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鸢初始时也惊呆了,宝儿到底做了什么,这些女人这么疯狂的买茶叶,每人都买了一大包,她现在在考虑,她家库存的茶叶还够吗?
只用了一天时间,李记库存的茶叶已经见了底。打烊了,李雪鸢立马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还没能从今天的诡异状况中回过味来。
李员外毫不吝啬夸赞之意,在那唾沫横飞的感慨着。最后还是归结到一个问题,“鸢儿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雪鸢傻傻的扇吧扇吧眼,瞅着自家老爹,真不是该从何说起,她也不知道啊!
李老爷觉得闺女忙活了一天,一定累坏了,也不再问了,心疼的把人带回了李府。
晚上时,李夫人就听着李老爷那不间断的感慨,什么闺女长大了,闺女终于开窍了,李家后继有人了,直到后半夜。
第二天早上,小康子刚打开前门就被吓了一跳。李雪鸢包的严严实实的,正站在门外呢!小康子忙把人给请进了后院。
“小姐,你怎么起这么早啊?你冷不冷,我再去给你添个炉子?”,边说着边给李雪鸢倒了杯热茶。
李雪鸢暖了一会,解下了外面的兔毛披风,边对着暖炉搓着手,边嘱咐道,“我不冷,我等你们老板,等她睡醒了,你就让她来后院找我。”
小康子应了一声,有些纠结的到了阁楼下边,看小姐的样子,定是有了什么急事。老板每天起得都那么晚,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看了看那楼梯,他不敢上啊,公子可是在上面呢,他要是上了,还不得被拍死啊!
正好看着杜鹃正往这边来,小康子忙把情况给杜鹃说了一番,杜鹃思量了一番,决定还是喊老板下来。
乐墨听到喊声,微微蹙了蹙眉,应了一声。看着怀里睡的正香的小人,他真是不舍得把她喊醒。那个女人也真是挑时候,大早晨的不睡觉,还来折腾他宝贝,素白的骨节捏的咔吧响。
乐墨轻声喊了一会,宝儿迷迷瞪瞪的把头抬了起来,无辜的小模样顿时让乐墨自责了一番。
乐墨给人穿着衣服,那小人时不时脑袋就要跌下去,看着可怜极了。乐墨那眸中的暗火越发的浓烈了,那个死女人,敢有下次,他一定把人给劈了。
乐墨给那小人裹了大氅,给抱到了后院的门口,扶正了那个软软的身子轻柔道,“宝贝儿,看好门槛,自己进去吧,乖啊!”
那还迷糊的小人了然的点了点头,跌跌撞撞的走了,看着那一步一步,心也跟着发颤。直到看人进了里间,才松了口气。
李雪鸢见宝儿进来了,兴奋的冲了过来,把人扶到了一边的小榻。宝儿眯着眼缝把那女人刮了无数遍了,痛苦的皱着小脸道,“死女人,你到底想干嘛?大早晨的不睡觉,你是疯了吗?”生气的蹬了蹬底下的矮桌,翻了一个身,脑袋搭在侧边。
李雪鸢小心翼翼的蹲在榻前,面色很是严肃,轻声道,“宝儿,你消消气。我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就想着茶铺的事。”
宝儿一听,立马支起了脑袋,睁开了眼,急问道,“怎么了?还是没卖出去吗?不能啊。”
“不,不是,卖得特别好,我想了一夜,没想明白。”李雪鸢像是一个等着先生解惑的孩子一样,仰着脸虔诚的看着宝儿。
“吓我一跳,”又放下了脑袋,眯着一个小缝道,悱恻道,“你若是都能想明白,还要我做什么。”见李雪鸢难得如此认真,宝儿坐起了身,“姐开了两堂的课,那也不是白开的。一般人只知道茶叶是留着喝的,留着煮蛋的,可谁又知道它还能洗头发,还能洗衣裳,还能治风寒,治足疾呢?”
李雪鸢张着的嘴巴都忘记合上了,一瞬不瞬的看着宝儿。
宝儿打了个哈欠,继续道,“我知道啊!以我为例,我的头发黑亮顺滑,是不是很羡慕?我身上穿了半年的衣裳依旧鲜亮如新,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
李雪鸢极其配合的点着脑袋,宝儿捋着那柔顺的青丝继续道,“那是因为用了李记茶铺的绿茶呗!”
李雪鸢缓了一个激灵,“你,你骗她们、、、”。
宝儿毫不留情给了那脑袋一拍子,勾起了唇角,“怎么是骗?这些都是事实,我只是引导她们到你那边罢了。为了回馈她们对本夫人的支持,本夫人决定,接下来多开几次讲堂,回报她们。”瞅了瞅李雪鸢接着道,“你可得多赞助一下。”
李雪鸢回李记茶铺的一路,都沉浸在宝儿所说的那些诡异门道上面。她家做了茶叶生意这么多年,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茶叶还能这么用啊?
