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拱桥的另外一头,数百个紫袍弟子都已等候多时,大概是在迎接这些刚刚到来的师弟师妹吧。
看到自己门中的师兄师姐,这些新晋弟子也都表现出兴奋之色,也算是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激动了。
只是,待到其他门派的新晋弟子都被自己的师兄师姐接去之后,古铮等人依旧没有等到金焱宗的接引之人。古铮眉头暗皱,难道,金焱宗在星殿之中已经没有人了?还是,都外出执行任务了?
“怎么回事,怎么没人来接应我们?”穆柔走到古铮身旁,扫了眼周围冷清清的桥头石雕,奇怪问道。
“听师父说,我们宗门在星殿中的处境堪忧,难道是因此……”李若滢走上一步,神色淡然地疑惑道。其他几人也是神色一紧,看样子,金焱宗在这里的处境,确实是令人担忧啊。
“不用猜了,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古铮伸手抚了抚好动的古凰,开口道。
一入那大殿,古铮等人都是忍不住呆了一瞬,这座大殿的构造与之前完全不同。入目所见,一座座悬浮的石梯,盘旋而上,通向一个个楼层,整个大殿竟是被分割成十层,每一层的层高大约九丈。
入口处的殿堂最为宽敞,此时人流穿梭,倒是颇为热闹。
“这位师兄,请问,金焱宗的驻地在何处?”走上前去询问的是丹仇芸。此人虽然性格乖张,但也确实是一群人中最为活跃的一人,这问路的任务自然是落在他的身上。
“金焱宗?哼哼……喏?那里,最上面了,整个十层都是你们的。”那身着一星紫袍的青年扫了眼中人,脸上划过一抹讽刺之色,随即指了指头顶,带着几分轻挑地道。说完,青年转身傲然而去,根本不给众人再问的机会。
“师兄,最上面是不是位置最好啊?”那走远的师兄身后,是一个新晋同门弟子,眼神微凛地看了眼古铮之后,才跟到那师兄身后追问。
“狗屁,你没感觉吗?第一层才是影力最浓郁的地方,越往上,条件越差。咱们龙月门可就是在第一层呢,小子,你可是占了前辈们的光了……”随着那声音渐渐远去,刑蛮等人的脸色也是出奇的差。金焱宗,竟然落魄到如此境地了吗?就算是在这赤星府中,都只能垫底?!
“行了,都别多想了,我们不是已经来了么。呵呵……高处的风景好。”古铮嘴角微微勾起,扫了眼周围那些或冷淡或讽刺的眼神,淡淡地说了一声,随即率先走向那石梯。在这大殿之中,是不允许随意飞行的,否则,只会造成这些精英的混乱与争斗。
“不错,他娘的,我们来了。”刑蛮狠狠地握了握拳头,低沉地喝了一声,跟了上去。
娘亲……
“确切的说,是他来了,金焱宗注定不会再这样落魄。”李若滢看着前方那个安抚着古凰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这家伙,看来是有些生气了。呵呵……这样才有意思嘛!”穆柔狐媚地笑了笑,勾起周围一片吸气声,随即才唯恐天下不乱地娇笑而去。
这殿宇本就是呈现尖顶之状,越是向上,不只是影力越显稀薄,同时也是越显得狭小。当古铮来到那十层之上时,也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里,竟然只有十个石门环布四周,自然只有十个房间。难怪,那人会说整个十层都是金焱宗的驻地。而且,四周堪称门可罗雀,甚至石门之上已经落下不少灰尘,显然是许久没有人住。
“那里应该有人。”古铮扫了一圈之后,看向那唯一一个不落灰尘的石门,冷声道。
轰隆!
刑蛮只手推开那厚重的石门,一股浓郁的霉味顿时扑面而来,让后方的穆柔、李若滢都是皱眉不已。而伴随着这发霉的味道,更加浓郁的酒气则是混杂而出,令古铮的脸色更冷了几分。
带着几分好奇,古铮等人鱼贯而入,入目所见是一个还算宽阔的石室。只是,这个石室之中却是混乱不堪,除了几乎充满房间的杂物以外,更多的则是几乎铺满地面的酒坛子。那浓郁的发愁的酒气,几乎让所有石室的人都有种颠倒眩晕之感。
古铮对周围混乱的环境近乎无视,只是用一股影力包裹了古凰,不让古凰受到干扰。而他则是漠然地站在石室中央的酒坛碎片上,冷冷地直视那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紫袍身影。
“怎么回事?他是谁?”穆柔捏着鼻子走过来,皱着眉道。
“这样一个酒鬼,不会是我们金焱宗的师兄吧?”丹仇芸冷眼讽刺喝道。只是,那蜷缩的身影依旧自顾自地闭眼而寐,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有生人。
“混账,给我起来!”刑蛮怒气顿生,一声闷雷般的爆吼,夹杂着龙啸虎吼之声,不觉间已经用出了龙虎法影的镇魂之效。
醒了!
只见那蜷缩成一团的身影一个哆嗦,终于在这龙啸般的震响中醒了过来,混混噩噩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头乱七八糟、几乎生锈的乱发,一对迷乱的眼神扫了过来。随即,在古铮等人的沉默中,那人竟是抱起怀中的一个脑袋大小的酒坛子,又自顾自地猛灌一口,好不痛快的样子。
“是陆师兄,古铮,他是我们金奇峰上一届来到星殿的师兄,来此应该有三年多了。只是,陆师兄当年在金焱宗也是风云人物,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这时,李若滢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色,急忙开口道,似乎,她有些担忧古铮对这个师兄惮度。
“陆师兄?还真是闲情逸致啊!”古铮冷哼了一声,冷冽的言辞中带着几分怒气。金焱宗在星殿中的地位岌岌可危,几乎是垫底的状态,却不想这位星殿的师兄竟然是这样日日醉生梦死,不知进退。
“真的是陆师兄,没想到会是这幅模样,当年的他,可是金焱宗上一等一奠才人物啊!”落千秋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疑惑,似乎对这个人的状态深感不解。
“哟,又来新人了?你们又来做什么,迟早不过是送死而已。要不,就像我一样,在这里以酒度日可好?”终于,在刑蛮即将爆发之时,那抱着酒坛子的陆师兄带着几分醉意开口了,犹如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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