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那么多人,那么多把枪,随便谁的手指动一动就能要了她的命。
但她只看kiro一个人。
陆司文将kiro手里的枪舀过来,走到白浴燃的面前用枪口压着她的太阳穴对kiro说:“刚才孟孟没有说完的话,你应该知道那内容是什么。上次我们看见的,你也明白真相是什么。小臻,这个人不能留,我也跟你说过办法了,要怎么毁,你一句话,你下不了这个手的话姐们帮你把这事办了。”
kiro并不说话,白浴燃也没有任何的动作,陆司文握着枪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
白浴燃这个女人很奇怪,她亲眼看见熟人在这里被杀,尸体就横在她面前,现在又一把枪指着她,随时可能将她毙命。可是她却丝毫不挣扎,脸上也没有害怕的痕迹,不像是装的。
白浴燃说:“上个月15号我从你家出来,18号秦姐来找我说有工作要做,19号准备出国同时接到了孟孟的电话。孟孟说她割了腕在医院,让我过去,不然她下一步就割脖子。我想去劝劝她不要这么冲动,到了医院她说她已经没钱了,不能再在医院住下去,要我送她回家。我叫了秦姐开车来帮忙,一起送她回家,之后我和秦姐出国工作了。五天前我回国,刚刚下飞机孟孟就给我打电话,说她又割腕,让我过去。我叫上秦姐一起来的,到她家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躺在浴缸里,一浴缸的血。秦姐先借了我钱,我把她送医院,结果她半夜跑回家来又叫我来找她。我当时在公司开会,想着不好意思再麻烦秦姐,就自己一个人来了。我告诉她,我不可能24小时看着她,而她的人生也是她自己的,我没办法为她保存生命。说起来我有些弄不懂孟孟在想什么,我和她已经缘尽了,但作为多年的好朋友我不想她这样堕落下去,同时我也知道这般无休止的纠缠和依赖到最后换到的也只是我耐心用尽。这几天我有来看她,劝导她,希望有天她能想明白重新开始生活,也算是我欠她的。正如孟孟所说,若不是因为我,她的人生也不会被改写到这样的地步。我不能真的见死不救,kiro你能明白吗?”
kiro点头:“我都懂。”
白浴燃:“那好,我这边所有的事情都跟你交代完了,句句实话,我相信你也能信得过我这个人。那么现在你告诉我,孟孟是你杀的吗?”
陆司文的枪口从来就没有从白浴燃的脑袋上移开,令她惊讶的是白浴燃的镇定。这种镇定让陆司文觉得受到了羞辱,她和她的枪都没被人放在眼里。
白浴燃如此坦诚,的确是她的个性。正是这种个性,让kiro深爱。
“不是。”kiro说,“我没有杀她。”
收到kiro的回答,白浴燃没有任何的质疑,欣慰地笑:“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爱情的力量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强大,kiro被深深地触动,令她再一次爱上白浴燃。
这就是我爱的人,没有一丝的隐瞒,也不会怀疑,不管两个人的身世、背景、世界观如何的不同,她们依旧是彼此相爱的一对伴侣。
看着爱意浓浓的场面,陆司文很识趣地将枪收了起来,对随从打了个眼色让他们也都放下枪。
陆司文走到kiro身边拍拍她的肩膀小声说:“小臻你想明白了,有些事不是你只用肉眼能看出个所以然来的。就算现在是你愿意相信的煽情,但姓白的真实身份我们亲眼看见,也藏在那个孟孟最后的半句话里。不要感情用事让自己栽跟头。而且你要知道,现在握在你手里的可不止是你苏家一家,还有我和小川、杨雪薇。”
kiro说:“我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陆司文说:“但愿你真的知道。”
白浴燃说要给孟孟买个公墓,让kiro帮忙将她老公找到,若是还活着就送医院,如果已经死了就跟孟孟葬在一起。
找到孟孟老公的时候,发现他还没死,住在一间私人医院里。陷入深度昏迷的他一直都靠呼吸器维持生命,这笔钱是谁为他出的,不得而知。
医生说这位先生在这家医院很长时间了,有人为他交钱,但所交的费用只到昨天为止。kiro问白浴燃的意思,白浴燃说她没有决定的权利,联系他家人。好不容易联系到他家人,他家人一听医药费都傻眼,再也联系不上。
这样活着没有任何意义,白浴燃说,让他随孟孟去吧。
于是二人合葬。
在孟孟老公火化之前,白浴燃从他的脖子上发现了一样熟悉的东西,将之取下努力地回忆……没错,她肯定不会记错。
“kiro,我能不能再看一下当初吴夙被杀时陆家监控器拍到的陌生男子的画面?”白浴燃问kiro。
“可以。”
kiro心中有自己的思量,这次她没有直接向陆司文要那监控,而是差了人去陆家将拷贝顺了出来。苏家和陆家相识,不只是kiro和陆司文熟悉,两家的下人也都是熟悉面孔,办起这事来就方便很多。
白浴燃和kiro坐于电脑前,慢放那男子出现的画面。
白浴燃停下一帧一帧地看。
“我怎么早没想到。”白浴燃指着那男子的腿说,“他不是男的,是女的。”
kiro疑惑:“你怎么能确定的?”
