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乱指指这些莲花,解释道:“你别、别误会……它们全部坏了……我下水来就是想试验试验它们没想到你、你会这个时辰在这里……改明儿我给你弄新的莲花来你看成么?”
说罢我扭身就哆哆嗦嗦地往岸边去,纯属一场意外,意外。
怎料越是慌便越是乱,一不留意脚下突然拐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嗡地一下就沉入了水里……
碧水连天,投下几缕晨光来。佛莲的形状,从水下看,被放大了,一盏又一盏,像极了在人界时见过的那种漂浮的水灯。
我舒展四肢,往上浮去。
偏生这时,水流暗涌。忽然侧面游来一人将我结实地搂住了去,我不及反应,他将我一个转身面对着他,而后整个人便被他往水底缓缓地压下……
我张了张口,念了他的名字:“善逝……”
他俯下头来,含住了我的唇,银发丝丝渺渺,遮挡了我的整个世界……我忽然明白了过来,一样的触感一样熟悉的温度,昨夜竟不是梦……
我情不自禁,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在水中两相纠缠随波逐流。♀紧接着他将我紧紧地抵在池壁上,疯狂地厮磨着……
我想知道,那种满心被填满却又感到空虚、很甜蜜却又觉得难过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我想问他,看着他唇色艳红,轻轻地贴在了我的耳边。他却先说了话:“凤以寻,我没能算到,命中竟有此一劫。”手指依旧抚上了我的眼角,带着疼惜,“但我还能忍,你不要哭。这是最后一次。”
我摇头,刚想解释点什么,张口的时候善逝却再度贴了上来。手指钳着我的下巴,他舌缱绻万千,一粒凉凉的药丸子滑进了我的口中。我怔了怔,手用力推他的胸膛,可他却固执地将药丸抵入了我的喉咙里,直至最后被强迫着咽下。
他依旧半低着眸子,平淡无波地看着我。我用力抠喉咙都未果,只得用力摇头,看着眼前的人渐渐变得平淡透明,酸胀着眼眶大声嚎道:“不是这样的善逝!”
一声有气无力的惊呼,在房间里被放大数倍。我张开眼,气喘吁吁,才发现我竟是躺在床上的。
梦里梦,我不知道究竟哪样是真哪样是假。
白襄来找我时,我正坐在门口发呆,一边嗑着瓜子,吐了一地的瓜子皮。他显然是从和栾宫回来,带着满身的药气,一**坐下,抓了一把我的瓜子,边嗑边吁道:“累死我了,趁着药师去看着,我回来歇歇。”
瞅着白襄面皮上顶着的两只黑眼圈,我问:“你昨晚没睡罢?”
白襄唏嘘:“岂止是没睡,我跑上跑下忙里忙外,压根儿就没歇过!”说着他便瞧着我,疑惑问道,“凤以寻,你昨晚做什么偷鸡模狗的事情了,怎的脸色也这么差?”
我想了想,如实道:“实不相瞒,大抵是认床的缘故,在你们琉璃界晚上我都歇不好,做了一整晚的梦。”
白襄无所在意道:“很正常啊,我自打回来以后一眯眼儿也会做梦。说明心里不清明。”
我好奇地问:“你梦见谁了?”
“当然是梦见……”话说一半他忽然打住,扭头看着我,十分不自然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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