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怜,今天少爷有事要出去,你不用准备中饭了!”
次rì清晨,小怜如往rì般对着铜镜伺候自己家的少爷穿衣戴冠,穿戴好后,邪青如是说道。
“哦,少爷要去哪啊?”
小怜本能地反问。
“也没什么,就是今天少爷心血来cháo,要去piao几个女人!”
“piáo”
听到这回答,小怜蓦然一怔,双颊羞得通红。
‘piáo’这个字眼,小怜自然是知道的,这是男人要到外面玩女人的意思,可是,大少爷为什么要去外面玩女人?
尽管小怜知道,自己不能管不该管,可是小心里却泛起一丝难言的酸涩。
天,我这是在吃醋吗,我这个小丫鬟,能够得到少爷的垂怜宠爱,感激还来不及,怎么就能吃醋?还有三从四德里的三从不是说,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吗,我小怜既然被少爷收入房中,那就应该无条件地听少爷的话,怎么能够做出吃醋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小怜不断地在心里安慰和劝说自己,不过表现上,却是发呆发怔,所有的酸楚心思全部写在小脸上,让邪青一看便知在想什么。
“小怜,少爷在外面的风花雪月,不过只是逢场做戏,少爷一早就说过,除了我家的丫鬟,就算有别的女人长得再美,月兑光了在少爷面前,少爷也绝对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
邪青爱怜地将小怜抱起,在她的耳边呢喃着情话。
“少爷,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用理小怜,小怜只要跟在少爷身边,什么都可以接受,什么都不计较!”
小怜千依百顺,本来酸楚的小心思,在她家少爷几句情话的攻势上,马上融化成甜蜜。
“小傻瓜,少爷其实喜欢你吃醋!”
邪青松开小怜,用手刮了刮她挺翘的小鼻头,转身出了房门
邪青带着十几个曾跟他砸过店的下人出府了。
这十几个下人,上次因为参与大少爷无法无天的行径,不仅受到严厉的处罚,甚至一些痛恨大少爷的邪家人,也间接地将火气撒在他们身上,有段时间他们过得很苦。
然而,因为在砸店时他们卖力和认真的表现,让邪青很满意,于是一一补偿给他们,让他们惊喜地明白,跟在大少爷的身边,不仅好处多多,而且威风凛凛。
所以邪青带他们出门,尽管猜测不是什么好事,但他们也心甘情愿,甚至压抑不住地兴奋激动,一路上狐假虎威,装腔作势,努力表现自己的狗腿子天赋,玩得不亦乐呼。
邪家城东边,富贵人家的院落成群。
在邪家城乃至外面,知道攀附邪家的富户,最喜欢在城东聚居,而这样的结果,使城东成了邪家城最繁华的所在,也是各行各业最旺盛的地方。
堂皇富丽的院落中,一座不起眼,却相当过得去,相当体现出暴发户思想层次的jīng致小院,坚强地挺立着。
这所小院,不如富贵人家门前车马如龙,也不曾拥有一点为人称道的产业,甚至是是冷清,默默无闻。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小院之中,住着三个倾国倾城,曾经一夜间在邪家城骤然消失的青楼花魁。
她们消失的那夜,一众趋之若鹜的公子哥和各式风流人士都在不断地猜想,她们是不是从良了,是不是嫁给了某户巨贾,又或被邪家的某位少爷收入房中?
猜想后,他们又开始调查,开始模索,然而,任何一个猜想都得不到验证,以至于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只好失望地让这件事情平静,淡忘。
而现在,三大花魁,就潜居在城东的这所小院中,在她们的身边,只有三个丫鬟小心而又秘密地跟随着。
红颜最怕虚度!
多rì以来,小院里充满着苦闷、寂寞,甚至是凄凉的气氛,三大花魁终rì无所事事,互相嗟叹,甚至有的还想要逃走。
可惜,跟着她们的三个丫鬟,伺候人的本事没有,但监视人,拘禁人,乃至杀人的本事却是满满的。
因为三个丫鬟不是普通人,而是玲珑票号派来的,身怀武道,心狠手辣的女武者。
“香,雅琴,每rì这样呆着,我觉得真的好像坐牢一样!”
一位身材高挑,穿着束胸裙装,胸前露出一抹雪肤的美少女怨艾地说道。
“妙妙,这么多rì了,你就不要再埋怨了,这个世界是强者的世界,我们这些弱女子,只有去依附他们,迎合他们,哪怕坐烂深闺,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叫香的美女,轻摆丰礀盈盈的身体,挑着柳眉微怒道。
“是啊,香姐说得不错,妙妙,你如此不食人间烟火,自视清高,现在风华正茂自然没有问题,可是以后啊,一得罪达官贵人,可就是非常悲惨地下场。”
另一个叫雅琴的美少女,年纪最小,但口齿最伶利,也最世故。
“香雅琴,你们怎么能这么说,现在我们都是被逼着来的,要互相体谅才是,怎么能互相攻击。”
妙妙面sè一苦,若有所思地道:“而且,我觉得你们像知道什么,一直在瞒着我对不对,我是清高点,但没有那么蠢,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妙妙这个人,就是娇情,哼,她是聪明,看出我们知道什么,可是这并不代表能让她知道,谁不晓得,在罗掌柜那边,她可是最抗拒,最无礼,最得罪人的那个。
呵呵,她这副态度得罪人不说,只怕还要连累我们姐妹,真是着恼,幸好罗掌柜也明白,说是等这件事情办完,就将这个不听话的名jì卖到外城,让她清高地干皮肉活,哼哼。
香和雅琴不屑冷笑地瞟了妙妙一眼,心里得意地想到,但很快她们便都心领神会,展露出违心的甜美笑容。
“妙妙,这是你多心了啊,我们姐妹哪里会攻击你,只是你这么不配合,将来可是要连累我们的!”
“对啊,妙妙,我们姐妹之中,确实你的礀sè要好上一点,但也就是一点而已,莫以为男人一看见你的礀sè,就会流连忘返,再说你也是女人,女人都是会老的,所以呀,还是乖乖地顺从命运,不要那么执着了。”
“唉,你们,我也不是想怎样,只是,只是”
见香雅琴劝得如此起劲,妙妙心里泛起一丝无力感。
她知道,她好像落入一个陷阱,又或一个漩涡,一不小心,就会香消玉殒,她想逃月兑,努力地逃月兑,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无力的,没有让她选择的机会。
就算明知道,眼前这两个曾经要好的姐妹,已经对自己离心离德,而那三个名义上的丫鬟,也暗藏杀机,她也无能为力,甚至连埋怨几句也不行。
青楼名jì,第一花魁,多么美好的名号,但谁又知道,她们背后的辛酸和苦楚,以及那一颗想要逃离避世,挣月兑现实的心灵。
凄苦地想到这,妙妙取出瑶琴,拨动琴弦,弹出一曲感人心怀的曲子。
曲子叫‘烟花乱’,专道繁华富贵,锦世年华,但任人一听,便知这繁华背后,隐藏的是深深地讽刺和抗争。
香和雅琴闻到琴声,眼睛一亮,纵然心中十分不服,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妙妙的才华,是她们三个花魁之中最为凸出,也让人最为称道和欣赏的,无数书香门第,家世清白的公子,来青楼不为别的,就为妙妙的琴声。
而这,也让她们深深地感到羡慕嫉妒恨,她们暗中变着法子去破坏,去侮辱她的名声,可是丝毫没有妨碍到妙妙的爱慕者们。
只是这一次,却是一个机会,一个难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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