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莲香一笑:“老太太对我还好,什么也没说,还留了我和白大哥晚上一起用饭。白家的人……”她顿了下,不由想起白若林来。
“怎么?”见她一时出神,吴大娘忙问道。
“哦,没什么。我是说白家的人基本上还是好相处的。干娘,当年白夫人为什么会带着白大哥从白家出来?”在顾莲香的想法里,白惜安又不是庶子又有能耐,按理像白家那样的大世家,不会让嫡生子轻易离开白家的。
“这个呀……我也不知道。”吴大娘模模她的头,轻声道,“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事你都不可以当着你婆婆和安哥儿的面问。”
“我知道,这事我不问,等白大哥撵想和我说了,我再问。”
吴大娘知道顾莲香一向知礼,不该说不该问的事情她一定不会多事。
母女俩说了阵闲话,顾莲香想起早上去芳姐那的事情,忙道:“干娘,最近我手上事多,要是外面人有人托你办事,你可不要轻易答应。”
吴大娘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听你哥说最近你要忙着帮人设计头面是桩大买卖,这前前后后少不得要花好多功夫,只是以前京里的老姐妹都知道你画的花样好看,一时求到我面前,我总不能全回绝了。不过最近几个月我都没张口,想来她们心里都明白你忙。”
顾莲香嗯了声,道:“咱家现在虽然日子越过越好,可是在这京里到底是没根基的人,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不谨慎的话少不得要出大事。眼看就要秋试放榜,哥哥和白大哥两人必能上榜,要是能谋得一职半官,咱们家也才算是勉强站稳脚跟。”
吴大娘道:“就算有了官职,咱们行止处事也不能大意。不该做不该说的事情一项都不能碰。你哥跟着张师傅我倒不担心,你和安哥儿过好日子即可。”
晚上回到家里,白夫人不在,一问才知道白夫人下午被亲戚接去家听戏,今天晚上也不回家。
让人打了热水,白惜安对顾莲香道:“我有事,你先去洗洗。”
见白惜安从柜子里翻出一样东西就去了书房,顾莲香虽然好奇,不过也没多问,洗了澡后,打发如雁去书房看了一圈,回来说白惜安正在案头写东西这一时半会也不回来,顾莲香想了想让厨房煮了一碗甜汤送去书房。
“夫人!”
如莺从外面走进来,见如雁正拿着干净的帕子给顾莲香擦头发。
“夫人,这夜里冷,你应该多穿件衣服。”如莺见顾莲香穿但单薄,板着脸说道。给顾莲香加了件外披,如莺才又道,“夫人昨天吩咐的事情,今天出去多少打听到一些消息。”
“哦,你动作倒快。快和我说说。”顾莲香昨天回家后心里还是有些气不愤,虽说白惜安嘴上说没事,可是对于白若林的无礼顾莲香还耿耿于怀,因此特意吩咐如莺今天去外面打听打听白若林的事情。
“白若林是公子二伯家的长房嫡女,上面有两位嫡亲兄长,一位庶兄两位庶妹,在家里很是受宠。三岁去祖宅与公子一同学习,直到她十二岁才被接回亲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京里也富有盛名。去年白若林与兵部右侍郎韩家二公子韩子聪订有婚约,两家商定明年七月行大礼。在京里这些年白若林除了诗会或者家人出行一直养在深闺,不曾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传出。简单的说,就是一位娇养的千金小姐。”如莺道。
顾莲香不由一笑,白若林完全是她想象中的那种名门小姐,骄傲而不通人情事故,也许是见的人太少,再加上年幼时的微微好感,所以错把白惜安当梦中情人看了。
真是个娇娇女呀。
如雁见顾莲香脸色好转,小心的道:“夫人,公子对你一心一意,看得出来不是那种负心的人。”
顾莲香呵呵一笑,在如雁脸上轻捏了下,道:“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好奇罢了。”
如雁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如莺递来的眼色,如雁又乖乖把嘴闭上。
顾莲香从来没想过白惜安会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最少目前是不会的。至于以前白惜安到底与白若林之间有没有事情发生,她管不了也不想去管,总之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人嘛要向前看,谁都有过去,就连顾莲香都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没和白惜安说过。
总之,她相信白惜安。
第二天,顾莲香睁开眼,并没有急着起来。反正今天白夫人不在,不用早早过去请安,她可以多睡会。
扭头,见白惜安也醒了,顾莲香轻声道:“时辰还早呢,再睡一会吧。”
白惜安唔了一声,伸手把顾莲香搂到怀里,闭着眼喃喃道:“一会要去吴府,恐怕要晚上才回来了。”
“你去吴府干嘛?你昨天晚上一直在书房忙什么?”这后天就放榜了,一旦白惜安金榜高中,势必好长一段时间要忙于各种应酬,顾莲香原还想让白惜安趁这几天多在家陪陪她。
“说了你也不懂,这几天你安心在家不要到处跑。”白惜安大手钻进顾莲香中衣下,在她胸前揉了一把。
顾莲香总觉得白惜安这是话里有话,忙推了他一把,道:“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惜安喃喃说了一句,可顾莲香什么也没听清,待要再问,白惜安却睡沉了。
无奈,顾莲香只得把白惜安的手从怀里拉扒出来,翻个身,她又睡了个回笼觉。待醒过来,已过巳时,身边早空无一人,白惜安不知道时候出的门。
如雁侍候着顾莲香起来洗梳,等她打扮好正准备去外屋吃些东西,只见如莺走进来,道:“夫人,谭二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