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初下意识的回头,只见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急速的朝她撞了过来!刺眼的车灯将晕黄的街景照的通明,她惶恐的睁大眼睛,脑海里一刹那蹿入死亡的阴影。
也许,她就要这样死了!
像是有感应似的,副驾驶座上的顾书彥突然睁大了眼睛,刺眼的车灯下女人站在那里如同一朵凋零的花,他伸手去阻止身边的女人,同时厉喝:“薄允,前面有人?”
可薄允像是没有反应似的,仍然加快油门,顾书彥忙阻止了她的动作,两人拉扯之间车子猛地急刹,可已然来不及,毕竟离路边的女孩儿太近,只见呯的一声女人如同破布女圭女圭一般被撞飞,而车子打了个转儿才彻底在马路上停了下来。
顾书彥一身冷汗,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驾驶座上的女人,清冷的一张脸仿佛带出微微的茫然,她像个受惊的兔子一般惶惶的看着他。
“薄允,你今晚没喝醉他说完这句话,呯的一声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却发现安全带都没有解,然后没好气的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书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痛苦的抱着头,身子颤抖的像个孩子。
大雨未有一刻的停止,砸在身上生生的疼,豆大的雨点浸入肌理,是前所未有的寒凉。
顾书彥吸了一口气,醉眼因为秋晚的凉激的他清醒了不少,他俯身将怀中的女人搂起,瞧见那苍白的一张脸时,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然后逆流,带出一阵又一阵的寒,将他的五脏六肺全部冰封,他的声音不确定的从喉咙里飘出来:“小初?”
女孩子额头上流出不少血,可因为大雨很快冲涮干净,露出豪无血色的一张脸。
“小初,怎么是你?”他哑声,刻骨的痛意让他瞬间恢复清明,那一双琉璃色的眸底翻滚出让人窒息的疼,可怀里的女人从始至终没有回应。
“书彥,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薄允跌跌撞撞的从车子上冲下来,脑海里炸出来的疼让她痛苦的蹙眉,那冷傲出众的一张脸此时此刻显出复杂不明的感情。
顾书彥抬起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薄允微微一颤,眼底似乎涌出了泪花:“书彥,我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帮我,你要帮我她一向坚强,却在这个时候泣不成声。
“够了!薄允,先把人送到医院再说他感觉自己的声音有掩饰不住的寒意。
薄允忐忑不安的看了他一眼,可男人已经径直抱着怀里的女孩上了车,她犹豫了一刻,男人冷漠的声音在雨夜里更加冷漠:“薄允,快上车,送她去医院
薄允终于跳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可开车的手却在不自觉颤抖,再颤抖。
顾书彥眸光未有一刻离开怀里的女孩子,她苍白的令人心疼,她全身冰冷的令人发狂,她无声无息,仅有微薄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她还等着他救她。
他知道这个时候跟谁生气都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快点把人送到医院,确定她的安危,那一刻,他什么都不敢想,怕她再一次在他面前出事。
她不知道,七年前得知她死去的消息他真的疯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再一次的在他面前出事,那样,比杀了他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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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抢救室上方亮了灯,灯光冰凉得近乎骇人。
像是一个死亡之手狠狠的攥住心脏,疼,生不如死。
从颜如初被推进抢救室的那刻起,顾书彥就一直靠在墙壁上,目光从始至终没有离开抢救室半步,大手紧攥,面色冷凝,沉默不语的样子令人望而生畏,当他看到躺在血泊里的女人,当他认出她是颜如初时,那一刻,他疯了。
他一直以为守护着她便是一种奢望,他甘心情愿的陪在她身后,不打扰她亦不扰乱她,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做她的垃圾桶,陪她哭陪她笑陪她玩陪她闹,任她发泄,任她倾诉委屈,他一直说,要她快乐他比谁都快乐。
可是他亲眼看着她无声无息的倒在他面前,那滋味比往他心窝里捅一刀还难受,还绝望,他记得他抱起她的那一刻她像是不存在似的,他近乎一路上让薄允把车子开到极限,飞驰着直奔医院,车厢里全部是她身上的血腥味,令人窒息,绝望。他的衣服上还沾了大片的血。
