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春天其实没有料到陈墨原本这么好面子,如此一来到让她省略了许多的周折。对于陈墨的这个特点苏春天觉得大有可用之处。
苏春天红色的围巾在冬日显得格外的鲜艳,冬日里白天短的转瞬即逝,太阳一落温度骤降,就算是穿着小棉靴的苏春天也觉得双脚已经被冻的麻木不仁,双手紧紧的带着毛线手套揣在怀中。
黄金海岸的房屋真是气派,苏春天嘲笑了一下自己,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住进了这里。
“请问你是苏春天吗?”一个身穿黑呢子大衣,身量高挑的却表情僵硬的男子站在距离苏春天一步之遥的地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恭恭敬敬的问。
“请问有什么事情?”苏春天一头雾水,毕竟她住到黄金海岸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苏春天说道:“这是你这个月的补课费用,以后每个月都是由我按时送来。”说完轻轻对苏春天点头微笑致意边离开了。
苏春天略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心里却不得不承认整个天池市的人在陈树桐那里是没有秘密的,她在黄金海岸住的事情这么快他就知道了。
别墅的秘密苏春天记得很清楚,是她的生日。她该感动的,可是她没有感动,心里却平添了几分酸楚。
一开门温暖的气息夹杂着饭香扑面而来,苏春天便觉得肚子确实饿了,以为是爸爸用了张风的厨房,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一抬头确看见穿着粉红色翻毛旗袍的叶云倩正系着天蓝色的围裙,一脸委婉的样子站在客厅笑意盈盈的对苏春天说:“都是我耽误了张风去接你的时间,你不会介意吧?”
苏春天小心谨慎的笑着说:“那里,我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叔叔不大舒服,在二楼躺着。张风上去请叔叔下来吃饭,今天你也尝尝我的手艺。”
叶云倩惮度温暖如春,用那双玉雕般的小手解上的围裙姿态幽雅的往厨房走去,好像就是这别墅的女主人一般。
苏春天显得有些拘谨,麻木的双脚还没有缓过来,迈着机械的步子走到二楼自己的小房间轻轻的放下书包,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合同苏春天已经藏在某个特殊的地方了,毕竟这里并非她的家。漫不经心的打开陈树桐派人送来的信封,数了数,不多不少七百块钱。
七百块钱不是一个小数目,苏春天是了解的。此时此刻这钱对于她来说显得尤为重要了。看来陈墨的爸爸是下了血本的——苏春天不是白收人东西的人,陈树桐也不是慈善家,你来无往最好的交易。
苏春天浅浅的笑了,对于给陈墨做课外辅导的事情她还是十分有把握的。她学习好并不单单是因为用功,而是有很多小诀窍,希望到时候陈墨不至于笨的连这都难以领会。重要陈墨不是脑子里灌了铅,苏春天觉得自己大学学费暂时就无忧了。
张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那并不十分宽敞的门挡得的严严实实十分平静的问:“什么事情值得你偷着乐的忘记了吃饭?”
“张风,我以后打算租住在你这里,可以吗?”苏春天询问到,其实她更加喜欢铁南的小院子,悠闲自在,远离喧嚣。可是对于马萧和马叔叔她产生了恐惧和戒心,她无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再重新回到那里。
如果不是自己侥幸逃月兑,如果不是李想侥幸发现了大圆寺,此时此刻也许她不知道自己会漂泊在那个国家,更过如何被人软禁蹂躏的日志,她甚至有些后怕。
所以那所院子她再也回不去了。
张风面无表情的冷了一会后点点头说:“你打算处理掉那所院子?”
苏春天没有接张风的话,而是拿了三百块钱递给张风说:“这是这个月的租金,天池市的两室一厅一般是三百元,你这里自然是好的,可是我们不是认识吗?就算是你给我的优惠。”说完莞尔一笑便飘然下楼去了。
一条长桌,饭菜色香味俱全,四人分作两侧。叶云倩对着张风,苏春天对着爸爸。
叶云倩柔情似水的一口一个二哥叫的十分亲切,姿态优雅的给张风夹菜,给苏春天爸爸夹菜,一顿饭下来自己着实没有吃几口。
苏春天始终低着头,默默的夹菜,吃饭,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苏春天的父亲沉默寡言,胃口也不大好,吃了半碗便起身离席。
张风却丝毫没有任何表情,不管叶云倩的二哥喊的多么亲切或者眼神多么温柔他始终一如既往的平静。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尴尬,苏春天觉得自己有些碍事的多余,早早吃完饭放下碗筷便上楼去了。
父亲一直住在二楼的一个十分简单的小间里,苏春天推开门轻声的唤道:“爸,这几天好些了吗?起来稍微运动一下,等会我给您按摩。”
“春天,你打算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吗?”爸爸的脸色蜡黄,神情倦怠,有气无力的问道。
“爸,我租住在这里也是方便。小院子,我会留着的。”说完又将陈墨的爸爸一番话转述了一遍,隐瞒了陈树桐的名字和合同中关于保护的事情。
“苦了你了。”爸爸一声长叹,可是终究无可奈何,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不需要人照顾已经是万幸,无论多么雄女儿终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爸,您要是早些放宽心,这身子早就好了。我纵然是在世华佗也医不了心病,你想着我为了您辛苦学医的份上也别再总是这样。我苦自然比起别的女孩子是苦了一点,可是苦能苦死人吗?我这不是年纪小,苦一下,累一下怕什么?”苏春天心里着急,嘴上的话就重了点。爸爸的心事她最清楚,所以从头到尾也没有提到陈树桐这个人,不然以爸爸的个性自然是不会接受的。妈妈走后这几年爸爸的身体越来越差,不管她的医术多么了得,始终治不了爸爸的思念,解不开他心中的那个结。
“你一向主意大,如果我们不在了,看如今的情况你也能好好的活下去。我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若果不是放心不下你,我早就随你妈妈去了。”爸爸有气无力的模了模苏春天头说道。
“爸!您着是什么话?您就这疼女儿?您就这样扔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活着?你忍心吗?你到那边见了妈妈,妈妈会被你情深意重感动?为您抛下女儿的狠心感动?为什么总是咒自己,又没有经过我允许把我生下来,如今心一横又想丢下无不管吗?”苏春天说的激动,泪水刷刷的顺着脸颊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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