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少女,都梦想并期待着有一个属于她的男孩子出现,然后用宽敞的胸膛将她呵护怀中,在她茫然迷失的时候,站在她前头,带着她一步步走向。
“快,抓住她!”
一大群小男孩快速地向年仅十岁的墨砚追去,因为跑得太急,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不等她爬起来,拳脚便如雨点般落在她身上。
“打死她。”
“对对,打死她,就是她母亲害死了墨青的父亲。”
“墨青,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啊。来,为你父亲报仇…”
年仅十二岁的墨青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被暴打的墨砚。听到那名同伴的声音,他眉头微微一皱,道:“别打了。”
见那几个小男孩还在动手,墨青提高声音,大声喊道:“叫你们别打了。”
见墨青生气,那几个小男孩赶紧停下并退到他身后。
人群散去,遍体鳞伤的墨砚爬到墨青脚下,哽咽着说道:“墨青哥哥,他们为什么总是打砚儿啊,难道砚儿做错什么了吗?”
“你没有,是你母亲。”
墨青显得别同龄人都要成熟得多,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他转身便走。
“母亲?母亲怎么了?”
墨砚迷茫的问道,自从出生在这个墨家到现在十年的时间,她只在墨家地牢里见过她母亲一面。得知自己的母亲被关在地牢,她便到处去问,她的母亲到底犯了错,为什么被关在地牢那么久。可是,不管她怎么问,所以人都不告诉她。老一辈的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就算是她问把她养大的墨家下人,也没有任何答案。
墨青身子微微顿了一下,随即转过头赤红着双眼看向墨砚,一字一顿地说道:“她害死我父亲。”
“怎么会?”
得到这个答案的墨砚依旧迷茫地眨了眨眼,喃喃道:“母亲怎么会,怎么可能…”
“我不让他们打你,是想你活得久一些,受罪多一些。”
墨青丢下这句话便走了,从此她在没见过一面。而她,在无尽的折磨与耻辱中渐渐长大。她曾想过去死,但她终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因为她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八年后,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她终于知道了她母亲犯下的罪,她更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是墨青同父异母的妹妹。因为她母亲,即将成为墨家族长的墨青父亲不辞而别,丢下墨青母子消失在茫茫人海。两年后,墨青父亲带着重伤回到墨家,后不治身亡。
没有谁知道墨青父亲是怎么死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整个墨家都将墨青父亲的死归于墨砚母亲。但因为当时墨砚母亲有孕在身,墨长天没有马上将她杀掉。而是在墨砚出生后将其打入地牢,从此不见天日。
突然的一天,墨长天找上了墨砚,告诉她她可以救她母亲。
为了救母亲,墨砚只身前往歌赋城,在那烟花之地窃取瑶光情报给墨长天…
她是多么一个能为她遮风挡雨的人出现,但她也知道这些对她来是是奢侈,可她还在心底默默等待着,做着傻傻的梦,希望在某一天,这个人出现在她身前,并对她说上那一句‘砚儿不怕,你还有我’。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从一个人站在她身边,哪怕是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墨砚一眨不眨地看着冲杀向墨长天的赵青竹。看着看着,她突然‘呵’地轻笑出声,笑声中,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整整二十年,她终于等到那个人出现了!
这一刻,世间一切的烦劳都已远去,所有嘈杂的声音全部消失,憎恨的人也没了踪影。
只有赵青竹,只有青竹!
见赵青竹居然抱着墨砚向自己杀来,墨长天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没了巨剪的赵青竹,能对他构成威胁?
眼看赵青竹即将冲到身前,墨长天猛地提刀向前。
嗡!
一声闷响,被墨长天抓在手中的巨剪突然剧烈地起来。不等墨长天回过神,剧烈的巨剪挣开他大手,便‘嗖’地一声飞出,被快速冲过来的赵青竹一把抓在手中。
抓住巨剪的瞬间,赵青竹没有一丝停滞,刀式悍然使出。
“刀式,裂地!
大喝声中,巨剪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一斩而下,深深地没入地板。
轰…
震撼的一道巨响,一道可怕的刀气闪电掠出,将地板斩裂的同时以惊人的速度直奔墨长天。
“该死!”
墨长天彻底醒悟过来,巨剪乃是神器,早与赵青竹意念相同。赵青竹之前将巨剪扔给他,不过是在设下圈套让他往里面钻罢了。
醒悟过来的墨长天没有闪避,而是快速拔剑,墨色长剑无声出鞘,荡起漫天的水墨剑气迎着刀气便狠狠斩喜爱。
纯白的刀气与水墨剑气瞬间对在一起,狂暴的气流顿时弥漫整个四层大殿,虚空更是因为刀气与剑气的碰撞而剧烈。
感受到身边空气的波动与,赵青竹突然咧嘴邪恶的笑了一下。
“不好!”
同样感受到了身边空气波动的墨长天面色大骇,赵青竹这是在故意引他出剑,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毁了这指尖塔!
轰!
因为刀气与剑气碰撞后波动的空间应声炸开,狂暴的毁灭能量瞬间浩荡四方。
响彻整个玉琼城的巨响声中,一波毁灭气息将四层大殿所有承重墙斩断后一闪而出,蔓延至玉琼城方圆几里高空!
吱吱吱…
四层大殿的承重墙被斩断后,指尖塔顿时发出吱吱吱声响,吱吱声响中,指尖塔开始倾斜!
“哈哈哈…”
看着摇摇欲坠的指尖塔,赵青竹收刀抱着墨砚闪身到窗户前,无尽豪迈的笑声中,他没有一丝犹豫,纵身便跃了下去。
轰隆隆…
高达十六层,屹立了千年的墨家指尖塔轰然崩塌,漫天升起的浓烟中,惨叫声此起彼伏,惨叫声中,与四层大殿墨家成员战斗的大重九从浓烟中一闪而出。
见赵青竹抱着墨砚立于对面的一座楼顶,他赶紧掠过去,稳稳地站在赵青竹身旁。
大重九刚刚落到赵青竹身边,那弥漫方圆千丈高空的浓烟中,墨家成员一个接一个的狼狈掠出。
看着不断升空而去的浓烟,赵青竹将墨砚轻轻放下,柔声问道:“妞儿,毁了这指尖塔,好受一些吗?”
“嗯嗯。”
墨砚狠狠的点头,眼里却尽是泪花。
这指尖塔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牢笼,困了她整个年少时光。
看着前方崩塌沦为废墟的指尖塔,墨砚缓缓地跪身下去,轻声哽咽道:“母亲…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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