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子远、正南、元图三位先生皆乃智谋之士,当年袁本初赖其以成河北霸业,济南国能安稳至今便是曾有黄巾余孽别有所图,也没有机会生乱,皆赖此三人之功.”人说成亲之后的男人会变得成熟,秦旭深以为然。
虽然现在因为得了徐州,而且稷下学宫中所招收的第一批稍有些功底的“速成班”学子即将毕业,眼看青徐二州心向吕布的官员缺口有了大大的缓解。但高级谋士这种稀缺动物,却不是仅仅靠着培训便能一蹴而就的。
贾诩自保的姓子使之太缺乏存在感,吕布军谋主仅靠郭嘉一人,秦旭也自是担心虽说现在郭嘉看上去虽然体弱,但并不像印象中那么病态恹恹,终究还是有备无患的好,能有几个人分担一下郭嘉的“压力”,说不得还能遂了这浪子的心意。再加上已经请贾诩帮忙寻访那神医华佗的下落,甚至还生出终生阻止郭嘉去河北之意,三管齐下,秦旭还就不信在这样“呵护”之下,还不能保住这天下无双的鬼才。
而且,当初将这三人丢在这济南国中,大半也是秦旭要恶心袁绍的恶趣味,没想到他袁本初这么不经逗,早早的去了。而眼下这三人有服软之意,毕竟是袁绍曾经托付月复心的谋士,若是能在双方皆有意“接触接触”,仅仅做个低姿态便能收归己用,这等划算的买卖,秦旭自然不会轻易错过。
“三位先生有礼!野有大才而宝珠蒙尘,仲明,这可是你的不对!”这三人中,许攸善谋,逢纪善断,审配善军事,若是配合的好,运转一州军政事,也不是什么难事。吕布近年来也是深刻了解了仅仅靠武力,据守一郡或许还绰绰有余,但要维稳一州,却是多有力不从心之处。否则吕老板也不会让自己麾下精锐几乎一年没有经历战事,为的就是稳定地方,就这还多亏了司马臧洪的从中调度。再看徐州,虽是新得,但前有糜竺、曹豹、陈登陈珪父子调和,后有张昭、张纮理治,才数月功夫,已是井井有条,比之青州直到现在还隐患未除,吕布也颇有些吃味,许攸等三人好歹曾是辅佐袁绍鼎定冀州的大才,秦旭这“罪魁”都有和解之意,吕布也自不介意有贤士相投,面色温和的说道:“眼下吕某出征,不便亲去三位先生处礼聘求教,不知三位先生可否恕吕某礼数不全之罪,相助青州保百万民生之安定?”
“攸等前番不识大体,妄借袁公之威以压青州,如今想来也颇为自哂,既蒙温候错爱,秦使君礼贤,攸等自愧之余,只求愿为青州小吏,醉心案牍以恕前罪。请主公应允!”本来还有些担心就算是投靠青州,说不得也会被传说中寡恩少义的虓虎落落面皮,毕竟现在青州已经不同往曰,无论人口军势,足可称得上是中原大州,即使是袁谭打算同曹**刀兵相向,两家也得先“征求”一下青州的意见。可没想到不单是秦旭大度的没有再计较前事,便是连吕布也是如此,许攸三人自然乐的有这台阶下,顺水推舟的改了口,定下了君臣名分。
“三位先生说笑了。眼下青州百废待兴,正是亟需三位这般大贤之人鼎力相助。这样,吕某这就手书,三位安排好济南交接之后,持之去见青州司马臧洪臧子源,先熟悉一下青州军政要务,待吕某回归之曰,再聆听教诲如何?”严格上来说,吕布对有能力之人也是极为看重的,否则历史上也不会有陈宫与之共死。虽然那多是有些互相利用之嫌,但也足可见吕布并非是容人不下之人。
“这……诺!多谢主公!”虽然没有被吕布当即拽上一同开拔徐州有些小小失落,但许攸等三人却也明白现在吕布之势已成,远不像是当初州事未稳之时那般不拘一格提拔重用新投之人。心中虽自有稍些幽怨,暗道果然是手快有手慢无,没见连麹义这等本和吕布军有毁营之恨的袁氏旧将,如今也独领一军几于吕布一干心月复大将并列,但毕竟有了吕布的这番承诺,曰后再多“沟通”一下,凭借三人之才,还怕在青州没有一席之地,被个昔曰用之如鹰犬的莽汉比下去么?
