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莫属 前夫最后的礼物

作者 : 果色缤纷

突入起来的敲门声让四个人不禁面面相觑。

“那些坏人不是都走了吗?”毅儿结结巴巴的开口。

还是顾子擎先镇定下来,“别慌,大婶先去屋子里躲起来,毅儿去看门,记住千万不要慌张!”

毅儿吞了下口水,佯装镇定的走到门口,随着门吱呀的打开,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阿爹!”率先叫出声的是毅儿,接着他扑进对面男人的怀中不停的撒娇,“阿爹,你可回来了,毅儿想死你了!”

看着突入其来示好的毅儿,男人模不清头脑,他拍了拍毅儿的肩膀,“怎么了?”

毅儿拉起他的手,“阿爹你快进来!”

听到门口的声音,女人也从屋内出来,看见来人,她不禁喜极而泣奔了出来,“臻儿!”

“娘亲!”看着抱着自己哭泣的娘亲,又看了看手舞足蹈的儿子还有眼前陌生的两个人,男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当他听儿子说完事情的经过,他才恍然大悟,然后拱手作揖,“二位恩公,大恩不言谢,如果以后若有任何差遣,在下定当义不容辞!”

他话一出,顾子擎和青萝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倒是顾子擎先开口,“不知道兄台如何称呼?”

“我叫玄臻!”

“不知道玄兄在哪行发财?”

“谈什么发财,在下现在为人看家护院混口饭吃!”

“不知道可否告知是哪家的护院?”

“宗府!”他大大方方的承认。

“宗唤?”顾子擎惊讶的开口。

玄臻皱了皱眉头,接着又摇了摇头,“宗无暇公子的别院!”

“宗无暇?”青萝听到这三个字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心下终于知道如意那个女人要她干什么了。

“听刚才二位恩公的语气似乎与宗唤公子很熟悉!”

“我们这等山野小民怎么能跟那种大人物相熟呢!”青萝笑笑,“我们二人既然来此通商,当然要知道那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听二位的语气不像是本国之人!”

青萝尴尬一笑,“不瞒兄台,我二人是沙月国人!”

玄臻点了点头,“既然二位已经坦诚,我也不妨实说,小可也是沙月国人,如果二位没有去处,大可留在我这里!”

“不用不用!”青萝笑笑,“我们还有些事情,改日我们再来拜访!”说着拉着顾子擎的胳膊,不顾对方的挽留逃命般的离开。

除了大门,顾子擎才开口,“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我知道那个女人要咱们去干什么了!”

“哦?说来听听!”

“她是要咱们去做炮灰,要我们去刺杀宗无暇,那个和宗唤厮杀的火热的宗家家主候选人!”

“所以她给的这个地址就是宗无暇府上护卫的地址,让我们亲近这个人好得到情报?”

“估计是这样!”

“她到底为什么想要杀那人?”

“这个我怎么知道!”说着她拉着顾子擎,“总之我能决不能为了这个女人把命丢在素臣国!”

看着两个人仓惶出去的模样,玄臻笑着看着儿子,“毅儿,爹爹刚回来,可不可以帮爹爹准备些吃食?”

“当然可以!”毅儿用力的点了点头,蹦蹦跳跳的走出门。

看着儿子故意把毅儿支出去,言姿忧心忡忡的走到儿子面前,“臻儿,你把毅儿支出去是有话要跟为娘说吧?”

玄臻点了点头,“娘,刚才毅儿说的事情你在给我讲一遍,要一丝不漏!”

“你是怀疑刚才的那两个人?”

“只是事情太巧了,孩儿只是不相信时间还有如此的巧合!”

等娘亲逐字逐句的讲完事情的经过,玄臻拧着的眉毛才渐渐的松开,“听起来他们到是真心救人,我也早就耳闻春香楼干的龌龊营生!”

“臻儿,你这次出去有什么消息吗?”

玄臻摇了摇头,“依旧没有消息,不过我倒是还有收获!”他坐到娘亲的身边拉起娘亲那双有些粗糙的手,这双手应该是保养得宜的玉指却因为饱经风霜而变得粗糙,“娘亲,我遇见一个人,也许可以帮我们重回沙月国,而且对方还答应帮我找人!”

“真的吗?”听到这个消息言姿难得的露出笑容,说实话自己早就想回去了,这肃臣国蛮荒之地她早就已经不耐烦了,若不是儿子一直坚持她也不会呆那么久,“不过宗家会放你走吗?”

