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直觉,韩霓羽认为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她转身看着往日一副乖乖女,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江予蝶。舒悫鹉琻
韩霓羽想到了江祈的警告,皱眉看着不怀好意的江予蝶:“你是冲我来的,莞儿不过是受我牵连的是不是?”
江予蝶起身,她是个皮肤白净,五官精致的女孩,长发柔柔的垂在肩上,眼眸似碎钻,美丽耀眼,她置身于快餐店中却如同一副静雅的彩画,安静不妖艳,如果不是看到江予蝶此时的眼神,韩霓羽会和所有人一样认为眼前的女孩是个文静乖巧的女孩。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样的女人进不了江家的门。”江予蝶圆眸中是浓浓的犀利和鄙夷,轻蔑说道杳。
“我这样的女人?”韩霓羽好笑,背脊挺直,看着眼前这张不过十九岁的稚女敕面孔,诧异于这样一副天使面孔却有一副蛇蝎心肠,不客气的反诘:“我想这与你无关吧。”
事到如今,整个事件彻底揭开了面纱,韩霓羽理清了思路,韩莞不过是受她的牵连,江予蝶要对付的人是她,目的嘛她心中隐约想到了一个答案。
“怎么与我无关,你要进江家的门,就与我有关。”江予蝶咄咄逼人,“你也不想想,你这样的女人配进江家吗?你的出现只会让他遭受所有人的嘲笑,你会让他令你蒙羞,我劝你在没有自取其辱之前赶紧离开!”
韩霓羽静静听完,突然犀利指出一个事实:“原来你喜欢江祈,可是不管你承不承认他是你哥哥,你们是兄妹,你的想法才会真正令江家蒙羞。铍”
“我和他才不是兄妹,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江予蝶似乎对这个说法无比在意,神色绝冷,嗓音突然拔高:“江大哥是怎样的出身,你又是怎样的出身,你根本配不上他!他喜欢的人是我!”
“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韩霓羽再好的脾气,面对如此的无理取闹,也有点气不过。
“我就知道你不信。”江予蝶冷冷笑了两声,陡然卷起袖子,露出半截女敕白的手臂,摊开的手腕上戴了一只卡通钻表,拨开表带,赫然露出一道粉红色的三公分左右的伤疤,“我曾经割脉自杀过,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的名节被他毁了。”
韩霓羽耳朵里轰炸开来,她蹙盯着那道丑陋的疤痕,摇头拼命告诉自己不可能,他那么骄傲,是不屑于做这种龌蹉之事,不会是他,一定是江予蝶在编故事,一定是!
江予蝶看着韩霓羽呆滞的表情,眼睛泛红:“我有没有撒谎,你可以回去当面问他。如果不是他喝醉酒侵犯了我,我不会放着好好的江宅不住,大老远跑到这座小城来,在这儿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韩霓羽耳朵里有很多杂音,江予蝶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嘴唇哆嗦,手指僵冷,攥起一丝力量说道:“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我不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辞。”
江予蝶处于激动之中,双唇微颤,面色紧绷,眼睛里却泛起憧憬的涟漪:“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继父,也就是他的父亲曾经亲口说过,等我高考结束,我就改回原来的马姓,然后一等我大学毕业我就和江大哥完婚,他必须为他曾做过的事负责,我才是江家的儿媳妇。”
韩霓羽垂下眼帘,一点点的攥紧手指。
多么讽刺,江予蝶从一个告密者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受害者,有谁来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这一切是假的,有谁来摇醒她,让她从虚幻的梦境中回到现实。
下一刻,她听到自己冷漠的说道:“那是你的事,我只知道我的男朋友是江祈,他等了我八年,他为了我做了很多事,他的心里只有我,没有别人,至于其它的我一概不知,也不想理会。”
“舵鸟!”江予蝶咬牙切齿,冷硬的口气警告道:“既然你冥顽不灵,那么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你不离开他,你妹妹早恋的丑闻将会传扬开来,如果你想看到你妹妹的前途尽毁,你就尽管不要在意我的话好了!”
