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路易十七 第156章 选举宰相

作者 : x汉铁

兰芳共和国使节团的来访在陆逸前世的记忆之中是有过的事情。不过为了纪念这样的时刻,陆逸还是命宫廷御用画师将这一幕描绘下来。并且委托巴黎杜莎夫人蜡像馆为这些来自遥远东方的使节们制作蜡像。

巴黎杜莎夫人蜡像馆原名“名人蜡人像展览馆”,最早是由瑞士医生兼物理学家菲利普柯狄士于巴黎建立。这个由菲利普柯狄士建立的蜡像馆从路易十五国王时代就开始效力于王室,当时蜡像馆所制作的第一个蜡像正是路易十五国王的情妇杜芭丽夫人。

至于杜莎夫人与蜡像的渊源,则得从她的母亲说起。杜莎夫人的母亲原为菲利普柯狄士的管家,菲利普柯狄士将制作蜡像的手艺传授给了还是个小姑娘的杜莎夫人以及她的母亲。而到了1777年的时候,十六岁的杜莎夫人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这一年她制作了第一个蜡像,就是快要离世的先贤伏尔泰。

在1789年大革命暴乱期间,也就是当初德博蒙带领王室机密局成员炸毁塞纳河码头火药的那段时间,蜡像馆也遭到过一定程度的破坏。当时暴动民众扛着的内克尔及奥尔良亲王公爵蜡像正是从名人蜡像馆里弄来的。而在大革命恐怖政治期间,菲利普柯狄士以及杜莎夫人一家也曾差点被送上断头台,不过最后被雅各宾派演员及剧作家让马力救下。而在大革命被镇压之后,得到王室资助的名人蜡像馆终于得以修复,并且重新向公众开放。在1794年菲利普柯狄士医生逝世之后,陆逸索性将重新修复的名人蜡像馆买了下来,赠送给了杜莎夫人,并且建议她将蜡像馆改名为“杜莎夫人蜡像馆”。《》

在还生摄像技术的年代,这个蜡像馆是保留历史人物原貌的重要手段。为了保证能够真实地还原每一位名人原貌,陆逸当时将这个蜡像馆赠送给杜莎夫人的时候,还专门嘱咐,希望杜莎夫人的蜡像馆能够不受影响地真实还原每一位名人的外貌与体态,包括王室与内阁大臣。

而因为王室的不断资助,巴黎杜莎夫人蜡像馆相比起当初,如今已经扩大了好几倍。蜡像馆也不止是为已经离世的名人制作蜡像,也开始为活着的人制作蜡像。相比起这个时代大多数法兰西人的观念,陆逸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吉利的地方。对他来说这就像是摄影一样,摄影在刚刚传入中国的时候也被人们认为是不吉利的东西,流传着能把人的魂魄勾走之类的说法。

年轻的国王已经在杜莎夫人的蜡像馆里留下了两座蜡像,一座是当初在他七岁时候制作的,和他的妹妹苏菲公主一起。还有一座尚在制作之中,和他的第一位情妇伊莱诺。陆逸认为这些都是值得花钱去为自己或者是亲人留下纪念的时刻。而兰芳共和国使节团的到来,也一样如此。

倒是这些从东方来的兰芳共和国使节们,对于制作蜡像并不像前世东方人刚刚接触摄影技术时那么排斥,他们与法兰西人刚好相反,对于能够制作自己的雕像,他们认为还是很光荣的,因为在东方的传统里能够制像的都是那些能够享用后世香火供奉的人物。值得称道的是,在配合杜莎夫人制作自己蜡像的过程中,有一位跟叶阿亮同龄的年轻人刘阿生,对于杜莎夫人蜡像馆里的制像技术非常感兴趣。在征得叶腾辉与杜莎夫人的同意之后,他留在了杜莎夫人蜡像馆以学徒的身份开始学习这种制作蜡像的技术。

而有了刘阿生作为开端,那么接下来几个年轻人留在法兰西王国学习就变得容易许多。不过那七个使节团里的年轻人所学习都是农业、水利以及矿业相关的知识。本来叶腾辉是不同意这些年轻人留下来的,但是在陆逸答应赠送兰芳共和国一艘30炮远洋护卫舰之后,他终于同意了那些年轻人的要求,虽然他并不明白这个法兰西年轻国王的用意。

