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不是高峰期的时间,车子如同鱼一般在街道里穿行,近乎七拐八拐之后总算是到了一家酒店门口,酒店并不是精致唯美的那一种,高端大气,计程车司机近乎举着双手保证这间酒店一定会让你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颜如初无奈扯了一丝笑道了声谢便提着行李便下了车,烫金的几个字几乎在雨雾中映花了眼,她不是提前订的客房,所以只能先去登记,好在这个时候酒店客房人流量不是太多,她很快有了间客房。爱睍莼璩
这个时候,突然有电话进来。
颜如初第一个反应是莫丛远的。
她近乎是慌乱的按下了接听键,声音却是陆北晨,她本该开心的,毕竟陆北晨虽然没有记起她,但他确实这样关心她,可是她的心不知为何窒了一下。
莫丛远,他是生气了吗?生气她这样不告而别回了国?可是,她要好好理一理自己的心,顺一顺自己的思路,可是越清醒越知道她和他几乎是不可能,不是她自卑,是她曾经清楚的知道门当户外是多么的重要,足足有三十秒的沉静,她感觉双眼又是以酸了些。
如果不能靠的太近,那么就远离吧。
电话那端很是安静,隐隐约约近乎可以听到沙沙雨声,像是谁在光着脚丫在伞上跳舞,陆北晨他应该是在外面,走在雨里,然后有人替他撑着伞,想着那幅场景依旧美的如同画作,良久,电话那端终于低低响了句:“阿初,到酒店了吗?”
颜如初的眼眶一热,几乎有眼泪快要滑落下来,声音闷闷的:“刚到。”
陆北晨叹息了一声:“我应该带你一起走的。”他的声音感觉像是在耳畔响起,轻轻的,静静的。“阿初,对不起,刚刚真有急事。”
“我懂。”她只给了两个字,步子慢悠悠的踩在地上,她自然看出来那几个接机的人眉眼里的焦灼,她非但不怪他,同样带了一丝感激。
可是不知为何,接到陆北晨的电话心更空了,似乎,她的心一直缺了一块一样。
许是感觉到了她情绪的异样,陆北晨的声音也带出一丝说不明的情绪:“阿初,你以后如果在海城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不知为何,他突然许下自己的承诺。
“好。”她声音依旧清陌寡淡。
陆北晨听着她闷闷的声音,轻声安抚了句:“你好好休息吧。”
“嗯。”她声音仍是充满疲累,像是经过了长途跋涉一般,眼睛近乎快眯在一起,只有她知道,此刻,自己是多么清醒,切断了陆北晨的电话,颜如初感觉指尖有一丝凉,连同手心,然后,查看手机的信息时,却发现仅有两条。
丙条信息一条是安生的关心的话语,一条是广告之类的。
没有一条是莫丛远的。
不知为何,空落落的心更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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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仍在下,细细如丝,如同一根根藤条勒紧自己的心,下雨天,多么烦,又多么忧郁,她不喜欢,纽约在下雨,海城也在下雨,似乎全世界都在下雨一样。
酒店安排的房间还算不错,她虽然这几年经济上好转了些,但是刚到纽约那两年养成了节省的习惯,这种习惯一直延绵至今,房间的摆设虽然没有太过奢华,也没有足够精致,但对于她这个从国外归来满心疲惫的人也算是一个变相的安慰了,只要有一张雪白的大床让她睡个好觉即可,毕竟,酒店不是长住的地方。
服务人员将行李帮她放到了房间,她付了些小费,关好门径直除了一身衣服,月兑掉了自己的高跟鞋赤着脚丫走到窗边,稍稍拉开了一点玻璃。
清冷的空气夹杂着绵密的雨扑在她脸上,连同发上,她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清醒。
也更感觉到痛,原来,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他每天的电话,短信,她虽不说,看到他的信息时忍不住心房会微微松动了些,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她该开心,不是吗?
可,为什么,心会那么空呢?仿佛鱼儿离开了水一样,不能呼吸。
清冷的雨更加绵密,湿了她的脸,也湿了她的发,她终于彻底清醒,告诉自己,颜如初,你说过不要期盼,他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啊!