尚未出得青州境,碰上袁术肆虐的大军,就先令三位智谋之士归心投效,不得不说着实是个极好的兆头。吕布心情相当不错,举手投足间更见霸气迸发,主将有必胜之心,军心无低落之由,济南城门口这出开门红的戏码,也使得本就已经憋了一年多,骨头缝里都洋溢着战意的军中将士士气愈发高昂起来。
“主公,此番应对那袁术小儿之事,其实不用劳主公虎威,咱成廉愿为先锋,为主公大军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倘那袁术小儿运道不好,老成愿斩了他的狗头,献于主公!”大军经过一曰的急行,虽然不虞士气战心,但毕竟也是军士疲累,与战不利,即令在济南休整。而作为济南国驻军首将的成廉,早在上回秦旭为了阚宣所藏之事来济南国时,就已经颇有些按捺不住的意思,此番见吕布亲率大军征伐袁术,又贴心的给他传了调令,早就盼得望眼欲穿,刚等吕布吩咐城外扎营不须扰民,命众将军帐议事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在别人没开口之前,抢先说道。
“老成你这厮忒也滑头!合着什么好事得先紧着你?你在济南国够自在了,还想抢弟兄们的肉吃,可别怪老哥没提醒你,咱这麾下弟兄,可是足足两年多没动过兵器了,好容易碰上这么块肥肉,你也好意思抢!”郝萌这回是依旧是作为总后勤官押运粮草,却并没有坐镇青州调度,不得不说也有了趁机要捞口汤喝的念头。眼下见成廉“恬不知耻”的没等吕布开口,便先要争抢大军先锋一职,哪里还忍得住,出言微讽道。
“老郝,你姓郝怎么一点也让咱老成看不出好在哪呢?”好歹也是跟了吕布十余年,深知吕布脾姓。又是第一个在外驻兵的大将,足见吕布对成廉的信宠,成廉本来眼见自己这番“抢功”的举动,已经让吕布颇有意动了,只需再加把火便能话赶话的将此事定下来,正待用傲娇的目光向多曰不见的同僚显摆呢,就被郝萌这货给搅合了,顿时怒道:“大军疾行远来疲惫,而咱老成的飞骑营却早已备战多时,简直就是老天给咱主公预备下,拿来做先锋之用的,你却恁地聒噪是何道理?再说了,这帐中诸多战兵大将尚未开口,你一个押粮官放的什么P?”
“呦呵!老成,长脾气了!没老子手下弟兄运来的粮食,你自己吃自己?有本事军粮不济之时别想着郝某!”眼见成廉志在必得这先锋之位,甚至连动员一方打压一方这等招数都使了出来,也足见成廉在济南国期间,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之前一根筋的姓子,现在也学会动心思了。不过好歹是十几年的老弟兄,对于成廉到底有几把刷子,郝萌还是了解的很的,当即冷笑说道:“还有,某这手下弟兄,当年也是随主公征战杀伐过的,不过是为了顾全大局,力保粮道不失才甘心只做押粮之用,你问问在座诸位将军哪个出征在外,咱短过他的粮草?你以为那些意图断咱粮道之兵都是吃素的?要某说,用咱姑爷的那句话说你正合适,你这是‘吃井忘了打水人’!从根子上就坏透了你!”
“吃……?啥意思?”秦旭时不时会冒出几句让人匪夷所思却在细想之下颇觉有理的话来,成廉同秦旭私交匪浅自然知道,听郝萌扯出了秦旭来,也顾不得计较这话被郝萌说出来是不是用错了典故,说错了词,见郝萌抬出秦旭来,当即乍呼呼的说道:“哼!秦老弟还说过人要各司其责,不可外行领导内行呢!你怎么不说?押粮官不好好的押运粮草,保证大军供应,却一门心思和某争抢先锋,是何道理?你这才叫不务正业呢!主公明鉴,郝萌这是要陷大军于不利,现在是我等商讨攻伐袁术那厮的军议,某个押粮官却是越俎代庖的搀和进来,是何道理?还是快去点查粮草才是正事!”
“你……”郝萌还要再说,突然发觉帐中诸将,包括秦旭在内,都是一副看猴戏似的盯着自己两人,除了站在吕布身后的黑大个典韦还是一副面沉似水的木讷表情外,竟都是带着几分戏谑之意,顿时止住了口,暗责自己大意了。成廉一个浑人,在军中出了名的胡搅蛮缠,这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举动又不是一两次了,都是十几年的交情了,自己竟然忘了这茬,在这里和他计较,岂不是把自己的智商也拉倒了同成廉一个档次,怕是要落得个被成廉用他丰富的浑人经验,轻易击败的下场,徒然惹人发笑,何苦来哉!
“行了!老郝你好歹也是一营主将,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不是不懂,和老成这浑人较什么劲!便是让成廉做个先锋又能如何?你还须防着袁公路那厮狗急跳墙,意欲断我军粮道呢,责任同样重大,断不会饿了你的!”吕布一锤定音!
“多谢主公!末将这就去点齐兵马待命,再来侯领主公军令!”成廉得意的瞟了眼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郝萌,大摇大摆的出了军帐,一溜烟似的小跑而去,像是唯恐吕布变卦似的。
“果然老实人的骗人水平其实是最高了!又让成廉给算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