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杜邦先生刚才问我是不是给过你贿赂了。”出来的时候,见维克多莫罗心事重重的样子,所以在回到马车上之后,陆逸便笑着为他解开了疑惑。
听陆逸说完,拉瓦锡先生也笑着摇了摇头:“埃留特心思细腻,做事也稳妥,就是喜欢操蝎多的事情。否则的话,以他奠份,完全可以成为不逊于我的科学家。可惜了……”在拉瓦锡先生的心中,科学是至高无上的,在他看来无论是权力还是财富,只是为了能够保证自己能够进行科学研究的辅助罢了。
但是,陆逸不能这么看。埃留特杜邦在这个时代是一个非常合格的资本家以及企业管理人。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仅仅拥有着大批优秀的科学家是远远不够的。科学只代表着知识与认知,科学家们通过新的理论以及发明来提高人类的生产力,而从社会生产力的管理来说,企业的管理永远都意味着更加高效的人力及机械使用的科学方法。逐利奠性使得他们必须不断地改良做事方式,沟通技巧,形成科学管理方式。通过这种调度管理手段的改良,所能够产生的额外生产力并不逊于那些发明。法兰西需要许多优秀的科学家,但同样需要许多优秀的社会及管理理论思想家或者企业家。
当马车缓缓启动之后,陆逸看着厂房周围那些嬉闹的孩童,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随即转而对拉瓦锡问道:“对了,拉瓦锡先生,最近王国众议院在讨论民法的时候在一个问题上争论不休。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请问是什么问题?陛下。”
“就是王国的男性公民年龄界定、男性与女性法定婚龄以及男女性行为最低年龄限定。”在这些问题上,虽然传统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但是却不能根据议员们集体的议员去界定,虽然他们所决定的结果代表着大多数这个时代法国人的习惯,但传统习惯不等于科学。而传统习惯以及科学则符合社会学最佳婚育年龄。
前世的最佳婚育年龄是根据社会学来界定的,在满足人类自身发育条件的前提下,根据国家人口政策,男性与女性经济**年龄以及育儿责任感来界定的。但即便是这样,在各个国家也各不相同。前世的这一标准明显不适合现在的法兰西王国。当前法兰西王国的传统婚龄比这个时代满清统治下的中国都要早,而且男性经济**年龄也远早于前世,就连集权的封建君王,贵族们将整个国家的权力交还给国王的界定年龄根据当时情况,大概在13、14周岁左右。而这比陆逸自己心里预期的法定成人年龄还要低了两三岁。
从去年开始,法兰西贵族法院就不停地在向年轻的国王询问什么时候结束摄政,尽快安排加冕。大多数时候是作为贵族法院领袖的路易亲王跟老孔代亲王在问,因为他们觉得国王越快加冕越好,免得像大革命一样又再生什么事端,只是被陆逸一直拖着罢了。但是因为如此,贵族法院这一年来却承受了来自于众议院的压力。因为一旦有悖于传统,那么众议院里的舆论就会对贵族法院不利。直到陆逸前不久刚答应一定在今年内让贵族法院宣布摄政期结束,一定在今年之内去兰斯大教堂进行加冕,一帮旧贵族们才肯罢休。
若是让现在的法兰西根据前世的最佳成年以及婚育年龄来定的话,那就实在是太扯了。而且从社会学角度出发,陆逸认为这并不合适。这个王国需要大量的人口,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可即便是陆逸在自己心中将男女婚育年龄定在了16周岁,依然还是要远高于法兰西人的传统习惯。若是国王都算13岁成年,15岁结婚的话,那么若是将成人以及婚育年龄定在16岁,将来这条法律就必须承受人们的质疑,要改多半也是跑不掉的事情。
而且作为民法,即便是由众议院商定而后推行,对于众议院通过的民法大多也只是在法兰西南部贯彻。而在北部地区,行省议会通常会做出修改,而且根据以后实际状况也会不停修改。实际上整个王国的行省议会都有权对民法与商法细则进行投票修改的权利。只是北部有这习惯,南部没这习惯罢了。
