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一点不着急，懒散的靠在椅子里给自己的别有目的披上一件道貌岸然的外衣：“你可以把它看成是等价交换！”
韩霓羽迟疑了半晌，不对啊，如果她答应岂不是承认她是江太太吗？那样……岂不是他们直接跳过求婚，变成夫妻名份了吗？
魂淡，差点被他绕过去了。悫鹉琻浪
韩霓羽不由自主的狐疑的看着江祈，怎么一周没见，他的言行举止散变了，他不过才接手威尔斯一周啊，这变的也太快了，立马从冷傲的设计师切换到了大老板模式？
他低头叉起一块食物：“看什么？”
韩霓羽被惊醒，喝了几小口红酒，理清思路，低咳两声说：“我现在又不想知道了。”想直接跳过求婚？没门铄！
江祈看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立刻淡漠的样子耸肩，然后没事人一样说：“那继续吃吧。”
啊啊啊啊！韩霓羽发现他变坏了，真的变坏了，以前他身上最多的是高傲冷峻的少爷气质，现在又多了精明市侩的商人气息，她好怀念以前那个高冷的江祈啊，不要这个月复黑的男人……
“想什么？不吃的话我要吃了。”他朝她盘子中未动上几块的羊排抬了抬下巴。
韩霓羽狠叉了一块最大的放到嘴里嚼入肚，半是撒娇道：“我不喜欢你了。”
“为什么？”他看着她略微发红的脸，忽然微微一笑，把服务生刚送上来的芝士焗意面推到她面前：“就因为我没有直接告诉你你想要的内幕？”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做什么了？”他侧耳倾听的样子。
韩霓羽直言，羞涩的说：“你想向我求婚直说啊，何必绕一大圈子，奸商！”
“求婚？”他眼中诧异的笑意益盛：“你从哪里看出来我要求婚了？”
韩霓羽愣了一下说：“不是你要求婚，是你想跳过求婚这一段，不是你说的么，你只把你知道的姚氏内幕告诉江太太。”
“你想太多了。”他捏着餐巾布越过桌面，直奔她下嘴唇上的肉酱汁，擦干净后说：“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这个玩笑以前又不是没开过，这次你怎么这么敏感？真想嫁我？”
原来是玩笑，韩霓羽说不出为什么，心口一阵失落，恢复常态说：“想得美，我还没享受够恋爱的滋味呢，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可不想早早进坟墓。”
“谁给你的这些怪理论。”他拉住她的手指放到掌心，显然并不认同她的话：“并不是谈一场恋爱就会有结婚的冲动，婚姻应该是爱情的升华，是一种想要在一起面对更多的强烈愿望，不单单是亲密接触，不单单是想要朝夕相处，它是一种包容、体谅、简简单单的相依相守和不离不弃。带着一颗犹如进坟墓的心进入婚姻，只能让这段婚姻蒙上不该有的阴霾，中国有句古话，哀兵必败！”
“有哀兵必败这个说法吗？不应该是哀兵必胜吗？”韩霓羽提出小小的疑问。
“哀兵必败的哀是指士气低迷，哀兵必胜的哀是指群情悲愤，两者不一样。”他低头翻看她的掌纹，看的很是专注。
“好吧，算你过关。”
“什么叫算？本来就是。”他玩她的手兴起，一根指节一根指节的玩过去。
他最近似乎对她的手指格外有兴趣，又吃又模的，韩霓羽不想在这里被他撩－拨，抽回手继续吃东西。
江祈已经饱了，乘她低头擦唇的功夫，把她的左手又拉过去细细端详起来，韩霓羽正欲抽离，便听到从那双薄唇中漫不经心的溢出自己想要的内幕。
“大器晚成的姚元生精力充沛，事无巨细，皆亲自过问。姚氏集团发展迅速，取得的一个又一个成绩令人瞩目，但姚元生把权利过于集中化，这样做既有好处又有坏处。好处是他的个人能力可以带动企业发展，坏处是如果他发昏，做出错误的决策，下面一串人会跟着他一同犯错，这对于一个企业王国来说是可怕的，没人能在姚元生面前提意见，也没人能左右得了姚元生的意见。不仅如此，他近年频频发起一场清洗老臣的运动，姚元生建立了两条平行系统，目的是为了把财富焦距到他的子女手中。这些伤了一干老臣的心，所以才会有一些股东为了明哲保身选择立场中立，说穿了一切为了自保。”
