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1年9月,老孔代亲王宣布了由国王签署的诏书。前往皮卡第区调集孔代军,防范立法议会可能从诺曼底公爵领以及皮卡第区两块与巴黎接壤的地方发起进攻。同时援助当地的士绅以及骑警击退附近国民卫队的骚扰。
对此,巴黎的立法议会愤怒不已。终于,才刚刚10月,立法议会就对外宣布:由于王室已经彻底背叛了法兰西人民,所以法国人民已经决定将其推翻,他们将以立法议会为基础重新选举,通过选举产生新的国家最高权力机构——国民公会,以按照法兰西人民的意愿建立起一个自由、平等的新国家。
在立法议会宣布推翻王室之后,随即立即在巴黎开始选举,通过选举产生了国民公会。国民公会兼揽法兰西国家立法权与行政权,而这个国民公会在选举产生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宣布成立法兰西共和国。第二件事,就是清除巴黎以及其他表示支持国民公会省份里的所有右翼份子,包括原来的保皇派、君主立宪派以及观念与他们较为接近但是却持温和立场的人士。第三件事,就是宣布征集适龄的青年补充国民卫队,将国民卫队最终扩充至十万人以保卫法兰西共和国。
国民公会的气急败坏的那些举动对于陆逸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反正对陆逸来说这与之前并没有多大区别。倒是在此过程之中,他们帮了陆逸一个大忙。因为国民公会逮捕了诸多“潜藏在革命政府之中的人民之敌”,其中包括了“平等菲利普”,也就是自大革命开始以来一直都坚定地站在革命一边的奥尔良亲王公爵。可惜的是,在此之前,奥尔良亲王公爵的长子沙尔特公爵路易菲利普却逃离了巴黎。♀而陆逸这位远亲堂叔没敢直接投奔国王控制地区,与他那位居住在诺曼底的母亲露易丝玛丽阿德莱德相聚。而是舍近求远地向东逃亡奥地利。
而后,听闻奥尔良家族的财产被共和国政府没收充公,这让陆逸大为畅快。可是,国民公会所被没收的财产虽然足以让奥尔良亲王公爵家族元气大伤,却不足以让他们一蹶不振,这让陆逸畅快之余多多少少有了一些遗憾。因为即便只剩下奥尔良亲王家族以及彭蒂耶夫在国王控制区的财产,也足以笑傲法兰西。
从路易十五国王时代开始,国王就对“平等路易”菲利普亲王与露易丝玛丽阿德莱德的联姻深为忌惮。在当初他们结合之前,路易十五国王就曾当面向他得弟,也就是彭蒂耶夫公爵表示“沙特尔公爵脾气很坏,还有很多坏习惯。他是一个浪荡子,你的女儿不会幸福的。此事不宜操之过急,慢慢来”,虽然玛丽阿德莱德-彭蒂耶夫郡主后来的婚姻的确印证了路易十五国王的话,但这也等同于国王当初没能够阻止这段婚姻,使得法兰西王国两个最有钱的公爵家族合二为一。因为彭蒂耶夫公爵家族唯一的男性继承人,也就是朗巴尔亲王在很年轻时就去世了,留下一个遗孀朗巴尔亲王妃,也就是现在王太后的闺蜜之一。而他妹妹玛丽阿德莱德,成了这个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这段联姻单单是嫁妆就给奥尔良亲王家族带去了整整六百多万里佛尔嫁妆的收入,相当于三十多万英镑。这在这个时代是一笔巨富,足以直接造出三艘一级战列舰或者是四艘三级战列舰,外加配齐上面的所有武装。这还仅仅是嫁妆而已,之后每年彭蒂耶夫老公爵每年还给自己的女儿送去二十多万里佛尔。而到现在,这个数字更是增长到每年四十多万里佛尔。
这些汇报看得陆逸咋舌不已,因为陆逸做了简单的时代概念换算之后,实在是无法想象前世一场婚姻的嫁妆价值三艘十万吨级航母外带全部舰载机会是什么样子。路易十五国王对这两个家族的结合深为忌惮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虽然现在彭蒂耶夫老公爵依然健在,但是彭蒂耶夫家族的财产终将落到奥尔良亲王家族的头上。
而现在由于革命,让这两个家族都元气大伤。但即便是这两个家族都被没收了大量的财产,他们也依然是自法兰西国王之下的第一土豪。偏偏陆逸不能像革命者那样明目张胆的将他们的财产没收,国王要削弱贵族,不能靠强取豪夺,这是让陆逸最厌恶的一点。如果是革命者的话,他们不仅可以直接没收大贵族的财产,还能直接没收那些同为革命者的富豪财产,就如同他们现在所作的那般。
