轻一笑,忽然发现德拉科脸色不对。于是千里传音过去:“小龙宝宝,怎么了?”

小家伙东张西望的想找白姨的位置。

白夕儿忽然明白过来——德拉科也看出问题了。赶紧问:“是不是看出新黑魔法防御教授有什么不对?”

小龙狠狠的点头,还在东张西望。

“不要告诉任何人。晚上去玲珑阁,我有话叮嘱你。”白狐丢下这句话,转身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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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玲珑阁,斯内普就听见乒乒乓乓的打斗声,还有德拉科的叫声,不由得嘴角往上翘。好吧,阿刁道长又在欺负他的宝贝教子了。

果然,阿刁的剑发出一道接一道的白光,围着德拉科雨点般的落下。德拉科被追杀得从堂屋旁边的走廊退到前庭,连滚带爬还躲不开。

抬起头,正看见狐妖小姐坐站在门槛边上,倚着门笑:“这副模样要是拍下来,可能让不少人掉眼珠子。”

德拉科张嘴刚要反驳,一道剑光下来,正打中他的脑门,“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很好。离开庐山时,他隐约有点失落。因为那种平静而充实的生活很令他满意。现在,在霍格沃兹,居然看到熟悉的一幕,仿佛又回到了那座破烂的小道观,道观旁边的山坡上有两株开满白花的梨树。

斯内普连看都没看小龙宝宝一眼,抬腿从旁边走过去。“我去看看那两只蟾蜍有什么变化。”他和白夕儿已经养成了默契,跟对方说话的时候,直接省略称呼。

白夕儿点点头,跟着进去了。

德拉科爬起来在,往门里探了探脑袋:“阿刁姐姐,他们整天窝在魔药试验室干什么呀。”

“大人谈恋爱,你小孩子少在旁边参合。”阿刁扫了他一眼。

“咦?”德拉科狡黠一笑,“他们是怎么谈的?”

“想知道吗?”阿刁一龇牙,两个人阴险的对笑了起来。阿刁宝剑朝某个方向一指,在空中划了个小光圈。

魔药试验室里,两只蟾蜍都痊愈了。不过,治疗药剂中用喜马拉雅天蚕的那只显得欢蹦乱跳,精神很好,而用阿尔卑斯天蚕的那只则萎靡不振。斯内普点点头:“明天换小白鼠做实验。”

“不愧是学术人,治学态度很严谨啊。”白夕儿恭维道。

学术上有了突破的斯内普心情很好,居然带了笑意。“不过这才是个开始。”

“不过,”白夕儿一下子就把话题转向了不怎么开心的方向,“阿刁去了一趟小汉戈林顿村。”

“什么村?”

“里德尔先生的老家。他们家的祖宅在今年响发生了一场凶杀案,老园丁弗兰克-布莱斯死了,没有物理伤口。他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好几天,推测死亡时间在魁地奇世界杯决赛的前两到三天。顺便说一句,那座老宅被村民们称为凶宅。”

斯内普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说明,世界杯决赛前,他很可能回去过。”

“阿刁在当地警察署打听到,五十年前,还有一桩类似的案子,死者是三个人,一家三口,也全都没有物理伤口,表情恐怖。这成了一个无头公案,因为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他们全家被一件什么事同时吓死。”白夕儿尽量平静叙述。

“我猜那是阿瓦达索命咒。死的是什么人?”

“老里德尔夫妇和他们的儿子汤姆,也就是黑老头的祖父母和父亲。”

斯内普眼角跳了一下。

“当时只有二十多岁的弗兰克-布莱斯曾被当成嫌疑人,他说他在附近看到过一个十几岁的黑发男孩,面色苍白。”

过了很久,斯内普才说:“他杀了自己的父亲和祖父母。”

“我想是的。”

过了一会儿,斯内普问:“还有什么消息?”

“他现在不在那儿。不过阿刁用隔空取物术把他父亲和祖父的骸骨对换了,并且在他父亲和祖父的骸骨中都撒上了散魂符和红线符的符水。也就是说,在某种程度上破坏了他们作为魔药药引子的作用。散魂符会降低游魂与依附物的结合,红线符则能让阿刁随时掌握目标的所在。即使他再生成功,只要他利用了这两具骸骨,阿刁都能捕捉到他的位置。”

斯内普显然有些吃惊,他没想到阿刁那懒懒散散的牛鼻子老道还有这一手。

白夕儿笑了:“他是很强大,可我们也不弱呀。”

斯内普没有她那么乐观。她和阿刁都没有见过那个人,不知道他完整的时候强大到什么程度,觉得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呢?他始终有那么一点不安,这两个原本和巫师界没有关系的朋友会不会被连累。

想了很久,没有头绪,他继续问:“还有吗?”

“她还在一个老人那里打听到了他父母的爱情故事。他们是私奔的。他父亲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家境相当好。而他母亲则是个穷姑娘,长得不怎么样。他们某日突然私奔了。后来他父亲独自回来,说他当时是昏头了,才会跟那个丑八怪走。”

“迷情剂。”他讽刺的说。

“一种爱情魔药对吧,我在书上看到过这个名词。”白夕儿说。

“没错,他母亲一定是个巫师。”

白夕儿点头:“梅洛普-冈特,她的父亲叫马沃罗-冈特。”

“我想这就是他名字的由来——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斯内普简单的说。

“他出生在孤儿院,母亲生下他就死了,临终前只有力气给儿子留下名字。我想大概是迷情剂没跟上,他父亲抛下了怀孕的妻子,没有尽到丈夫和父亲的责任,直接导致了他痛苦不堪的童年。所以他恨他父亲。”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的手不由自主握紧在一起,指关节发白,表情扭曲。

他想起了痛苦往事!白夕儿一惊。阿刁说他的童年是灾难,在父亲的暴虐下生活。该死!真不该说那么多。看着那双混浊的眼睛,她心里一疼,情不自禁伸出手,握住了那双的手。

前庭,阿刁宝剑一挥,光圈湮灭了。她笑眯眯的说:“不能再偷窥了,儿童不宜。”

德拉科浑身都是冷汗,上下牙床撞得咯咯直响。好久,那孩子着问:“那个人……是混血吗?”

“是的。他父亲是麻瓜。”阿刁平静的说。

“那他为什么要清除巫师世界的泥巴种?”

“亲爱的,那只是口号。我肯定他不会清除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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