宝儿后来的一番计划,更是震撼了她。看着自家铺子门口那熙攘的人群,抬头看了看那迎着光闪着金光的大字,心里顿时有了决心。转身就往家里去。
李老爷听了闺女的一番豪言壮语,当即决定,将礼记名下的茶楼,茶铺,全交给李雪鸢管理。李夫人在一旁老泪纵横,闺女真是懂事了。
桃山村,吴有之领着乐墨正查看着。
本以为只是一个简单地祠堂罢了,却没想到相当于一个小型的行宫,寿祠只是一小部分。心思昭然若揭,就是想借着祝寿的名义为自己博一个前程。
寒风中,苦力们一个个赤着胳膊,搬石头,和浆水。吴有之见乐墨眸色暗沉,忙引人进了一边的暖房中。
“大人,这个工程也不是吴某一人之力,它可是我们桃县百姓为圣上祈福所建啊!”细细观察着乐墨的脸色却没能寻到一点痕迹,凑近了些,接着道,“大人,这皇上要是高兴了,受益的可就是我们桃县的百姓啊,赋税说不准就会免了,大家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您说呢?”
他想要试探出乐墨的心思,现在必须要想法设法把他也拉上船,这样,计划就有了更多的保障。
乐墨清浅一笑,端起茶杯示意了吴有之。吴有之立马了然,精明的眸子透着亮光,嘴角扯的很高,神采熠熠的端起了杯子。
而对面那低垂的眸中却是划过一丝冷漠,眼底如深潭,捉模不透。轻抬凤眸,唇角挂着一抹淡笑,“对于那些村民,吴大人还是不要太苛刻了。说不准以后就是一个隐患,你说呢?”
吴有之神色一凝,对啊,他倒是没想过。万一成事之后,他辉煌了,伴君如伴虎。这些往事,说不准哪天,就被那些多事的人给挖出来。皇上一个不高兴,他不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吗!想到这,吴有之忙起了身,躬身道,“谢大人提点!吴某以后定当以大人马首是瞻!”
当天那些建寿祠的工人每人都收到了一袋白面,没过几天,每户人家又都收到了一两银子。
景王府的私宅
“你们想死吗?竟敢拦本郡主!”,慕容烨华目眦凶狠的对着那两个守卫。两个守卫不似往日的怯弱,挡着门,躬身立在一边。
见那两人竟然没反应,慕容烨华抽出一人身侧的剑,架到那侍卫的脖子,愤愤道,“你敢不放,我就杀了你!”嘴上虽这么说,拿剑的手却是抖了抖。这些都是老哥的人,她哪敢动!
那两个侍卫依旧不为所动,赶上来的秦管家忙掬着老脸,有些无力的规劝着,“小姐,这都是公子吩咐的,您还是回房间吧。”
“啊啊啊!”,愤然的扔掉了手里的剑,边抓着头发边跺脚。边上伺候的人忙把头都垂的低低的。
慕容烨华龇着牙,冲那两个呆木的侍卫哼了一声,转身踹着脚边一切可踹的东西,带着狂风回了屋。
回到屋中,搬起一切能搬起来的东西,噼里啪啦摔了一地。想到那个踹她的女人,发了疯般的扯下了床上的纱帐,狠狠的撕裂开来,还不解恨的使劲踩碾着已经破碎的布条。
大牛昨天来送成衣时,还给宝儿带了秀秀做的桂花糕。宝儿详细询问了下秀秀的情况,知道秀秀一切正常,心也松宽了不少。
第二天早早起来,吃完早饭就带着木槿上街去了。
宝儿现在尽可能锻炼那五人,木槿偏小,还是小孩子心性,宝儿不想她过早踏入那纷繁之中。
那五个挂牌经营的铺子也全部分配给那几人了,每人直接管理一个。铺子的相关事宜都需要他们自己决定,宝儿只需要那最后的结果。
她也不求他们能给她多大的成果,就当是一个实战经历,给他们足够的空间去施展。
听大牛说,秀秀害喜害的很厉害,已经三个月了,还吃不了太多的东西。宝儿很是担心,带着木槿先去了回春堂。
医馆中看病的不少,两个坐台大夫分管两边。宝儿就让木槿先排着,自己到了边上的炒果铺子,打算给秀秀买些酸梅之类的,也好改改味口。
“老板,给我来一斤酸梅,一斤山楂果。”,宝儿寻视了一番,指了两样。
一只素白的手捏过一边的纸袋,利落的铲了满满一袋子。宝儿有些惊讶的瞅着自己面前的纸包,这一斤也太多了吧,接着第二袋又到了面前,还是满当当的。
宝儿惊异的抬起了头,就见某只妖孽正漾着那浅浅的酒窝,笑的如春花般烂漫,一边的老板苦着脸瞅着那两袋子。
墨绿色的长衫,浮绣着竹叶纹。浅金色的滚边,轻曳着袖摆,翩然若仙。可惜,那大咧的嘴角破坏了整个画面。
不再看他,拿起那两袋子让老板称了一下,老板顿时喜上眉梢。那妖孽竟主动掏出银子,付给了老板。
宝儿微微蹙蹙眉,接过那袋子,转身出了店门。
“哎,你等等我啊!”,妖孽忙跟了出来,还殷勤的想帮着提袋子。宝儿挡开了那手,也不搭理他。
这种橡皮脸的,最好的方式就是忽视,等他自己觉得没意思了,自然就走了。
妖孽也不恼,依旧笑嘻嘻的在一边跟着,一直到回春堂。
木槿看到自家老板边上跟了个男人,立马跑过来把那妖孽隔开了。
“你生病了?”,神色不复先前的的嬉闹,微微肃宁。
宝儿木然的瞥了那男人一眼,坐到了那老医生面前。那大夫正是上次李雪鸢带去乐家村的刘大夫,见是宝儿,忙和蔼问道,“乐夫人哪里不舒服?”
