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重生:市長从了我 095 忆往昔情与谁共

作者 : 来叶

陶然微微扬起脸庞,裙袂飞扬,见对面的人一身黑色风衣,倚车门而立,雄姿英发,奕奕目光凝视着她。爱睍莼璩傍晚渐至西斜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无端端的似镀了层别样光影,陶然有片刻的闪神,刹那间时光流转,仿若回了书房外的一幕,一身戎装的将军陡然从她眼前经过,满院生辉……

陶然只觉得怔怔然不知身处何方,迎面而过的一辆车带来一阵风,连带着两个短促有力的喇叭声,堪堪将她的心神拉回。眼前的不过就是昨晚惊鸿一瞥疑作故人的相似人而已。陶然转头望向不远处拐角的那条小路,熟悉的轿车并不见身影,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并未有人来电,看样子是秦魏来的晚了。

肖志宇站在A大门口已经足足半个小时,只要有人从大门处出来,就翘首相望是不是他要等的人,盼望中却又被心里涌现的一丝疑惧,总担心等来的是他的小蝴蝶可是又不是。白衣皎洁,形似木兰,肖志宇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与人结伴出来的陶然,迷离的眼神,巧笑嫣然,分明就是他的那只小蝴蝶。

明明想要喊一声“小蝴蝶”,出口的话却是硬生生的成了“小然”,肖志宇黯然一笑,他怕一出口就被拒绝只能选择最是保守的攻势。看着陶然左右顾盼良久随即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肖志宇会心一笑,满脸都是经不住外露的喜悦,迎上前去几步,帮着顾看左右来往的车辆。

“还是跟以前一样,过马路总是不先左右看看。”肖志宇站在陶然面前,低头先是看着她还缠着绷带的手指,轻声低问,“还疼不疼?”

陶然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右手一下背到身后,抬头问:“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肖志宇反问,见陶然脸色一僵,反到没了之前的惴惴不安,淡淡一笑。至少不是风过无痕,即使说是失忆,也不尽然是对所有的人和事,不管是现在还是昨天晚上,小蝴蝶对他的态度至少不是一个路人。

陶然微微低头不语,肖志宇也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亦是不说一语。两人一白一黑,明明再是平常不过的颜色,却引得路人都纷纷侧头。等候在车里的司机十分不解的望着车外站着的两人,尤其是对自己的老板,等了大半个小时现在终于见到人了,反而一言不发地空站着,他一个大老粗实在是看不懂了。

过了一会,陶然抬头,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开口道:“我……”

“你先说。”又是一句异口同声,两人具是一愣,随即都笑开了。肖志宇看着陶然久违的恬美笑靥,脸颊的酒窝深陷,一身白色长裙,更是衬得她皮肤白净,袅袅眉眼,娇媚至极。他猛然间发现自己的小蝴蝶已经翩然长大,正如蚕蛹破茧,流光溢彩。

陶然亦是不闪不避看着肖志宇的眼神,眼眸间满满的都是化不开的浓情,可是她知道这不是对她的,至少不是现在的这个她。纷乱思绪刹那间理清,陶然竟觉从无如此的确定自己的心意,她笑吟吟地看向肖志宇:“你等我一下。”随即,转过身拿出手机打电话,按键的时候她才惊觉那几个数字早就已经印在心间,不需刻意的回忆信手即可拈来,虽然还不懂这是不是钟毓和文秀口中所谓恋爱的滋味,可是电话接通一刹那的喜悦不是骗人的。

“秦魏,你在哪里?”陶然轻快出声,贴着手机听秦魏说了几句,微微的有些失望,随即展颜一笑,“没事,那我今天自己回去。秦魏,我……”陶然犹豫一会,要说的话还未出口,电话那头已经挂断。狐疑地看了一眼屏幕,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可转念一想秦魏必定是真的有事在忙要不然绝不会挂的如此急切。

陶然轻轻一摇头甩开萦绕的不安感,定了定心神转过身看着肖志宇,笑得恬淡单刀直入:“其实,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陶然,时过境迁,物是也已人非。”

“我知道。”肖志宇亦是半分不犹疑地答了一句,“那么多年过去,我的小蝴蝶已经长大,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莽莽撞撞的小女孩。”

