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掰直我 10香喷喷的米糊

作者 : 关雪燕

许辉的车里很暖和,吴景安靠着车窗昏昏欲睡。

沿途的风光他看了七年,早已没半点兴趣。这几年城市变化很快,一座比一座更高的大楼拔地而起,三五年前还很风光的商场如今早已被取代,越来越多的国际名牌入驻都市。璀璨的广告灯下是一张张麻木冰冷的脸庞。

许辉在车里放了语调轻柔的外文歌,吴景安感觉自己的神智也随着那旋律越飘越远。

车子开进小区,许辉关了音乐,问他“哪栋楼”

吴景安猛地警醒,摇了摇脑袋模索着去开车门,“谢了啊,哪天有空请你吃饭。”

开了半天,车门纹丝不动,吴景安疑惑地看向他。

许辉不悦地瞥他一眼,“直接说哪栋楼吧,我好认认门。”

认门吴景安被他这个词搞得困惑不堪,却还是老老实实报了家门。

车子开到小区楼下,吴景安拿了自己东西摇摇晃晃地下了车,“今天太晚了,就不招呼你进去坐了,改天有机会吧!”

许辉也跟着下了车,一手搭在车顶,笑着说,“真把我当司机了”

吴景安傻笑不语。

许辉摆摆手,“行了,你进去吧!208是不是我记着了。”

说完他弯身进了车,发动车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吴景安收起笑脸,对着那茫茫夜色凝望了好一会,才转身上楼。

许辉有晨跑的好习惯,这也得拜当过兵的二舅所赐。

高中那年暑假他在舅舅家过了一段时间,每天被那个爱晨跑的老家伙从被窝里提溜起来,跟着他一块去跑步。起初他是一万个不同意,没住两天就嚷着要回家。

谁知二舅发挥军人作风,断了他手机网络,二十四小时监管,硬是让他在那儿待满一月才放他走。

也自那时起,他就养成了晨跑的习惯,每天六点半起床,围着小区跑上四十分钟。

今天他跑着跑着就变了方向,朝小区外跑去。

半小时后他跑到吴景安家小区外,看见一先锋铊汤店,走进去买了两份早点便熟门熟路地进了小区敲响八栋208的房门。

要说对昨天许辉的回马枪,吴景安是诧异,那么对今天一早出现在门外的人,他只能用惊惶两个字来形容。

“你、你……”

“我、我,我是谁,你,你,你不认得了”许辉学着他吭吭哧哧地说完话,推开门不请自进。

吴景安关了门,跟着他转向客厅,“你怎么来了”

许辉没搭理他的话,放下早饭后就四处打量起这屋来。

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装修极其简单,家具摆设也不多,的确像是一个人住的地方。

“你这儿还不错,哎,我朋友以后要打牌来你这儿,行吧!”

吴景安有些恼,“你把我这当棋牌室了,是谁说我们不熟的!”

许辉转过头看他,“前两天的确不熟,不过这昨天饭也请你吃了司机也给你当了,你还说不熟那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吴景安突然想起昨天他发酒疯时说的那番牵手亲嘴的话,脸腾地就红了,转头清咳两声,“总之,不能带人来打牌。我这不是棋牌室,闲人免进。”

许辉快走两步上前,歪头看他,“那我不算闲人喽”

吴景安懒得搭理他,转身进了厨房。

从厨房里飘出一股子香味,许辉抽了抽鼻子,喊道,“做什么呢”

“米糊。♀”

“米糊”许辉跟着进了厨房,见他正在搅电饭锅里红乎乎黑乎乎的东西,伸长脖子瞅了半天,“这都是些什么”

“各种杂粮加红枣桂圆核桃。”

许辉以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你还会做饭”

吴景安关了电磁炉的火,打开盖子,让里面的包子凉一凉,“本来是不会,不过一个人住久了,慢慢就会了。”

许辉设想了一下自己一个人住几年会干什么,最后放弃地摇摇头,“这种事我一个人住十年也是干不来。”

吴景安不屑地瞥他一眼,心里想着“那是因为你没被逼到份上”

那红乎乎黑乎乎的东西看着不怎么样,不过闻起来倒是挺香,至少有点勾起了许辉的馋虫,“你倒挺会享受的。”

“头几年吃外面的饭都吃腻了,于是就自己琢磨着做了,男人嘛,也该对自己好点。”倒也不说他讲究,几年前在哑叔家喝过一次觉得味道不错,就跟着学了做,这是哑叔每天的早餐之一,他总喜欢打两碗这样稠稠的米糊给他和张叔吃,每一缕香气都是他爱的讲究。