听他这么一喊,妖孽微微沉了沉面色,不过很快被那难掩的担忧侵蚀了。
“刘大夫,我想问一下,有什么药可以缓解害喜症状?”
边上的那男人险些没站稳,脸色阴沉,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目光暗沉的看了看那身子,满是受伤的瞥了一眼那绝美的侧脸,跌跌撞撞的出了医馆。
一边的木槿有些疑惑的望了望那离去的身影,转回了脑袋,认真听着老先生的嘱咐。
宝儿面色如常,就是在让他知难而退。他想玩乐,可以找别人,她就不奉陪了。
大夫说了,没什么大碍,多吃些清淡点的,少碰油腻的。可以买些酸梅解解味口,等到四个月左右就会自然好的。
宝儿也算放了心了,谢过了大夫,心里盘算着多给秀秀买些零嘴,打发时间。秀秀现在已经三个月了,一家子可宝贝的不得了。大牛现在都不许秀秀做衣裳了,那些在家里做衣服的绣娘们都羡慕的紧呢!
明媚冬阳,缕缕温热毫不吝惜地释放着。路人们也难得放出了缩在薄袄里的手,伸出了脖子。
回春堂门口一片热闹,路人们很快围了上来。只见一身墨绿色长衫的俊美公子,正挑着一个担子,候在门口。那担子和男子的身份及其不搭,大家都伸着脑袋,一边张望着医馆里面,一边盯着那担子里的东西,仿若能把那袋子给看破了来。
宝儿刚出门,原本微垂的脑袋就被那些视线给强拉了起来。大家一看,异口同声的了然了一声,果真一对璧人啊!
那妖孽原本微耷的脑袋,看到那抹身影时,立刻端正的立了起来,扔下手中的担子,起身迎了上去。
宝儿站在台阶上微蹙着眉,瞅着那正向她走来的那春光满面的妖孽。眸中一瞬的呆滞立马化作一抹玩味,站在原地,微挑着柳眉瞧着。
木槿紧张的绷着小脸,想要上前却被那似是无意飘来的冷光给吓住了,一动也不敢动。可那看向正对着人的时候,却带着能腻死人的温情。
“宝儿,你看,我给你挑了一担子零嘴,有酸梅,杨梅,乌梅,李子、、、”,某男闪着那透亮的眸子,指着担子给宝儿介绍着。宝儿瞅着那人群中投来的羡慕目光,嘴角抽了抽。
某男丝毫不介意,瞅着宝儿那平坦的肚子继续道,“宝儿,你以后得多注意些,可不要再顽皮了。想吃什么,我就给你买。”
众人一片赞叹,原来是但心媳妇怀身子吃不好,这可都把干果铺子给搬来了。
“呀,真是好男人啊!真疼媳妇!”
“对啊,对啊!我当初吐死了我家那老不死的连一句暖心话都没有,真是让人羡慕啊!”
“唉?那不是凤衣阁的乐老板吗?可那公子不是乐公子啊?”,一个妇人很是惊讶的爆出了声,人群一阵哄闹。
“啊?那凤衣阁老板怎么和别的男人、、、”
微耷的凤眸划过一抹淡笑,欣然的扶起了宝儿的胳膊。人群热闹非凡,立马形成了奔走相告之势。
宝儿樱唇高高扬起,杏目微嗔,如蛊似惑的情意向他缓缓袭来。
那人全身立刻酥软,那感受妙不可言。
宝儿亲昵的抱起了他的胳膊,柳眉轻挑,眼角笑意连连道,“哥哥,宝儿就知道你最疼我了,嫂嫂都该吃醋了呢!”