初初一听,陶然惊讶于肖志宇直截了当地“我知道”,原以为他是知道了些什么,后来一听,与她所指的却不一致。他以为自己说的时过境迁不过就是时间的流逝,年岁的增长,其实里面的这颗心早也异人。陶然想如果告诉他你碰在手心的那只小蝴蝶早就香消玉殒,不知他作何感想。

“肖志宇,我再也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陶然,可是我想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陶然眉眼弯弯,定睛看向肖志宇,语气坚定有力。

“好。”

什么叫暴风雨来临前的黎明,什么是风雨欲来夜满楼的滋味,沈文博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从后视镜中望过去的秦市,明明是一片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见黑脸也不见怒容,却偏偏让他从身体的每个毛孔都透出一股如坐针毡的坐立不安感。沈文博看着不远处上车的两人,暗自骂自己是个笨蛋,就是因为前面吃了一个黄灯导致后面一路过来都是红灯照,才会晚了,结果却是让人给捷足先登了。

秦魏右手模出口袋里的红色盒子,再是看了一眼座位旁边放着的一大丛紫色郁金香。无尽的爱,忠贞的爱……他觉得这一切都似笑话,眼见陶然与肖志宇言笑晏晏,相携而去,心中奔涌翻腾的怒火顷刻间只剩无尽的凄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闪过:原来人的失忆竟然还分三五九等,至少肖志宇……她记得!

“走吧,回市政府。”秦魏静静看着前面的那辆车离去,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油然而生。外公说过,他天生就是一直打不垮的狮子,即使小时候调皮捣蛋被爸爸吊起来打,也从未哭过一次的鼻子,只是在伤好之后就去外公那里,巧舌如簧地套情报,再是突如其来的“回报”,还总是乐此不疲。可是今天,落日余晖中,于无声处,于落幕后,他只能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嘲一笑。

沈文博微微颔首,随即一语不发的发动车子,调转车头从何处来又会那里去。再是碰上黄灯,就跟与自己较劲似的,一路飚飞过去,似乎把刚才的憋屈劲都撒在了这里。瞪圆的双眸中,熊熊火焰似要燃烧,他多少为秦市抱屈,不由得埋怨起陶然。就算是打了电话,难道不会回过头来看一眼的?市长夫人,你在足球场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神功”哪里去了?!

“你不喜欢喝吗?”肖志宇看着陶然跟前一滴未沾的女乃昔皱问道。他记得从前她最是喜欢下面全是冰块,上面一层甜甜女乃昔的果饮,尤其是在寒冬,牙齿打颤还是吵着嚷着要喝。还每次总是把冰凉的双手伸在他的脖子里取暖,冰凉的嘴唇也是贴在他的脸颊上,还振振有词地说这是书上看到的,古人最喜欢用也最是直接的取暖方法。

陶然拿起旁边的勺子往杯子里一探,上面那层原本看着与冰激凌所差不多的东西立刻就沉了一点点。她皱了皱眉,抬眼看向肖志宇:“我喜欢吃冰激凌,可以换成那个吗?就是清凉爽口,吮上几口也不会化的那种。你看……”陶然舀了一勺已经成液态状的女乃昔,满脸的无奈,“这个化的好快,肯定没有那个好吃。”

肖志宇呆愣片刻,随即苦笑一声:“你原来从不吃冰激凌,你总嫌冰激凌咬下一口牙根都要冻上半天……小蝴蝶,你竟是一点都不记得这里了吗?”

陶然茫然地四周打量了一圈,纵观格局似乎与她和秦魏的家所差无多,只是屋内的摆设和扑面而来的浓郁年轮味,让这幢房子无端的有了些古雅味,虽然不及卓家那般的古朴气息浓郁,但一看也应是老宅了。

“我……应该认识这里吗?”陶然抬眸看向肖志宇,不知她的反问在眼前这人心里荡起怎样的一层涟漪,就连端着点头从厨房出来的钱伯也是一惊,突然睁大双眼看着她。陶然来来回回打量了几遍肖志宇和自称钱伯的管家,犹豫地再是反问,“我……以前的陶然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这一句问的突然,钱伯放下点心看着陶然,明明长相与几年前一样,不过就是五官张开了些,稚女敕中尤显一丝娇媚,可这性格却是大不相同。以前的调皮蛋似乎一下就成了名门淑女,吃东西也比以前秀气,更别说讲话的腔调了。大少带着她进屋还还吓不住他,可是一声“你好”倒是真把他给惊着了,还以为自己发烧做美梦呢,从来进屋就是横冲直撞的小丫头居然还会问好了?!