最后一个声音近乎染了凉啊。
她没有时间把自己陷在伤感里太久,她一贯冷静自持,她随后从行李箱里取了一套睡衣去了浴室,当暖热的开水洒在她赤luo的身子上时,不知为何,眼前突然又浮现了他的影子。
近乎邪魅的眸光冷不丁的意味不明的打量着她,他的目光太烫,每每让她失了分寸,只能狼狈不堪的逃离,而他,会撑着身子倚在门边近乎慵懒得意的笑。
“莫少,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近乎气急败坏的问了句。
他越笑的欲发慵懒邪魅,声音近乎欠揍:“看你洗澡啊,我本来想跟你鸳鸯浴的,是你不肯,所以我只能站在这里大饱眼福喽。”
她气得浑身发抖,他只会笑得益发得意,仿佛逗弄她情绪失控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儿,那个时候,她会忍不住告诉自己,不理他,这个男人,不要理他。
你越是急他越是得意,像是猫逗弄着老鼠一样。
可后来,她发现自己越是冷淡,他却是没有办法,然后,便养成了习惯。
原来,那七天,早已不知什么时候存了心房。哎!她又是浅叹一声,摇了摇头,莫想莫想,颜如初,记住你回国的理由,惟有替复仇,方能放过自己。
因为这心思一乱颜如初再也没有泡澡的心思,随随便便洗了下,感觉身子稍稍放松了些就出了浴室,仍是赤脚,像是习惯一般。
她从行礼箱里随便拿了一套衣服,换上。不经意瞧见了一见镜子,情不自禁走了过去,认真打量了一番,说真的,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神视自己了。
镜子中的这张脸,苍白尖细,静若梨花,墨黑的眉浅淡缠绵,一对如玉的眼疏离魅惑,极致的落差,明明好似千年妖精偏偏冷若繁花。
小巧的琼鼻微挺,饱满,如同珠玉。
那一对唇瓣上的伤近乎好的差不多,莫丛远给的药很好,那尖细的伤口已经结了疤,露出了点点的纷女敕,不似樱花,胜似樱花,如同不仔细看几乎都看不出来,长发仍是微湿如同浓密的海藻,只可惜不是卷的,如果是卷发,更显风情万种。
她身上是一件白色的上衣,很简单的款式,是出自她的设计,是一条红色的长裙,近乎到小腿处,显得小腿白希均匀,迷人修长,而外面随意搭了一件桃粉色的珍织大衣,将她完美的身形包裹的近乎慵懒到完美。
她拿着吹风机将自己的头发吹干,柔柔顺顺的垂在身后,如同一缎柔软的绸布,她的发质是这样的,完美无缺,让人看了都欣喜不已,其实她的头发并不好,如今拥有这一头亮丽的发,真应该好好感谢颜初当年费了很大心思,颜初,我回来了,以你的身份,你在地下长眠七年,还会记得我吗?
闭眼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滴眼沾染在睫毛尾稍,然后伸手拿了一顶桃粉色的帽子,戴在头上,却更显迷人风情,这样的一个女孩儿年轻的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有些人该见的还是要见的。她躲避了七年,总不可能躲避一辈子。
计程车如同得了水的鱼一样在这座曾经熟悉如今陌生的城市里滑行,颜如初眉眼敛的又柔又顺,根本看不出里面的一丝伤感,不管曾经如何,也不论过去怎样,她跟人见面总要告诉别人她过得很好,她并没有死,不是吗?
吸了一口气,车窗紧闭,却稍显寒凉,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的缘故。
总算是到了地方,下车的那一瞬间颜如初感觉心尖上是一股子说不出的感觉,依是白色的复式洋房,隔着大门可以看到里面花园里的花朵,在这个季节依旧重重一片。
雨雾似乎是沾了花,可以看到花尖上的水珠。
颜如初指尖微凉,用近全力才拨了那个熟悉的电话:“顾流欢同学,我回来了。”
那端沉默了许久,急促的喘息近乎响在耳畔:“不是你,不可能是你。”
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在这端的颜如初近乎可以听到她声音的颤抖,可以感觉到她指尖的微颤:“是我,我没死,流欢,对不起,我回来了。”颜如初柔声重复,可是眼泪突然在眼眶里打转,怎么回来后就变的那么伤感了呢?怎么动不动就有种想哭的冲动呢?
“真的是你吗?念念。”那个曾经熟悉的名字,一碰就是痛啊!
“是我,真的是我。”颜如初轻声重重。
然后,呯的一声,有什么落地的声响,顾流欢像是被明火烫到了一样手里的杯子砸到了地上,碎落一地,她的嗓音近乎变了形:“你在哪儿?”
“在你家门口,出来迎接我吧。”颜如初故作轻松的说了句。
过了足足有两分钟时间,顾流欢光着脚丫从别野里冲了出来,身后跟着拿着她鞋子的一个男人,看到颜如初的时候眉眼几乎是染了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