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鎏儿,你要怎么样都行!”秦之翦才不管什么摄魂丹不摄魂丹的,更不管孤卡现在的脸色好看不好看,他关心的只有金鎏的安慰,他现在后悔死了,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应该带金鎏过来,更不应该让她离开自己身边,要不也不会让香颂有可乘之机,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金鎏受半点伤害!
“放了她,你真是异想天开!”看着秦之翦紧张的样子,香颂觉得高兴极了,就连胸口的疼痛也好了不少,突然脸上的肌肉一抽,恶狠狠的道:“曾经我和乌立邪也像你和这个贱女人一样恩爱,可是你们却联手杀了他,让我成了一个失去爱人的人,还要嫁给你们大秦的老皇帝,可是你们呢,成天在我眼前腻歪,真恶心!你现在竟然还敢让我放了她,秦之翦,我连生吞活剥了你们的心都有,你觉得我会放了她吗?”
“用我来代替她怎么样?”香颂油盐不进的样子让秦之翦心慌,失去理智的人是最不可预计了,他不知道香颂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可是他知道只要金鎏有什么事,他也一定活不成。
香颂似乎看清了这一点,秦之翦的话一出口,她便大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放着这么顺手的一个人质我不用,反而要用你?”
秦之翦神情一顿,“只要你能放了鎏儿,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换她!”
“王爷不要!”
“不要啊王爷!”
金鎏和孤卡同时开口叫道。
“你闭嘴!”香颂却更加的愤怒了,恶狠狠的抬高了抵在金鎏咽喉上的匕首,在她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转头瞪着秦之翦,“秦之翦你真是太无耻了,对乌立邪用过的招数,竟然还像再用在我的身上,你以为我们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你骗吗?你也太小看人了!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心爱的女人的,今日便是死,我也要与她同归于尽!”
“不要!”看着香颂抵在金鎏脖子上的匕首又近了一分,秦之翦怒目圆瞠的喝道:“香颂,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先要你们都死!只要她死了,你也活不成,我说的对不对,还有你们未出世的孩子!我不能与心爱的人生下孩子,你们凭什么能,凭什么能!”香颂面目狰狞的狂吼,押着金鎏站了起来,一步步的逼着秦之翦和孤卡往后退,直到退到门口,扬首喝道:“备马,让我走!”
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为何在这个时候还要离开这里,这绝对不是为了活命,那到底是为了什么?秦之翦转头望着孤卡,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孤卡的脸色有些发白,怔怔的望着香颂,却感觉到了秦之翦的视线,声音紧绷的道:“蚀心蛊虽然霸道,但也只会要人的性命,可是摄魂蛊却比蚀心蛊更加的阴毒,虽然服用之后会让人全身处于最佳的状态,即便是身体有病痛也能克制得住,只是时间不会太长,只有几个时辰,几个时辰过后,摄魂蛊便会摄取中蛊者的魂魄,使其成为一个只有感觉却完全无法表达的人,不仅如此,蛊虫还会每个半个时辰发作一次,发作之时,中蛊之人会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剧痛,而这种痛会伴随中蛊之人一辈子,只会递增,不会消减,直至其死亡。”
“即便承受这样的痛苦,我也愿意,只要能杀的了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孤卡话音一落,香颂便厉声说道,目光锐利的望着秦之翦:“不过我不会死在你的手里的,要死我也要自己了断!秦之翦,你就等着给你心爱的女人还有你们未出世的孩子收尸吧!让开!”
香颂说着往前走了一步,逼着秦之翦退出了营帐,“你明明晓得即便你杀了鎏儿,你最后也会死在我的手里!”
“那我们试试看吧!”香颂冷笑了一声,“马呢!是想让我现在就杀了她吗?”
