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瑾萱的气势倒是很足,但话才一出口,却带着莫名的颤抖。ai琥嘎璩而这不由得让聂瑾萱脸上一红,同时眸光一收
而见她如此,殷凤湛却不禁皱了下眉,但却是没有说话,而是顺势将聂瑾萱扶了起来
殷凤湛的手臂坚实而有力,却又意外的温柔,而这让聂瑾萱脸上不禁泛着隐隐若现的红晕,但随后却是不由得神情一敛,低声说道
“对了,我是怎么了?我记得之前不是……”
“中毒了。”
“中毒?”
听着殷凤湛的话,聂瑾萱瞬间挑眉,美丽的脸上不由得浮起一抹疑惑和难以置信。而对上了聂瑾萱的眼,殷凤湛顿时薄唇一抿,然后侧身坐到她的旁边
“砒霜。在那碗汤药里!”
简单的说了两句,随后殷凤湛便将之后众人讨论的内容,大概和聂瑾萱说了一下
殷凤湛本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所以此时,难得说了这么多话,听着聂瑾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聂瑾萱本就是认真的人,所以等着这边殷凤湛的话音一落,聂瑾萱随即神情一凛
“这么说,你们是怀疑,凶手对我的刺杀别有所图?”
“是。”
“嗯,确实如此。这倒是个盲点,之前没太注意,但你这一说,确实是这样啊……不过,这就奇怪了,如果凶手派人杀我,并不是想要我的命,那又会是为什么呢?”
微微皱起眉头,聂瑾萱表示不解。但随后在略微想了想后,聂瑾萱才又接着说道
“不过,这事儿虽然很是匪夷所思,但反过来想一想的话,也未必如此……毕竟殷凤湛你想,我不会武功,所以第一次凶手派出刺客的时候,如果不是你当时在马车里,我现在已然命丧黄泉!因此,这样算来,凶手的第一次刺杀并不算失败!”
“接着就是第二次,凶手夜袭别院,当时也是情况十分危机,可又是你及时赶到,所以让我逃过一劫,可如果当时你没有来呢?或者是你晚到了呢?那我不是没有救了吗?因而,单从这两次刺杀的行为来看,凶手虽然派出的刺客都非顶尖高手,但想要取我的命,却还是绰绰有余的!而至于第三次下毒,就更不要说了……”
聂瑾萱的想法倒是有些特别。而一听这话,殷凤湛顿时眉头一皱,然后深邃的双眼直直的看向聂瑾萱
“这么说,你觉得凶手的行为没有问题?”
“这倒也不是……”
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聂瑾萱不由得敛下眸子
“我也并非觉得凶手的行为没问题,却只是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毕竟我们现在所说的种种,都是只是假设推理,关键是欠缺证据。所以,如果之前墨公子等人说,凶手并非没有要取我命的心思的话,我觉得并非如此。但抛开这点之外,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凶手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却是实在很有问题的!”
聂瑾萱是个严谨的人,有时候可以大胆假设,但有时候却必须要有严谨的推理,而这样的推理,必须是保证百分百准确的。所以,此时一听聂瑾萱这么说,殷凤湛顿时也明白了她的心思
“这么说,你觉得凶手是不是真的要取你的命这点,有待斟酌,但三番两次的针对你,就有很大的问题了,是不是?”
“对!”
看着殷凤湛点了点头,接着聂瑾萱才又说道
“毕竟,如果凶手觉得对付我这个不懂武功的女人,犯不着自己下手,这也未尝不是不可能的事儿,并且,这样一来,就算是没有要了我的命,也会吓一吓我,到时候如果我害怕了,自然会退出这个案子,不是同样达到了凶手的目的了吗?要知道我和凶手,无冤无仇,凶手未必会抱着斩尽杀绝的心思!”
“所以,单从这方面来说,凶手的行为并不难理解,可关键是,三番两次的袭击都是针对我,就有些奇怪了,毕竟在如今查案的几人当中,每个人都出了力,可凶手却单单针对我一个,并非袭击如此密集,这里面定然隐藏着些什么……”
“难道是你知道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我?没有啊,我都是和大家一起查案,甚至有时候,我都是从大家那里获得的消息,就算是知道什么,大家应该比我知道的更多才是啊!”
如今查案的几人当中,就聂瑾萱一个女人。所以聂瑾萱虽然有时候也外出,但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在外面到处乱跑,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儿,再加上殷凤湛一直不太让她出去,所以相对于别人,聂瑾萱出门查案的时候,几乎少之又少!
一时间,聂瑾萱有些想不出头绪,很多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但却没有一个能让她抓得住的。所以在片刻之后,聂瑾萱不由得抬手捂住脑袋,但片刻之后,却又抬起来头
“看起来,这件案子的谜团越来越多了,算了,我的事情先放到一旁,先说案子吧……刚刚你说兵部侍郎黄柏齐称病在家,没有上朝,你说这事儿会不会也是凶手安排的?”
