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髓嘿嘿一笑,自怀中模了一把,掏出一个布兜,又从中拿出了几粒黑色药丸,递给仇天说道:“这是俺们部落的解毒神丹,吞了之后,鱼大王随便吃都不会肚子疼
闵诚谨与仇天兴冲冲的讨了一颗,又为虞夕拿来一颗,匆忙咽下,举着烤鱼的木棍咂着嘴巴狼吞虎咽。众人纷纷跑过来争抢解毒神丹,金髓却也大大方方,憨厚的交出布袋,一一分发了下去。
闵诚谨仍是机警了些,与仇天争抢着,蓦一扭头,竟看到华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旁的谷唯修亦是似笑非笑,厌恶的撇嘴。
仇天亦停了下来,满脸疑惑的望向华池。华池颇含玩味的哈哈一笑,摇头叹道:“小天,你可知你吃的是什么?虽说鹊肉不太鲜美,却也比鼯鼠的粪便强太多了吧?”
仇天顿时愕然,揪着金髓的衣摆,问道:“你这大个子,啊?你不是说是解毒神丹吗?”
华池训斥道:“小天,快松开金髓。他说的本来就没错,巫人族都是以此解毒,你没看他自己都服下了?”说到此处又是忍俊不禁,笑道:“只是巫人族的解毒神丹是以青耕鸟的粪便,也就是喜鹊粪便,还有鼯鼠的粪便,掺着芦根一并揉成
顿时仇天一脸苦瓜色,举着烤鱼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满面愁云。只是虞夕冷漠不语,依旧看不出情绪的吃着。仇天看在心里,一阵心痛,却无力慰藉。只待她吃完,几人一起赶路走在了最前头。
哪知到了第六星天璇之下,竟无法接近昆仑山,处处都是乱石穿空,峭壁直耸入云,无法攀爬。而向西南方望去,隐隐约约一条大道直通天枢凤凰山。只是一路上雾障漫天,气味刺鼻,一片死寂,惹人不敢接近。
金髓扒拉着口袋,翻来覆去,又将瓶瓶罐罐尽数倒在地上,数来数去,挠头羞涩道:“前方好浓的瘴气,嘿嘿,俺出门的时候没带解瘴神药
仇天与闵诚谨怒的攥起拳头,只想打在他头上,奈何够不着,又不愿欺负他憨厚老实,只得作罢。
华池紧跟过来,细细打量着,锁眉说道:“明明是北斗七星,为何偏偏绕过了昆仑山?昆仑山乃是传说之境,又无处攀爬,想必藏有什么千古的秘辛,若只平时,定要探个究竟。只是此行旨在寻觅谷神丹,无缘昆仑,也罢了
仇天忽然叫道:“华池,我怎么觉得,那谷神丹在昆仑山上啊?”
闵诚谨冷不丁的敲了他一下,哼道:“藏头诗上说的明明白白,洞察星斗转,明知极光旋。极光在北极星处,神丹也应映射在北极星下,怎会在第六星处戛然而止呢?”
仇天挠头叹道:“也对只是怀中的春神玉暗暗窜动,忽然亮了一下,又黯淡下去。
“莫师兄。难道,竟要一路南下?那漫天的瘴气”杜巧巧不管不顾宫商羽的死缠烂打,径自走了过来。
莫羽负手而立,凝望着隐约的凤凰山,叹道:“瘴气有毒,若没什么良药,只怕撑不过一个时辰啊。此行,果然少不了那鬼医。只是鬼医尽干些大奸大恶之事,我们堂堂磊落的名门正派,怎可有求于他?”
杜巧巧浅笑不语,宛如轻盈飞燕,一步闪到谷唯修身前,问道:“鬼医,可有通过瘴气的方法?”
“你带些躲避瘴气的药丸,分发给他们。记住,只能献出一十六颗,免得鱼龙混杂,黄口小儿也来胡闹!”
