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之翦和金鎏都很有默契的没有给朝廷写皱着,富源县瘟疫得以控制的消息还是在第一时间传到了京城的皇宫。悫鹉琻晓
秦政高坐在尚书房上首的龙椅上,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奏折,表情变化莫测,就连伺候他多年的德贵也弄个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知道眼下只要涉及到镇北王秦之翦的事情,都会让皇帝眉头紧锁。
敞开的门外,一个小太监匆匆的跑了过来,却没有进来,躲在一旁朝德贵使了个眼色,德贵看了秦政一眼,见他并没有察觉,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扯着小太监到一旁,低声训道:“越发的没规矩了,没瞧见皇上在批改奏折吗?若是惊着皇上,仔细要了你的脑袋!”
小太监被德贵训的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是宁妃娘娘让奴才来请皇上的,奴才……”
“宁妃娘娘?”德贵微微一讶,转头看了一眼屋角的水晶沙漏,现在还是申时,以往这个时候皇帝都在批改奏折,后宫的人都晓得,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皇帝,可是宁妃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来请皇帝过去,这是故意测试皇帝对她有多上心,还是真有急事?
德贵的眉头皱了起来,在他这个职位当差,很多事情都是在一念之间,他猛然想到这段时间一来,宁妃越发的受宠了,以前与容贵妃平起平坐,如今眼见着就要盖过她去的势头,昨儿个他还听秦政随口说了一句,是不是该把宁妃的等级往上提提了,若是宁妃真的提了一级,便是贵妃了,那势头便真的要压过容贵妃,想到这里,德贵没有再迟疑,看了小太监一眼,让他在这里等着,转身进了殿内,走到秦政的身边,低声道:“皇上,宁妃娘娘派人来了,请你过去。”
“胜雪?”秦政迟疑了一下,果然没有露出不悦的神情,合上了奏折真起身来,扬声道:“摆驾宁和宫!”
皇帝的銮驾从尚书房缓缓朝宁和宫驶去的时候,一个小宫女从墙角探出头来看了看,转身跑开了。
“什么?你说皇上这个时候去了宁和宫?”容贵妃猛然一捏手中的额佛珠,抬头望着小宫女,见她点了点头,脸色变的有些苍白起来,紧咬着牙关说不出话来。
秋雯见状知道容贵妃心中不痛快,忙朝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待她出去后赶紧把门关了起来,刚一转身,果然见容贵妃把手中的佛珠重重的往地上一砸,一脸怨恨的低声道:“天子果然是全天下最无情的男人,枉本宫十四虽便跟着他,他进入为了一个贱婢……”
“娘娘!”秋雯没等容桂说完便赶紧捂住了她的嘴,惊慌的道:“娘娘,这话怎么能乱说啊!”
容贵妃却一把挥开了秋雯的手,愤愤的道:“他能做出这样伤本宫的事,本宫为何不能说!那个贱婢何德何能,能让他如此的宠爱,依本宫看,过不了多久,她便要骑到本宫头上来了!”
容贵妃正在气头上,秋雯晓得自己劝也劝不住,只得上门口看了一眼,见外面没有人,才又走了回来,其实她知道容贵妃说的没错,前些日子她就收到风声说皇帝要提宁妃为贵妃,因为怕惹容贵妃生气,又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这个消息的准确,所以她才没有告诉容桂,现在眼见着皇帝对宁妃的宠爱是与日俱增,可见这个消息也不是空穴来风的了,可是她又如何敢再火上浇油,把这件事告诉容贵妃!
好在容贵妃也不是撒泼无度的,发了一通脾气以后,倒也平静下来,只是坐在软榻上暗自神伤,口中喃喃的道:“若是晓得他是这样的人,当初本宫就不该嫁与他,本宫可以不当皇后,不要母仪天下的荣耀,可是他却不能这样辜负本宫啊!如今还是为了这样的一个贱婢!”
“宁妃娘娘的手段的确厉害了一些,像娘娘这样的大家闺秀又如何是她的对手!”秋雯见容贵妃的火气小了不少,才端了一碗茶轻过来声安慰道:“娘娘息怒,先和口茶吧!”
容贵妃却摇了摇头,望着秋雯道:“秋雯,你跟着本宫这么多年,本宫是如何对皇上的你看的清清楚楚,可是如今皇上去这样对本宫,你说本宫该如何是好,难不成真的要让那贱婢骑到本宫的头上去吗?”
“娘娘!”秋雯见容贵妃越说越激动,忙放下茶碗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娘娘先不要着急,万事都有转圜的余地,娘娘若是自己没有办法,还可以找人帮忙啊!”
