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弦的目光落在了林风莲苍白的脸上,冷哼一声,反问道:“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老天爷都在惩罚你。爱睍莼璩”
舞祁月的表情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过了半响,才不可置信的说道:“蕊莲,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她可是你的亲妹妹。”
“我叫南宫弦,她是林风莲,怎么可能是我的妹妹,而且就算是年龄我也比她小了一些。”南宫弦冷冷的说着,依旧没有出手相帮的意思。她这几年来的冤屈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消失的,尽管对于当初发生的事情让她的认知已经有了一些偏差,但是并不代表她能够很快的接受,她只相信自己调查的结果,而不是当事人在她的面前装可怜,博取同情。
“祁月,算了,姐姐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我这几年也算是多活了。”林风莲露出一个凄婉的笑容,悲凉的眼神落在了无比焦急的舞祁月的脸上。
看不得他们在自己的面前秀恩爱,南宫弦手掌一挥,就朝着舞祁月身后拍了过去。
舞祁月望着南宫弦的动作,脸色顿时就是一沉,怒声道:“蕊莲,你不愿帮忙就算了,为何还要出手!”却是伸手拦住了南宫弦的那一掌。
南宫弦的脸色愈加的阴沉,咬牙切齿的说道:“舞祁月,现在我才发觉,原来你一点都不了解我。”身体快速的掠动,朝着舞祁月扑了过去。
舞祁月连忙抱着林风莲躲闪了过去,想也不想,一掌就那么的拍了出去,当他意识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那一掌印在了南宫弦的后背上,而她的身前却是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原来,她的目的是暗暗的潜藏在自己身后的人,舞祁月当即就出了一身的冷汗,望着口喷鲜血向前踉跄了几步的南宫弦,悔恨懊恼的说道:“蕊莲,我不是故意的。”
南宫弦的目光落在了一脸惊讶的木槿安的脸上,狠狠的擦去嘴角的鲜血,恨声道:“舞祁月,你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我,也不相信我,当初的事情若是真的如你们口中所说的那般,为何你就不相信我会有办法,那样的锥心之痛我时时刻刻的都牢记着,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气息紊乱,凌云掌的威力她自己自然是清楚不过的,但是她此刻却没有半点儿关注的心思,这个人,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为何,他就不能相信自己一下吗?
舞祁月听着南宫弦的指责,眼神有些慌乱,却带着几丝不甘心的说道:“林夫人说了,按照你的性子,若是当时将事情说出来,能够造成的后果根本就不能够预计,而且她并未准备完毕,根本就处理不了后续的事情……”
“你说够了没有,舞祁月,”南宫弦面无表情的望着慌忙解释的舞祁月,冷笑不止,“你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事情,若是这其中没有你半点儿的私心,我可是完全的不相信的,军中的威信,你是清楚明了的。”
舞祁月闻言,顿时就哑口无言,的确,他当时是考虑到了这一点的,那时的林蕊莲在军队中的影响力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自己这个一国之君,甚至于自己的圣旨对于他们来讲都不如南宫弦随口的一句话有用,若不是这个原因,说不定当时他真的会告诉林蕊莲,与她商议一番,只可惜,应该知道的人没有知道,而不应该知道的人却得到了这个消息,在林风莲的一番劝说下,他原本就不是太坚定的决心一下子动摇了,与林风莲完美的演了一场戏,甚至是瞒过了皇宫中所有的人,为了不引起后续的麻烦,就连一些林蕊莲比较亲近的军中势力也一并的被铲除了。
“姐姐,这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劝解祁月,想要保住林家,他一定会与你商议的。”林风莲慌忙的开口道,语速过快,却是大声的咳嗽起来,一张脸从苍白变成了浅红。
“南宫弦,你究竟是谁,我为何听不懂你们之间的谈话?”听得一头雾水的木槿安忽然伸手抓着南宫弦的胳膊,目光灼灼,望着一脸痛苦的南宫弦,开口质问道。
南宫弦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讽刺意味十足的说道:“我倒也想知道我自己究竟是谁,现在的我该怎么办?”胳膊朝着金龙轻轻的一挥,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舞祁月的金龙顿时就化成了一个金色手镯套在了南宫弦纤细的皓腕上,而就在此刻,那已经平静的岩浆火海再次活跃起来,朝着四人席卷而来。