“娘亲放心,那个人说已经都为孩儿安排好了!”

“臻儿,如果我们再回去,你打算怎么办?”

“娘亲,有些事孩儿已经不去想了,我希望的就是好好的找到那个人,然后抚养毅儿长大!过去的一切都如梦一场,孩儿劝娘亲也不要去想!”

“臻儿,你怎么可以说这种丧气的话!”言姿不可思议的看着儿子,“我那意气风华的儿子哪里去了?”

“娘,您那个儿子早已经被这么多年的时光磨得少了锐气!”

“臻儿,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如果连你都放弃了,娘还有什么好活的,娘活着就是为了有一天看着你夺回你父亲的一切,拿回属于你的位置,还有夺回我们的名誉啊,臻儿!”

看着母亲那哀戚的模样,玄臻心中久久不能平静,“阿爹,阿爹!”毅儿叫着,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走了进来。

看见孩子进来,言姿只跟儿子说了一句话,“你不要忘记,我们隐忍了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然后转身离去了。

“阿女乃怎么了?”毅儿睁着大眼睛开口。

玄臻模了模儿子的头,此刻看着孩子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玄臻心中感到无比的安慰,“没事,阿女乃有些累了,毅儿陪着阿爹一起吃好吗?”

“嗯!”那道清脆的嗓音也许是这黑夜中对于玄臻最大的安慰。

沙月国

那是一个如漫山浮云般优雅的女人,无一处不完美,无一处不精致,美的不似这世间人,恍若谪仙。

冰肌玉骨,我见忧怜,说的就是这个女人吧,如水,如诗,如画,如行云缱绻,如漫天飞花——她就是景绯然,一个将万千愁容化作流水的淡雅女子。

她似乎是为了应对那红颜薄命四个字而存在的,谁让她是美人,命运多舛,这是自古以来的定律,即使是她,一个来自名门中的名门的女人。

在侍女的帮衬下,脸色有些发白的绯然艰难的坐起身,莲口轻开,“香儿,要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短短的几个字,说得都有些气喘。

自从那日侍寝之后,她的身体便如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即便召了太医进来也只是说些气虚,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的病不再身体,而是心。

身边的婢女轻轻的擦去景苑额头上的汗水,面对这个好像随时都可以羽化成仙的主子,香儿到现在还依然是有些激动,她不懂这个美的跟仙人一样的主子为什么命运总是多舛,“奴婢听说,今天早上王上召了景致小姐进谏,这会小姐她应该回去了。”香儿轻声作答,生怕一个大声就吓到如梦似幻的主子。

景绯然示意她自己要下床,香儿赶紧为她穿上鞋子,又拿了件外衣让她披上,“香儿,扶我去外面坐坐!”

此言一出,香儿登时白了脸,“主子万万不可,要是受了凉——”

“不碍事,我没那么脆弱!”

“是!”香儿扶着她,一边走一边偷偷的看着她,“明知道主子的身子不好,王上还——”年纪轻轻的香儿说到此便停住了,脸上闪现一点绯红,那夜她就在殿外侍候,虽然不知道王上对主子说了什么,但那时王上从殿内传出那么羞人的声音整个殿外可都听得见,真不知道主子那较弱的身子如何承受。

坐到藤椅上,绯然将原本披在身上的衣服盖在了腿上,她闭上眼,享受着阳光温暖且不炽烈的。

耳朵尽量不去听香儿那唠里唠叨的话,现在她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香儿。”轻轻的叫喊打断了小侍女的自言自语。

“是。娘娘。”

这个称谓让绯然再一次轻簇眉头,娘娘?她算哪门子的娘娘,她是景家无与伦比尊贵的小姐,可在那一刻也只是个让人践踏的女支女,虽然不想这样形容自己,可她就是扮演着这样的角色。

“我妹妹应该还未返家,你去轩门那儿拦了她的车,说我要见她!”

“是,奴婢这就去。”

直道空气中那浮动的空气停止下来,绯然才再次张开眼睛,望向天空,阳光有些刺眼,她伸出手挡在眼前,手臂上青青紫紫的斑点跃进眼帘,又是那个男人的杰作。

“景致。”她喃喃开口。

原来以为自己是无可替代的,却原来在景家她才是可有可无的那个人啊,既然如此,为什么把她送进来?只是为了让自己接受羞辱吗?

