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已经过去了,祁杰克还是没有音信,欧宇恒握着手机,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抽着烟,整个屋子弥漫着呛人的烟气,他又吸了一口,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刚想再去拿烟,才发现已经空了,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欧宇恒愣了一下,起身打开了窗子,外面的风吹了进来,清凉得贯彻心扉,欧宇恒这才觉得满嘴苦涩的烟味,他急忙漱了漱口,就去找东西吃了,与其坐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去找点可以做的事。
欧宇恒把烟灰缸倒掉,起身把垃圾袋拿去扔了,然后就去了游乐园,瑞克说的没错,游乐园是一个放松的好地方,只是周围人来人往,不是情侣,就是夫妻带着小孩,像他这样一个人来总觉得……有点寂寞。
欧宇恒环视了一下四周,就径直向过山车走去,跟着一群人嗷嚎大叫,下来的时候就觉得脚下轻飘飘的,但还觉得不过瘾,他又去坐了一次,然后把游乐园玩了个遍,天黑透了才回去,没行到门前还站了一个人,他疾步走了过去,“莎偌?”
“抱歉,突然就过来了。”莎偌露出一个笑容。
“没事,你要来的话,给我打个电、话就好。”欧宇恒道。
“就住在楼上楼下,居然还要靠电、话联系,不过你真的很难请,我来了好几次,你都不在。”莎偌笑道,“杰克不在,我只是想请你去吃饭,一个人吃饭很寂寞吧。”
“……”欧宇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曾经妒忌过莎偌跟祁杰克之间的关系,但无法否认,他无法讨厌她,这个一直带着温和笑容的女人。
“玛丽差不多都准备好了。”莎偌带着点骄傲道,“去我那里吃吧,今天是玛丽做的中国菜!非常棒哦。”
“那就麻烦你了。”欧宇恒礼貌道,虽然无法讨厌,但其实也真的不是很喜欢她,真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尊敬吧。
“不用那么客气。”莎偌转身往楼梯那里走去,欧宇恒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她不算是特别漂亮的女人,但绝对是最知性的女人,仿佛温柔的可以包容一切,虽然年纪大了一些,又有一个孩子,但她很适合杰克。
到了莎偌住的公寓,欧宇恒才见识到莎偌自豪万分夸耀的中国菜,一盘西红柿炒鸡蛋,好吧,对于来中国不到半年的法国人来说,这是确实大进步,但三个人一盘菜也不够,他又起身去厨房做了个青菜炒肉,然后是熬粥,莎偌一直笑眯眯的,然后欧宇恒突然醒悟,莎偌叫他来吃饭是假,做饭才是真。
吃过饭,欧宇恒就想离开了,莎偌给他泡了一杯茶,“不用那么着急。”
“不,我还有点事。”欧宇恒想找借口离开,莎偌笑道,“不着急一杯茶的功夫吧。”
“……”欧宇恒只好坐好,莎偌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对玛丽道,“玛丽,你先回房间去做功课。”
“……”玛丽看了一眼欧宇恒,乖巧地点点头,回到房间去了。
莎偌见玛丽进了房间,就收回目光,偏头看着欧宇恒,“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也没什么,几乎天天都闲在屋里。”欧宇恒回道,“怎么了吗?”
“……”莎偌沉默了一下,才道,“你后悔了吗?”
“什么?”欧宇恒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她什么意思。
“杰克。”莎偌道,“你还喜欢他吗?”
“……”欧宇恒惊愕地看着莎偌,理智告诉他要否认,这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事,可是他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究竟有什么不能说的,无数的言语汇集在胸口,却无法发出来,只能愣愣地道,“你、你怎么知道……?”
“看你对他的态度就知道。”莎偌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没什么意见的,只是……”
“什么?”欧宇恒刚松口气,又被莎偌的只是给提起来了。
“只是你还能坚持下去吗?”莎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心里暗暗吐了一下舌头,好苦。
“为什么这么问?”欧宇恒问。
“我希望他能得到幸福。”莎偌浅浅一笑,宛如和煦的阳光温柔的照耀,“或许对他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他救了我跟玛丽,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做那个让他安心的人,但是对他来说,我不是那个人。”
“……”欧宇恒看着莎偌不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他看来,莎偌在祁杰克心中占有一定的分量,就算她不是能让祁杰克安心的人,也是一个特别的人。
“你大概不能明白生活在绝望中的人的奢望。”莎偌说着就陷入回忆中,那时候每天拼了命的工作,赚到的钱也都被前夫抢走,还被威胁,玛丽当时总是发烧,后来被查出了有白血病,真是走投无路,她已经绝望到想要自杀了,如果不是遇到了祁杰克,她跟玛丽该是什么样的呢?她真的不敢去想象,所以她一直都期盼着把她们拯救出来的祁杰克能够幸福,“我能帮到他的地方很少,可是你不同,他很在乎你,所以我希望你能一直喜欢他,一直都留在他的身边。”
“……”欧宇恒呆愣地看着莎偌半天,才喃喃地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行?”莎偌问道,声音有些激动,“你不是喜欢他吗?”
