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的人走了。
太阳落下了最后的余晖,天空渐渐暗了下来。
谢满妹的棺材,终于随着主持下葬的一声的吆喝声徐徐地落下了墓穴。
春艳跪在墓穴旁边看着慢慢进入墓穴的棺材,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悲咽的哭声回荡着石林……。
“妈妈!!!……”
傻巴没有哭,只是沉默流泪。
黑虎站在墓穴旁边声地像狼一样嗥叫,仿佛在向主人诉说着心中的依恋。
小龙、小凤抱着春艳也哭了起来,小凤仿佛明白了那黑漆漆的棺材埋在土中意味着什么,见妈妈得死去活来,也跟着哭了起来:“女乃女乃……。”
黄色的土在几个壮汉似的锄头下,向墓穴中洒去,……天色更阴暗了。
春艳哭得喉咙都嘶哑了。母亲的坟也填平了,渐渐隆起一个长方形的土堆。
这时,傻巴跑在母亲的坟上,低着头,想着母亲操劳的一生,望着左边父亲的坟,联想父亲死时的情景,终于抑制不住悲痛的情感,哭了起来。
夜色,黑沉沉的。天空中星星在眨着眼。阵阵冷风,把石林的一草一木刮得猎猎作响。
石村的土屋里只剩下春艳、傻巴、小龙、小凤。
母亲的死给土屋带来孤独和恐怖。
傻巴望着春艳因悲伤而哭得红肿的眼睛,更加清瘦的脸,心里不禁感到一阵一阵抽紧。仿佛有人在抓自己的心窝。在这间土屋里,父亲因肝癌去世,现在母亲也因多种病魔而夺去了生命。现在春艳成了这间土屋的顶梁柱了。看着春艳身体瘦弱的样子。傻巴心里一阵又一阵发痛。
春艳不能再倒下去了。小龙、小凤都还小,他们太需要春艳的照顾了,自己要读书训练,没有有时间来照顾孩子。
这时小龙忽然说:“妈妈,我要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有事去了,过几天就会回来的。”春艳哄着小龙。
“女乃女乃死了,到土里去了。”小凤懂事地说。
“女乃女乃还会回来吗?”小龙说。
傻巴再也抑制不住悲伤的情感,上前抱住小龙说:“小龙,女乃女乃要很久才回来,你在家要听妈妈的话。”
“爸爸,你为何不回来,要妈妈一个人在家。”小龙说。
“爸爸要读书,听话。”春艳说。
“春艳,我想你这次带孩子跟我到长沙去,我租间房子,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傻巴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现在是在长沙读书不是在工作。我在家有田有土,石林山还有果树林需要照看。再说妈刚死,我还要给她点长明灯。”
“春艳,妈妈刚死,你一个人带着小龙、小凤太冷清,我陪你两天。”
“不要,你明天去读书就是了,妈妈在生对我那么好,死后她一定不会吓我的。”其实春艳嘴里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害怕。
“春艳,这个地方实在太冷清了,我是放心不下。”
“哥,你放心,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什么也不怕。”
“春艳,说实话,我以前确实有过不好的想法。但是,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我决定放弃她。不管以后我怎样,我会把你当老婆看待。”
“哥,有你这句话,我知足。不过,那个叫婷婷的女孩,确实是个好女孩,漂亮、性格又好和你相配得很。我也喜欢她,看得出,她也喜欢你。其实,我一点也不恨她。以后,你有机会,我还想要你把她带到家里来。”
“春艳,你太善良了,爱是自私的,只能个人分享,你就不怕失去我?”
“那么把你的良心为事,如果你要做坏良心的事,我春艳也不怪你,只怪自己命苦。”春艳说着又哭了起来。
“春艳,放心,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来的,不错,我是喜欢婷婷。我就住在她家里,他爸爸对我也很好。但是,我从来没做过越轨的事来。”
“傻巴哥,春艳是个苦命人,从小父母就死了。太监叔收养了我。后来太监叔也死了。太监叔把我送给妈妈,再后来,我成了你的人。如今妈发病又死了。在这个世上,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你要是丢下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春艳,哥怎么也不会丢下你的。你是我妹,又是我老婆,我傻巴如果要是做出没良心的事,天打雷劈。”
春艳见傻巴发了誓言,态度一下缓和了下来,说:“哥哥,你放心,你将来考上大学,婷婷要是喜欢你,你也喜欢婷婷,我可以成全你们。我只需你一年回来看我两次,对石林村人说:你是我丈夫。我不是一个没人要的女人就可以了。”
“春艳,你!……”傻巴深深地被春艳的话震撼了,说:“我不会和她结婚的。”
“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不是一个没良心的人。你把我当作妹,我很高兴。不过,你也不要苦了自己,不要冷了婷婷的真情,我现在从心里已经把婷婷当作姐了,
“那你变了什么人了。”
“不管变成什么人,反正我喜欢,你把我当妹也可以,当老婆也可以。只要哥高兴就行。”
“春艳,我听着你这些话,我真想哭。你对我太好了。”
“哥,你明天就去读书吧。这个家我来扛着。”春艳轻松地说。
“春艳,我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哥的感激之心。现在,我欠的人情实在太多了:刘婷婷、汪教练,还有一个林阿姨、还有你。春艳,你放心,我会用你对我的情去努力学习,拼命训练,明年完成两件事,一件是考上重点大学,一件是亚运会拿到金牌,只有这样,才对得住你对我的好。”
“哥,春艳不怕苦,不怕累,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今年回家过年。”
“我一定回来。”
傻巴毫不犹豫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