秦之翦咬牙没有说话,金鎏看着秦之翦铁青的脸,心疼无比,她真想对香颂说一句,你不要为难他,有什么冲着我来就是了,不就是一条命吗?大不了给你就是了!可是她说不出口,因为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肚子里还有秦之翦的孩子,她不能让孩子连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她只能咬牙忍着,让香颂对她放松警惕,然后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一把顶开她。
可是这回事香颂最后一搏,她不会有一丝的懈怠,她手中的匕首没有一刻离开过金鎏的咽喉,就连吞咽唾沫都能感觉到喉间的皮肤被割破带来的疼痛,她又怎么敢轻举妄动,没有完全的把握,她是连动也不敢动的,只是现在僵持也不是办法,深吸一口气,她对秦之翦眨了眨眼睛,示意他给香颂一匹马。
秦之翦在看到金鎏点头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看了已经快要失去耐心的香颂一眼,转头对身后的兵士交代了一句,兵士领命而去,很快便牵了一匹马走了过来,秦之翦接过缰绳,在马脖子上拍了两下,看不了金鎏一眼,一甩缰绳,把马赶了过去。
香颂再见到马的时候嘴角便扬了起来,压着金鎏上了马背,让她坐在自己的身后,用匕首顶着她的腰月复之间,得意的看了脸色发青的秦之翦一眼,打马而去,“不许跟着我,要让我看见有人跟着,就直接过来收尸吧!”
“王爷,怎么办!”看着香颂带着金鎏消失在夜色中,孤卡心急的问道。
“带着十个人给本王跟着,不得让香颂发现!”坐以待毙不是秦之翦的风格,他绝对不会让金鎏在他眼前出事的,说完一声长哨,一匹黑马快速的奔跑了过来,秦之翦没等马停下,就飞身而上,先行一步追了上去。
“早就听说匈奴的女子也和男子一样,从小就学习骑射,没想到香颂公主不仅鞭子舞的好,就连骑马也很厉害。”离开军营没多久,金鎏便开口说道,低头看了抵在自己腰月复处的匕首,往后退了退,现在是在马上,她可不想一不小心伤了自己,现在离开了军营,她只有靠自救了。
香颂没有说话,似乎不想跟一个将死的人浪费口水,或者反正都是要死了,就算是被夸也没有什么用了,她就是没有说话。
金鎏却不死心,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身后,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根本听不到有人追来的声音,眉头皱了一下,在香颂的耳边吼道:“你把我放在后面是担心王爷让人从后面射箭吧,你放心,后面没有人跟来,不过你到底要带我到哪去啊!”
香颂被金鎏吼的偏了一下头,一边驾马飞奔,一边转头不悦的看了金鎏一眼,冷笑了一声道:“你很快就会晓得了!”说完从怀里模出一个竹子做成的口哨,就在金鎏还在疑惑她到底想怎么样的时候,她已经吹响了竹哨,奇怪的竹哨里竟然发出狼嚎一般的声音,让她不仅打了一个冷颤,突然意识到什么,背后登时冒出了一层冷汗。
“你不会是要把狼招来吧!”金鎏不敢相信的问答,见香颂露出一脸激赏的样子,差点伸手一巴掌把她拍下马背,可是她知道自己不会骑马,别说是她没本事把拿着匕首的香颂拍下马背,就是真拍下去,她也没办法驾驭身下的马。
“怎么?怕了?”金鎏的安静让香颂很是得意,尤其的在听到不远处狼的回应,更是扬起了唇角,道:“原本我还想留你一具全尸,让秦之翦身首异处的,可惜你们根本不按我安排好的走,所以只有让你死无全尸了,至于秦之翦,等他看到你被狼群撕很碎片的尸体的时候,你觉得他还活得成吗?”
“你疯了!你绝对是疯了!”金鎏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香颂,竟然把狼群招来,没错,她会被狼撕的粉碎死无全尸,可是她自己呢,“狼群来了,你觉得你逃得了吗?别说是你,就是你身下的马也只有一死!”
“谁说我要逃!我已经中了摄魂蛊,一旦蛊毒发作生不如死,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还能早些去见乌立邪,相信我用天葬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一定能更快的去到他的身边!”香颂的脸上浮现出近似于疯狂的笑。
“疯了!疯了!”金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不等她说,身后便有奇怪的声音传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漆黑之中,一片绿莹莹的光,不断跳动的跟随这她们,金鎏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狼!成群的狼!
“来了!来了!哈哈哈……”即使是在冷冽的寒风中,香颂也闻到了狼群身上的腥臭味,这样的味道没有让她掣马狂奔,反而狂笑着降低了速度,仿佛等着身后的狼扑上来一般。
金鎏快要急疯了,她虽然没有看过活的狼,可是在动物世界里也到过狼扑咬猎物的狠绝,一旦狼群扑上来,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就都完了,不行!她绝对不能让她肚子的孩子跟她一起死,猛然推开狂笑中香颂的手,金鎏用手掌用力的拍打着马,“跑,快跑!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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