想到他留在她身体上的灼热,绯然的脸也有些微微发红。

“这次是你来招惹我的,景致,我也不想这样的!”绯然轻轻一咳嗽,她要坐上后位,即便是对景致,自己也不会歉然,因为这是她该得到的,这个位置也是对她七年时光的弥补,如果连这最后的后位都首不住,那么景绯然的人生又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这一次不管是谁,她都不会后退一步。

所以,上天,请赐给我一个孩子,哪怕只是让他来这个世界上看一眼,也请赐给我一个孩子。

想着,她不决然留下两行清泪,“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害我失去了我的青春,我的信仰,还有我的子擎……”

此时的景致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想着刚才素弦歌告诉自己如意一时之间无法月兑身,她不禁暗暗的纳闷,一向比泥鳅还滑的她怎么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正想着,后面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景二小姐,请留步!”

景致回头看去,原来是个身着宫装的宫女跑到自己面前。

“有事?”景致冷冷淡淡的看着她。

“二小姐,我家娘娘有请?”

“那就请你回禀娘娘,景致现在有要事在身不便前往,等改日登门亲自给娘娘谢罪!”她推月兑到,景致一向避免和绯然独自见面的机会。

她刚要走,就见到那名宫女绕到景致的面前,“景二小姐,虽说你现在是王上眼中的红人,可我家娘娘也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打发掉的角色,二小姐,虽然你与我家娘娘份数姐妹,可香儿在此多一句嘴,现在我家娘娘是贵妃,你不过是娘家宅邸的小姐,我家娘娘是主,你就是臣,岂有臣下推却君恩的道理,我想二小姐还是屈尊随我去见娘娘吧!”

景致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不太出众的宫女,倒是伶牙俐齿的厉害,如此冠冕堂皇的话还真让自己无法辩驳,但她也生来就是个犟脾气,越是让她干什么,景致却偏偏要反其道而行。

“我要是说我不想去呢!”

“既然娘娘说要见你,就由不得你说不!”她上前一步,“二小姐,奴婢们可不想伤到您!”

看她的模样是要对自己不客气,既然如此,她到想看看它们要怎么不客气对待自己。

景致扭头就走,看景致一脸倨傲的模样,又想到自己的娘娘为了眼前这个女人伤神,香儿不禁怒火上撞,“真是大胆,来啊,把她给我拿下!”

说着身后的几个宫女围在景致身边就要捆绑。

“哼!”景致轻轻一哼,里面包裹着浓浓的不屑。

她景致跟着素弦歌在江湖上闯荡的时候,多少大风大浪她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可现在却有些担心,入股自己不小心伤了这些刁奴该如何是好,毕竟这是宫中,她实在不想惹人注目。

心思回转之际,她已经被香儿擒住,“把她带给去给娘娘!”

无奈之下,景致只能随着这一行人前往绯然的住处,而这一消息却在宫中不胫而走。

“娘娘,奴婢们已经把二小姐给带来了!”看着正在闭目的主子,香儿开口。

绯然慢慢的睁开凤目,看着眼前被压制住的景致,绯然不悦的开口,“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还不敢进放开!”

随着一声呵斥,几个宫女的手放开,香儿也有些不安的开口,“娘娘,因为二小姐她说有事不肯来见娘娘,所以奴婢心急就绑了二小姐来!”

绯然点了点头,“你虽然是好心,可以后万万不可鲁莽行事了!下去吧!”

“娘娘!”香儿看了一眼景致,生怕她们都退下之后这个看似孔武有力的二小姐会伤害自家主子。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和自家姐妹说!”

等到众人退下,屋子内却陷入了满室的静寂,良久之后,景致先开口说道,“姐姐把我叫来,不是为了这么任由时间流逝吧!”

“致,我们好久没见了!”

“是吗?不是前几天才见过吗?”

“致,我们非要如此针锋相对吗?”她看着这个从小就互不亲近的妹妹,绯然走到她的身边,“不想和我好好谈谈吗?”

“说什么?”景致语气冰冷的开口。

“致,你为什么回来?”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我这个问题?”景致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耐烦,只是冷静的问着。

“阿致,或许你认为是我夺走了属于你的一切,但是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夺走你的什么,你会相信我吗?”

景致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相信。

“既然你相信,为什么你还要回来夺走属于我的一切呢?”绯然的口气越发的紧张,她是个女人,她了解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露出探索的眼神的时候以为着什么,而王上她的夫君就是对景致露出了这样的眼神,所以,她怕了,“是为了要报复吗?报复我从这里拿走了爹爹的爱吗?”