“好。如你所说,一十六颗,一颗不多,一颗不少
谷唯修盯着杜巧巧如花似玉的俏脸,顿时思绪蹁跹,飘飞到了冷雨漪身上。恍惚如梦境般的百花洲,一个衣着蝉翼轻纱的妙龄女子,慵懒的,调皮的,抑或者发怒的,冰冷的,都迷人心魄。
“嗯?”杜巧巧有些愠怒,却强忍住火气,唤了鬼医一声。
谷唯修这才恍过神,苦涩一笑,变了变神色,冷眼说道:“既然受人之托,自然忠人之事。有是有,不过太少,不够每个人都有
杜巧巧轻笑道:“这好办,先拿来一颗
谷唯修微微一笑,眼眸里闪过一道精光,站到土山坡上,丢给了杜巧巧一粒乌青色的丹药,冲众人喊道:“前方瘴气,蔓延之处长达数千米。在下有意相帮,但如今抵御瘴气的药丸只剩下四四归位之数,只怕不够人手一颗了。玄牝山林愈行愈凶险,里面的关卡有人为阻碍的,亦有天谴天罚。实在不便留一群废柴,希望各位精简一下随行的队伍,免得生离死别。取宝不在人多,而在于机缘造化,何必闹腾的有失体统
闵诚谨冷哼道:“人面兽心,人人可诛
谷唯修闻言微怒,扫视了一周,狂笑道:“不信任的可以不要,自己试一遭再说。只是玄牝大山终年不与外界相通,瘴气也是可怕之极,触之即全身发痒,面目发黑,不治而亡。再警示一下,前方不远处,需要正面迎战恶龙。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尽量,再来找我取丹
一时之间四下纷纷乱成一团,华池暗暗追了上去,掂起谷唯修衣领,哼道:“你道是防止羊入虎口,你鬼医不是菩萨,哪有这慈悲?如今只有这一条路,你说是便是,你说非便非,你要引起骚动,我也不横加阻拦。那避瘴气的药丸,你拿出来,我等每人都要进
谷唯修甩掉华池紧勒胸口的手,笑道:“哈哈,老子不会傻到留一群废物。你们都是精锐,自然都要进去,否则谁破神丹之谜?”
谷唯修笑声未落,自后方快步走来了两个身着金黄衣服的怪人。两人束发蒙面,身形颀长,长相都颇为相似。只是脸涂成了青色,一个涂成了黄色,趁着一袭金色的紧身衣,掩映的格格不入。
这两人,究竟藏了多久?骇然只听这两人分别低声喊道“坟前揽月”,“墓头孤回”,宛如一柄利刃般,冲向了倚靠在地上的肥赤练。
肥赤练警觉的一跃而起,闪身撤开,身后的巨石却訇然碎裂,尘土四溅。
“死胖子
“又是仇家?给大爷说说,谁派你们来的?”
“财神爷
“我赤练又不欠他债,找我干什么?”
“江南淮水河畔,多户富贵人家惨遭不幸。妻女被yin,壮丁被杀,难道不是你肥赤练的猥琐行径?”
“我杀我的,与你主人有什么干系?哼哼,又没抄他家底,他急个什么?”
“老鼠还有吃雄心豹子胆的一天,何况你一条毒赤练。我们主人的妻妾偏房,个个都是淮水两岸的美人名妓,你可喜欢?”
肥赤练歪嘴yin笑,眼中一道猥琐的精光闪过,亦为他带来了死讯。手起刀落,只在飘忽的一瞬间,甚至仇天都才看了个模糊,其他人但觉一股微风拂过,肥赤练竟随风而倒,两眼煞白,瘫倒身亡。动手的两人瞬间出现他身旁,面无神色。
若不是喉间两道十字血痕,无人敢肯定曾有两个黑衣男子刺出了怀中隐匕。
黄脸的蒙面人盯着死尸,漠然说道:“那殷实的家底本是我们主人看上的财富,却因为你,养了官府,肥了皇帝老儿,你说,你该不该杀语气平淡,宛如常人交谈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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