南宫弦见状,立即就将寒玉取出,铺在了脚下,将四个人全部都笼罩了进来,冷冷的望着那悬浮在了岩浆表面的戴着一个看似金属面具的男子,身子猛然间下落,她现在心中乱成了一团,真需要一场激烈的战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所以当金龙有所反应想要出来帮忙的时候,南宫弦直接将它扔进了紫晶玉心空间中,那薄薄的寒玉再一次的将她的身体包裹起来,面对面的站着,眼中一片寒芒。
木槿安的实力她是知道的,自然不担心,而这儿是舞祁月的地盘,她也不会操心,目前她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发泄一场,弄清楚眼前这个人的来历。
看着对面人不动如山的状态,南宫弦决定先下手为强,身形翩跹,不过眨眼间的时间,就快速的出掌,朝着面具人进攻而去。
上面,木槿安冷冷的看着站在一起的二人,眼中快速的闪过了一丝鄙夷,站在了他们的身前,看着舞祁月说道:“虽然你的实力不差,但是带着一个累赘难保不会吃亏,还是快些离开这个地方为妙。”
舞祁月面色阴冷,望着同样脸色很是难看的木槿安,低下头对焦急不已的林风莲说道:“我先送你离开。”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也知道对面的人说的是实话,林风莲确实不应该继续留在这儿,否则只会拖累别人。
“祁月哥哥,我好没用。”林风莲眼泪快速的落下,抱着舞祁月的腰际,望着火海表面不断交手的二人,自责的说道:“要是我也能够有姐姐那般的手段就好了。”
木槿安就是看不惯别人装柔弱耍嘴皮子,当即脸色更加的难看,森冷道:“一年之前,小弦可是浩海一阁闻名的废材,而今,她却已经到达了紫色斗气的等级,她所付出的努力又怎能是你耍耍嘴皮子就能够看到的?”
林风莲当即就闭上嘴,视线依旧落在下方,望着南宫弦不断移动的身体,眼中快速的闪过了一丝嫉妒的光芒,虽然未被舞祁月看到,但是却被木槿安看个正着,当即,脸色更加难看起来,怒吼道:“还不赶紧走。”这种只知道耍心机的人就是他最为讨厌的人,若不是当初一不小心被别人捕风捉影,刻意的陷害,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会被逐出木家,心里的厌恶愈发的浓烈了起来。
而且他现在还担心下方的南宫弦,虽然她已经是紫色斗气的等级了,但是他并未忘记方才出去的绝胜天与南宫轩二人,他们的实力都那么的狼狈,更何况实力不如他们的南宫弦。
舞祁月也听出了木槿安口中的厌恶,只当是他的脾气古怪,当即就抱着林风莲,快速的朝着入口掠了过去。
南宫弦之前已经被舞祁月打了一掌,虽然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但是那面具人的实力明显的比她高了不少,舞祁月还在的时候她不愿意露出颓废来,因而是咬着牙齿,拼了命的出手,忽然,舞祁月离开了,她再也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败势顿时就显露了出来。
木槿安见状,心中顿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身体快速的下坠,与面具人硬碰硬的对了一掌,将南宫弦的身体快速的向上方抛去,而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脸色却是变了,望着全身紧绷的面具人,口气十分笃定的说道:“你是火家的人?火家的人何时也牵扯进了世俗之中来了。”
见对面的人一眼就识破了自己的来历,而且那朝气蓬勃的掌力他也是万分的熟悉,冷冷的说道:“你木家不也牵扯了进来,我可还没有询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同为隐世家族的人,自然相互之间还是分外的熟悉的。
木槿安脸色一沉,双眼犀利的望着眼前的人,难得有耐心的解释道:“我已经月兑离世家,我只关注她的安危。”
“原来是家族的弃子,”讥讽的说出这句话,火焰木转身就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发觉金龙消失之后,火家就派他前来调查这件事情,今日他已然得知了金龙的下落,之后的事情可就不是他会操心的了,而且他并没有把握能够对付眼前的二人,方才金龙的凶猛状态直到现在还让他心有余悸。
“你是火家的人又能如何,我今天定然不会让你离开的。”南宫弦的身体再一次的出现在了火焰木的身前,一脸的恼怒,对于这些隐世家族的人她可没有什么好印象,金家,水家,现在又多了一个火家,她可不会觉得火家会这么容易的放过自己,手指一挥,一个紫色的雾团就朝着火焰木飘了过去,望着他挂着冷笑的嘴角,眼睛微微的眯起,转头看向木槿安,说道:“看来金家的事情也不是太好处理,你居然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才找到我。”
木槿安却是惊讶的发现火焰木居然在原地消失了,看向南宫弦的眼神充满了疑惑,质疑道:“我两个月之前就一直在找你,但是你的行踪很是奇怪,后来更是消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你这段时间究竟身在何处,为何我一点都感觉不到?”