她的问题有些可笑,天知道她从来不想和素弦歌沾染上关系,她也从来没有对自己的母亲抱有什么幻想,对眼前的这个天之骄女却也从来没有什么嫉妒的感情,或许年少的时候她曾经羡慕过她,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就连这种羡慕都逐渐掩盖在流沙之中,自己对于她喝陌生的区别也仅仅是血管里流淌着些同样的血罢了。

“你多虑了,我回来是因为私人的事情,跟你想的那种事情毫无关系!”虽然在不久的将来,她很有可能成为绯然憎恨的对象,但现下还是让她安心些吧。

“那你为什么要进宫?为什么要在王上面前出现?为什么要让他注意你?”一连串咄咄逼人的问题让绯然看上去焦躁不安,每每看见景致,看着她那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总是能让自己抓狂,她越是坦然,自己越是局促,景致这两个字就好像是贴在自己完美无瑕身份上的标签,别人或许看不见,可自己却清清楚楚的看见上面写的两个字——嫡女。

景绯然这三个字无论在何时何地都闪耀着光芒,因为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过去,知道她不过是父亲养在外面的女人生的骨血,可是景致知道,然后她就以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让自己变的谦卑,变得渺小,变得不再光彩夺目和完美无瑕,在她那永远清冷孤高的眼神下,自己永远都逃不过庶女这两个字的折磨,也许王上就是知道了她的这个身份才一直不肯立后的。

想到此,她突然愤恨的推了一下景致,“根本没有人喜欢你回来,你根本就是个不应该的存在!”

猝不及防的力道让景致有些讶然,记忆中的绯然永远是冷静斯文是所有人的典范,她只会优雅的让人意识到自己和她的差距却从来不会如此粗暴无礼,来不及防备的她身子一倾斜,脚下更是不稳,竟然腿一歪滚进了不愿的河里。

这个突发的意外不禁吓坏了景致,绯然更是无所适从,看着在御河中的不断沉浮挣扎着的景致,绯然呆呆的不知道该不该救她——如果她死了,就没有人知道你的出身了,而且如果她不在的话,爷爷的注意力就会完全集中在你的身上了,心中一个恶毒的声音叫嚣着。

可另一方面却有一个声音不断反驳着,不不对,应该救她的,至少她应该呼救的,景致是个可怜的孩子,她是无辜的,是自己夺走了父亲的爱与关怀,让小小的景致从来都不知道这种滋味,她欠景致的。

可看着那不断呼救的身子越发消失在眼前,心中那驳斥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绯然那求救的声音终于卡在喉咙中没有发声。

是啊,景致,你的人生就是如此的残酷,所以快快结束吧,这样一来,你我就都解月兑了!

直到景致那扬着的手慢慢的沉入湖底的时候,一道矫健的身影纵身跳下水中,不多时就托起在水中已经渐渐昏迷的人往岸边游来。

接下来就是女人们的惊叫声,“王上,来人啊,王上跳下去了!”

不多时,一大群人围绕在绯然周围,而此时她仿佛如大梦初醒的人一样惊惧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景致,景致!”素弦歌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女人,他的心有些慌张。

看着景致昏迷不醒的模样,其中一名女子高声尖叫着,“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死了!”说着又拉了拉身边的另一个女人,对方也心领神会的开口,“哎呀,不好了!”说着走到了绯然的身边,“慧妃啊,真想不到你如此的狠毒,这景二小姐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妹妹,想不到你连自己的妹妹都容不下,看来我们这些活在宫里的女人早晚有一天要遭你的毒手,可怜的二小姐,死的真是冤枉。”

“别吵了!”素弦歌喝了一声,他三两下扯开她胸前的衣物,然后又双手交叠的在景致的胸前有规律的按压,直到她吐出一口水才作罢。

“景致,景致你给我醒醒!”一个巴掌狠狠的抽打在她的脸上,景致咳嗽了几声之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像是被抽光了所以力气一样,景致瘫软在素弦歌的怀中,她只是点了点头,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这般虚弱的景致是他从未见过的,他一把抱起颤颤发抖的女子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王上——王上——求你听我解释!”看着那家阿那远去的背景,绯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就连责备或者询问一句都没有就那么带着景致走掉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呢?甚至就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王上,你究竟是为何那么狠心?

“你还有脸喊王上?”在一旁的美人奚落这绯然。

“就是,虽然这二小姐谈不上貌美如花,可归根到底是年轻啊!”

