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钩斜月,在群星环拱中,高悬西天。
夜在沉睡。如此安静…静得让人生畏。
默地~
一条人影,由西南角吊胡同里窜出…
如此悄无声息的一路直奔陶府。
但见人影隐蔽在院门外的一个侧门,倾听里面的动静…
良久…
一个翻身,像一片落叶飘起,越过墙去。
人影直奔北院…
看来,来人对此了如指掌,此次是有目的前来。
一路奔来,竟没有一点声响,可见功力不浅…
双脚飘落上台阶,贴身于房门外,双眼扫射过四周,伸手正要推门而入…
蓦地~
身形飘起,倒退三丈开外,停落在庭院中央。
“阁下好快的身法。”声音源处,两条修长的身影飘下。
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手握一柄剑,徐徐上前。
手里的剑虽销,但月光下仍泛起耀眼的光芒,尚带着逼人的寒气。让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阁下夜访陶居,不知意欲何为?”
“哼!知道了又何必问?”
“这么说,真的是你?”蓝衣男子举步上前,怒道:“陶家与你有何过节,不妨明了,何必加害舍妹?”
“加害?”黑衣人眉头一皱。“我想阁下定是误会…”
“误会?”白衣男子徐徐上前,“阁下夜访陶居,此行径也不见得正当吧?”
黑衣人转身望向夜空,缓缓道:“不管你们信任与否,我都要告诉你们,我此次前来,是为了解去令妹的毒,并无敌意。”
“你是说,你能解舍妹中的毒?”
怎么可能?几乎已经找便了蕺州城但医,都说若儿中的毒,根本找不到根源,因此无从下手,他们唯有天天依次把内力输入若儿靛内,封住几个重要的位,才得于控制毒素的蔓延。
“你们可听说过,天下最厉害的毒?”
白衣男子深思道:“史上记载:十年前,威霸天下的武林盛盟,被噬毒教扰得在一昔之间荡然无存…
噬毒教教主专门研制各种剧毒,其中最绝的莫过于‘芷荨毒‘,此乃天下绝毒,普天之下,包括噬毒教教主,无人能解…”
说到此,白衣男子身形一晃,“你是说…若儿中的是芷荨毒?”
“不错,令妹中得确是芷荨毒。”黑衣人转过身来,黯然说道。
“不…”站在一旁的蓝衣男子身形微微一幌,脸色一片苍白,“不会的,若儿她…”
“阁下又如何得知舍妹中的是芷荨毒无疑?”
“因为我……”黑衣人急忙收住了口,当下头一惊,若是不小心说漏了嘴,那自己的身份,岂不是无遗?转念一想,随即说道:“在下曾跟随师父行走天下,学过一些解毒之术。”
白衣人沉吟了良久,不禁又叹息道:“即便如此,舍妹的毒还不是无药可解。”
“阁下莫要心急,其实令妹的毒并不是无药可解。”
“你说什么?你说若儿的毒有解?”蓝衣男子一听到解毒有望,神情立马坚定了下来。
白衣男子按耐住他的肩膀,对黑衣人的话抱有怀疑。“可是阁下刚才不也是说这芷荨毒天下无解么?”
“阁下既然知道解毒之法,烦请快说。”蓝衣男子受不了他的慢条斯理,急躁道。
“然而,不可无理。”
“可是我……”蓝衣男子还想要说什么,但听到白衣男子的话,便退了下来。“是,大哥。”
白衣男子举步上前,双手一抱拳,“舍弟年幼,有得罪之处,还望谅解。”
“罢了,罢了……”黑衣人丝毫没有动怒的征兆,神态自若道:“区区小事,我是不会记挂在心的。”
“阁下宅心人厚,还烦请详细说明原由。”
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这就是芷荨毒的解药。”说完,便向白衣男子掷了出去。
白衣男子迅速的伸手接住掷过来的玉瓶,摊手一看,只见玉瓶通体发绿,尚带着森冷的感觉。
看着玉瓶,又看向黑衣人,心中还是有一点点的置疑。“这药真能解舍妹的毒?”
“单单凭这药,当然不能。”黑衣人不紧不慢的说道:“除此之外,还必需有内力的辅助”
“在下愿闻其详。”白衣人听他这么说,便不敢再小看了瓶中之药。
“必需先打通全身的筋脉,然后左手由天突输入真气,内力得控制得当,用三成的内力即可,分别在曲垣,天宗,神道,至阳,命门依次输入真气,右手再由或中,期门,中脘,日月,天枢,气海,关元,中极分别输入真气。三个时辰之后,毒便全解。”
白衣男子看着手里的玉瓶,紧紧的把它拥入怀里。“多谢阁……阁下……”
回头,哪还有黑衣人的踪影。
“快回去救人吧,若是晚了,哪怕是神仙也无济于事了。”天空隐隐约约回荡着淡淡的回音。
“多谢阁下坦诚相告,倘若舍妹的毒果真能解,隔日,在下必当登门致谢。”白衣男子不禁暗暗吃惊,来无影,去无踪。想必这黑衣人的功力不浅。
握紧手里的玉瓶,这次,或许真能解若儿体内的毒吧……
若儿……你会没事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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