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起风了,还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仿佛也在为这惨不忍睹的一幕哀鸣,也仿佛在为武当有此一劫而悲伤。
“你们使诈,都不得好死!”一清终于知道他犯下了一个多么可怕的错误了,可是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已经晚了,因为他也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尽头了。
“兄弟们,再补上一剑!”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于是大家强打精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勉强的拿起宝剑准备再刺一清一剑。
“你们别得,得寸进尺……!”一清怒吼一声,双手猛的用力,直接把抱着他的双腿的一风给拎了起来,然后一使力就大叫一声跑一风扔出去了很远。
“怎么回事儿,他不是快死了吗,怎么又变得这么厉害啦?”
“谁知道,也许是回光返照吧!”
“管他呢,大家一起上,先把他干掉再说!掌门应该会没事的!”那人看了一眼在远处的一风,又安慰了一下大家。
就这样,五个人把一清给团团的围住了,虽然每个人的样子都很狼狈,但是就目前的状况来说,他们绝对有信心干掉这个武林败类。
“啊!”就在那几个人再次围上一清的时候,他们同样感觉到仿佛是撞在了什么防护罩之类的东西上了,众人都被震的弹了起来。
“就算你浑身是铁,看你能压几颗钉!”任昙魌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拿起了身上唯一的一个宝贝——横笛!
一曲清心咒再次在山峰间飘荡了起来,一时间余音袅袅,如控股绝响般的音律在山间慢慢的飘散开来。本来是暴怒状态的众人都慢慢的变的平静了下来。
“小魌,你这是在干什么啊,这是怎么回事?”一风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因为他感觉到他满腔的怒气此时仿佛也消失的快没有了而身上的伤势仿佛也好了不少,他感觉到有些奇怪,所以才会出言询问起来任昙魌。
“没事的,师父,我这是在收复一清!”任昙魌看着渐渐倒下去的一清,冷冷的说道。
受到如此重伤的一清之所以会这么厉害,完全是他的精神处在高度集中的状态,之前他所发出的暴怒完全是在激发他身体的潜能,也就是说在透支身体。当听到任昙魌这笛声之后,紧绷的神经慢慢的松弛了下来,这样他就失去了精神力,他身体所受的创伤再也无法支撑他继续站立了。
看着再也无力站起来的一清,任昙魌慢慢的走到了他的旁边,然后面无表情的撕下了一清的道袍,手脚并用的把一清给绑了个结结实实。
“师父,他怎么处置啊?”等一切都忙完之后,任昙魌擦擦手上的血迹,向一风之前的落地处走去,把包的像粽子一样的一清丢在了一边。
“还是按照门规处置吧!”被任昙魌搀扶起来的一风有些无力的说道,说实话他刚才也受到了任昙魌那笛声的的扰乱,现在也是浑身瘫软,昏昏欲睡。
“门规处置?什么门规?”任昙魌疑惑的说道。
“哦,对了,你还没有正式入门,所以这门规你还不知道,也罢,门规第一条:欺师灭祖,杀无赦!”一风简单的把门规的第一条说了下,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师父,师父!”任凭任昙魌怎么喊,他也没有回应了。经过了这场大战,他们每个人都很累,再加上一夜都没有睡觉,被任昙魌这催眠曲一催,都沉沉的睡了过去。
“师叔,师叔……”任昙魌又跑到其他几个人旁边,他们的状态并不比一清好多少,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此刻东方已经大亮了,但是这山间还是有很大的浓雾,任昙魌简单的帮他们包扎了伤口,等一切忙完之后他也是上眼皮直打下眼皮,也是困的不行。又加上一夜的劳累,若让他把这几个大老爷们背出这深山老林估计要了他的小命他也背不出去,所以这只能等到他们都醒了之后让他们自己走出去。
想着想着,任昙魌往山边的石壁上一靠,没多久也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夜对他们来说太过惊心动魄了。他从来也没有遇到这样惊心动魄的一战。七个人打一个人,竟然还打不过,而且还死了一个,剩下的这些人都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别找我,别找我,我没有杀你,没有杀你!”不知道过了多久,任昙魌被他做的噩梦给惊醒了,梦里一清嘴歪眼斜的来找他索命,吓的他跑呀跑,结果跑到了一个悬崖边上,然后被一阵风给刮的掉下了悬崖,之后就一下子惊醒了。
“小魌,醒醒!”看着旁边和蔼的掌门一风和那在头顶的烈曰,任昙魌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师父,我这是怎么了,你脸上的伤……”看见一风脸上的伤疤,任昙魌慢慢的又想起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一清了,他没有死吧?”