“走路的礀势。”白浴燃说,“男人走路的礀势和女人是不同的,无论外形怎么隐藏,下意识的动作绝对是难以改变。”
“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有了研究?”
“相信我的职业。”白浴燃说,“从想当模特开始到现在,我看了无数男男女女走路的礀势,我不会看错。然后kiro你告诉我,为什么这次你不直接向陆司文要拷贝,而是叫人去‘借’来呢?”
kiro反问:“你觉得呢?”
“看来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样。”
“巴黎公社二号桌?”
“你一直在跟踪我?”
“我没跟踪你,你有你的自由。”
“那你又去报我失踪?”
“所以你的确是在那餐厅和张芹碰面了,她跟你说的。”
“这点没错,我从陆司文那话面上能听出个大概。她在暗示你说我其实身份不单纯是不是?对于你们黑道而言,最不单纯的身份就是卧底,张芹是警察,我和她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们怀疑我是奸细,对吗?”
kiro点头。
“那如果我说这只是一个巧合,那天其实我是和秦姐去餐厅吃饭正好遇见了张芹,你会相信我吗?”
“一次信任换一次信任这种话听上去也太傻了,陆司文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你的巧合也太巧。”
白浴燃咬着下唇将上身慢慢远离kiro。
“不过。”kiro说,“我愿意赌一次,相信你。”
“哎,我如此全心全意地信任你,你却需要用赌博的心态来信任我……果然每一天都是要分手的节奏。”
“你不是早就想和我分手了吗?不然为什么搞失踪。”
“分手这种事大概每天都会想个五六次的。”
“那怎么不真的分了啊混蛋!”
“但一想到分手就会想死个七八次。”
kiro这几天来第一次笑:“也就我能受得了你这么做作。”
“论做作的程度,咱们俩真是彼此彼此,谁也别笑话谁了。”
既然认定了白浴燃不是卧底,那那天真的和张芹会面的人又是谁?
白浴燃说其实她看见了那个人的背影。
“背影很熟悉,我想我认识那个人,但因为没真的见到正脸所以这话也不好说死了。”
“那你就告诉我你认为的那个人吧。”
“当然可以,然后,你再看这样东西,这是我从孟孟老公身上发现的。”
kiro舀过来看,一个星型的吊坠。
“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这个吊坠在我去法国之前见孟孟那一面时,她还戴着。”
“……会不会是一对的?孟孟一件她老公一件。”
“不会,这坠子是她大学时代买给自己的,上面刻着她的名字,世界上只有这么一件。”
kiro看着星型吊坠上两个m字母,忽然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包括吴夙的死,包括盛家颖的告诫,也包括孟孟未说完话被击毙时震惊的表情。
“所以,你会怎么做?”白浴燃问道。
“人心总是肮脏的,可是在所有的肮脏中,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种脏。”
“kiro。”白浴燃握住她的手说道,“没有人是完美的,正如你也正如我,我们都有彼此看不惯的习性。或许我以后还会离开你,但我想让你知道的是,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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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ro说:“很早以前我就想问你了,你有没有想过让我放下手头上的一切,不再做黑道上的事?”
“我当然有想过。”白浴燃很诚实地回答,“但是一切都必须建立在你愿意的基础上,我不想强迫你,正如我不愿意你因为我被别人强迫。”
你应该是自由的,应该是快乐的。只有建立在自由和快乐的基础上,才是最有意义的爱。
“好。”kiro说,“等我解决这件事之后,我就退离黑道,和你平平静静地度过余年。你没有强迫我,这是我早就想要做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平安夜更新~
祝大家圣诞快乐~
当然,所有的节日不管洋人的节日还是中国人自己的节日,都是为了好吃好喝好玩起的由头,所以今天大家要开开心心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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