一夜之间,原来掌权的斐扬派新贵族以及资产者遭受了重大的打击,这一次,他们不敢再抱有什么期望,纷纷外逃。其中最大的一批,无疑是拉法耶特所率领的一支奇怪队伍。在这个队伍里,不仅仅有原本还存有最后一点期望的旧贵族,支持君主立宪的新贵族,政客,富商,还有法兰西卫兵队,国民卫队民兵,最后竟然还有大批的无套裤汉。
这支不知道应该称之为军队还是难民的庞大队伍从巴黎逃出之后一路往北,一路上涤亡人群纷纷聚拢到了这支队伍之中。以至于当他们抵达巴黎地区北部与皮卡第交界处的时候足足达到了六万人的规模。这个理想派贵族依然还在当着他的英雄,哪怕是逃亡也是如此。
那些士兵与拖家带口的难民混在了一起,当他们抵达皮卡第地区边界的时候,把老孔代亲王麾下的贵族军官吓坏了。那位军官第一时间带着麾下的士兵连滚带爬地逃回亚眠向老孔代亲王汇报说革命军大举进犯,把老亲王吓得不轻。这位老亲王连交代后事的信都写好了,只待革命军的战书一到,就派信使将表忠信送到雷恩市交给国王,准备以自己的老命来请国王保全孔代家族。结果拉法耶特侯爵的信使一到,老亲王气得直接把那个孔代家族的贵族军官抓来痛骂了一顿,拿了他的职。
这些或是为了逃避革命政府清算,或是为了逃避疯狂的难民在抵达亚眠之后就各自散去各谋出路。他们散去之后,清点剩下的武装人员,实际上数量还不到一个旅的人数。实际上,如果只算法兰西卫兵队以及国民卫队成员的话,总人数还不到两千,剩下的全都是一些惹了事临时逃亡,或者是过去得罪过如今当权者的无套裤汉。这些无套裤汉和依然还忠于拉法耶特的法兰西卫兵队军官士兵以及国民卫队民兵全部被老孔代亲王留在了亚眠。老亲王这一次是被吓怕了,也不管里面是不是混进了革命份子,将他们统统扩充进自己的队伍,编成猎兵与散兵壮胆。
至于拉法耶特侯爵,他则带几个亲随踏上了前往雷恩市觐见国王的道路。一个星期之后,轻装简从的拉法耶特侯爵终于抵达了雷恩。在诸多旧贵族鄙夷的目光之中,这位侯爵摘去了自己的风衣交给亲随之后就跪在了小国王的书房外。这一次,他真的就是长跪不起,连德博蒙老头让人送来的东西也不吃,一直从早上跪到了下午。不过这一次陆逸倒是没有故技重施地让宫廷侍卫哄他走,因为再怎么样,拉法耶特在陆逸看来也算是一位正直的英雄。虽然太过于理想化,但至少还算是忠于国王的一个人。
实际上,在拉法耶特跪在门外的一早上,陆逸什么也没干。他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究竟准备将法兰西王国带往何方。一个严肃的问题,因为经历了这场革命之后,绝对**的君主制度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若是再让这个王国回到绝对**之中,就算不用去面对以后起伏不断的革命浪潮,人民安安稳稳驯服得跟羊羔一样,根本不用不停地派军队进行镇压,他自己也不想把这个国家交给那些旧贵族去管理。毕竟,与这个时期致力于保持一个封闭静止社会的东方帝王不同,西方的君主自宗教战争以来已经越来越无法保持一个停滞的社会。今后各种思想会在欧洲大陆上疯狂的传播,各个国家的君主也都会开始迫于现状不停地进行变革,就像古代东方的春秋战国时代的君王那样。
对于思想,陆逸认为不能单单只是保持一种维持统治的警惕就足够了。还必须要能够拿出足以让人信服吊件,让人们能够抵制那些思想的入侵。所有鼓动推翻政府的思想,都是以苦大仇深作为媒介来传播的。所以,这不仅需要在宣传舆论上进行控制,军队进行镇压,还需要剥离这些思想生长与传播的土壤。要知道,前世历史上法兰西的革命狂们,可是早早的就把各种革命思想都实践了一遍。以至于到了后面都革命麻木,动不动就革命,期间换了十几部宪法。
想要与欧洲各国争夺霸权,傲视欧陆。再靠旧的国家结构做不到,陆逸难以想象一个整天都在忙着镇压暴乱的国家应该如何与大海对岸的英国争夺世界霸权。所以,他想要长治久安的统治,就必须不断地参考那些新的思想,将可以借鉴的东西拿来对社会进行逐步改造,以变为实实在在的东西。否则的话,就算是一个以所谓“最先进理论”建立的百年红色帝国,也会被人用百年前的思想来推翻。
所以,在自己想清楚了之后,决定见见这位两个世界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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