这是陆逸为自己的王国定下的统治策略。他准备在自己统治的疆域实行统一宪法,而在地方行省以及海外省,王国本土民法与商法只作为参考基准,赋予地方议会修改的权利。这在也将能够大大地加快殖民地本土化进程,易于维持王国对海外本土的统治。只要不是涉及宪法的革命,民众有不满就推翻地方议会进行改选,再由新议会制定出符合当地情况的民法与商法就是了,法兰西王国皇家军队只需要对不满宪法的地区进行镇压。
实际上大多数民众的不满并非是由宪法引发的,宪法距离底层民众很遥远,他们更多的不满来自于不合理的民法与商法,至于刑法,完全可以让法庭依照惯例来判。不列颠王国北美十三州殖民地的**更多的是对民法与商法的不满,若是英王当初能够赋予北美殖民地这样的权利,那么现在那里依然还是英王所统治的领土。
从统治的层面上来说,并非给一个王国或者一个地区带去更为科学更为合理的法律就一定是好的。不合时宜的先进带来的也只是民众的不满罢了。就算将来有一个海外行省将男女适婚年龄定到了6岁,陆逸也不打算去管。海外行省议会制定出这样的民法肯定是考虑了当地习惯的,若王国众议院或者国王插手的话,带来的只会是怨恨。陆逸只需要保证众议院能够定出一个比较合理的指导性模板,那么殖民地在自己慢慢开化的过程中反而会感激给他们带去文明,并引以为傲,甚至产生更强的认同感,月兑离原本自身的族群。
在整个帝国主义时代的殖民史能够提供大量的参照,尤其是殖民时代末期的那些策略,所能够产生的影响能够一直延续到二十一世纪。不过,虽然陆逸在不停地为的帝国主义殖民做准备,但是他显然是问错人了。
拉瓦锡作为化学家,给年轻国王的回答是:“陛下,您为什么不参照自己的成年以及婚配年龄?”
“好吧……”陆逸接受了这一结果,转而对拉瓦锡问道:“那你有没有能够介绍的……呃……生命科学家?”在这里,陆逸用了一个自创的词汇。因为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生物学这个学科,自然不可能有生物学的诸多分支,如形态学、生理学、胚胎学、生态学、细胞生物学这些东西。唯一最为接近的应该是植物学和自然学,但是这全部是在树皮之外做文章,完全没有涉及生物的本质。
“我只是在20年前通过研究,证实过动物的呼吸是一种缓慢的燃烧过程。对于伟大的生命,我知之甚少。”拉瓦锡适当地保持了自己对于生命的敬畏。
无奈,在回到凡尔赛宫之后,趁着空闲,陆逸立即开始调来资料写一篇文章。虽然他不想成为一个科学家,但是有些东西他实在是急切地想要让人们认知。否则的话,连带着许多基本概念都无从谈起。在这篇学术文章之中,他正式提出了生物学这一术语。列举了诸多与生物学相关的学科概念,并将自然学以及植物学中涉及的部分给划定清楚。而后从17世纪的生物学相关成果资料说起,回顾了一下以往的生物学成果,例如发现成果植物细胞、微生物与人的精子。又以自己的观点说明了了即将结束的18世纪生物学成果,而且其中也包含了许多在医学上已经被应用的生物学理论,例如牛痘接种原理。从而正式提出了生物学的概念,并且加以归类。
而后,陆逸开始根据自己所知道的常识,开始论述化学在人体器官机能之中所起到的作用,例如动物是如何通过胃部以及肠道分解食物来汲取营养,绿色植物又是如何以阳光为能源,以二氧化碳和水作为原料,形成有机物,动物的卵又是如何形成胚胎等等……这些都是可以通过现有的手段证实的理论。而另外,在尝试过即便是这个时代最好的显微镜也观察不出细菌之后,陆逸还是以各种既存现象作为推论依据,描述病毒与细菌存在的假说。以水源、发酵以及霉变等诸多在生活之中常见的现象来证明推论,而因为其传染性,建议人们必须保持更好的个人以及公共卫生习惯。
当然,陆逸最后也没忘记夹带私货。根据种种假设,如果诸种论据成立的话……那么根据生物学的观点,人们最佳生理生育年龄在16岁至23岁之间。反正这也是发表在报纸以及专门的科学小册上的文章,是纯粹的科学理论及假设,又不是国王的命令,陆逸根本不用担心人们的反应,而且科学本身就是一个不断假设和不断推翻假设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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