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这么绝望过,像是七年前他回来后看着苏家满院落荒,看着她墓碑上的照片,笑的如花灿烂,她却在地下长眠,那种滋味侵入了他全身,他疼的不能呼吸。
“书彥,你衣服都湿了,换身衣服再说吧身后,响起清冷的女声,是薄允。
她刚刚出去打了通电话,交待助理给两人拿了两套干衣服,而她已经换上湿透的衣服,这个时候捧着他的衣服站在不远处,神情固有的淡淡。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害怕自己会做出过激的举动,就算薄允是无意的,可他没有办法原谅这种无意,更没有办法再容忍她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恨不得杀了她,如果小初有什么事,他一定会杀了她,他发誓,他狠狠捏了捏拳头,告诉自己冷静。
可,他怎么可能冷静呢?他喜欢了那么久的女孩子现在不知生死,这种感觉比七年前更难受,更痛苦,他吸了一口气,呼吸里满是血的味道,是她的。
“书彥,对不起,我不知道是颜小姐,我当时喝多了她解释,眉眼上有说不出的苍白憔悴,这个女人无论是舞台上还是私下里,同样有一种魅力吸引繁花万丈。
空气里安安静静的,犹如抽离了呼吸一般,半晌,正当薄允以为顾书彥不会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幽幽的说了一句:“我不想听
“顾书彥,你不想听我偏偏要说,我承认这是的错,这是我的责任,我不会给自己辩解,我会照顾她,直到她完全康复为止薄允看着他一脸悲伤的模样,心中更痛,气急败坏的说了句。
“不需要他动了动嘴唇,眼睛没有一丝光彩,和那个素日光芒万丈的男人不可同日而语。
这种无声的判决比杀了她还难受,泪水差一点蒙上薄允一张绝美的小脸上,又被她一遍又一遍的强行压下去,尖细的指甲陷入手心中,死命攥紧的力度已经令手心麻痹了,可她的心从始至疼都带着绝命的疼,她不能哭,从小到大,她是坚强的薄允。
从名不经转到现在光芒万丈,她告诉自己始终坚强,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都是咬咬牙就能撑过去,可是她遇到顾书彥时,她知道她完了,她这么多年的坚强在他面前败的一塌糊涂,哪怕他一个眼神,他一个动作,就能让她心猿意马半天。
“顾书彥,我知道你喜欢颜如初,可是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等她醒来你就告诉她,这样偷偷模模的喜欢算什么,我都替你累得慌,你现的痛苦给谁看,有本事,你先去换身衣服,别等到她醒了你自己就倒了她看着他无动于衷的模样,语气亦染了急。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顾书彥眸光闪了一下,却很快平淡下去,如同黯淡的星河,他冰冷的发丝贴在苍白的脸上,浑身的衣服湿透,勾勒出完美的身形。
“顾书彥,你以为我想管你,我巴不得离你远远的……”薄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睛倔强的瞪着他,眼眶里的眼泪倔强的不肯垂落下来。
“那最好不过他淡淡的说了一句,目光落在她脸上,很快又转回急救室门上。
“你——”许是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薄允怔怔的愣在那里,从她认识顾书彥开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是骨子里优雅的男人,看似阳光万千,实则触模不到,他跟谁的关系都从容,却始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让人触模不到他的内心。
走廊里安静极了,腥红的灯如同夜里的一盏明灯,安静无声。
“顾书彥,你不知好歹!”她气急败坏的喝了句,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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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窗外雨声淅沥如丝,衬的巴黎的夜格外温情柔软,仿佛柔软花丝开在红尘万丈之中。莫丛远坐在书房里与国内公司高层开着视频会议。
可,不知道因为什么总有些心烦意乱,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好不容易等到两个小时的视频会议结束,他伸手抚了抚眉心,无意识的喃了句:“初儿,给我泡杯咖啡叫完才惊觉她并不在他身边,无奈的勾唇一笑,他从容起身,高大的身影掩饰不住的落寞,他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窗外电闪雷鸣,给这样的夜平添一丝诡异,他走到桌边,替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虽然颜如初不懂做饭,但是泡了一手不错的咖啡,他每每回味不已,真想念她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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