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略带点温情的话他们一百多年都没有听到过一个字。爱睍莼璩
骨刀还想说什么,门再次开了,他马上禁了声,六道走出来,嘴角似乎有着淡淡的笑意。
笑意?!
骨刀惊悚了,小指儿颤抖指着他们家少主的背影,话都说不利索了:“月月月……岛岛岛,刚才少主是笑了吧,笑了吧。”
月岛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道:“笑了。於”
“啊……”骨刀惊了,骨刀呆了,骨刀说不出话来了,他们少主不会是史塔克用了拟态·易容幻化的吧。
六道走下楼梯,他站在一扇小木门前,轻轻推开一条缝,门虽然是木门,但是加持了结界,以雪衣的灵压绝对是无法强行突破的。
六道推开门走了进去,门再度被关上了铸。
这是一间很简单的套房,带着一个独立的浴室,偌大的房间只有靠在墙角的一张床,简单,但不简陋,反而还相当舒适。
六道望着熟睡中的少女,细碎的月光钻过高处的窗口打在雪衣的脸上,朦朦胧胧的,让人怜惜,他伸出手,像流水划过她精致的脸庞,“你是我的!”
床因为此时的重量陡然增加而下陷了些许,他尽量用最轻的力度俯在少女身上,手臂撑起,双手圈着这张已经消瘦得没剩多少肉的脸,少女只是稍微皱了皱眉,便不再动静,她并不知道有双眸子此刻正温柔无比的望着自己,她更不会知道,这双眸子的主人竟是把她打入地狱,曾经用最卑贱,最刻骨的恨意看过她。
也许,眸子的主人也不知道他此时自己的想法。
“舒卡勒托,雪衣……你只能是我的,你要强大起来。”
湿润柔和的吻细细碎碎落在少女的唇上、脸颊、脖颈,他贪婪地舌忝着,扣子一颗颗地松开,露出少女包裹住胸前柔软的胸衣。
六道的眼底划过一丝奇异的暗色。
雪衣忽然张开眼睛,茫然空洞地盯着俯在自己上方的人,脑袋浑浑噩噩,她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z做不到。
多么,无能为力!
星辰哥哥死了,凌枫和凌樱倒在血泊中的样子一直在她的脑海中盘旋。
“雪衣·舒卡勒托,龙星辰是因为你才死的。”
是了,星辰哥哥是因为自己才死的,现在,连凌枫和凌樱也因为自己死了。
恍惚中,雪衣看清了面前的人,突然惊声尖叫起来:“啊……”
她惊恐地起身,往后缩着,想要把自己缩成一团,移动到床角,靠着墙壁剧烈颤抖着。
六道皱眉,他伸手要去碰她,手在刚碰到的时候雪衣尖叫得更加厉害,嘴里还在念着什么,六道靠近了一点,才发现她在重复说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毁掉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最直接的是杀了,看似残忍,其实最仁慈,而最残忍的,莫过于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毁掉对方最在意的东西,然后,进一步摧毁别人的意志。
这一直都是六道擅长的。
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雪衣·舒卡勒托在一系列的打击下,已经变得不是她自己了。
骄傲,美丽,强大,耀眼……
如今这些词一点都用不到她身上,雪白的长发垂着,覆盖住雪衣的大半边脸,她怯生生地透过头发的缝隙小心翼翼地看着六道。
“过来。”六道说,他本不是有耐心的人,看她这样更是不耐烦,说话的口气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雪衣闻言身子猛地一抖,又往墙角缩了缩。
“过来,不然下一次,死的人就是你亲爱的菲姑姑了。”
雪衣的瞳孔剧烈地放大了。
“过来,这是最后一遍。”
雪衣闭了闭眼睛,靠过去,却没有靠近他,只是径直下了床,扣好自己胸前的扣子,直直跪在六道面前:“六道少主,请你……放过菲姑姑他们吧。”
六道神情冰冷地看着她。
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六道说了声进来,门开了,莎妮走了进来,她见到房间内的情景楞了一瞬,没有说什么。
白色的气体在莎妮身边流转,不一会儿,一张白色的桌子和两张椅子就被具现化出来,魔兵把准备好的午餐放在桌子上。
莎妮朝六道躬身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狭小的房间里又只剩六道和雪衣两个人。
