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浩江虽然觉得秦之翦这样很不公平,可是鉴于自己也吃了不少和以后还能继续混吃,也就不跟他计较了,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端起手便的茶碗喝了一口,终还是觉得有些委屈,道:“就一碟子点心,也值当这样宝贝,今日若不是因为那个臭丫头,我何至于要恬着脸来吃你这点东西!”
其实南浩江身为南相府的嫡出的少爷,也是很有自尊心的,成天这样被秦之翦嫌弃来嫌弃去的,他心里也会不舒服,咳咳,而且还是在他的确混了不少吃食的情况下,他今日原本是不准备再来金鎏这里混吃的,只是运气不好,跑了大老远好不容易买回自己喜欢吃的烤鸭,准备大吃一顿,结果还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匈奴女子给一鞭子打到地上,若不是他手收的快,那一鞭子下去,说不定他的手都要报销了,这都算了,他好声好气的询问到底怎么回事,竟然还被那野蛮的女子骂了一顿,若不是那女子跑的快,他才不管什么好男不跟女斗,反正那女人看上去也很是凶悍,他非要好好的教训她一顿,不过最后的结果是,人跑了,他的烤鸭被马蹄踩的稀烂,他的午餐也报销了,所以他才又只能到金鎏这来混吃的,然后才又被秦之翦嫌弃了。
“什么臭丫头?有人惹了南大哥吗?”女人天性都是八卦的,尤其是被闷了很久的女人更是如此,现在的金鎏就是这样,所以她一听到南浩江说的话以后眼睛就泛起光来。
南浩江一脸的看了金鎏一眼,却没有把自己的倒霉事说出来娱乐金鎏的意思,瞥了她一眼后转头对秦之翦道:“你怕是还没想着回去要怎么跟当今皇上怎么交代和亲换人的事吧!”
秦之翦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说起来私下用军粮资助他国且又没有禀报京城的那位,也算是大罪,他连这个都不怕,又怎么会怕一个给端王爷一个交代,不过是个自找死路的人,他还能拖着不让她死不成,瞥了南浩江一眼道:“你是想说可别让这里发生的事情累及南相府吧!”
“你晓得便好,你我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可是我们家老爷子可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当差的,若是皇帝一不高兴,拿不住你,保不齐会对我们家老爷子下手,那岂不是被你拖累了,你可要负责!”南浩江也不跟秦之翦来虚的,直说道:“你可是跟我保证过不会累及他们的,你不会忘了吧!”
南浩江虽然不羁,对家人却很是维护,这从他对南京雨的态度便能看出一二,金鎏也是了解的,笑着道:“南大哥急什么,这不是还没有回京吗?皇上怕还不晓得和亲的人换了的事,只要我们带着先帝诏书回京,皇上便是再不满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先帝的诏书?”南浩江虽然知道秦之翦的真实身份,却不知道诏书这码事。
金鎏看了秦之翦,见他并没有要隐瞒南浩江的意思,便把孤卡的事情说了一遍,刚说完便换来了南浩江的一阵惊呼,“竟然还有这样的东西存在,这老道婆也藏的太深了!”
“如是不藏的深,岂不是早被人拿了去!”说话的是南浩江口中的老道婆孤卡。
金鎏忙转头看了一眼,只见孤卡板着一张脸望着南浩江,身边还跟着有些尴尬的碧玺,想来也是没有想到会一进门便听到南浩江说出这样的话的。
“啊,哈哈……”南浩江也是吓了一跳,他可不是时常在背后说人闲话的,谁知难得的一句却被当事人听了个正着,见孤卡的面色不郁,暗道自己今日到底是惹了哪位女神仙,竟然派下两个女人来收他,一个是今天出门碰到的那个悍女,一个便是现在的孤卡法师,不过想是这么想,他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用傻笑掩饰脸上的尴尬,站起身来给孤卡让座,开玩笑,他家人的安危还系在那一纸诏书上呢,而且听金鎏的口气,那诏书还只有孤卡晓得收在哪里,他又如何能得罪了她呢,“原来是孤卡法师到了,来来来,快请坐!”
金鎏还是第一次见南浩江这样一副奴颜媚骨的样子,没想到他堂堂相府公子做起来也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忍不住笑了起来,秦之翦则了鄙夷的看着南浩江一句话也没说。
孤卡最终还是没有跟南浩江一般见识,也没有在他让出的位置上坐下来,反而走到金鎏的面前,和声细气的道:“我还一直担心金三小姐的身子,如今见金三小姐气色红润,也放心了不少,都怪我一时疏忽,险些酿成大祸,幸得金三小姐福大命大,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有福之人,才平安无事,早就想来跟金三小姐道歉了,又怕打搅了小姐休息,才能现在才过来,还请金三小姐莫怪。”说着给金鎏行了一礼。
金鎏其实一点都没有怪孤卡,若不是她,换成另一个人给她下蛊的话,她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一样子,没等孤卡拜下去便伸手扶起了她道:“孤卡法师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世事难料,香颂公主又是个狡猾诡诈的,那日的事怎么能怪你呢,你是王爷母妃身边的老人,这一礼叫金鎏如何当得起,快快请起!”
金鎏都这么说了,孤卡却蹲着没动,转头看了秦之翦一眼。
那晚的事情秦之翦还心有余悸,对孤卡还是有些怨言的,见她这样诚心诚意来道歉也不跟她计较了,道:“鎏儿说的对,你起来吧,你来的巧,本王正好有事问你!”
听秦之翦这么说,孤卡才站了起来道:“王爷要问的是诏书的事吧!”