“哦、、、”,人群中了然的拖出了一条长长的音线,大家一边点头,一边散去。
那男人从那美妙的感觉回过味来的时候,立马耷拉着脸,晶莹的眸中蒙着一层水雾,好似那远山上的薄纱,美好而轻透。
靠,又来这一招!宝儿无视那惹人爱怜的女敕脸,带着木槿下了台阶。
“乐公子,恭喜啊!您和乐老板的孩子一定长得跟仙童似得,等乐老板生了,我们也来讨个彩头呢!”,一个年老的妇人亲热的跟着乐墨说道。
乐墨脑袋一个混沌,眸中涌动着难以言说的喜悦,难得的对她人亲昵一笑,瞬间掠回了凤衣阁。
那婆子虽说活了一大把年纪,可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能笑的这么俊美的男儿,愣在原地好一会。
宝儿正给画册上的冬装配色呢,这可是新年的贺春新裳,需要着重设计。不仅是这一年的收官之作,更是下一年的开头彩。
冬装最首要的本质当属御寒了,这里的冬装都稍显笨拙,穿不出什么美感可言;有些所谓的美却又牺牲了它最基本的要素,根本抵御不了冬寒。
宝儿设计了将近一个月才定下了板式,共四套。同一个板式在细节处理上又分了十余种,每个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进行选择。
不同的颜料按比例调配出来,根据自制的调色板,不断地调试。直到颜色达到满意才肯罢休。
见那小人安静的在那调着颜料,乐墨面色交替着惊喜和忐忑。原本急切地心突地就平静了下来,一步步小心翼翼的靠近。
见那刻意放轻的步子,宝儿放下了调色盒,给那男人明媚一笑,顿若那渲染百花的春色,绚烂夺目。
乐墨的心又不可遏制的惴跳而起,第一次如此紧张。
宝儿瞅着那男人反常的模样,眼角跳了跳,扔下了手中特制的笔刷,站了起来。但见乐墨紧紧盯着她的肚子,纳闷的微张着小嘴。
乐墨凤眸中快速闪过一丝迷惑,但见宝儿困惑的小脸,立马敛起了神色,淡然如常的把人揽到了怀里,抱到了一边的软榻。
“出了什么事?”,宝儿微紧着小脸。
“就是特别想你!”,清若春水的眸子带着一抹常现的玩味,薄唇微勾道。
“真有出息,么,奖励一下!”,勾上那脖子,笑靥灿然。
“磨人精”,快速把人卷到了床上,纱帐轻垂,满室的暧昧。
“你想干嘛啊?”,某女无辜的撅着红唇,那晶莹的色泽,宛若带水的樱桃般透亮,惹人垂怜。
“再生一个小宝儿,”某男微暗的眸中翻动着渐浓的,音色低沉,磁质的音线若神谕般魅惑人心。
“才不要,”某女很是顽皮的出脚,蹬开了那个没有任何防备的男人,微扬着柳眉坐起了身。她才不要为了传宗接代而生活,怪不得乐墨回来紧盯着她肚子呢,原来就是想让她生孩子。这么想来,心里膈应的很,难道他以前和自己睡,脑袋里想的就是生孩子?
原本逗弄的眸中染着薄怒,不复先前的透亮。乐墨把人困在怀里,抬起了那下巴,见那含怨的眸色,心里有些不安。哪里又惹到这小人了?
莫不是他刚回来时的反应,让她心里不舒服了?他是把别人的话当真了,可看到自家女人那不异于常的反应,心底顿时了然。他当然不会给她任何压力,他要的只是她罢了。凤目流转着浓浓的宠溺,孩子,如果她不喜欢,不要也罢。
见那凤眸满是戏谑,嗔怒的眸中怒意更甚。
“臭男人,拍死你、、”,挥着小粉拳袭上了那张俊脸,乐墨凤眸微漾,拉着那小爪,把人带到了怀里。
宝儿顿时警觉,此男狡诈月复黑,决不可掉以轻心。总是那么轻易的就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也太掉面子了。
胳膊支肘推向那胸膛,某男立马闪开,却是伸着长腿把人扫倒在床。宝儿还没能爬起来,后背就被那结实的胸膛密不透风的贴着了,那撩情的碰触引得浑身发麻。
此时理智尤占上风,可是腿脚全都被钳制,使不上力气。杏目微闪,一个侧头,冲那男人娇媚一笑。趁那男人一个晃神,快速反扣那脖子,腿脚并用,推开了那男人,一个利落的翻身,跳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