南宫弦冷笑一声,说道:“木大夫,你今天的话可真多,你若是喜欢岩浆的热气你就留下来吧,我可是要出去了。”
“慢着,火家的那个人呢,还有金龙,你把它藏到哪儿去了?”按理说,金龙那般顶尖的灵兽他绝对是感觉得到的,但是他现在却是感觉不到半点儿金龙的气息,周围除了是岩浆的热气还是热气,还有那个一个大活人居然活生生的在自己的面前消失,这极大的颠覆了他的认知,因而,控制不住的月兑口而出。
南宫弦将寒玉收了起来,淡淡一笑,说道:“看来木大夫的好奇心也不小。”却是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虽然知道他对自己没有恶意,但是他毕竟是木家的人,即便已经月兑离了木家,但是血缘还在那儿,她必须要为自己留下一条退路。
快速的朝着冷宫的方向掠去,虽然就此会暴露另外一个出口,但是她更加的不愿意见到舞祁月与林风莲,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的面对他们,就连方才与他们的谈话,她此刻也已经忘记了差不多,只记得一个,林风莲貌似没有多久的时间了。
舞祁月说的只有自己能够救她,而且林风莲的的确确是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真的继续这样下去,恐怕真的是活不长了。
只是,自己为何要去救她,舞祁月的性子她还是了解的,那骨子的优柔寡断一直没有能够消除,当初若不是真的有人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按照他的性子,一定会忍不住开口告诉她的,而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那个时候经常进宫陪伴自己的林风莲了。
将冷宫的入口再次的伪装好,对上木槿安再也不掩饰的疑惑的眼神,南宫弦淡淡的笑了一下,苦涩道:“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发现现在的我与以往截然不同,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是吗?”
木槿安喜欢的就是南宫弦的这份坦白,慢慢的点点头,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将事情调查清楚,如今就连火家都牵扯了进来,你的行踪迟早会暴露出来,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你只会拖累南宫世家与绝心宫,你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吗?”
南宫弦正了正脸色,望着木槿安一本正经的模样,“你什么意思?”心中却是有了一些不确定起来,的确,自己孑然一身自然是不用担忧的,打不过就直接进入紫晶玉心空间中,但是南宫世家与绝心宫又该如何,他们都是浩海一阁数得上的势力,一下子根本就无法离开,终究还是会吃亏的。
“我并不知道你是如何的躲过我的搜索的,但是若是能够将这个办法交给南宫世家与绝心宫的人,想必也能缓解不少的压力。”木槿安望着南宫弦,郑重其事的说道。
南宫弦还以为他会有什么好的办法,结果一听到就泄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那个办法只适合我一个人。”她身为紫晶玉心的主人,自然能够随意的进出,但是别人的进出可就要通过她的意念了,而且她最近也发现,紫晶玉心的空间并不是无穷无尽的,经历了岁月的磨合,现在空间中就维持在一个平衡点上,林家的那些人已经占用了一部分的空间,若是再送人进去,恐怕空间中的魔兽与灵兽也绝对不会容忍的,毕竟,资源可是有限的。
木槿安听到南宫弦的回答,稍稍的愣了一下,而后又说出了另外一个办法:“那就只有先下手为强,让他们自暇不及,理会不了别的事情,有了金龙的帮助,相比你也能很好的隐藏你的身份。”
南宫弦闻言,露出一个惊愕的表情,仔细的盯着木槿安,发现了他眼中快速闪过的一丝尴尬,心中就是一暖,这个人居然会提出这样的办法来,要是暴露出去,绝对会给他惹来天大的麻烦的。
抿嘴一想,南宫弦忽然开口说道:“我们现在就前往火叶城林家,我有事情需要你帮忙。”既然是隐世家族的宝贝,说不定木槿安会有解决的办法,既然要隐瞒紫晶玉心的存在,自然,最好的地点就是火叶城林家,禁制限定的活动范围。