吴景安羡慕的正是这种平淡的小幸福,可惜这么多年,他也没找到能陪他过这种平淡生活的人。

许辉赞同地点点头,转身走出厨房时丢下一句,“给我盛一碗。”

吴景安搅米糊的手顿了下,瞅着锅里那一人份的米糊,恨恨地咬牙。

这人,真张得开口。

许辉心满意足地喝着现煮的米糊,杂粮加核桃的香气很是诱人,红枣和桂圆则给清淡的米糊增添了一丝丝甜味,让喝惯了牛女乃的许辉连连称好。

他是满意了,吴景安这边很是不满,有些忿恨地瞅着那抢了他早餐的男人,这人的脸皮怎么可以那么厚。

“我看电视上不是有卖那种豆浆机的嘛,你怎么拿那个锅子做啊!”

什么锅子,电饭锅都不懂,你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家伙。

“豆浆机太大,我一个人喝不了那么多,所以没买。”

许辉夹起一个包子嚼了两口,“行啊,我给你买吧,以后我常来你这喝,别说,你这味道弄得正好,不甜也不淡,正合我胃口。”

吴景安瞥他一眼,心想着全当他放屁,于是也不反驳。

吃了早饭许辉就走了,吴景安看天不错就把被子晒了,中午去哑叔家吃了午饭又带了些张叔包的包子回来放冰箱里冻着,下午的时候蒋路打来电话约他在大门口见面。

下了车蒋路离老远就朝他招手,他看了看蒋路身边站着的男孩,也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蒋路兴奋地给他介绍,“这是张齐,我新处的朋友,”他凑到吴景安耳边小声说,“还是个大学生,纯着呢!”

换做平时,吴景安肯定拿蔑视的眼神扫他,但这会儿有外人在,他只笑笑跟张齐打了个招呼。

谁说大学生就一定纯,现在的大学生说不定比你花花肠子还多。

张齐人长得不错,瓜子脸高鼻梁,唇红齿白,有些女生相。尤其那一双上挑的桃花眼,时时给人一种勾人的错觉。

这样的男生,蒋路是怎么看出来他纯的

要说陌生人相见多少有些拘谨,可张齐却自来熟得过头,在去餐馆的一路上,他的嘴就没见停过。

一会说他在学校的趣事,一会聊他和蒋路的故事,吴景安瞥一眼一直傻笑着的蒋路,不禁感叹一句,蒋路啊蒋路,你也有被比下去的时候。

蒋路爱疯爱玩是圈子里有名的,可这个张齐,吴景安却觉得他会比蒋路更爱玩。

行至“美时”餐厅,吴景安仍往前走,蒋路叫住他,“到了。”

吴景安诧异地瞅了瞅那两金字招牌,拉过蒋路手臂,“在这吃”

蒋路点点头,“和小齐来这吃过两回,味道还不错。”

吴景安更是深吸一口气,皱紧眉头,“你有钱烧的你一月开几个钱啊,还吃两回这还没到月底呢,你还过不过了”

蒋路尴尬地笑笑,张齐则是不屑地瞥了眼吴景安,便杵在餐厅门口不走了。

“没事的,偶尔来吃吃,没关系。”

吴景安看了两人那样也没再多说,跟着进了“美时”

这一顿饭吃了蒋路小半个月的工资,偏那傻人还乐颠颠地直夸那道醉虾味道不错,下次还来吃。

吃完饭张齐提议去酒吧玩玩,吴景安以累了为借口,一个人先回去了。

坐在无人的公车站台,他点着烟闷闷地抽着。

一向只会玩人的蒋路这次怎么就着了这么个小子的道,难道看不出来他只是想讹他的钱,这样的人,哪懂什么真心啊!

还敢说纯,到底是瞎了哪只狗眼,看出来他纯了

蒋路啊蒋路,你怎么——*潢色小说

是寂寞吗

蒋路也有三十了吧,十**岁时爱玩爱闹还有人依着他惯着他,随着年龄增长,这性子使他的感情路走得越来越不顺畅。到如今,一个没钱的老男人,还有什么吸引力

于是收了心,想寻一份稳妥的感情,可病急乱投医,能有几个好结果。

呼出的烟很快被冷风打散,炫丽的广告牌照亮他略显孤寂清冷的脸庞,这个都市的夜繁华喧嚣,像他这样的平凡人却找不到可以赶走寂寞的方法。

执着地等待一份平淡的幸福,这样,错了吗

这世上有几个哑叔和张叔,同性之间的感情多以性为主,就算撑过了几年,到最后还是会以一方结婚或者厌了倦了想寻下一个炮友为结局。

不知道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还有没有像他这样的傻瓜在孤独地等着另一半。

公车到站,他扔掉烟走上车,坐在习惯的靠窗位置,始终,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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