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跟到什么时候啊?”许灵雯嘟囔着。
“我说大小姐。”沈轻欢回过头来苦笑着轻声道:“我们这是在跟踪啊。你能不能稍微有些职业操守?”
“什么职业操守?”许灵雯凑过来道:“我的职业是一名医生,我自认为我还对得起这个称号。”
“你……”沈轻欢真的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再跟这个妹子一起待下去了。
两个人现在正在树丛中,前面不远处,就是那金甲武士若隐若现的身影。也幸好对方穿的是这种十分惹眼的衣服,也让沈轻欢敢于将距离放远一点。
“我什么?”许灵雯一脸不服气的看着沈轻欢。
“我们现在是在跟踪诶。小姐。”沈轻欢十分的想生气,眼中流露出来的尽是不耐烦道:“我知道你是个医生。要救人麻烦到海边去,那里肯定会出现大量的伤员。朝廷会很高兴的看见一个悬壶堂的亲传弟子去帮他们的忙的。我这里,不需要你大小姐。”
“你说什么?”许灵雯自小到大哪曾有人对她这样说过话。当下气的脸都红了,不管不顾的站起来道:“你当本小姐是愿意和你在一起么?要不是……鬼才懒得理你这个纨绔的大少爷!”
沈轻欢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这姑娘竟然真的敢站起来。立刻探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得蹲了下来。随即转头朝前看去,发现那群黄衣人似乎没有发现这边,还在慢慢的走着。才压低了声音厉声道:“你疯了!”
“哼!”许灵雯似乎也认识到自己做错了,但却不肯认错。嘴上一撅,脸扭向了一边。
就是这个态度,让一向也高高在上的沈轻欢又是被气的一顿。然后转过头狠狠的盯着她道:“许小姐,我不是你的师兄,不可能什么事都顺着你。你听好了,我现在不是在玩,这帮人也不是随便就能搞的定的。如果你想帮忙,我十分的欢迎。但你要是总是这样帮倒忙的话,我请你离开。这儿有我一个人就够了。去找你的师兄吧。”
“我怎么了我?我帮什么倒忙了我?”许灵雯一听就炸了,起身道:“走就走,我还真不愿意陪着你。再见!”说完,竟真的一转身离开了。
“最受不了这种脾气大的小姐。”沈轻欢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之中,模模鼻子恨恨的道。他没有一点追上去的想法。在他风流沈大少的心中,只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才有去追的可能。像许灵雯这样的,压根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接着他转头看向前方,寻找那黄色的身影。
幸好,那几个黄色的身影还在不紧不慢的走着。像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异样。
沈轻欢轻出了一口气。他可不想跟丢了。照他们之前的想法,这武汗殿一定还有别的高手混迹在来的人之中。为了方便行事,来了岛上之后,他们一定会设法联络。这么跟着这些小角色,应该会有所斩获的。想到这儿,他展开身形跟了上去。
说实话,没有了许灵雯。沈轻欢的确感觉到得心应手了许多。自持功夫高的情况下,他甚至已经来到了这几个人身后不足十丈之内。
他是想听清楚这些人在说些什么。当中可能有一些线索也说不定。
绝对不能比其他两个小组的人做的差。抱着这样的想法,沈轻欢悄无声息的跟在对方的身后。
又走了一阵子。这些人似乎走累了。在林间找了一块空地坐了下来。开始休息。
见他们停了下来。沈轻欢觉得机不可失。就在几个金甲武士就近找地方休息造成混乱的那一瞬间。他身形陡然加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掩身到了他们近前得一棵大树后。确定没有人发现他之后,又悄无声息的爬到了树干之上,借着浓密枝叶掩护。在树上开始窥探起树下的人来。
五个人稀稀落落的坐在林间的空地中。三个较为年轻,两个年纪大一些。都有着漠北游牧民族特有的彪悍身材。
“这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一个有些公鸭嗓的年轻人嘟囔了一句。他此刻正坐在一棵倒下的大树的树干上,探手列开胸襟,露出里面长满护心毛的胸膛道:“真他娘的热啊。”
“这才哪到哪啊!”坐在他身边的一个年纪稍大一些,黑红脸膛一头卷发的中年汉子道:“这还不是中原最热的地方,你就受不了了?”
“南人也真是,这么热的地方也待得惯。”那公鸭嗓没有理会卷头发汉子的话,自顾自的道:“要我说大汗也真是的。非要征服这地方干嘛?这么多水,连块像样的草原都没有。天气又热的难受。我看还不如我们草原上来的痛快。”
“就是。”这话一出,他对面坐在一块大石上的另外一个年轻汉子附和道:“而且中原人的武林高手又很多。打来打去八成吃亏的还是我们。”
“你这话就不对了。巴鲁。”另外一个没找到地方休息,干脆席地而坐的短发年轻人道:“虽然南人的高手多一些,但是我们武汗殿的几位可也不比他们差。况且,真的到了疆场上,几个高手根本就不算什么。再我们的快马战刀之下,哪一次让南人讨了便宜?我看你是不敢跟人家动手,所以就要回去,是不是?小懦夫。”
“我不是说打不过。”那被唤作巴鲁的年轻人脸上一红,立刻反驳道:“只是说要打起来也没有什么好处。刚才阿豺不是已经说过了?打下来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用。”
“都别说话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另外一个中年人此刻开口了。
他也是沈轻欢最为注意的一个人。花白的头发似乎显示他年纪不小了。但看他那如同刀刻斧凿般得面孔,却又让人感觉十分年轻的样子。尤其是他那鹰隼般得眼睛,虽然深陷在眼窝之中,却无时无刻不让人感觉的到那锐利的目光。
他也是这五个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坐下来休息的人。斜靠在一棵大树上,他环视了一下场内其余的四个人。四个人的目光与之相对,气势立刻被压了下去。场内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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