“如今本宫娘家也没有一个有用的,还能找谁帮忙?”容贵妃摇了摇头道。
“那,明非师太呢?”秋雯突然开口道。
容贵妃一愣,慢慢转头望着秋雯。
秋雯见容贵妃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伸手把茶碗塞进她的手里,才开口道:“娘娘想想,皇上对明非师太如何?”
“自然是敬重有加!”容贵妃道。
明非师太和皇帝的生母,先帝最宠爱的贤妃是孪生姐妹,二人长的极其相似,幼年时年命运也很是相似,一个嫁给了当时还是二皇子的先帝,另一个嫁给了先帝的弟弟四皇子,在当时被传为一段佳话。后来先帝继位,四皇子无心朝中权势一心只想享乐山水之间,便带着妻儿去了封地,这对孪生姐妹原本可以在各自的天地安享余生,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先帝三岁的时候,先帝欲封贤妃为皇后的时候,贤妃忽染重病,不到十日便香消玉损,先帝在痛失爱妃之时,更清楚贤妃之死必定与后宫争斗有关,为了保护贤妃留下的幼子,先帝忍着不舍把皇帝送到了四皇子的封地,直到皇帝长到十六岁才接了回来,然后又在弥留之际,把皇位传与了他。
十三年的时间,明非师太对皇帝如同亲生的一般,皇帝自然也对她敬重有加。
容贵妃明白了秋雯的意思,她是想让自己去求明非师太,让明非师太去劝说皇帝,可是她却摇了摇头道:“这不行,你又不是不晓得,明非师太根本不管宫里的事情,莫说宫里的事情了,皇上也不晓得做什么让明非师太生了气,这些年来明非师太对皇上的态度之冷淡,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
秋雯却笑了起来,“娘娘错了,后宫的事情明非师太自然不会管,可是娘娘想想明非师太如今为何在宫里?”
“自然是为了镇北王……”容贵妃话未说完,愣了一下,怔怔的看着秋雯。
“明非师太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呆在宫里,就是为了等镇北王的消息,奴婢方才听说,富源县那边来了消息,按理,皇上应该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明非师太,好让她放心,可是皇上却并没有去见明非师太,这是为何?”秋雯望着容贵妃,见她想了想,眼睛猛然一瞠,笑着点了点头道:“想必那不会是什么好消息,只有这样皇上才不敢告诉明非师太,或许也正是因为收到了这样的消息,皇上心慌意乱,宁妃这个时候才能把皇上请去宁和宫!”
自登基以来,皇帝一向勤勉,批改奏折的时候,从来不许后宫中人随意打搅,今日宁妃去轻易的把他请去了宁和宫,秋雯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道理了,容贵妃暗暗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秋雯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好在有你,皇上不是想让宁妃当贵妃,当皇后吗?本宫就让他没有机会开口!秋雯,跟本宫去见明非师太!”
容贵妃那边找明非师太去搅黄宁妃提升的事情暂不提,这边皇帝秦政已经到了慕容胜雪的宁和宫,看着秦政眉头紧锁的样子,慕容胜雪终于看了小红一眼,屏退了左右,才开口对秦政道:“皇上,臣妾听说富源县来消息了?皇上这样一脸愁容,可是有什么坏消息?”
自从得知了秦政的秘密以后,慕容胜雪与秦政之间的感情反到是日益加深,有些话秦政自然只能跟她说,可是他却并没有开口,只是看了慕容胜雪一眼摇了摇头。
慕容胜雪的心中一凌,明白了秦政的意思,却轻轻一下,捧过皇帝手中的玉石貔貅,仔细的捋了捋上面挂着明黄色流苏,道:“这样皇上应该放心了才是,瘟疫得以控制,这样一来义兄便能安然无恙的回京,明非师太便也不会为难皇上了才是。”
“话是这么说,可是……”秦政迟疑的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紧紧的握了握拳头,心情很是烦乱。
慕容胜雪把秦政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把整理好的玉石貔貅塞进他的手中,轻轻依偎在他的宽厚的肩膀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其实皇上心里想的什么臣妾又怎么会不晓得呢,臣妾这么着急的把皇上请来,也是在担心咱们的将来该何去何从啊!义兄战功彪炳,朝堂内外,谁不夸赞,想当初义兄去西北镇守的时候,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翘首相送,这样的威望,便是皇上御驾亲征只怕也没有,如今义兄又治理了富源县的瘟疫,自然是更得民心,若是让天下人晓得他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那还不……”慕容胜雪的话还没有说完,感觉秦政的手臂上的肌肉紧紧的一绷,忙又拐了个弯道:“不过好在义兄并没有要夺回皇位的心思,这次义兄回京,皇上只要好好的安抚一番便是了。”
抱歉,下午素素要出门,晚上才会回来,还有一章要到晚上去了,不过保底一定会写完的,大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