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也是最有力的反击。已做好小动作的陈青帝此刻的心情很急迫,他甚至有点像深闺怨妇般期盼陈凡快点回来。
左岸咖啡厅,香港著名企业李氏集团旗下的休闲产业,连中海市市委、市政府都要好生对待的跨国公司,陈凡凭什么让人家为他破例,难道就凭他身上穿爹牌货?简直是笑话。
这货,装逼也装这么长时间,不累的慌。陈青帝第一次开始“关心”陈凡,甚至担心这家伙装逼装过了头,圆不回来干脆撒腿跑人。
陈凡并没辜负陈青帝的期待,很快就回到他的身边。
陈青帝占得座位紧靠窗户,两张长靠背沙发中间夹着一张英式风格的长餐台。倪雪姐妹俩占了一张沙发,另一张长沙发显然是陈青帝和陈凡的位置。陈青帝见陈凡回来,很热情地站起来,想招呼陈凡坐在里面的位置。
可他没想到陈凡在说“哪能让陈少馆主做在靠走道的位置上,显得我多不懂礼貌。”的时候一拱,就将他拱到里面,最可恨的是他完全失去重心,一坐在自己精心陈凡准备的开胃小菜——钢针上。钢针瞬间刺透他的裤子,扎在他的上,疼得他妈呀一声弹了起来。
“你看你,这么大的人,还妈呀妈的叫,别人还以为你没断。快坐下,省的让人笑话。”说话间,陈凡的手搭在陈青帝的肩上,将他又按在座位上。
陈青帝感觉陈凡的手如同钢箍,令他毫无反抗的力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按回座位,享受钢针扎在上的滋味,这种屈辱、疼痛、不甘的味道他实在无法忍受。
“他妈有完没完?”陈青帝差点哭了,他觉得陈凡就是自己的克星。
钢针是自己的,还是自己亲手钢针插进沙发座的,尖头朝上。钢针倒是用上了,可他娘的没扎上陈凡,全扎在自己上,简直倒了八辈子霉。
针灸用的钢针可不是图钉那么短,而且他还怕不过瘾,选的最长的几根。现在好了,全扎在自己的上,实在过瘾极了,头上汗直冒。下面要不是沙发,陈青帝真不知道会过瘾到什么程度。
姐妹俩早已停止了玩闹,注视着对面的动静,见陈青帝头上冒出汗,倪春问了句:“不舒服吗?”
“舒服,很舒服。”陈青帝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陈凡迸出几个字。“你…你放手,我要上厕所。”
要不是面前的两位女士,他绝对会爆粗口。
“上厕所,你早说不就完了。”陈凡松开手,任由陈青帝从自己的面前经过。
两女都是冰雪聪明之辈,岂能不知道对面的两男人在暗斗。见跑去卫生间的陈青帝臀部白裤子上渗出的血色,知道陈青帝再次在陈凡手上吃了亏,不禁莞尔。倪春边笑边说:“这家伙真逗,都被整成这样,还不离开。”
她说的没错,现在即使有人拿鞭子抽陈青帝,他也不会离开。从过亏的陈少馆主岂是轻易认输的主,尤其是在美女面前。
陈凡淡淡一笑:“有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恰恰他就是这种不知死活的人。”
陈青帝要是刚才选择离开,陈凡还会高看他一眼,知进退,能忍常人之不能忍,这样的对手才真正难缠。可自见到陈青帝竟然耍小孩子才玩的刺人小把戏,陈凡已看清他几分,再见到他还不肯离去,陈凡更将他划为吴军这样的小角色。搁在以往,陈凡早会对这样的对手失去兴趣,因为雄鹰绝不会对蚂蚁感兴趣。可怪就怪在他不该是陈家村的人,更不该是那个人的孙子。
猫抓老鼠,往往也会先戏耍老鼠一番,既然陈青帝不自量力,他不介意玩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他不相信陈洪亮真的会金盆洗手,不再关心这些小辈的生死。
对于陈凡的话,两女深以为然。从进门到现在,陈青帝一直处于被动状态,不论是阴谋也好,阳谋也罢,都被陈凡吃的死死的,毫无还手之力。嗯,怎么说呢,姐妹俩觉得现在的陈青帝已有受虐的倾向。
陈青帝哪知道陈凡竟然将他当成老鼠,更不知自己在倪雪姐妹俩眼里成了受虐狂,兀自在卫生间暴跳如雷。
陈氏中医馆的少馆主,陈氏的家主,竟然让毛头小子戏耍,简直是奇耻大辱,就冲这,他也不会让陈凡好过。
再说,为了能搭上倪家,他和他的家族费了多大的劲才和倪雪的母亲搭上线,约出倪雪。要说倪雪姐妹俩没发现自己的异样,陈青帝自己也不相信。在这个关头,他绝不可能退缩。
咆哮完,陈青帝慢慢平息下来,对着卫生间的镜子仔细照照,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才向外走去。他始终不相信,自己会败在草根的手下。
陈青帝走的很慢,犹如小脚老太太般地挪动。原本想创造话题他才带着针具来,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被扎成筛子,想走快也不可能。
“搞什么鬼?怎么这么多人?”陈青帝刚进大厅,就发现这里变了番模样。中央,几张桌子拼在一起,桌子边坐了不下三十个人,围得满满当当。“难道是学生聚会?可这里是环境优美的咖啡厅,不是饭馆。这群人一来,整的乱七八糟,哪有喝咖啡的情调。”
陈青帝蹙起眉头,对咖啡厅的作为很不满意。要知道他锦衣玉食惯了,做任何事都讲究格调和排场,就像去音乐厅听歌剧,突然整出个不伦不类的摇滚乐,绝对让观众大倒胃口,暗骂主办者没水平。眼前的热闹场景就让陈少馆主很恼火,左岸咖啡厅可是他特意选蹈情说爱的好场所,尽管有陈凡这根搅屎棍,可不代表陈青帝能容忍咖啡厅突然变成大排档的行为。
就在陈少馆主心里阴云密布的时候,耳边传来不合时宜的声音。
“先生,您……。”
“先你个头。”陈青帝粗暴地打断了侍者的话茬,低沉的声音如同闷雷般咆哮。“将你们这里的主事人叫来,我倒要问问,这他妈是菜市场还是咖啡厅?”
“嚯嚯,好大的脾气,我早说过有火别憋在心里,省的伤肝。只是,你一个堂堂的陈少馆主,竟然对侍者发火,难道不嫌丢面子?”陈凡打横插了过来,很不屑地说道:“我劝你最好还是收起动手的念头,我草民一个,打架斗殴也不怕丢人,至于陈少馆主嘛,要是不小心摔跤打滚的,保管你会大名远扬。”
一席话,气的陈青帝三尸暴跳七窃生烟,这家伙有没有完,哪都要插一杠子。他的确有动手的心思,可陈凡的话却打在他的软肋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丢不起这个人。伸手指着陈凡,气的连话也说不完整。“你,你……。”
“别你呀你的,多会得了结巴的毛病,不好。”陈凡摇着头,将陈青帝的身子转向那边的大桌子。“喏,倪雪姐妹俩和一大群姑娘正在那看着呢,麻利点过去,省的人家以为你结不起帐。”
面对着三十多双眼睛,陈青帝连骂陈凡的心思也没了,只是在心底哀嚎,全他妈的来吃大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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