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正要与队友们一起回校,却忽然被裁判叫住了。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乔治斯中尉有话要说。
经裁判之口,乔治斯表示道:“这场比赛虽然是我们国防军输了,但是我的目的却已经达到了。我本来的目的就是想狠狠操练一下手中的士卒!”
陈乐听后大感愕然,一时间不明所以。后来在听了裁判的进一步说明之后,才终于明白了。
原来红带兵的军官士兵来到广州湾后,纷纷大肆购买土地。
广州湾虽然土地普遍贫瘠,但还是有一些肥沃碉野。这些肥沃碉野,有些是本地人因为乡野不靖,或者时疫传染,而不得不抛弃的;有些是殖民政府组织人员开荒后,利用肥料而改造出来的。
法国的国防军士卒在来到广州湾之后,一个个都过上了奢靡快活的地主生活。乔治斯作为一个年轻的有为军官,实在看不过手下战士的荒废浪荡的生活。
但是他对此也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战士们远离国土,远离战争,又习惯了轻松写意的家庭生活,不是能够轻易地再次兴起斗志和好胜心的。
后来,他从安碧沙罗的校长处,听说了陈乐和益智足球队的事迹。他对此特发奇想,于是便安排了一场红带兵与益智学校的比赛。
比赛的过程和结果都让乔治斯中尉感到颇为满意。
比赛的过程是在台风的侵扰下进行的,无疑令红带兵的士卒们为此吃上了一个大苦头,无论是场上参赛的,还是场下观战的,都好好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比赛的结果是红带兵失败了。这样一来,只要乔治斯回到军营后稍加挑拨,就能够让手下兴起耻辱感,进而就有了不服气,产生再来比赛一次的斗心。
“那么说,当时你说的比赛输了会枪毙我,其实是一个吓唬我的笑话吗?”陈乐听了裁判的转述后,小心地问道。
裁判转述了陈乐的问话给乔治斯。
乔治斯听后,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了。于是,裁判的神色有点古怪地对陈乐说道:“乔治斯中尉说了,那根本不是笑话!”
陈乐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然后又听到裁判说道:“乔治斯中尉说,他对你和益智很失望。如果不是天气的原因,刚才的这场比赛之后,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陈乐无言以对,知道益智比起红带兵,水平其实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虽然益智用链式防守的战术,成功阻碍了红带兵前期的攻势,但是益智的球员们终归没有成熟的战术素养,所以比赛中运用的战术必然不能长久凑效,迟早会露出可以被红带兵抓住的破绽。
“乔治斯中尉说,下一次的比赛后,希望你还是没有被枪毙!”裁判冷不防地插了句话。
陈乐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大声说:“还要来!”
裁判笑着说:“乔治斯中尉说,和你们的下一场比赛很快就要来临了,希望你们的实力能够突飞猛进。如果你们不能使中尉满意,比赛后是否枪毙你,只是他的一句话而已!”
陈乐哭笑不得,想到将来不知道还要和红带兵打多少场比赛。如果其中有一场比赛不能让乔治斯中尉满意,岂不是说自己随时都可能小命不保。
“或者,我应该早点做出远走高飞的计划才行。”陈乐心中暗想。
乔治斯说完了想说的话后,二话不说地转身离开了。
裁判则对陈乐笑着说了再见,才挥手作别。
陈乐呆立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后,才慌忙离开原地,追赶上还在远处等待他的队友。幸好台风带来的暴潮在淹到人的腰部之后,就不再上涨了,不然陈乐他们真的要游泳回去了。
他们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涉水回校,历经艰难终于回到目的地,一路上都不及细看周遭的情况。
陈乐心中大慰,暗暗庆幸电影中鲨鱼掠食的血腥场景没有出现。
益智学校的前身是祠堂,自然是当地最重要的建筑。它有多种保护措施,倒是没有遭到水淹。
益智的球员在一起送陈乐回到学校后,才逐个分离,纷纷告别回家。陈乐虽然一一劝说阻拦,可是却耐不住他们的坚持,只能应允。
陈乐一个人在学校内,过了一个难眠的夜晚。
台风过境,来得快,去得也快。
陈乐在次日醒来后,发现台风已经消失,迎来了一个清爽的中午时分。
这一天,益智都没有开课,益智的球员们来过看望陈乐一次后,就匆忙地回家了。台风留下的满目苍夷,足以让人们好一顿收拾了。
陈乐没想到,郑雪碧在几个家丁保安的陪同下,竟然也来了。
郑雪碧是个女孩子,因此不用帮助家里处理台风后的事情。
陈乐听了她的这个解释后,不禁哑然失笑,暗自吐槽。虽然她不需要帮家人的忙,可是却带了几个壮劳力出门,难道不是给家里添乱吗?
不过郑雪碧的到来,却给陈乐带来了很多信息。
他听着郑雪碧说闲话,得知了谁家谁人下到田地,扶正了被台风吹倒的甘蔗,或者补种了一些番薯;谁人组织了人手去修复被吹垮的堤围;还有谁人谁家到郊外割茅草,准备晒干了修补房屋。
说到茅屋,陈乐倒是知道粤西的很多农村一直都在住它,还一直住到了二十一世纪初。那时候如果一家着火,说不定全条村都要被烧光了。
他还知道了陈浩泽的家里好像被水淹没了部分,导致生产的爆竹被浸坏了一些,或许后半年的生活或许会颇为艰难。
其余益智球员的家中都不同程度地遭到了水淹,现在或许都在忙着清理家中的淤土吧。
还有陈乐曾经待过的建筑工程队,据说他们建设的房子经受住了台风的考验,获得了众人的交口称赞,现在已经有人上门谈生意了。
不知不觉间,陈乐与郑雪碧聊了半天。直到天色见晚,郑雪碧才恋恋不舍地带着家丁回家。
陈乐长叹了一口气,他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郑雪碧了。
在他的心目中,郑雪碧并不是理想的交往对象。可是他又不知道怎么拒绝郑雪碧的心意,可能将来都只能这样半吊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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