“有可能,但已经派人盯着了。”
“嗯,那就好。不过这事儿也怪,你说黄柏齐称病真的是被凶手安排的,那么凶手又是怎么会让黄柏齐乖乖听话的呢?”
“不好说,也许还是字条!毕竟凶手会模仿别人的笔迹。”
再次提起字条,然后殷凤湛微微眯起了眼睛。可闻言,聂瑾萱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我觉得未必是字条还有笔迹的缘故……因为你想,就算凶手模仿某人的笔迹,就能肯定黄柏齐看过之后,一定会听他的话吗?所以,我觉得与其说是笔迹,倒不如说,如果黄柏齐称病在家,是凶手刻意安排的,那么定然是凶手捏到了黄柏齐的某些把柄。借以让黄柏齐不得不听话!”
“会是什么把柄?难道和金启的案子有关?”
“这个不好说,毕竟凶手是一个谨慎小心,并且心思缜密的让人感到恐怖的人。所以,对方一旦出手,定然是有恃无恐……”
聂瑾萱低声说着,而说到这里,却是微微一顿,然后再次转头看向殷凤湛
“所以,明天早上我想亲自去一趟黄府。毕竟现在我们虽然不能十成十的肯定,但也有八成把握确定黄柏齐和之前的案情有关系。因此,与其这边等着,倒不如直接找黄柏齐,把利害关系说清楚,我想黄柏齐应该会开口的……就算是不开口,但多少能查到一些线索!”
聂瑾萱选择主动出击,但闻言,殷凤湛却是想也不想的直接脸色一沉
“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殷凤湛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不禁心惊胆战,可别人怕她,聂瑾萱可不怕他。甚至于看着他的那张冷脸,聂瑾萱更是瞬间气势十足的瞪圆了眼睛
“我为什么不能去?”
聂瑾萱也是个执着的人,所以此时此刻,她非要问个清楚不可。而看着她那副非要问出了所以然的样子,殷凤湛不由得嘴角一抽,然后在沉默了好半晌后,才终于吐出了几个字
“你身上有伤!”
“我……”
殷凤湛的声音不大,而本来以为他又会狗嘴不吐象牙的说些的什么的聂瑾萱,刚想回嘴,却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所以顿时让刚刚要堵他两句的聂瑾萱愣住了
他……他说什么?
自己身上有伤?
难道说,他不让自己去,实际是为了……
想到这里,聂瑾萱瞬间脸上一红,接着刚刚还很火大的心情,瞬间升起一抹说不出的感动
聂瑾萱不说话了。一时间,方寸的床帏之间,顿时弥漫出一抹若隐若现的暧昧,甚至于越渐尴尬的让聂瑾萱浑身有些不自在起来。
但随后,直到过了好一会儿,聂瑾萱还是微微神情一凛,同时微微轻咳了一声,借以来遮掩自己心情,然后低声说道
“我,我……我没事儿的……”
“不行。”
“我,我已经好了。”
“痂还没掉!”
“可,可是……”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一声冷冷的话语,顿时打断了聂瑾萱的要求。可一听这话,本来还心怀感动的聂瑾萱,瞬间眉头一皱,然后想也不想的直接抬头瞪向身边的殷凤湛叫道
“我说了好了就是好了,你少管我!告诉你,明天我非去不可!”
她不是病包子,也是药罐子,更是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都说了没事儿,凭什么还不让自己去?!
聂瑾萱也是好强的人,所以殷凤湛一味的坚持,彻底让聂瑾萱火大了。而此时,看着她那如同炸毛的猫儿般抓狂的模样,殷凤湛也气的不轻,甚至连着呼吸都浓重了几分……
两人又都不说话了。对视的双眼,却像是犹如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互不相让……但最后直到过了好半晌,最终还是殷凤湛微微表情动了一下,接着瞬间从床榻上站起了身子
“随你便!”
说罢,殷凤湛也不管聂瑾萱要说什么,便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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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凤湛和聂瑾萱不欢而散。接着一整晚都没有再回来,对此,聂瑾萱心里也是火大,随即不禁嘟囔了几句后,便一个翻身躺回到床榻之上,不再理会他。
一夜无话,转眼翌日。
大清早,聂瑾萱早早的起床,随后还几个丫鬟的服侍下,梳洗整理妆容,接着便开始吃早饭。
因为受伤,所以早饭都是一些清淡的食物,可此时看着丫鬟恭敬的在自己面前忙碌,然后将食物摆放到自己面前,聂瑾萱却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然后抬眼看向身边离着自己最近的一个丫鬟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水云。”
十六七岁的年纪,纤细的身子,清秀的面容……眼前这个名叫水云的丫鬟很是沉稳。低头敛眸,却又恭敬中透着说不出的内敛。
所以,此时听着她的话,聂瑾萱不禁仔细打量了她一眼,但随后聂瑾萱却是不禁再次问道
“水云是吧,好名字。那请问水云姑娘,你知道小秀去哪里了吗?”