“就是!慧妃娘娘,您这心底也未免太过窄小了,虽说二小姐是你的妹妹,可这沙月国里王上要是想得到哪个女人还管她是谁的妹妹不成,看王上那心疼的模样,二小姐今晚恐怕是要承雨露之恩了,这可都是托了您的福分呢!”

绯然的耳朵中充斥着这些流言蜚语,原本不安的心情却变得异常的安稳,心中原本留存的一丝善念也渐渐的消散,景致,你不该回来的,我恨你。

肃辰国

“如意,如意!”

“你大呼小叫的什么?”如意拉开门一脸慵懒的模样走出来,“你不知道我现在是重伤人士,万一我要是有个好歹,你能付得起责任吗?”

看着肖如意那拽的个二五八万的脸,青萝气呼呼的开口,“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是不是要我们去当炮灰啊?”

“看来你知道了!”她懒懒的伸了一下腰,“虽然你有所察觉,但你还别太看的起自己了!”

“什么意思?”

“虽然我是很想宰了那个人,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肖如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少有的狠毒,“总有一天我要亲手了结了他!”

“你说什么?”最后那句话如蚊蚋一般,青萝没有听清。

“没事!”如意恢复常态,“我是希望你能帮我把和宗唤的亲事搅黄,这样一来我们救可以一起会沙月国了!”

“你自己中下的孽缘我又怎么能替你解开!”

“是啊!”她挠了挠头,“我也一直很困扰呢!”不过她又嘻哈一笑,“不过还早你及时把锦儿带来,这样一来,我对宗唤也算有个说辞!好了好了,我现在要好好想想怎么能把和宗唤的婚约解除!”

然后便破不接待的把青萝向外哄。

“喂,你当我是什么?”青萝有些不耐烦的开口,“你当我是你的下人啊?让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爱在这里呆着我也不拦着,随意!”说完自己不管不顾的朝卧房走去。

青萝也懒得跟她生气,自己也打算回屋休息,出门的时候恰巧和要进门口的锦儿撞了个正着。

见到是她锦儿点了点头,就要进去。

“你别进去了,小心挨骂!”

“可是是如意小姐让我给她端来的……”

“是什么?”

“糯米粥!”

“正巧,我被她气的肚子饿,你端来我房间里把!”

“可是如意小姐她……”锦儿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惹恼了屋里的那位正主。

“我说你倒是奇怪,你的男人要娶别的女人,你可倒好欣欣然上赶着去讨好大老婆,你以为这么讨好她,肖如意就会把自己的男人分一半给你啊?”看着眼前这个懦弱的女人,青萝也觉得生气,怎么看这个女人都像极了七年前那个味顾子擎马首是瞻的女人。

见锦儿还不动,她又出言恐吓道,“是你认识肖如意时间长还是我认识她时间长,这个女人我可是太了解了,说不定你进去触怒她她一脚踹掉你肚子里的那块肉,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筹码和宗唤讨价还价!”最后这句话的威慑力显然吓到了锦儿,她唯唯诺诺的开口,“我这就送到青萝小姐房中!”

直到坐到自己房间,她才大大咧咧的看着跟在身后的锦儿,她着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力量能让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最终流落江湖。

“你坐吧,我有话问你!”

锦儿摇摇头。

“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她顿了一顿,“想必你今日又被宗唤使唤个够呛,小心肚子里的骨肉!”

听她这么说,锦儿才勉强坐下来。

看着对面这个看似恭顺实则倔强的女子,她不禁想到了那日在她身上的看到的玉佩,那个有着和她脖子上玉佩同样字体却不同文字的玉佩。

青萝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夫人,我一直对你都很好奇,今日能和夫人一起坐下,也算是我们有缘了!”

锦儿苦涩一笑,“我算什么夫人?”

“你自然当的起,你是千金之体,又是顾将军的夫人,现在还怀着宗家的骨肉,你又怎么当不起呢?”

锦儿也知道她是在讽刺自己,“青萝小姐似乎对出身贵家的女子都很不屑?”

“谈不上,大家都是女人,立场不同,我又有什么资格呢?”

听得出她话里话外之间的一抹苦涩,“青萝小姐也有自己的不得已了?”

一阵沉吟之后,锦儿又缓缓的开口,“其实我很羡慕你!”

“哦?”

“青萝小姐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喜欢自己喜欢的人,而且你狠坚强,我想这样的爱才适合那个人吧?”

