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夏将琴递上,一时无言,气氛变的尴尬,似有什么隔在两人之间,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相熟识的人,转眼间就变得生分。
“他在休息室里。”陈曦指着不远处那扇紧闭的门,“你要不进去看看他吧。”
原来凤邻凡一早也过来了。
黄夏望向那扇门,没有回话。
见她犹豫,陈曦很识相地选择离开:“还有很多需要准备的,我先过去下,你自便。”走出几步又补了句,“手机联络。”
陈曦的背影很快远去消失。
黄夏轻叹,她始终放他不下,也始终不死心,她很想见一见他,听一听他的声音,问他一句他的想法。
想说一句对不起,她并不是有意要欺骗他。
休息室外,隔着一扇门,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却不止是他,还有一个苏苓子。
他们似在谈及她的事情,她听到苏苓子说:“怎么有如此心机深重的人啊,打一开始就拿您当傻子耍呢!”话音忿忿不平,仿佛她黄夏伤害到的是她。
手伸出去,将推开门的瞬间又停下,黄夏闭眼深呼吸,几秒钟后她收回了手,她觉得自己没有了进去的必要与理由。
场景重现,如同那天她在门外,而他戏谑地给她一个电话。
地点没有变,人物也没有变,然而除此外,一切都已不同。
心机深重。
黄夏苦笑,她听到凤邻凡轻描淡写的声音:“我早知道她会古琴,也早知道她的伪装。”一句话,风轻云淡,好像他说的是与她和他无关的别人的故事。
他早知道。
他早就知道!
既然知道,那他的态度算什么!算,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那他们从前的一切算什么!
黄夏只觉有人正拿刀子一点一点割她的心,尖锐的疼痛传来又散开,却压抑在胸口冲月兑不出,那样的疼压的她喘不过气,可又哭不出来,眼底里一片酸涩,酸涩得麻木不仁。
她已经没有什么话还要和他说。
她想,他也该是一样的。
转身离去,至少能为自己保存最后的一丝优雅自尊。
***
见凤邻凡紧皱了眉,眼光落在门上迟迟不移,苏苓子诧异喊了声:“老师?”
凤邻凡起身走过去,轻轻拧开了门,走廊里已没有了黄夏的身影。
苏苓子跟上来。
不等她问,凤邻凡忽地开口:“都知道。”垂眸,话说的自顾自,“也知道她刚才来过了。”
“那你为什么?”苏苓子惊了一跳,探出头去左右张望,她当然知道凤邻凡话中人所指是谁。
凤邻凡已走了回去:“我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不管这是不是她第一次登台。”
若纠结惦念着他的事,带着过重的心理压力,黄夏如何全力以赴应付演出,他们间的事情是该说个清楚,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凤邻凡挥手对苏苓子下逐客令:“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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