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使力,使我的状况很快便好转。已经不冷得那么厉害了,手臂找回了一些知觉,地面上全是一滩滩的血水。
其实手臂找回知觉,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身体感觉到冷的时候,手臂上的伤口却火辣辣,这一冰寒一火热下来,相当的不好受。
我不想让孟桓卿看见我难受,只好强忍住,耐心让孟桓卿替我包扎好伤口,整个人完完全全地裹进被窝里。
本来,在包扎伤口的时候,孟桓卿是想用上他从玉泱带下来的他自己独门研制的金疮药的,被我严厉地拒绝了。
这徒弟的好意很令我感动,但是他上回给我的药还让我记忆犹新呐。我不想忽冷忽热又忽痒啊……
我疲乏地看着孟桓卿为我掖被角,他湿哒哒的长发垂落在被子上面,滑下的水中被被子吸收。
听着外面的雨声,室内这般温馨宁和,本是应该很安详的。
我问:“桓卿你的伤如何?可能自行处理?”
孟桓卿道:“师父请放心,弟子无碍他欲言又止,说着就在我床前跪下。
我道:“给你一句话解释,为什么不等为师之令擅作主张?”
孟桓卿抿嘴道:“是弟子之过,弟子酿成大祸放走了雨妖,请师父责罚
“为师问的是为什么
十年前对那妖孽如此执着,十年后亦是如此执着。
他终是不回答,我摆手道:“罢了,以后的事情以后说,为师乏得很,你且先回房将伤口处理一下。为师先睡一睡,晚饭前不许叫醒我知道了吗?”
“是
听见了关门的声音,我吐了一口气,随即双手攥紧了床单咬紧牙关,强力忍受着身体里冰火两重天相碰撞的痛苦感。
忍一忍便好,雨妖的冰毒又不是什么封喉毒药。但必然是要受些皮肉之苦的,孟桓卿他不了解雨妖,幸好雨妖一逢雨季得以释放一次冰毒是放在了我身上而不是放在孟桓卿身上。
否则他往后定留下后遗症不可。
也不是什么严重的后遗症,顶多是往后雨天里,身体格外畏寒一些,伤口痛楚重现,有些像中老年人时有患上的关节性风湿。
不过这伤,不消我担心。等回到玉泱,玉泱还有一个宋连慕在,凭他的医学造诣,不愁调理不好。
等到身体好受一些了,我再也耽搁不得,随手捡起地上一团湿的道袍,以功力烘干,三两下套在身上,旋即带上我的泠玡剑翻窗即出。
我自然是没有立即冲进雨里,除非我想我的胳膊再被封冻一次。
落脚在屋檐下,我顺着屋檐转到了客店的正门。门口那里有人正卖伞和蓑笠,专给住店无雨具的人准备的。
我掏钱买了一只大蓑笠戴在头上,走进了雨里。
我回到了霹雳塔前,趁着妖气还没被大雨彻底冲刷干净,赶紧启用追踪术,御剑循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朝城外飞去。
现在雨妖才将将逃出霹雳塔,正属于妖灵极度虚弱之际,偏生这场雨又给了她极好的庇佑。城中人气太盛,她要作祟很容易被发现,因而才朝城外去。就是害了几个人,血腥气很快就被雨水散开,传不到城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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