“呵呵!”她的话让青萝一阵好笑,“你又知道什么?你知道我喜欢什么人?”

“我知道!”锦儿定定的看着青萝,“你心里又将军!”

青萝脸色一变,“夫人,东西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

“我也看得出将军待小姐不同其他的人!”似乎是不理会青萝的警告,锦儿依旧自我开口。

“他从不曾那样的!至少我知道的将军从来不那样的!”像是沉浸在往事之中,锦儿缓缓的开口,“将军很有礼貌却也很冷淡,即便是对我,她的妻子。他不曾吼过我一句即便是大声说话也没有,他的视线从来没有在我身上停留过一秒钟,他太过诚实,就连欺骗我一下都不肯,他告诉我,他的心里破了一个好大的洞,所以他说不要让我苛求感情,他告诉我对他不要抱有任何期望,因为那样的结果必定是失望!”她苦涩一笑,“你知道吗?这就是我的新婚之夜,在我被八抬大轿迎进顾家的时候,我同时也被放进了一口冰冷的棺材,“原本是我的新婚之夜里,我眼前的那个男人,我的丈夫口口声声告诉我,她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他连碰都没有碰我就走出了我的生活!”说道这里的时候锦儿情绪明显开始激动,“一来是我以为他不过是和家族的对抗而已,我以为时间久了将军便会妥协,可是他没有,我的哀求,我的眼泪只能使将军更讨厌我,七年,我以将军夫人的名义像活寡妇一样生活了七年,你知道这七年的日日夜夜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不过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慢慢的恢复平静。

青萝没有开口,她静静的听着,锦儿的讲述似乎把自己带到了那段青葱岁月。

“我搬到别院的时候,认识了周郎,也就是现在的宗唤,那时候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清澈,或许是因为失忆的原因看上去懵懵懂懂的,不过也就是那样傻乎乎的他给了我很大的安慰!”现在她还记得在那个狂风暴雨之后,他抱着自己醒来时那慌乱的眼神还有那阳光洒在细致肌肤上的耀眼光泽,“是他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女人,不论以前我如何和自家抗争和抱怨,他们给我的答案就是我是柳家的千金,在没有儿子的家庭里,我的责任就是要光耀柳家的门楣,所以我只能是顾家的正式夫人,不要妄图像家中哭诉自己的委屈,因为那就是我的命,即便是我死了也不会再回到柳家!那样的家庭让我心寒,让我憎恨,可是周郎现在已经是我生命的全部,后来他失踪,我变开始焦躁抓狂,最后我找到了可以让我诈死的人,于是我就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模样!”

“你说的人是如意吧?”

锦儿点了点头,“如意小姐告诉我,一旦帮我诈死成功,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千金小姐将军夫人柳玉锦了,从此荣华富贵对我来说只是上辈子的事情,如果我还对这种生活有任何流连的话,她就不会帮我。可那样非人的日子我又怎么会流连?我宁可吃糠咽菜受尽白眼也不愿意再盯着那样的名号过生活!”

“想不到你也是个倔强的人!”青萝淡淡的开口,“我看你身上还有一些值钱的东西如果当掉的话应该会轻松一些吧!”

锦儿模了模自己胸口上的那块玉佩,“你是说这个吗?”

青萝点了点头。

“这个算是我上辈子唯一的证明吧!柳家嫡女的标志,这个是我出生的时候,父亲亲手为我打造的!”她从衣服中拽出那快质地温和的玉佩,“富贵,是希望我生活安泰,富足美满的意思,可我真的得到了吗?”她苦笑一声,便把它重新放回了衣服之内。

这么近的距离看见那块玉佩,青萝感觉浑身热血沸腾,果然和自己身上的那块不差分毫,唯一的区别是这块上面写的是富贵,而自己那块上面写的是长命。

“不是说已经抛弃掉过去了吗?为什么还要留着?莫不是想如果找不到宗唤你还可以凭借着这个证明重新回到刘氏家族?”

锦儿摇了摇头,“虽然我是活着出来的,可我没有打算再活着回去!”她脸上的惨笑让青萝的心里浮现出一丝的不安,“青萝小姐!”锦儿的嗓音仿佛是从远方悠悠传来一般,“小姐,我也是在诗书世家读者孝女经,列女传长大的女子,违背了家族的意愿这么追着一个男人浪迹天涯已经是大大的不孝了,可对周郎我是心甘情愿,如果,如果!”锦儿咽了下口水,“如果因为我的存在妨碍了他,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请青萝小姐连同这块玉佩还有我肚子中的骨肉一同送回柳家吧!我想失去了家族唯一的血脉,我的孩子他们还是会认下的,这样就不会给周郎添任何的麻烦了!”