雪衣一动不动跪着。
“起来,把这些吃了。”六道离开了床,坐到其中一张椅子上,命令道。
雪衣站起身,木然地走过去,坐在六道的对面,这段时间,魔兵送来的东西她有照样吃,只是心里有事,吃是吃不多的,六道看着她拿着碗的手指,五指消瘦得不成样子,往上看去,露出的一节皓腕简直就像死人白森森的骨头。
六道要雪衣把东西都吃完,雪衣听到这句话时只是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半句话,只是一口一口地吃完了那些东西。
六道见雪衣吃完了东西,给她下了保证:“我不会再动你身边的人,当然,前提是他们不要来招惹我,包括你的亲亲爱人蓝洛·克洛菲勒。”
雪衣拿着碗的手猛地颤抖了一下,碗差点掉到地板上,待六道离开后,她把碗重重搁到桌子上,起身跑进了浴室,刚吃下去的东西不可遏制的都吐了出来。
浴室外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不过一会儿,又传来门被带上的声音。
雪衣半靠在墙壁上,额头抵着墙,唇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空洞麻木的眼瞳清清冷冷,仿佛一口幽深的古井,望不到最深处。
“真是恶心。”她喃喃说着,也不知道是在说六道还是她自己,又或者是其他的别人。
雪衣漱了个口,过了好半会才离开浴室,狭小的房间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她走过去,径直就躺在床上。
水眸半阖,思量着怎么才能从这里离开,还有,凌枫和凌樱……
雪衣还在想着,小木门又传来被打开的声音,雪衣连眼皮都没有抬,这会儿来的人,除了六道,还会有谁呢?
不对!
这个脚步声不是六道。
雪衣猛地从床上弹起,戒备地望着来人,却在看见来人的时候惊愣了一下,旋即又恢复冰冷的神情。
“小姐。”莎妮笔挺地站在雪衣的面前,脸上挂着她熟悉的笑容,晶莹的眼底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出去。”雪衣冷冷看了她一眼,侧身背对着莎妮躺下,声音冷淡得听不出其他的情绪。
身后的人没有移动,雪衣皱了皱眉,冷冷道:“如果是六道让你来探我的消息,大可不必,他想知道什么,你直接问就是。”
她在六道面前做出那副模样,不过是遂了他的心意罢了,一个恨着自己的人最愿意看自己如何?最愿意看自己崩溃的样子吧。但是除了六道,其他人大可不必,更何况莎妮呆在自己身边这么久,自己平时生活上的事情她都亲力亲为,再怎么演也瞒不过她。
亲力亲为!还没来魔界殿堂之前,这丫头当真是忠心耿耿。
雪衣无言苦笑了一声,所以被这人背后捅了一刀的时候才特别疼吧。
“是吗?小姐,你这样生分,真是伤我的心啊。”雪衣背后的莎妮挑了挑眉,她覆上身来,一手握住雪衣的肩膀,用力一按,强行把雪衣掰过来平躺着,两人对望着。
莎妮微微俯,温热的气息喷薄的雪衣的耳边,雪衣只觉得自己的耳垂被温软的双唇含住,心中错愕,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戏谑又熟悉的声音:“小雪儿,老公我来接你了。”
雪衣瞪大了眼睛,显然不明白蓝洛如何能够进来魔界殿堂这个戒备森严的地方。
蓝洛双手撑在雪衣身体的两侧,好笑地看着她。
雪衣一双水眸张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甚至还伸手捏了捏蓝洛的脸颊。
蓝洛被雪衣这孩子气的行为逗笑了,任她捏了几下,才慢悠悠道:“怎么,两个礼拜不见,连老公都不认得了?”说到这,蓝洛挑了挑眉,换上一副可怜的表情,委屈地道:“老婆都不见了两个礼拜,现在终于找到了。”
“你怎么来了……”雪衣望着眼前这个褪去莎妮容貌的男人,如白瓷一样的肌肤,风华绝湛蓝如水的蓝眸,惊艳的长发,风华绝代的五官,唇角含着一抹浪荡少年的邪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叫怎么来了,老公来找你你一点都不敢动的吗。”蓝洛颇有些可怜兮兮模样,下一秒,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换上一副调戏别人的流氓表情,道,“我知道老婆你见到老公太激动了,乖,老公我这就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