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呼啸 第三章 最后通牒

作者 : 条跳

人无耻起来究竟有多无耻?这个问题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也不会去想!但我现在敢肯定自己一定是个很无耻的人!

每天继续享受着小魔女的无限温存,我由开始的忐忑不安转变为无耻的心安理得,我都感觉得到自己的脸皮厚过了城墙!日子一天天过,马上飞似乎忘记通风报信,我的神经也越发的坚韧!即使半夜里经常大汗淋漓的惊醒过来,心里总会冒出一个无耻的声音来安慰自己,“不是我不想跟女魔头坦白,只是不想让她更伤心!”

每天除了睡觉,女魔头几乎都陪伴在我左右。上课的时候经常回过头来,莫名其妙的对我笑笑,我也傻笑着回应;一到下课就一阵风的飘过来,掏出笔记帮我补这补那,也不管我是否能听得懂?中午去食堂打过饭,就直奔小树林;这几乎变成我最惬意的时光,幽深的树林间洒下了我们无数美好的回忆!

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把我入选国青队的事情给捅了出来;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整个校园;等再传回我的耳朵时,我摇身一变已经成为正儿八经的国家队主力球员了,甚至谣言我可能会代表中国队打上明年的奥运会!尽管我一再解释澄清,可无济于事!人们乐于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于是我又变成可供大家观赏的稀有动物,走到哪里都会引起众人的围观,让我痛不欲生!

下午放学后的球场火爆异常,兴茂一中的男队训练球场周边经常是人满为患,甚至连相隔不远的女队球员也时常偷溜过来,挤进人群瞧上一眼!这让带队的彭老师很是不满,对宋老师提出了强烈的抗议!但换回来的却是更大的愤怒!谁叫自己手底下没出一个“国字号”球员呢?一气之下。彭老师干脆把全体女队员也一窝蜂的赶过来,就此甩手不管了!

于是我变成了总教头,可还别说,真应了那句老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所有的男女队员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积极性,竟然把我交代下去的众多训练内容一丝不苟的完成了!我的回归给他们带来的最大改观,就是个人技术动作得到了极大的丰富,花活是越来越多了!这在以往是绝对不敢想的,梦寐以求的!

逍遥甜蜜的日子快过风吹。时间转眼来到十一月末尾;离我出发去北京国青队报到的日子不远了!就在我得意忘形的时候,一天忽然接到了唐教练的电话,邀请我去参加整个广西大城市之间的大型篮球赛事——大众杯!在家里早已淡出个鸟的我,一看时间恰恰能赶在我去北京之前结束,也就欣然同意了!

于是当天告别了对我眷念不已的女魔头和母亲。跟宋老师交代一声,卷起背包。踏上了行程!将近中午抵达桂林市。下了车后,还犹豫着要不要去找师姐张玲!在大街上像个游魂似的东游西逛了好半天,最后不知不觉走到7号公交站台,正好一辆公交车“啪~”的一声打开车门停在了面前!一咬牙,猛然“噔噔櫈”的直蹿上去,直到坐下的时候。心里不断回荡着个声音,“这是老天爷的安排!”我有些自欺欺人了!

师姐张玲看到我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一喜,紧接着转为无声的哭泣!最后哽咽着扑进我的怀里。变成嚎啕大哭!乍起拳头猛捶我的胸口,诉说着无尽的哀怨!我温柔的捧起她的脸庞,原来的丰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憔悴,以及一双更加乌黑滚圆的大眼睛!这段日子我狠心的一个电话也没打给她,她也被折磨得快发疯了!

一整个下午我都静静的陪伴在她的身边,转遍了桂林市的大街小巷!师姐快乐得像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往日的光彩慢慢回归,变得明艳照人!

“飞!你即将去遥远的北京,到时我想你了怎么办?”张玲小鸟依人般的偎在我的怀里,翘起两瓣性感的嘴唇,让人心神晃荡。

“那我就飞回来呗!”勾头轻点了一下火热的嘴唇,那气味无比香甜芬芳!

“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坐飞机?又骗我!咯咯!”轻打了我一下,师姐忽然拉起我的手朝着一个方向飞跑而去。来到一家卖电讯器材的商铺推门而入!穿过一溜明亮的柜台,偷空我打量了一下,里面全是精美异常的小手机,价格贵的惊人!来到偏角一个有些暗淡的柜台前面停下,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bp传呼机!说起bp机,我只在我老爸身上看见过,一个小四方块,可以显示电话号码或者留言之类的小东西!

“喜欢哪一款?你挑一个!”