叶腾辉对于法兰西王国还是充满戒备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观念在他们这些读书人的心中根深蒂固。兰芳共和国使节团出访不列颠王国的用意仅仅是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承认,避免在香料群岛只受到西班牙与荷兰殖民地当局的压迫。除了满清之外,他们还不敢直接请求欧陆某个国家的保护。不过在这件事上,陆逸本人的确是无私的。虽然兰芳共和国只是一个拥有着5万多国民的弹丸小国,甚至在东南亚殖民地政府的眼中根本不算是一个国家,但他还是愿意将他们当成是一个国家来对待。即便这个国家的使节没有要求任何保护,陆逸还是直接送了他们一艘护卫舰,以这种方式来向欧陆各国表明一种姿态。

前世中国早期启蒙时代先贤梁启超先生在《少年中国说》之中有一段话陆逸至今依然记忆犹新。他说:“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则国**,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

这段话与日本启蒙时代的日本近代教育之父福泽谕吉(日元一万円上印的那个人)在《劝学论》中那句“先立身,后立国。先有个人之**,方有民族之**。”所倡导的理论很相似。都是指明一个近代启蒙的年轻国家所要走的觉醒之路。少年是改变国家与民族命运的希望,也是改变一个民族的主力。

陆逸并不指望像兰芳共和国这样尚始近代开化的国家会通过几次出访就能够引发自我觉醒,但是陆逸相信,通过这些对世界充满好奇心,并且愿意留下来学习先进技术的年轻人,可以引发他们在思想上的碰撞。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也能够诞生一些启蒙思想家。相比起那些才刚刚开始理论系统化的科学与技术,思想的启蒙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为宝贵的财富。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兰芳共和国有这样的基础。

正是考虑到这些,所以陆逸才会如此不遗余力。更何况,帮助一个国民只有五万人的国家,相对于年轻国王的财产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送他们一艘护卫舰,不等他们把船开回到兰芳共和国,法兰西王国的造船厂又有几十艘这样的军舰下水。而且除了那艘全副武装的军舰之外,陆逸还打算送他们几台蒸汽机,让他们拿回去玩。所有这一切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们思考。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陆逸还专门邀请这些兰芳共和国的使节们参加法兰西王国宰相的众议院选举。十月,法兰西王国国王携王室成员亲临巴黎塞纳河畔的波旁宫。虽然目前法兰西王国的宪法并式确立由众议院选举王国宰相,国王依然可以直接推举任命王国宰相,但是陆逸并不打算这么做。虽然自己直接任命德博蒙伯爵为王国宰相与众议院选举他为王国宰相结果是相同的,但是陆逸还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向国民展示国王的权威,尤其是在国民刚刚忘记了那场大革命之后。

在尼科洛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之中有一句名言,“国王须遵循良善之道,但必要时刻,亦须通晓诡诈权谋。”不过在陆逸的理解之中,这句话应该反着来看“国王须遵循诡诈权谋,但必要时刻,亦需通晓良善之道。”自大革命以来,陆逸所遵循的都是诡诈权谋,通过各种各样的分化拉拢来达到控制王国众议院的目的。但他也没忘记所谓的“良善之道”,对他来说,治理国家正是正在于诡诈与良善的选择之间。让王国众议院通过选举这种形式走个过场,正是这种“良善之道”。

无论是从国民对国家的政治印象,还是德博蒙老头这么多年来服务于王室的一片忠心,陆逸都需要以这样的方式来给德博蒙老头一个王国宰相的职务,让他成为法兰西波旁王朝第一位由选举产生的王国宰相。应该说,这是波旁王朝自路易十五国王开始,法兰西王国三代国王欠他的。虽然经历了那场大革命,并且在大革命后的七年恢复期中执掌法兰西王国内阁事务部所作出的成绩已经足以令德博蒙成为青史留名的一代名臣,但他还缺少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陆逸希望他能够成为法兰西历史上想黎塞留大主教那样的名相。而通过这次的选举,陆逸相信德博蒙伯爵很可能成为超越黎塞留大主教的传奇人物。为此,陆逸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所有的一切,包括一个像黎塞留公爵那样以人的姓氏作为名字的爵位——博蒙公爵,以及博蒙公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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