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粪的威力是无敌的,对方在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出破解的方法。
于是在一片辱骂和咋呼声里,敌兵慢慢的退去,他们的第二波大规模进攻宣告失败。
这一次,我们赢的是人神共“粪”。
此时但阳已经升得老高,烟雾也已退尽。我们望着城下那一片狼藉,大是感慨。
城墙下除了那堆积如山的尸体,还有四处流淌着的粪液,而稍远一点横七竖八躺着的,居然是很多都是草人。
玩的是草船借箭的20版——草人借箭。
“此时此刻,我很想朗诵一首诗,来表达我的心情。”我笑着说。
“念吧,念吧,牛逼的粪大将军。”
我捶了一拳大胡子,然后拉开架势,仰天吟出:“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印红;草人借箭靠不住,又遇大粪出墙来。”
“哈哈,好诗句!”
“周将军,有才!
周围的兄弟们一听,集体哄堂大笑。
嬉闹间,有人来报,一问原来是半夜模黑去敌营的勇士们回来了。
除了另有任务的金蛇郎君和去皇陵的那个军士,其余的三个全都安然返回,还五花大绑着一个俘虏。
那个俘虏脑袋上被敲出好几个拳头大的包,半张嘴肿的不像样。
原来他们五个人悄悄地模到了敌营边上以后,由于巡逻太紧,就很难再一步。还是金蛇郎君艺高人胆大,一个人溜进去,搞晕了这个家伙弄了出来。然后金蛇郎君继续模黑赶夜路,他们几个扛着俘虏准备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一个怪事。
敌兵在偷偷的运输大量麦梗!一部分麦梗被札成稻草人,更多的则运去旁边山丘上堆积。
他们不知所以然,便躲在暗处观看究竟。期间这个俘虏几次悠悠醒转,又被他们几次狠狠敲晕,直到敲成如来佛。
后来看见几百个敌兵做了个更加不可思议的动作:他们每个人将三个草人绑在自己身上,只露出脸和手,然后不断的用箭往草人身上扎去。也奇怪,那些箭深深扎进草人也就不再掉落,同时还伤不到士兵。
敌兵演练好了这些身法以后,就开始带着草人集结攻城。
侦察兵们明显不是专业的斥候,缺乏基本的素养和技巧。在探到了敌人的秘密后,却也把自己弄到落在敌人的后面。等他们想起回家时,这边草人借箭行动已经开始,于是他们只好在死人堆里躲到现在,还都被大粪给浇灌了一顿。
嘿,看来我们在轮流睡觉的时候,他们正忙着当农夫当手艺人当搬运工呢。
勇士们的叙述,已经彻底证明对方的计策被我们彻底的猜对并彻底的化解。
但他们的军事意图,还得这位满脑袋疙瘩貌似如来佛祖的俘虏来解答。
一点也没有起义军的觉悟和气概,我还没发狠,他就“噗通”往地上一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什么上有八十老母要尽孝,下有两岁小儿须抚养的的催情话,绵绵而来。
“你贵庚?”我笑着问。
“小人方永强,安庆潜山人。”
“我问的是你多大岁数!”我气到乐了,这是多么正宗的牛头不对马嘴。
“小人今年28,属虎,腊月生人。”
“是吗?那你母亲很厉害嘛,50多岁还能生你。”我盯着他。
“那是小人的养母,小人的亲生母亲在小人一岁时候便因病身亡。”方永强一边抹眼泪一边回答:“小人是前年成的亲,媳妇儿是邻村田家庄的,去年六月儿子八八出生。”
咦,这家伙居然还是个话唠。人家是一问三不知,他居然是一问三回答!
“跑题儿了,你是怎么加入到张贼的队伍当中的?你们这次偷袭凤阳城是为了什么,又有什么企图?老实交代,交代清楚就放你回家;但有半句虚言,你母亲就要孤苦终老,你儿子就要喊别人叫爹,你媳妇儿就要给别人暖床!”我拉下脸,尽量然自己看起来凶残一点。
“不可能!八八是我儿子,怎么可能喊别人爹!我媳妇儿也不可能给别人暖床!她可是个好女人,去年我们村的方二狗趁她不注意模了她的,还被她用扁担打断了手!”
尼玛,居然还有花边绯闻。
我望了望姚禹和大胡子,摇摇头:“你们来审吧,他的智商太高,又可爱又萌,我吃他不消。”那话怎么说来着?对,我被他打败了。
揉着隐隐发疼的那条伤胳膊,我决定先去城里洗个澡,找公主的御医换点好药。这一身大粪味儿,闻着确实难受,总感觉鼻尖有几只苍蝇在那追逐嬉闹一般。
…………
带着浓郁的个人气息,我和朱媺娖朱慈焕远远地说话。
“喂,你们两个不用这么皱眉掩鼻吧,你们吃的蔬菜,哪样不是大粪浇出来的?更何况,这一仗,如果没有大粪帮忙,到现在还没打好呢,打不打得赢都是个问题。”我深刻的鄙视这两位少见多怪没领略过大世面的高富帅和白富美。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全靠粪做主!”鄙视之后,我又卖弄了一把风骚。
待侍女过来说热水烧好了,就懒得再和他们蘑菇,泡澡去也。
换过干净衣服,换过新药,又狠狠的吃了一顿。朱慈焕趴在边上,不断地问长问短。作为一派宗主,当然有责任和义务向本派首席弟子传道。于是一代战神兼一代军师的光辉形象在我的吐沫星子里越发的伟岸与高大。
特别是我单刀恶斗斧头猛将的片段,朱慈焕听得津津有味;并且对我在关键时候使出华山绝学“挤龙爪手”从而导致扭转局面并最终锁定胜局的智取之举,表示出极大的敬佩。而到后来听说我在整个战局被动的不利情况下,巧妙利用大粪击溃对手取得守城胜利的时候,他那纯洁的双眼里闪烁着被日月照耀的光芒。
“牛逼啊,师傅!你吹牛不打草稿,也能吹的如此丰满,骨骼清奇……”
这是他最后的结案陈词,居然和他的表情完全相反,人格是不是不太统一?
“公主,你告诉他,我是那种吹牛不打草稿的人吗?”
朱媺娖笑而不语,明显的站在她弟弟一个立场。
我扬了扬受伤的胳膊:“各位观众,这就是草稿!以后结痂的伤疤,将成为这段可歌可泣的岁月见证,也将成为你们两人的耻辱柱,历史会鄙视你们的。”说完我就跑。
在门口遇见无机道长,帅到掉渣的牛鼻子见面就问金蛇郎君的消息。我说他去执行秘密任务,得过几天才能回来,公主与王爷的安危就交给他操心。
无机点头,便是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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