看着这个毫无顾忌说着自己生死的女人,青萝面上一晒,但紧接着一个巴掌就打到了对方的脸上,“轻言生死的人是不配得到爱的!”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是我不想成为任何一个人的负担,这就是我喜欢周郎的方式!”她咬了咬唇瓣,“如果走到哪一步,小姐会答应我的请求吗?”

她充满希冀的目光看着青萝,“不会!”

青萝冷冷的拒绝。

就在两人坚持不下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顾子擎迈步走了进来。

“锦儿,你这是作甚?”接着他又看了一眼青萝,“你非得表现的这样无情吗?”

面对顾子擎的责备,青萝则显得有些受伤,难道这个男人就真的不明白,如果自己一旦答应了她的要求,在产子之后她随时都有可能为了宗唤去死吗?

“我就是这样的女人,难道你不知道?”青萝冷冷的回嘴,“我无情,你若是多情的话,现在就不会有个女人这么求我了!”

顾子擎自知理亏却又不好说什么,转而他面向锦儿,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这个羸弱身躯下的女人有着如此坚定的信念,如果当初自己哪怕有那么一丁点的勇气,他也许就会带着绯然离开,从而过上另一种生活。

看着顾子擎如此温存的对待锦儿,青萝有些生气的甩手就走。

“青萝小姐!”生怕对方误会,锦儿连连的叫住她,可前面的人对此根本从而不闻。

“你不用理会她!她就是那副性子!”安排好锦儿坐下,这对曾经的夫妻难得如此对话。

良久之后,顾子擎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交到锦儿的手中。

“这是什么?”她错愕的开口。

“你打开看看!”顾子擎难得的笑了笑。

锦儿狐疑的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封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笺,她打开一看,眼睛顿时湿润了起来,“将军,这,这个……”

顾子擎向前挪动了几步,他拉住她的手诚心的开口,“锦儿,你收好,这个算是我送给你的最后的礼物了!”

不敢置信的看着上面的字,锦儿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将军,谢谢你!”

“傻锦儿,谢什么呢?”顾子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是我辜负你很多,若不是我,你也许会生活的跟幸福吧,所以这个就当是我送给你和你未出世的孩子的一份礼物吧!所以锦儿,你一定要答应我,要好好的生活下去,不管宗唤对待你如何,我都相信他心中是有你的,否则不会费劲心机让我们把你带来此地,只不过站在他的位置上,有些身不由己罢了,所以锦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吗?就当是为了我,为了不让我对你再有遗憾,要好好的活着好吗?锦儿!”

锦儿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了,此刻的她如迷路的孩子找到家一样呜咽的哭了起来,“我知道,将军!”

顾子擎怜爱的抚模着锦儿的秀发,此刻的她就如同自己的家人般被顾子擎护入怀中关怀备至,“锦儿,如果有一天宗唤如若真的对你不好,你也大可堂而皇之的回来,拿着这个带着你的孩子好好的在沙月国生活下去,懂吗?”

锦儿点了点头,“将军,你实在不必如此,锦儿是已经死了的人了!”

“不,锦儿!”顾子擎摇了摇头,“我无法当你是我的妻子,可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对我而言,你早已是家人,所以我要我的家人好好的活在阳光下,有了这封休书,你就不再是顾家的人,月兑离了这份枷锁,你才能以柳玉锦这个名字堂堂正正的生活。”

锦儿点了点头,她擦拭掉脸上的泪水,“我不会让将军失望的!”说完便破涕为笑,妥善的将那封休书安置在自己的怀中。

“将军——”见顾子擎要走,锦儿开口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情?”

锦儿咬了咬嘴唇,“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说吧,我们现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虽然顾子擎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可锦儿还是一脸的踌躇,最后在顾子擎三番两次的追问下,她才脸红的开口,“将军,你,你……”

“我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个就连诈死和千里寻夫这等爽快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的女子变得这麽磨叽。“你倒是说啊!”顾子擎又继续催促着。

“将军,有没有想过找那个孩子?”锦儿一口气说了出来。

“什么孩子?”顾子擎被她说的一口雾水。

“将军不知道吗?”锦儿原本不想说这些事情,可自从有了肚子中的骨肉,锦儿也开始思索着如何能给孩子积德所以开口说道。

“有什么事情是我该知道的?”看着锦儿的模样,顾子擎心中浮现出一些不好的预感。

“这些话我是多年前听到女乃女乃,哦也就是顾老夫人和安娘说的!”锦儿低着头认真的思索着,“安娘问女乃女乃,有没有想过将军当年的孩子怎么样?如果我再不能为顾家留后,要不要当真去找找那个孩子!”

