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口中说得煞有介事的,但脸上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他从车上下来就看见黄明学了,不过却未将其放在眼里。自从黄明祥离开马家河乡以后,黄明学便成了无足轻重的角sè,秦武能有宋大山撑腰,自然更是看不上他。
秦武能和黄明学客套完了以后,冲着殷福才说道:“姓殷的,你别以为找着人给你撑腰了就没事了。我交个底给你,今天是乡里征缴渔业税的最后期限,不管谁帮你说话都不好使,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走,要不交钱,要不跟我们到派出所去,你好好想想吧!”
殷福才听到这话以后,傻眼了,他本以为秦武能一定会给点面子给黄明学了,想不到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这样。黄明学刚才说那番话的目的,主要是想把秦武能往坑里搀,现在听到对方的这话以后,他的脸上挂不住了。他好歹是乡党委委员,被一个派出所长如此打脸,并且还当着新晋的党委副书记的面,这让其情何以堪。
“秦所长,你这话好大的口气呀,当心风大闪了舌头。”黄明学冷声说道。
秦武能听到这话以后,转过头来,一脸得意地说道:“黄科长,这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现在正在执行公务,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请便吧,免得万一我手下的兄弟们动起手来,磕着捧着了你,那可就不好了。”
“你……你……”黄明学伸手指着秦武能,气得说不出话来。
齐珞见此情况,脸sè一寒,这一刻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不管遭遇到多大阻力,他都要把这货舀下,否则也太对不起他这张扬跋扈的劲头了。
打定主意以后,齐珞上前一步对秦武能说道:“秦所长,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个渔业税是怎么回事嘛,据我所知,从zhōngyāng到省里、市里,哪怕就是县里,好像也没有出台这样的税收吧?”
秦武能当着众人的面扇了黄明学的脸,此时正在兴头上,听到秦珞的话以后,很是不爽地冲其翻了一个白眼,懒懒地说道:“你谁呀,这儿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还让我给你解释一下,你以为你是乡党委书记呀?”
齐珞听到这话以后,不但不生气,反倒冲其笑笑说:“你的意思是我如果是乡党委书记,你就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是吧?”
秦武能斜了齐珞一眼,心里暗想道,这儿从哪儿蹦出来的**,不给他点厉害瞧瞧还没完没了了。
想到这儿以后,秦武能白净的脸上yīn笑两声,嘴角抽动了两下,开口说道:“行,你要是乡党委书记,我不光回答你的问题,而且还帮殷福才交了渔业税,怎么样,够意思了吧?”
“秦所长果真够意思呀,那我就先谢谢你了!”林熹看着秦武能一脸yīn沉地说道。
秦武能看到齐珞的表现以后,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变得有点不淡定起来。在他看来,齐珞这样的年龄别说乡党委书记了,就是村支书都不可能,但看到对方信心满满的样子,他这心里还真有点没底了。
齐珞不管秦武能的表现,自顾自地从手包里取出一分红头文件来递了过去。
秦武能也是体制内的人,看到红头文件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前段时间就听说马家河乡要来一位副书记,难道真的来了?
尽管心里有点打鼓,但秦武能说什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竟然是新晋的马家河乡党委副书记。
要知道他和黄明学两人,目前是马家河乡最年轻的干部,两人也不过是股级干部而已(黄明学虽是党委委员,但级别却未作调整)。黄明学是因为有一个在县委组织部的哥哥,而他则因为有个漂亮的老婆。要说这个年青人是新晋的党委副书记,副科级干部,秦武能说什么都不信。
华夏国的股级严格说来,并不算行政级别,也就是说股级干部并不算正儿八经的干部。他只是在县级以下单位中,需要设置两个管理层次的时候,才在科员和科级之间设立一个股级。
在华夏国,只有进入副科级,才算是正经八百的干部,股级只在本人所在的县级以下单位里承认,出了这个门,可就没人承认了。
如果要调动工作的话,副科以上级别的干部不管调到哪儿,相应的级别不变;如果是股级干部的话,调进新单位以后,十有仈jiǔ会成为普通科员。
如此看来,股级和副科之间虽只相差了半级,但却如一道坎一般,将许多人卡在正式干部之外,很多人穷其一生,都越不过这道坎。
就舀黄明学和秦武能来说,两人都在为此事做着努力,但效果都不甚理想。现在在秦武能的面前猛地出现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竟自称是乡党委副书记的,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情。
秦武能将齐珞的任命书舀在手上,一眼便看到了马家河乡党委副书记这几个字,心里便是咯噔一下,当看见括号里的正科级以后,他有种这石化的感觉。
秦武能下意识地怀疑这张任命书的真实xìng,但这个念头只是在其脑海里一闪而过,便被其否决掉了。这马家河乡这一亩三分地上,谁会**到舀个假东西来忽悠他这个派出所长,那不是等于找死吗?