“小丫头,你忘了,那时候你还把我压在这张沙发上骑马呢!”钱伯挑眉看了眼陶然,语里满是调侃,脸上却满是笑意。陶然蓦地脸上一红,虽然明知说的不是她,可一想到以前陶然一副小霸王模样耀武扬威的模样,她还是一阵的忸怩不安。

知道两人有话要说,钱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肖志宇,还是转身离去。大厅里的气氛顿时凝结,似乎钱伯的一离开带走了所有的话题,肖志宇看了一眼陶然,拿起盘子上的一块蛋糕递到她的面前,苦笑一声:“这个口味应该还没有变吧?”

陶然怔怔地接过,放在唇边咬了一口,这种小糕点其实她很爱吃,可是每次晚饭前吃了几块饭量就会减少,所以秦魏从不让她在饭前吃这些,久而久之,她也就养成了这个习惯,似乎每次看到糕点,就会想起秦魏的“谆谆教诲”。可面前的这个人,明明心里在哭,脸上却还是笑着,总是让她不忍。

肖志宇见陶然慢慢咬得那口蛋糕,心念百转,神色略带倦意。终究还是不一样了,原来在他面前我行我素,喜欢就欢天喜地抱着他脖子高呼,讨厌就大声哭闹着向他撒娇的小蝴蝶,现在已经学会掩饰自己,懂得隐藏自己真实的好恶来迎合他了。

“不想吃就不用勉强了。”

陶然抬眸看向肖志宇,开口欲解释终究还是欲言又止,只是安静地吃完手里的那块,淡淡一笑:“很好吃。”

“是吗?”肖志宇苦笑一声,视线看向窗外,院子里的菜园还在,往事历历在目,就像是自说自话似的,喃喃自语,“你一定不记得了,你十四岁那一年也是这样的傍晚,只不过那天下着大雨,穿着一件雨衣的你突如其来的出现在我家的院子里,盯着钱伯的菜园子聚精会神的看……本来我以为你是找不到了什么新奇好玩的玩意,结果却是看着一只七星瓢虫出神。”

肖志宇起身站到窗户边,指着外头的菜园子说:“看,就在那里,你就跟只淋湿了的小猫似的蹲在那里一动不动。”陶然跟着走过去,朝着肖志宇指的方向看去。

“我抱着你进屋,你却恶作剧地把手里抓的七星瓢虫扔进我的嘴里,当时我就觉得如果真是只小野猫,我就收养了。不过,没过多久就发现哪里是只温顺的小猫,压根就是一只小豹子。生气会张牙舞爪,高兴会活奔乱跳的小豹子。”肖志宇从窗边走开,像是沿着那一天的情节,走向楼梯,陶然默然不语的跟着。

像是往事再现般,肖志宇一字一句地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就连两人间的对话陶然当时的神情都记得一清二楚。好几次,她都想打断问一问“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可听着耳边传来的朗声话语,突然就什么都问不出了。他定然是在无数个夜晚独自一人铭刻于心过,就如她那时拥着被褥睁着双眼偷偷咱脑中描绘将军的双眸。

“你还记得吗?那天你乘着我不在偷偷地躲在门口,本来是想乘我回来吓我一跳的,可我那天偏偏就是回来的晚了。结果你藏在衣柜里久了竟然睡着了,一直到我洗完澡打开衣柜才看到你。”肖志宇一把打开卧室里的衣柜,满是竟是当时自己见到陶然睡死在自己衣柜里的惊讶,语气也是陡然间加重,“当时我就生气了,可是看到你睡的这么香,我又不忍心教训你了。只是一遍遍的自己跟自己强调,等你醒过来一定要打你。”

肖志宇转头看向陶然,朗声一笑:“不过钱伯和家里的佣人却是被我给吼了一顿,事后钱伯还偷偷地跟你告状,你居然还跳着脚的跟我对质,非让我承认是我晚回来的错。当时啊,你跟只袋鼠似的,一下跳到我的背上,两手抓着我的耳朵,非要我学狗叫。叫了之后还要学猪打呼噜,义正言辞地说是要给钱伯他们几个报仇。你看!”