“他死了!”听到一清,一风脸上显得有些悲伤,虽然一清实在该死,但是这么多年的师兄弟情义还是存在的,这一清的突然死亡,对他来说他还真的难以接受。
其实在任昙魌醒来之前,一风和他们那几个师兄弟都醒了,不幸的是还有一个人可能是受伤过重,再也没有醒过来。现在算起来,他们师兄弟七人已经死了两个了,并且都是死在一清的手上。
看见死去的师弟,一鸣那火爆的脾气瞬间又上来了,看着被绑的像粽子一样的一清,他二话不说就上去拳打脚踢了一下,这一打把还在沉睡中的一清给打醒了。
看着自己在悬崖边上被一鸣这样拳打脚踢,就他这样的情况自知也活不成了,于是他就顺着一鸣一边打他一边往悬崖边上滚动,一鸣是个直肠子的人,哪里知道一清的算盘啊,就在一清将要滚下山涧的那一刻,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向崖边滚去,在即将到尽头的时候她手上一使力就往悬崖掉了下去,但在他掉下之前他的手早已拉住了一鸣的双腿。
这下一鸣再也站立不住,随着一清一起掉下了悬崖。他们掉下悬崖的那一刻,也正是一风醒的时候,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看见掉下悬崖的一清和一鸣,一风也是欲哭无泪。这下武当真的没人了。
“原来是这样!”当任昙魌听完了一风的讲述,也不由得吃惊道,“那他们会不会死啊?”
“这山崖我知道,不说是万丈深渊,那也是深不见底,他们能活的希望十分渺茫!”一风叹了口气,“一鸣太过义气用事,做事还不顾后果,合当有此一难呀!”
而在任昙魌的心中,一清那是歹毒,临死的时候还不忘了拉个垫背的。但愿一鸣能逃出升天吧,任昙魌在心中暗暗祈祷着。
其实他们这样死,对任昙魌和武当来说也算是一件略微完美的事情,因为他们的失踪还有这两巨尸体都可以向山下的公安机关交代了,虽然公安机关不一定会管这事情,但是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就这样,几个人强打精神,再次把现场收拾了一下,就互相搀扶着往山下走去。在走到之前一清所做的结界的时候,他们看见了在路口站着一个老婆婆,在看清楚了以后任昙魌的眼睛立马就亮了。
“张女乃女乃,你怎么在这里啊?”任昙魌有些虚弱的走过去,但是声音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激动。
“昨天我听你说你会来此除恶,我怕你受到伤害,所以天没亮就过来看你了,不过这里我还是进不去,所以只能在这里……”能等到任昙魌出来,张婆婆也显得十分的高兴,但是看着他们身上的血迹的时候,心中不免的蹦蹬的跳了起来。
她在村子里都快生活一辈子了,死人自然是见过,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浓的血衣。心中不免有些各异。
说实话,当初他们几个和一清拼命的时候,却是都流了很多血,其中有他们自己的,也有一清的,这差不多都快过去半天了,当初撒在他们身上的鲜血也变成了厚厚的血块凝结在了他们那破碎的衣服上,由于不准备下山,而武当道观也是在半山之中,所以他们也不怕被人看见,所以就没有月兑下来,却不曾想在这出口处却遇到了一个老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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