“但是他并不喜欢我。”欧宇恒苦笑了一下,“而且……而且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什么?!”莎偌惊讶地看着欧宇恒,“你要结婚了?!”
“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了。”欧宇恒接着道,内心的慌乱平复下来,就会发现所有的理由都很简单,“不管我有多喜欢他,对他而言,我只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我一开始的确是奢望他能够完全放心地相信我,如果我只是一个孩子的话,或许可以一直呆在他身边,但现在我要考虑的太多了,我的父母,我的妻子,跟那个即将要出世的孩子,这是一个男人的职责。”
“你……”莎偌完全呆住,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结婚,还有那个所谓要出生的孩子,都是怎么一回事啊,没有见面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欧宇恒站了起来,“人在这个世界上,更多的是身不由己,我很感谢你那么关心杰克,也希望以后你能好好照顾他,我大概……”顿了一下,他才接下去,“大概再也不会出现了,拜拜了。”
“等一下,你为什么要放弃?!”莎偌突然叫道,“比起我,你拥有更多的选择权不是吗?!”因为身不由己,所以让自己更加的痛苦吗?她知道的,杰克是爱着这个人的,所以她想要他留在杰克身边,想要杰克能够幸福。
“为什么要说是放弃呢?”欧宇恒偏头看着莎偌,“打从一开始,就没有选项啊。”
莎偌愣愣地看着欧宇恒走了出去,走廊昏暗的灯光宛如巨大的密布,将他吞没。
欧宇恒回了自己的公寓,打开门却没有开灯,就靠在墙上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发呆,半天他才走向阳台,月光透了进来,朦胧中带着些迷惑,他有些恍惚地看着半圆的月亮,周围繁星点点,点缀在如同晕染开来的墨汁上的夜空,深沉而悠远。
欧宇恒凝视了夜空半晌,自己就像置身于黑暗中,肉眼能看到的只是阳台花盆的轮廓,他找到那个许愿瓶,把里面的硬币都倒了出来,在月光的映衬下,散着冰冷的光芒,他吸了一口气,模索着找那枚戒指,可是半天都没找到,他愣了一下,急忙打开阳台的灯,把所有的硬币一枚一枚地捡起来,就是不见戒指,还有那个写了他愿望的纸条都不见了,怎么会没有了……?
手中的许愿瓶掉落,砰地一声,紧接着就是硬币倾倒出来的哗啦声,欧宇恒手指有些颤抖,杰克……杰克……你到底在哪里?
欧宇恒**未眠,躺在床上发愣,脑海一会闪过祁杰克的脸,一会又浮现欧和林对他说的话,他马上就会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了,还有李佩琪,周文欣,过往发生的种种,都飞快地在脑海里闪现,令他疲惫不堪。
欧宇恒揉了揉疲累的眼睛,起来煮了点粥,想起晚上还要去参加晚会,就趁着熬粥的空档,稍微冲了一个澡,吃完粥,他就找了片感冒药吞了,然后就又倒床上了,强制自己睡觉,大概真的累了,一倒在床上,他就睡着了,好像做了一个梦,说不清是什么梦,只觉得那梦中的而感觉甜美而甘甜。
欧宇恒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太阳西斜,天边的火烧云烧的正红,或许真的睡好了,全身神清气爽,他看了看时间,现在去宴会正好,虽然这段时间他可以自己做主,但欧和林举办的晚会他必须参加,欧宇恒明白他的意思,带着周文欣到处张扬,宣誓他欧宇恒不是同性恋,不仅有未婚妻,连孩子都快有了。
作者:唉,昨晚写了整整一章,偶家小侄子调皮捣蛋,把插头给拔了,还拔了两次,结果没有神马都木有了,偶顶着熊猫眼,熬夜到两点又补回来一章,%gt_l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