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聂如玉看见谭爱亚如何对待送名贵药材的弥月小公主时,聂如玉的脸色倏的一暗,余光一分,她连忙去打探谭尚书的神色,只见谭尚书脸色铁青似是熟透了的茄子般,酱紫酱紫的。爱睍莼璩
慌乱下,聂如玉连忙将烫手的山芋悄悄地塞给了谭爱馨,只是谭爱馨哪里情愿接,她是来见豫王爷的,又不是来看谭爱亚的冷脸,可是聂如玉递来的东西,谭爱馨又不敢不去接,只得撅着嘴角,不情愿的拉长了脸,将那自聂如玉手里递来的锦盒接了下来。
就看谭爱亚这撵赶了弥月小公主的模样,谭爱馨就觉得这谭爱亚来者不善。他们若是想进豫王府的大门,怕是有些难了。不过,谭爱馨却不肯服输的一挺胸脯,好似在说:你谭爱亚有什么能耐啊?不过就是命好点罢了。倘若王爷肯见打扮的这般浓妆素裹的我,你谭爱亚怕是就要乖乖的下台了。
谭爱亚又怎瞧不出谭爱馨的那点心思,不过早前豫若也发下话来了。他谁也不见,可见就算谭爱馨长得再美,这妆在描画的妖艳,豫若也不会多看她一眼,所以对于谭爱馨,谭爱亚自是根本不放在眼里。
不过说实在的,要不是她娘亲自来求,她又岂会放眼前这对心肠歼邪的母女,白白的进这豫王府,少说也会轧下她们二两肉来。
“爹,您老身子骨还好吧?”谭爱亚对谭爱馨抱在怀里的锦盒看都不看一眼,问也不问一声。谭爱亚关切的一声询问,把谭尚书问的一愣。
“好,好,挺好的。听闻王爷被歹人给伤了,爹这次是来探望王爷的。”好在谭尚书还算聪明,并未一张口的先打听沈绣娘。而是将伤患在身的豫若放在了首位。连忙的打探道:“王爷的伤势可是好些了?”
“嗯,还好。”谭爱亚笑盈盈的一点头。
谭爱亚应完,气氛顿时一僵,谭尚书也找不出下文再去挑起话头,连忙伸手一扯,将谭爱馨刚刚接过去的锦盒又夺回了自己的手里,慌乱地递送了上去,可谭尚书却不敢说,这锦盒里装的也同样是药材,自是只道:“爱亚,这是爹的一点心意。希望王爷的伤势早些痊愈。”
“爹,您看您,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王府里啥都不缺的,您还破费。”谭爱亚故作娇嗔道:“刘管家还不赶紧接下来。好生的收着。”
“是。”刘管家连忙迎上去,恭敬的接下尚书大人递来的锦盒。刘管家这心里好一顿的纳闷,主要前一刻,王妃不是还说,这两批人是谁也不见吗?怎么如今竟是收了东西,这莫非是改主意了?!莫不是王爷的主意?要不就是老夫人的主意了!刘管家虽是猜了个大概,可是却不敢问。
“爹里面请。这外面站多了腿酸。”谭爱亚笑盈盈的抬手一摆,边引着尚书一家往王府里走,边对刘管家再度吩咐道:“刘管家,赶紧去泡茶。我爹喜欢喝热茶。”
“是。”刘管家怀抱锦盒再答。心中料定谭爱亚是打算接待这尚书府一家了,可是刘管家光是看那送上门来的谭爱馨母女,就觉得来者不善啊,王妃这不是引狼入室吗?看那女子打扮的那模样,活赛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刘管家就打心眼里看不顺眼。
这女子哪里比得上他们的王妃啊。王妃虽是平日不怎么爱打扮,但是王妃心里美,光是这一点,刘管家就觉得,他们家王爷真是交了好运了,能娶上这么个好王妃,兴许真是祖上积德,修来的福分呢。而这尚书家的尚书大人倒也真是古怪,好好的闺女和夫人不好善待,竟样这样一对豺狼虎豹般心肠歹毒的母女。哎!真是造孽啊!刘管家不禁暗暗摇头兴叹。刚要转身往里走,听命的去沏茶,忽听见府门前的刁蛮公主开口了。
“嗳!”这下站在一旁等着看热闹的纳兰幽可不乐意了。大家带来的同样都是药草,且尚书一家送的药草还是廉价药,没她送的珍贵,凭什么让尚书家进,不让她进啊,这没有道理啊!
纳兰幽气急败坏的想跟谭爱亚嚷嚷,可又不敢,毕竟她想要嫁给豫王爷也只是她单方面的意愿罢了,她还没有试探到那男人的意思,且那日金殿之上,纳兰幽可是亲眼目睹了,谭爱亚与豫王爷那副你侬我侬的深厚情谊,倘若她轻易横插一脚,惹恼了谭爱亚是小,若是激怒了豫王爷,那她怕是这辈子都别妄想着嫁入豫王府做豫王妃了。
所以在谭爱亚的面前,纳兰幽就算有再大得火气都不敢放肆,自是一忍再忍的柔声细语道:“豫王妃就不问问尚书大人送来的锦盒装了些什么吗?!若也是药草,豫王妃收了就不怕太后得知,会不高兴?!”