陶然顺着肖志宇指的地方看去,之前进来时没注意,原来衣柜旁的雪白墙壁上划了一道道的线,最上头是黑色的一笔,中间是黄线,下面隔着距离的又是密密麻麻的划着数不清的红线条。陶然凑近一看,不像是图形可是实在猜不出来是什么,回头满脸惊奇地看向肖志宇:“这个是什么?”

原本兴致盎然的肖志宇,笑容有一瞬的暗淡,随即很快的掩饰,走过去面对着陶然贴着墙壁一站,一脸笑意目光柔和地看着陶然。陶然表示还是不明白,等到肖志宇挪到一边,指着上面画的黑线,再是比了比自己的身高,她才猛然惊觉原来这一横竟是这个意思,那么底下那不断上升的红线就应该是……

“那天你不由分说的拉着我站在这里,搬着凳子比着我的个头不由分说就在上面画了一横,然后再是用尺子量了量,在这里画了一条黄线,然后就是每回来都要我比着你当时的身高画上一条红线。”肖志宇摩挲着墙壁上的红线,尤其是在那根离下面的红线差不多十厘米距离的黄线处停留了很久,“你说,你二十四那年一定要长到这里,为了这个目标你一定要多喝牛女乃,当时我问你为什么,你怎么也不肯说。后来我才明白是为什么?”

“为什么?”

肖志宇低笑一声,记得当时他也是这么问的,他的小蝴蝶则是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就是吊着不肯说,直到后来被自己追问地烦了,才低着头少见的女儿态轻声说黑线与黄线的距离是男女情侣间最佳的身高比列差。他听了哈哈大笑,被遭了她几天的冷战,直到说尽好话买了各种玩偶来才又哄得见笑颜。

陶然看着满目笑意的肖志宇,知道他准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也不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墙上的线条想象着当时以前的那个她怀着自己的小秘密,一笔一画的划下这些线条。这应该是他与她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不过就是占据了一副空壳的自己当然不应强求知道。正当陶然以为肖志宇不会说的时候,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

“当时,你说二十四岁那一年你一定会到黄线这里了,然后你就要做我的新娘!”

肖志宇的声音低沉温柔,满是浓情。陶然心下一紧,刹那间满面红晕,不知为何脸上竟觉火辣辣的,似已红透半边天的晚霞,不敢抬眸去看他。幸而肖志宇就跟没注意到陶然的异样似的,过了一会就往屋外走去。

陶然微一定神,跟着他的脚步出去,进了隔壁的房间。刚一入屋,一眼就瞧见了书房内突兀的一张淡粉色沙发,形状与她认知中的沙发不同,不是之前见到过的方方正正却跟个凹陷进去的大馅饼似得,放在靠窗的一角很是显眼。

从陶然进屋第一眼就盯着沙发看,肖志宇就凝视着她目光半刻没有移开。可惜的是并没有在她的脸上见到自己所希望的神情,没有似曾相识的惊讶,更是没有旧物重现的莫名恍惚,不过就是诧异的一眼就转移视线看向别处。

肖志宇终是挂不住脸上的笑意,再也无法淡然也对,深深地看着陶然,略微有些失神问道:“你连这个也不记得了吗?你竟然连这张沙发也不记得了?!”

陶然蹙眉不语。

肖志宇定定地看向陶然,黯然一笑:“果然是不记得了……”

“我不是以前的那个陶然。”陶然直视肖志宇的眼睛,纵是无奈可她终究不是她,而他爱上的也不是她,“以前的那个我早就已经不知去往何方了,站在你面前的陶然不过就是我而已。既然不是之前的那个她,记得和不记得又有什么区别吗?”

肖志宇脸色一变,眼中满是触痛之色,全身的骨骼都似在轻微的颤抖。陶然这不动声色的几句,似一簇火苗,顷刻间把他全身努力抑制的热情和想念尽数熊熊燃烧,七年后再见的相思如有潮水般倾泻而出,如何也抵挡不住。

肖志宇垂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似与在内心做激烈的抗争,最后一声低吼,上前一步拥着陶然入怀,把她压倒到那张布艺沙发上。红唇似菱,眉眼如画,惊怔间的陶然似仓皇间误入屋舍的精灵,长长睫毛扑扇,真就如一只栖留在花间草丛的小蝴蝶。

“我现在就让你想起来!”就似一句攻城略地的号角声,肖志宇俯身含住陶然的双唇,一声似是满足又似是无限的怀想从喉间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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