快速的在皇城上移动着,看着那无比熟悉的景致,南宫弦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既然救出了金龙,这个地方想必她以后是没有机会再来了,她现在真的是不想再看到舞祁月了,至于林风莲,有木槿安出手相助,她并不觉得不能挽救。
而就在他们离开口不久,有所察觉的绝胜天再一次的赶了回来,冲进了岩浆之中,只是,那儿除了岩浆根本就是空无一物,早已经没有人的踪迹……
在南宫弦与木槿安全力的前进中,不过两天的时间,二人就赶到了火叶城,而此刻,林家不在空荡荡的,反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见到此种情况,南宫弦稍稍的吃了一惊,但是并为声张,找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直接将林安从空间中救了出来,望着他有些懵懂还未回过神来的眼神,南宫弦望着身边的木槿安询问道:“他身体内的禁制你有办法能够消除吗?”
木槿安手指摁在了林安的脉搏上,眉头微微的皱起,过了半响才放下胳膊,惊讶的说道:“水家当真舍得下本钱,若是我猜的不错,他们是在找什么人,能破了禁制的人。”
“你的意思是,连你都没有办法破了这道禁制?”南宫弦急急地开口询问道,既然是禁制,必然会有破解的办法的,但是听木槿安的意思,似乎水家的人都是无能为力的,这又是怎么回事,水家的人凭什么觉得林家中有人能够破解这道禁制。
木槿安面露难色的望着南宫弦,缓慢的摇摇头,说道:“一时间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而且听你的描述,一旦他们满了十八岁,恐怕还是逃不了一死。”
“你胡说。”林安怒气冲冲的朝着木槿安吼道,不满的说道,“我已经满了十八岁了,但是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南宫弦叹了一口气,看着木槿安充满疑惑的眼神,解释道:“他之前住着的地方时间计算与这边不同,慢了一些,其实他并没有满十八岁,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延迟禁制的发作?”
直接将林安的话语忽略不计,南宫弦不甘心的追问道。
“灵兽的血就可以,”木槿安肯定的说道,“灵兽的血具有清洗的作用,能够压制住禁制,不过这个不是长久之计,必须要找出能够破除禁制的人才可以。”
闻言,南宫弦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她给那些灵兽送了那么多的美食,一点儿的血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既然暂时的将这个燃眉之急解决了,南宫弦心中再一次的想念起了自己的一对龙凤胎,也不知道这么长的时间没见,他们是不是已经将自己给忘记了。
木槿安接受了南宫弦的委托,特意的前去了一趟皇宫,为林风莲瞧了一番,让他震惊的是,林风莲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筋脉受损,若是他再晚几日前来,她的一条小命就真的要交代了,为她留下了一阵套的治疗方案,无视舞祁月感激的眼神,更是不愿留下一句话语,就匆忙追赶已经前往浩海一阁的南宫弦。
飞机在紫晶玉心当中经过残酷的训练,进步的速度就连南宫弦都颇为羡慕,看着眼前呼啸而过的树木,心中隐隐约约的有了隆重的期待之情,按照她的速度,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就能够追上也同样在赶路的绝胜天一行人。
只是,就算是老天爷也不愿意让她有一刻的平静,半天之后,天色昏暗,她终于追上了绝胜天一行人,比预计的时间还早了两个时辰,并不是因为飞机的速度又快了,而是绝胜天一行人遭遇了伏击,被困在了一处峡谷之中,被切断了所有的与外界的联系。
当看到地上那鲜艳刺眼的血迹的时候,南宫弦陡然间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大大小小呢,他们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