本来看上去是韩莞早恋的事没想到细细剖开,最后的刀口指向的人是她。韩霓羽的视线留连在江予蝶的脸上片刻,她知道这个女孩子说到做到。
远处的天际响起了雷声,快餐店一角的几个学生嘀咕着:“快回学校,要下雨了。”
不到两分钟,快餐店冷清下来,天际的雷声益发响亮,狂风开始呼鸣,大滴大滴的水点吧嗒吧嗒的洒在快餐店的玻璃窗上。
韩霓羽停了一会,一言不发,转身迈腿离开。
走出快餐店,外面是另外一个世界,街两边的大树被狂风压的弯下腰,突然一阵闪电,接着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雷,粗大的雨点无情的打在身上,韩霓羽只走了两分钟,全身上下就湿透。
一辆白色奥迪自雨幕中而来,开过之后又倒回来,停在韩霓羽身边,车窗被驾驶座里的人摇下。
半分钟后,韩霓羽上了车,接过姚劲齐递上来的柔软毛巾,说了声谢谢。
姚劲齐看了她片刻:“你看起来不大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淋了场雨,需要回家换件衣服。”韩霓羽轻轻说道:“对不起,我身上都是水,把你的车弄脏了。”
姚劲齐无所谓的耸肩:“这车是借的,有笔烂帐收不回来了,你刚好可以替我出出气。”
韩霓羽被他的幽默给逗笑了:“是你朋友吗?”
“客户。”他温和的回答,看她一眼,从储物箱里拿出一条非常大的浴巾给她:“披上吧,小心感冒。”
雨水沾在身上把衣服弄的湿透了,韩霓羽刚好需要一条浴巾,不客气披上来,闻到了一种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你家在哪儿?”他问她地址。
“会不会耽误你时间?”她吸了吸鼻子,感觉有点要感冒的样子,将身上的浴巾紧了紧。
雨刷在车玻璃上反复工作,姚劲齐笑了笑:“不会,我事情已经办完了,刚好有今天半天的时间。”
“噢。”韩霓羽报完地址下意识的就问:“你是来拉拢慕严的么?”
一讲完她大叫不好,怎么回事,这种话怎么好问出口。
姚劲齐听了倒一点不生气,他专注的在雨中开车,不动声色的笑道:“你知道的倒挺多,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
韩霓羽头上全是水,滴嗒滴嗒往脖子里钻,她用浴巾的边角擦着头发,歪头说:“你是在夸我吗?”
“不,我是想着怎么样把你灭口,不然传到姚元生耳朵里,我的计划就完了。”他戏谑道。
她接话说:“正好,我觉得活着挺没意思的,省得我下不去手。”
“和他闹别扭了?”姚劲齐突然说。
“你怎么知道?”头顶又响起一个炸雷,大雨像飘泼一样的倾泻下来,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辆车和车内的两个人。
“圈子就这么大,想不知道很难。”姚劲齐耸耸肩:“你和他在l城参加了威尔斯俱乐部的酒会,虽然这件事被他压了下去,没在媒体上出现,但是当时很多南方的富商都出席在列,幽幽之口难堵,我不在场,自然也会知道。”
又是“圈子”二字,韩霓羽这几天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字眼,感觉它是一堵墙,一部筛选机器,将她这种不合适的普通人筛选在外。
短暂的静默之后,姚劲齐轻缓的问道:“为什么选他没选我?我记得你拒绝我的理由是,身份不同,成长环境不同,你说你喜欢平静的生活,不需要对方多有钱,你渴望无压力,门当户对的恋爱。可是貌似我和他的条件差不多,我不知道我输在哪儿?”
韩霓羽无言以对,好半天她才说话:“很抱歉!”
“我不需要抱歉,我只是好奇我到底输在哪儿?”姚劲齐模了下鼻尖,苦笑一声:“是不是你认为我不能带给你更好的生活,你认为我上面有个姚元生压着我,你与其选我这个傀儡,不如选盾石集团的太-子爷……”
“不是。”韩霓羽打断他的话:“我选择和他在一起不是看中他这些,我之前也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我遵从了我的心意。感情的事真的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它像这场暴雨说来就来,没有征兆,没有缘由,逃不开,避不了,只能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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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们说小霓子会不会因此而和boss提出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