我看了下价格,不算贵但也绝对不便宜!从三百到八百不等!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小物件,再过两年就会变成一文不值无人问津的地摊货,但在九五年还是风靡一时的!

这一年多我经常在外面漂泊,确实是很需要这么一个东西,于是也不客气,随手挑了一个四百多的;张玲性急的拉过小包就要准备掏钱;却被我一把拉住!

“服务员!帮我再把这个紫红色的拿出来!嗯~对~!就这个!待会一起结账!”我以最快的速度付完钱,然后转过头来,把刚买的八百多的紫红色的bp机递到张玲手里,微笑着说道,“就你会想我!可我想你了该怎么办?”

张玲感动得快掉眼泪,飞也似的在我脸上轻点了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夜,师姐张玲一晚上都咬着我的耳朵嘴里不断的申吟呼喊,“飞!爱我!爱我!爱我!”让我彻底陷入了疯狂!

第二天早上将近九点半才起床吃过早点,两个人容光焕发相伴来到市体育馆。虽然一路上我一再恳求她回去上课,可张玲是一点也不想浪费和我呆在一起的时光,还是毅然决然的来了!

上午十点整,是唐教练和我约好的时间,见面地点就在市体育馆内。进门后,师姐张玲独自一人坐上了观众席,我则走进了球场中央;当时已经有很多人在篮筐下做热身活动。看见我过来,纷纷停下来和我打招呼,似乎早已知道我会来一样。打招呼的人就包括有国税局的三个火枪手,以及国土局的5号!其他人就不是很相熟了!

我现在在桂林市的篮球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风头甚至盖过了国土局的5号!他们一个个脸上都挂有羡慕,甚至敬畏,但是友好的笑容!这在以前是我从来不敢想的事情!可现在的一切又像水到渠成的一样融洽!

从和他们的交谈当中,我终于知道了国土局5号球员的名字——张斌!曾几何时,他的身影是我为之奋斗的目标,现在终于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的交谈甚欢了!

正聊得起劲,忽然左眼皮直跳,霍然扭过头去,就看见一群人推着两辆小推车,拥着唐教练走进来。从中一眼就发现了一个让我快要窒息的人影!

目光冷漠,狭长的脸颊面无表情;把我当空气一样直接过滤掉。只是当他抬头看见观众席上那个靓丽的身影时,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但转眼即逝,脸上又恢复了一副古井不波的麻木!

心里叹口气,其实我早就应该想的到了,唐教练既然叫了我,怎么又会不去喊她最得意的弟子呢?鬼使神差的师姐张玲又整好跟来了!一切都是宿命啊!

唐教练习惯性的把我们排成一列,我站在队尾却无心听讲;一双眼睛不时的逡巡过马上飞的身体,仿佛他就是那个掌握着我的命运的人!

随便跑了几个快攻,演练了几个战术,就开始分组对抗了!张斌,我,以及马上飞是当然的主力,在加上三个火枪手中的两个,组成了一队!我无心念战,只是一个劲的负责传球,可即使是这样,二队也不够看!马上飞从头至尾没有和我站在一边,也没有回传过一个球给我,只是拼命的进攻,进攻再进攻,把二队的球员撞得人仰马翻也在所不惜,就连唐教练也制止不了!大家都很是莫名其妙,甚至引发了不小的冲突!可只有我明白他内心的苦,但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中午大家聚过餐后,回去休息了一下。下午三点继续来到市体育馆。张玲不顾我的百般劝阻还是照常来了,这更加激怒了已经处在暴走边缘的马上飞!他狠狠的把我扯到体育馆外一个偏僻的地方,仿佛暴怒的雄狮,口中咆哮道,“季飞!你个狗杂种!欺人太甚!”

呼的抡起钵大的拳头兜头就是一下;身体摇摇欲坠的同时我内心一阵解月兑;强忍住巨疼站稳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再次等待着狂风暴雨的降临!看我毫无还手抵抗的意思,马上飞忽然平静下来,牙齿磨得瘆瘆作响,用仿佛从九幽之外透出来的发寒声音问道,“你什么时候和张玲开始的?”

擦去嘴角的一丝血迹,我笑得比哭还难看,“不知道!”

“呯~!”的又一下,我继续稳稳站住,目光沉静的看着他!

“你想过小雅没有?你就这么忍心伤害她?”

这句话仿佛戳进了心窝的刀子,让我遍体生寒!

“我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去选择!”马上飞的声音毫无感情,“要么小雅,要么张玲!哼!”

看着马上飞头也不回奔跑离去,只觉得整个天都塌了下来;全身遏制不住开始颤栗发抖,有如筛糠!内心陷入一片恐慌,呐呐想到,“终于要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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