小秀是自己的丫鬟,可自从昨天晕倒之后,聂瑾萱便一直没有看到她。而昨晚上聂瑾萱本以为小秀是先下去休息了,可却是没想到,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小秀的影子。所以聂瑾萱心里不由得感到奇怪。
可听到这话,水云却只是神情不动的抿了下唇,然后低声恭敬的说道
“回三小姐的话,具体情况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是殷凤湛让你来的?”
“是!”
水云的话不多,而听到这里,聂瑾萱却瞬间眉头一皱,随后刚想再问些什么,但在看了眼眼前的水云后,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什么也没有再问。
该死的殷凤湛,又在搞什么鬼?!
聂瑾萱心里暗自叨咕,随即便开始吃早饭。可也许是因为昨天聂瑾萱中毒的关系,所以今天在吃饭前,就在东西都摆好的瞬间,还不等聂瑾萱开动,旁边却是有一个小丫鬟先行走了过来,然后挨个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试吃了一遍!
那小丫鬟年纪不大,动作利落而没有丝毫迟疑。见此情形,聂瑾萱先是一愣,但随即便马上明白了过来
难道她是在试毒吗?可不是用银针就好了吗?怎么会用活人……这要是东西有毒,那不是……
顿时,聂瑾萱心里虽然对殷凤湛的安排感到窝心,但另一方面却又觉得残忍。可刚要开口制止那小丫鬟,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随后,聂瑾萱吃过了早饭,连着将汤药也喝过之后,便整了整衣衫,直接往外走。可刚刚一出府门,却见殷凤湛已然在门口等着自己了。
此时的殷凤湛正站在马车旁,一身暗紫色的锦袍,上绣金丝龙纹,同色的腰带,头戴一顶盘龙玉冠……映着那清晨的阳光,勾勒出那俊美无俦的五官,光影下的样子,带着那一身自然而然散发的凛然而威仪的气势,端是俊美的让人不敢直视。
所以,此时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不远处那让人心悸的身影,聂瑾萱不由得心头一动,但随即还是脸色一沉的迈步走了过去
“小秀呢?”
见面第一句话,聂瑾萱便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可闻言,殷凤湛却只是敛眸撇了她一眼
“关起来了。”
殷凤湛倒是也没有瞒着她。可一听这话,聂瑾萱却顿时瞪大了眼睛
“什么?关起来了……为什么?小秀怎么了,你要关着她?”
“主子中毒,身为下人,她有责任!”
殷凤湛也不说废话,简单的两句,便直接给出了答案。而闻言,聂瑾萱果然一愣,随即顿时忍不住心头冒火的叫道
可就在这时,还不等聂瑾萱开口,殷凤湛却抢先一步先行说道
“不会关她太久,等案件结束,事情清楚了,自然会放了她!”
说着,殷凤湛转眸看了眼跟着聂瑾萱身后的水云
“所以这段时间,让水云跟着你。”
“你……”
被殷凤湛一顿抢白,聂瑾萱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而此时,殷凤湛也不等她说话,便直接撇了水云一眼,接着便只见水云默默的走上前,然后缓声说道
“小姐,奴婢扶您上马车。”
水云恭敬开口,而聂瑾萱虽然和殷凤湛生气,但还不至于将火气发到一个丫鬟身上。所以一听这话,聂瑾萱顿时瞪了殷凤湛一眼,然后这才在水云小心翼翼的搀扶下径自上了马车。
……
因为聂瑾萱身上有伤,所以马车的速度并不快。随后在缓行了近乎半个时辰的功夫,聂瑾萱一行终于来到黄府。
而此时,原本守卫黄府门口的家丁一看是殷凤湛来了,顿时快步回去禀报,接着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只见黄府大门敞开,然后一个男人快步走了出来。
那男人四十开外的年纪,八字胡,有些清瘦,一身儒衫……聂瑾萱虽然不认识黄柏齐,但却直觉的眼前的中年男人并不是黄柏齐。
聂瑾萱径自打量了他,可这时那中年男人已然来到殷凤湛面前
“奴才给宸王殿下请安,不知宸王殿下今日来府,有何要事?”
那中年男人分外客气恭敬,可闻言,殷凤湛却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
“你是谁?”
“回禀王爷,奴才黄林,是府里的总管。”
“黄柏齐呢?”
“回禀王爷,老爷昨日身体不适,便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带本王去见他!”
“是!”
二话不说的恭敬点头,随后黄林便低头哈腰的将殷凤湛和聂瑾萱请进了黄府。然后越过前院直奔后院,最后在一个东跨院的厢房门口停了下来
“王爷,您稍等,奴才这就帮您通报一声。”
恭敬的对着殷凤湛说了一声,接着黄林迈步上前,然后敲了敲门,可敲了半天,却不见房间里有什么响动。见此情形,站在院子里的殷凤湛和聂瑾萱不由得对视一眼,随后殷凤湛大步上前,然后一把将黄林推到了旁边便推门走了进去
可当房门打开的瞬间,却发现,房间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