秦之翦点了点头,看了旁边的方凳一眼,示意孤卡坐下,才道:“本王虽然对皇位没有什么奢求,可是却不能看着身边的人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活着,这一纸诏书便是很好的护身符。”
孤卡听秦之翦亲口说自己对皇位没有什么奢求,还是有些失望的,却也没有强求,点头道:“既然王爷已经决定了,那孤卡也不去强求,想来贤妃娘娘也是想看着王爷过的好的,既然王爷选择了这样的生活,娘娘也会赞成,只是那诏书并不在我的身边。”
“那在哪里?”南浩江好奇的问道,被孤卡瞪了一眼,轻咳了一声模了模鼻子。
“在勤王京城的别院中!”孤卡开口说道。
“勤王别院?”南浩江一个没忍住开口问道。
勤王便是秦政的生父,先帝的弟弟,先帝登基之前勤王便被封了王,又圈了蜀州为藩地,自此勤王到死都没有离开过蜀州,秦之翦的母妃死了之后,在被带往藩地之前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秦之翦和秦政还是亲密的如兄弟一般,现在想想让他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当年先帝给贤妃娘娘诏书的时候,旁边还有一些人在,虽然被严令不许传出去,可是贤妃娘娘把诏书交给我后,我还是当心有人会走漏风声,不敢把诏书留在宫中,便随身带了出来,起初都是随身携带的,后来一想要去勤王的藩地,又怕路上遗失了,况且谁也不会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我竟然没有随身携带,所以便把它藏在了勤王别院的里。”孤卡想起当年的事情还是有些愤愤不满,贤妃那样的相信自己的姐妹,最终还是没自己的姐妹出卖了,她很为贤妃感到不值,可是现在萧舞人都已经死了,秦政又执意不愿意夺回王位,她也有些莫可奈何了。
“这么说起来,我们只要直接回京城,往勤王别院走一趟便能找到诏书了?”金鎏转头望着依然沉浸在回忆中的秦之翦道。
秦之翦点了点头,“自回京之后,姨母因为怕触景伤情,没有住到别院,后来又去了是非庵,只让王府的老人守着别院,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人去住过,更没有什么变动,相信到了那里应该能够找到诏书。”
“若是这样的话那便太好了!”南浩江一脸高兴的说道,见其他三人都望着自己,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正在此时佳琴走了进来,说是夜隼来了,秦之翦闻言眉头一抬,忙让佳琴传话让他进来。
夜隼跟着秦之翦去了匈奴后并没有带着他一起回来,一来是因为到了大秦后夜鹰差不多也已经和碧玺一起赶到郾城了,二来夜隼的性子虽然没有夜鹰沉稳,办事能力还是很强的,所以他把夜隼留在在匈奴督促建立总督衙门的事情,却没想到他这么快便回来了。
“王爷,金三小姐,南大人!”夜隼进来后分别给三人行了一礼,最后视线才落到了孤卡的身上,秦之翦是命他调查过孤卡的,虽然没有来得及送到秦之翦的手上,可是他对孤卡的身份已经很是了解,点头示意了一下。
“不是让你留在匈奴督促建立总督衙门的事吗?你怎么又回来了?”秦之翦点了点头开口问道。
“必定是匈奴的东西吃不惯,偷偷溜回来的吧!”南浩江嘻嘻哈哈的说道,秦之翦身边的这些人中,也就夜隼的性子能和他相近一些,其他的不是像秦之翦一样成天板着脸,就是战功彪炳的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这些人他都不稀罕结交,倒是跟夜隼关系不错,也难怪他多日不见基友,不,是好友忍不住调侃他一句了。
南浩江不着调的话自然惹来了一片白眼,就连夜隼也眼角翻了一下,才正色道:“回王爷,属下已经完成王爷交代的任务,总督衙门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地址按照金三小姐的要求选在西摩城最繁华的大街上,那地方以前是一个生意不好的酒楼,前面三层,后面还带着一个二进的院子,店主因为经营不善急于出手,我便出手买了下来,匈奴的王上原本要买下酒楼送给王爷的,可是属下记得金三小姐的话,执意要自己给钱,匈奴的王上这才罢休。”
“人员呢?”秦之翦自然了解夜隼的能力,继续问道。
夜隼看了南浩江一眼,道:“人员的问题南大人之前便已经谈好了人数,总督衙门重要的几位成员王爷也已经定了人,至于这些人的职责属下也已经跟几位大人说过了,应该不会又问题。”
“很好!”秦之翦简单利索的夸奖了一句,转头看向金鎏,毕竟这个主意是她提出来的,想看看她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金鎏能想到的之前都已经跟秦之翦说过了,而且秦之翦也完善了不少管理条例,所以她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看夜隼的脸色好像还有话没说的样子,忙开口道:“王爷都说很好了,我自然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只是看你这样子,应该还有别的事要跟王爷禀报吧!”
夜隼的脸色怪异的抽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其实属下这次回郾城,把匈奴新送来和亲的公主也带来了。”
“什么?”金鎏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转头看了秦之翦一眼。
“这事你为何到现在才说。”秦之翦也奇怪的问道,虽然有了香颂的前车之鉴之后,他们都不以为匈奴会送个安分守己的公主来和亲,可是来人再怎么说也是匈奴的公主,代表的是匈奴的脸面,他们作为邻国的代表,是怎么也不应该怠慢了她的,夜隼的做法便让秦之翦有些疑惑起来,按理说他不是这样轻重不分的人,忙问道:“那现在人呢?”
夜隼觉得自己的脸都抽起来了,抬眼看了秦之翦一眼有些无奈的道:“人……大概早已进城了吧!”
“什么?”秦之翦和金鎏面面相觑,眉头都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南浩江听到夜隼说的话,两边的眼角都狠狠的抽跳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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