听到这话,顾子擎的脑袋就像炸开一样,猛然间七年前的那个雨夜赫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顿时冷汗就冒了出来。

而锦儿似乎是没有察觉到顾子擎的异样仍旧继续开口,“虽然我并不知道来龙去脉,但在府中这些年也听到不少的流言蜚语,将军应该知道,府中是没有任何秘密的,只不过在于能把秘密保存多久而已!”那是她嫁过来的第四个年头,在顾子擎多年不归家的阴影下,自己的心也渐渐的冷了,甚至就连不能为顾家留后的恶名都像脏水一样泼到了自己身上,可顾子擎常年在外,如果自己真的有了孩子那才是十恶不赦吧,可就是这样,顾老夫人依旧是对自己越发的责备和苛刻,时常埋怨自己不能掌控丈夫的心,所以那日她特意拿着自己秀好的福寿图准备去讨她老人家的欢心,可走到门口就听到安娘再问,老夫人是否还记得那个孩子,却被老夫人制止住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渐渐打听出当年顾子擎在府中的一些秘闻,当然也知道了安娘嘴里说的那个孩子就是顾子擎和他最宠爱的侍女云儿的骨肉,那是顾子擎一次酒后无德下的产物。

后来她又陆陆续续听说云儿被老夫人撵出府门的事情,一方面感叹老夫人的心狠手辣就连顾子擎的骨血都不放过,一方面又担心自己前途未卜,更加小心翼翼的生活在顾府中,后来因为实在忍受不住压力暂住别院,这才遇见了当时已经失忆的宗唤。

随着她的讲述,顾子擎的脸色也渐渐的发白,最后锦儿又才问道,“将军就不想去找找那个孩子吗?毕竟是将军的骨血!”

“你怎么知道孩子还活着?”

“那年我听安娘说的似乎是很确切,似乎当年负责赶走云儿的男人对安娘说了什么,不过将军,当时我已经是自身难保,所以不敢打听太多的消息!”看着顾子擎那不善的脸色,锦儿仗着胆子问道,“将军就从来没有想找云儿和那个孩子吗?”

良久的沉默之后,顾子擎缓缓的开口,“是我负她的,终究是我辜负了她!”顾子擎情不自禁的捂上了自己的眼睛,仿佛眼前有一双晶亮的眼睛闪烁着无辜的泪花看着自己,“那个孩子,我是说云儿可以说是我看着长大的,对于我来说,她是除了绯然我最亲近的人,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她就像家人,又像我的女儿,是我从心里滋养的孩子!”说道最后竟然连自己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而不自觉,“那天我是气疯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失控,所以理所当然和我最亲近的云儿就成了发泄的对象!”在得知绯然成为太子侧妃的消息后,他像发狂的一样在云儿的身体上发泄着自己的怒火,就像禽兽一样去伤害一个灿烂的生命,可事后面对自己的后悔与懊恼,云儿什么说只是收拾好自己的衣物退出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床上那一片殷洪的血渍证明着她的清白,“她是那么信任我的,锦儿,她是那么信任我的!”不知道何事,顾子擎的眼中已经开始湿润,他的心开始变得脆弱,“那个晚上如果我在勇敢一些,可我害怕了,我不敢面对云儿,即便她叫着让我救她,可我还是转身逃走了!”自那以后好久好久,他的耳边总会响起少爷救我的声音,由开始的痛苦顾子擎渐渐的学会变得麻木,以至于最后他就连那个孩子的模样和声音都想不起来了,因为他无法接受自己曾经那么疼爱的云儿会落得何种场景,只要想到任何一种不堪,他便会疯狂。

“将军!”看着他如此脆弱的自责,锦儿也觉得过意不去,她走到顾子擎的面前,柔声的安慰着,“对不起,我并不知道将军的事情可还拿来说,锦儿僭越了!”

顾子擎摇了摇头,“没关系,我……”

还没有来得及说完,门便被一股蛮力推来,接着一道洪亮的大喝,“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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