韩霓羽精神头一下子来了，咬着叉子兴奋的说：“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以这个为切入点，说服这几个我要争取过来的老臣？因为他们虽然一直保持中立，在姚元生的清洗老臣的行动中肯定有所波及或是不满。”
江祈扬眉，笑的温柔：“可以这么说。”
韩霓羽放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兴意盎然：“还有吗？”
sp;江祈早料到她会这么问，继续说道：“《从土伦到滑铁卢》一书中记载了法国皇帝身为军事天才为什么沦为阶下囚的全过程。因为他太牛了，太自信，每战他必亲自指挥，而他手下的元帅们虽然也很聪明，也出于对皇帝的迷信逐步丧失了主动性，皇帝没命令，就不知道如何是好。姚元生掌权中的姚氏情况与此类似，这对一个企业发展来说及为不利。最近几年在姚元生的控制下姚艾和姚劲齐各自施展本事，姚元生也意识到这一点，又不肯放权，于是开始着手寻找突破点，他搞了精品商场，结果亏了，加盟商发展姚元生不懂精品销售，失望而归。姚元生后来又花巨资切入葡萄酒行业，是失败的……”
他洋洋洒洒讲的很多，为了迁就她语速放的非常慢，韩霓羽听的仔细，有不懂的或是难以理解的就掏出手机赶紧往OneNote上记。
这顿饭由浪漫约会变成了工作指导，韩霓羽到最后是非常满意的，因为爱情和事业都兼顾到了。
买完单，两人携手出西餐厅，夜风肆意往身体里灌，韩霓羽下意识的往他身体上靠了靠，甜蜜笑道：“这次我如果能成功，可要给你记一大功。”
“记功就不必了，想想其它的犒劳方式倒是可以的。”他侧头，手指抚过她的脸颊，拨开一缕发丝，意有所指。
“那我请你吃大餐。”韩霓羽故意装听不懂，大方的说。
“你觉得我缺一顿吃的么？”他眯起眼。
韩霓羽咬唇笑：“那你要什么？”
江祈眨眨眼，趴在她耳边问：“多准备点工具。”
火烧云爬满了韩霓羽的整张脸，捶打了他一下，娇怒道：“禽兽！”
“到底有没有准备？嗯？”他低笑，见她的脸埋在他臂膀里不语，愉悦道：“如果没有那正好，做起来没有一层阻挡物，会非常的……”
“不行！”韩霓羽迅速抬起脸打断他的话，手指揪住他的衬衣极小声说：“这两天我在危险期，你不能害我。东西我不好意思去买，你……你自己去！”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捏她红的快烧起来的脸蛋，正要说什么，突然一个非常柔脆的声音从前方传来：“Kiros！”
韩霓羽抬头，停车场前停了一辆白色宾利，驾驶座上坐着许久未露面的姚艾，另一侧的座位上坐了一个英俊的混血小男孩，一见江祈眼睛亮亮的，像天上的星星。
“Kevin，Jodie，你们怎么来了？”江祈牵着韩霓羽的手走过去。
姚艾目不转睛的看着江祈，红唇带笑，嗓音娇软：“学校放期中假，Kevin想见你，所以带他过来了。刚才路过这儿看到你在里面，不方便进去打扰，就在这里一直等你。”
姚艾话中全程忽略韩霓羽，明明是两人用餐，却被姚艾说成了好象江祈独自一人用餐一样，韩霓羽听了有点不舒服，不过一想这种事有什么好介意的，姚艾喜欢他，自然不会喜欢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出现。
江祈低头看了眼Kevin，小家伙已经自行从车里钻出来，对着江祈不满道：“你还欠我一场球。”
江祈抱歉一笑：“没问题，不过今天太晚了，改天好吗？”
Kevin老成的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你看着办的样子，江祈举起双手投降：“ok，如果你现在还有劲的话，我可以陪你打一场。”
“当然有空。”Kevin转怒为笑，姚艾这时候也从车里下来，优美的身段款款而来，对江祈说道：“已经九点多了，你确定球馆这时候还在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