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刀术。
严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拔刀术的确给力了一把,还是斩月太过于锋利,亦或是这些骑兵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或是太不把严风当回事了,十二个班图斥候就这样死掉了。不管是哪一国哪一族,军队当中能充任斥候的士兵,通常都是最精英的强大战士。就是这样的战士,配以十二头恐怖饿狼,严风轻松地斩杀,实力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唐吉还是没有看明白。照理说,严风现在的实力最多到了I级,实打实的说,他的实力连一头恐怖饿狼都能把他撕咬得骨头渣子都不剩。然而现在的结果却是严风轻松将这些战士和饿狼收拾掉。偏偏唐吉就是看不出严风在攻击的时候有哪个时刻有意外能量的加入,“这个小家伙,到底哪里来的力量?”这都看了几次了,还是没有看出半分端倪,唐吉有些丧气,更多的是不甘心,“难道我这一辈子都无法超过米歇尔了吗?”
严风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异变让唐吉想破了脑筋,轻松战胜班图斥候让他十分高兴,不单是发泄了压抑在胸中的怒火,更展现了自己逐渐变强的实力。“现在的我,已经这么强了吗?”严风只是如此想想罢了,他可听亚提斯说过,麦尔提狂化之后的表现,几乎可以说每一剑都是数十数百条人命,更不要说沈伊伊一出现就把麦尔提近乎秒杀了,自己这两手三脚猫功夫实在算不得什么。
虽然他心里面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严风的嘴角不由地挂起一丝微笑,而唐吉看到了,嘴角同样挂起一丝微笑,只是这丝微笑中意味更深,深得让严风只是瞥了一眼就赶紧把眼神逃了开去。两人没有更多的交流,只是默默地一起继续奔行。
唐吉一直思索的问题,严风其实也在想,自己那股莫名强大的力量到底藏在哪里。和唐吉颇为单纯的想要刨根问底不同的是,严风更多的是自己着想。这股力量强则强矣,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失灵了呢?刚才自己第一声大吼的时候就失误了,当然那是自己的原因,万一在第二次吼的时候这股力量自己失误了,那岂不是说他的这条小命就交代在那里了?为了让自己这条小命多一条保障而不是一处隐患,不由得严风不对这个问题上心。但他的无论见识还是实力都和唐吉相差甚远,唐吉都没有发现,他又能有什么收获?
一路上更加沉默。唐吉是对身上出现了些许神秘成分的严风产生了怀疑,也对严风不自觉流露出的骄傲自得神色感到不满;严风则对唐吉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嘀咕着各方各面的事情感到了厌烦,虽然他乐意知道圣职者以及游侠,还有许多历史故事,但他一点也不喜欢有一个人从早到晚都在自己耳边说着这些。偏偏唐吉扮演的就是这么一个角色。因为他的那个在圣职者中实在算不得有一点点好听意味的名号,没有几个圣职者愿意和他说话,而其他游侠他又不屑和他们领。这么多年来,严风是第一个和他说这么多话的人,他不自禁地就巴拉巴拉说了这么多。
两个人心里的芥蒂不是这么一会儿就种下的。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的目的就都不纯,唐吉是想通过严风找到米歇尔,又想看看从来没有收过徒弟的米歇尔为什么会收下这个少年做徒弟——他说的那些帮米歇尔教过好几个徒弟的桂花当然都是骗人的——严风却也想让唐吉帮忙找师傅,后来看到驱魔师蛮厉害,而自己的师傅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就动了先和唐吉学点本事的念头。打心底里,两个人从来没有把对方看作自己的师傅和徒弟,当然就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就产生了隔膜。
当然,毕竟是同行者,两个人并没有撕破脸皮搞个急红眼,冷处理就得了。这也是因为一路上所见让他们两个人的心情不由变得沉重,才使得他们生不出多少气来。一个人的残忍,会引起普通人的义愤,会招来百姓们的声讨;十个人的残忍,会激起义气之人的愤慨,但普通人会变得胆怯,他们会默然不语;而一百个人的残忍,仅仅是普通人的话,根本生不出多少反抗的念头,只会是压抑在喉咙的愤怒喊叫……
如果是一千个人的残忍呢?一万人呢?十万人呢?唐吉和严风看见的便是这些,这让他们怎么可能还想得起来相互间那点小小的置气呢?一路上只有废墟和荒无人烟的死寂,无论唐吉用了多少式神四处寻找,都没有半点活物的迹象,即便是小猫小狗、小鸡小鸭都没有,就连路旁的小花小草都沾染上斑驳的黑色。唐吉看得出来,那是风干的沾上泥土的血迹。
这便是被班图族骑兵攻下的贝尔玛尔公国,这便是沦陷了的贝尔玛尔,原来的人气,现在全都消失一空。“班图人,当真可恶!”严风已经完全恨不起来了,当一种愤怒到达极点之后,那就是没有感觉。所以刚才严风明明是第一次杀人,却没有表现出多少异样和不适。在他心里,班图族人早已经不算是人类,他杀起来没有半点心理障碍。不过若是让严风知道唐吉心里在想什么的话,不知道他该做何感想,“现在班图族的军队应该至少出动了八成以上。如果现在闯进斯特鲁山脉,用出‘百式神’,应该能杀不少人吧?不知道那些畜生知道他们的老家被我抄了会作何感想?”
当严风还在局限在杀几人几十人的时候,唐吉已经着眼于杀到班图族的老家让他们一报还一报。他们的本性不是这样嗜杀,完全是此情此景逼得人不得不产生这些想法。“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么奇怪?为什么要有这种恶心凶残的生物存在?”严风已经开始质疑班图族存在的意义了。为什么要有这些人?这不是成心给整个人类制造灾难吗?
当然,想法甚多灯吉开始注意到另外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既然贝尔玛尔已经沦陷,而且班图族骑兵将公国的城镇洗掠一遍之后离开已久,那么他们现在在哪里?按照提奥那提斯的情报,这三支队伍分别由分裂后的三个部族组成和统领,相互间没有隶属和管理的关系。这么说的话,贝尔玛尔方向的这支军队不太可能变换方向去另外两路和其他人搀和,而他们两人一路西北方向走来也没有看到班图族军队的痕迹,他们去哪里了?他们又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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