纳兰幽也不笨,自是会拿谭爱亚的话,反过来,将谭爱亚一君。纳兰幽心中哼道:“你敢撵我。也不去外面打听打听我弥月小公主是那么好让你撵的吗?!”
只是纳兰幽的心音未落,就听见谭爱亚不疾不徐的笑答道:“公主这是认为爱亚是有意刁难而不让您进了,这可真是错怪爱亚。这位是爱亚的爹爹。是爱亚的血脉至亲,而爱亚嫁予了王爷,那爱亚的爹爹就成了王爷的丈人,而王爷就是尚书府的姑爷。这丈人送姑爷礼,姑爷都未开口去问里面装的什么,爱亚一个妇道人家,又怎好意思去细打听?!自是一切要交由王爷定夺!”
“当然倘若公主觉得爱亚待您不周,您大可以也嫁进尚书府,做/爱亚的亲戚啊,只是……”谭爱亚捧着嘴角呵呵一笑:“就是不知大娘肯不肯依了?!”谭爱亚言语带刺,直钉得两拨人全都沉了脸色,可是这两拨人谁也不敢吭一声不字!
“谭爱亚!”纳兰幽真是气恼了,跺着脚,抬起手直指着谭爱亚的鼻梁骨,就差把谭爱亚的祖宗十八代翻出来骂上一个遍了。
“公主若是有话,不如改日再讲,爱亚这还有家人要陪,就不奉陪了。”谭爱亚轻轻地吆喝道:“李帐房替本妃送客。”
豫若见谭爱亚出去,半晌未归。生怕谭爱亚惹下什么祸事,顾才差李帐房前来打探。而李帐房这才刚一露面不巧就让谭爱亚给抓了个正着。
“是。”李帐房边应边快步上前,抬手一摆,对纳兰幽这批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公主,请。”
“好,好,好!”纳兰幽连喝三声好。她在心中狠狠地记了谭爱亚一笔,打算慢慢地与其细算,再利落的一旋身,仿佛要把腰板挣断一半,冷冷地狠睇了谭爱亚一眼,这才舍得离去。
“尚书大人,这边请。”谭爱亚走在最前,刘管家夹在中间,后面跟着谭尚书,聂如玉以及打扮的妖艳赛妖精的谭爱馨。刘管家恭敬道。
“爱,爱亚……”谭尚书几次想搭话,可是谭爱亚走的太急,且中间又隔着个刘管家,尚书大人低唤了几声也没能喊住谭爱亚,直到眼看着就到豫王府的正厅了,刘管家恭敬的一弯身,转身拐进了长廊的另一侧,谭尚书这才紧走几步,赶上了女儿的脚步。
“爱亚,绣娘她好吗?”谭尚书一直惦念着自己的夫人,自是连忙跟女儿打探道,他生怕一会儿进了豫王府的正厅,下人们一多,他就没机会再开口了。
“娘就在正厅等着您呢。您一去看了便知。”谭爱亚料定她娘如此惦念她爹,必然会早早的在正厅等候了。
“啊,是吗?”谭尚书霎时有点受宠若惊道:“爱亚,爹与你商量个事。”眼见着正厅的大门就在眼前,谭尚书抓紧时间连忙道:“绣娘在豫王府也伴了你些时日了,如今王爷也回来了,若是再在王府里住下去怕是会惹人闲话。爹呢……”
早前尚书大人也不是没跟谭爱亚商量过此事。只是那时的谭爱亚正在得知真相的气头上,自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更何况早前豫若也未回府,沈绣娘留在王府陪伴孤身嫁入王府的女儿于情于理也是说得通的,可是如今王爷回来了,这条理由也就不成立了。所以谭尚书便想以此为由将沈绣娘接回尚书府。
“这是爹的意思?还是大娘的意思?!”谭爱亚停下脚步,驻足而道。
就在谭尚书与谭爱亚对话时,聂如玉可是没闲着,她支着耳朵努力地探听着前面走着的父女二人的对话。一听见谭爱亚的询问,聂如玉立刻笑盈盈地谄媚的凑了上去:“是老爷的意思。”替谭尚书答道。
聂如玉哪里敢说这要接沈绣娘回府的主意其实是她出的。倘若,她真要是说了,就谭爱亚这般的聪颖,还不一下就猜出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来了。所以聂如玉可不敢说。
“哼。”谭爱亚唇角一扬,嗤之以鼻的冷冷一哼,这聂如玉怕是还以为她看不出来,所以才会如此说吧:“我娘肯不肯回尚书府,这我可做不了主。待到爹见了我娘自己问吧。”谭爱亚一努嘴:“爹,娘就在里面,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