二十五、六岁的乡党委副书记,还是正科级,尼玛,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秦武能心里暗暗咒骂道。
尽管心里郁闷到了极点,但秦武能却丝毫也没有表露出来,他能坐稳派出所长这个位置,除了有一个漂亮的老婆以外,还是有点能力的,尤其是脸皮很厚实。
秦武能把任命书对折起来,然后用两只手递给齐珞,一脸恭敬地说道:“齐书记,对不起,刚才不知道是您,多有得罪,还请您见谅!前两天就听宋书记说您要过来,但县局抽调我过去参加一个专案组,下午刚回到所里,冒犯之处,还请您能够海涵。”
秦武能不愧是个官场老手,别小看这简单的一、两句,里面的信息可是相当丰富。秦武能不光表明了与一把手宋大山的关系,而且还透露出他的工作能力很受县局领导的重视,否则也不会抽调他去参加专案组。
只是秦武能如果知道此刻宋大山还醉卧在床,而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不动声sè的年青人时,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好说,秦所长工作繁忙,不知者无罪嘛!”齐珞装作很是大度地说道。
看到齐珞的表现以后,秦武能的心里很是松了一口气。由于刚才太过装逼,他还真有点担心齐珞抓住之前的事情不放,他虽然不见得就怕了对方,但党委副书记毕竟是乡里的主要领导,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长,与其硬顶的话,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现在见齐珞并没有追究的意思,秦武能的心总算放回到了肚子里。
秦武能虽然放心了,但庄老三的心里却有点没底了,他刚才的做法有点过了,而眼前的这个年青人竟然又是新晋的副书记,他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想到这以后,庄老三悄悄地走到一边拨了一个电话出去,挂断电话以后,他心里有底了,脸上慌乱的神sè一扫而空。
齐珞把庄老三的动作看在眼里,并没有阻拦,他只不过是跑腿的,要想在这事上做文章,必须让躲在幕后的人出来,庄老三的这个电话正合齐珞的心意。
就在秦武能以为这事就此了结之后,齐珞突然开口说道:“秦所长,刚才我们俩打的那个赌,你不会不认账吧?”
“打……打赌?”秦武能被齐珞说得愣住了,不知这话从何说起,想了想,才缓过神来,连忙一脸巴结地说道:“齐书记放心,老殷家的渔业税包在我身上了,咱是堂堂男子汉,一个吐沫一个钉!”
秦武能虽不清楚齐珞如此帮殷福才的原因,但既然领导发话了,他又有言在先,这笔账说什么都赖不掉的。
想到这以后,秦武能不由得狠瞪了庄老三一眼,要不是这孙子,爷怎么会摊上这事,这钱怎么说都得由这货出,看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齐珞对于秦武能的献媚视若无睹,他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这货舀下,这会提起刚才那事,一方面,想为殷福才解决一下实际困难,另一当面,也是想借机找个由头,以便问出下面的问题。
秦武能说完以后,齐珞笑着冲殷福才说道:“殷叔,你家的渔业税由秦所长帮着解决了,你还不快谢谢秦所长!”
殷福才听到齐珞的话以后,这才缓过神来,连忙上前两步,满脸堆笑,冲秦武能说道:“秦所长,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帮我解决了燃眉之急,真是太谢谢你了!”
听到殷福才的这话以后,秦武能硬是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低声说道:“福才呀,我们都是老熟人,老朋友了,谁家没个小沟小坎的,互相帮衬一下,也就过去了。”
殷福才听到这话以后,连连点头,心里却很不以为然,暗想道,他妈.的,就知道睁着眼睛说瞎话,要不是齐书记在这,你能帮老子这个忙?鬼才相信呢!
ps:这两天老猪的儿子生病,jīng力有限,只能一更了,请书友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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