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和乐乐自被孙明玉劫走后便整日里昏昏欲睡,除了吃饭喝水便精神不济的想要睡觉,孙明玉雇了一辆外面不起眼里面却布置奢华的马车让两个孩子乘坐,日子都是在马车中度过的,过了几日,两个孩子也慢慢的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了。悫鹉琻晓
他们每日里都没精神,光想睡觉,安安和乐乐坐在马车中互相嘀咕着。
“安安,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很不正常?为什么每日里我都这么渴睡?”
“恩,我也感觉到了,一定是他们给我们下了药,故意让我们睡觉的。”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乐乐别急,姐姐会保护你的,我们一起来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逃出去的机会?”
“安安,你还是算了吧,就你那迷糊的性子,还保护我?我是男子汉,理应保护你,出门在外,你得听我的。”
乐乐伸出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每每想起安安出生在他前面比他早了一步他就无比郁闷,应该他做哥哥,安安做妹妹才对,这件事是他的硬伤啊。
“我们现在是要窝里斗么?”安安不满的撇了撇嘴。
“什么窝里斗?还是好好想想办法吧,看看能不能逃出去,世子大叔一定会派人来救我们的。”
“恩,如画也会来救我们的。”安安想起一直跟在她们身边的如画,虽然平日里话不多,不怎么搭理她俩,但是她知道她心里是很看重二人的。
“对,还有如画姐姐。”乐乐稚女敕的童音响起。
“什么如画姐姐?乐乐,她和娘亲差不多大,你该叫她姨。”
“哼。”乐乐哼了一声转头不理安安了。
两个孩子今日难得的精神比往日好,清醒了这么长时间,斗了半天嘴,又商量了半天也想不出个确切的办法来,孙明玉亲自驾车拉着二人一路飞奔,路上也不多和他们说说话,两个孩子虽然有武功底子,但是要和孙明玉对峙,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
“停下停下,我要嘘嘘。”乐乐突然掀开车帘对这孙明玉大叫。
“吁…”孙明玉见乐乐掀开马车帘将头伸到外面,顿时一惊,忙放慢速度,渐渐的让马儿停下来,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下来。
他听说教主受伤,已经在右护法的保护下先行回了教中,他这几日拼命的往回赶,生怕他出了什么事,又怕两个孩子在路上闹腾,所以便每天给他们食物中下了药,令他们每日里昏昏欲睡,这两日快到总坛了,他想着也该让他们清醒清醒了,所以今日便没有给二人下药,没想到他们果然刚清醒便开始不安分起来。
教主虽然受了重伤,但是仍然给他传令令他看好两个孩子,不准让他们受伤了。
他将马车停在路边,然后伸手将乐乐抱下马车,让他去小解,这么小的两个孩子,虽然看起来鬼精鬼精,但是再聪明也是孩子,所以他也不担心二人会逃跑。
乐乐却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他小解完后便乖乖上了马车,孙明玉四周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样,有些怀疑的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没走多久,安安又喊着饿了,要吃东西,孙明玉只好又停下马车,拿出自己早就买好的干粮伺候两个孩子吃了一回。
接下来的行程就非常的缓慢了,两个孩子一路上不是要吃要喝就是小解大解,后来二人渐渐看出孙明玉对二人是有求必应的,并不敢将二人如何,逐渐的变本加厉,吃的不合口味说自己饿得撑不住了,也许会被饿死,喝清水也说是凉水会喝坏肚子,说孙明玉虐待二人,故意不给他们吃饱喝好,孙明玉无法只好带她们到酒楼去吃,好不容易哄着他们吃上一顿饱饭,二人又东凑凑,西逛逛,于是三天便可以到达总坛的路,硬是在两个孩子的折腾下走了七天才到达明月教的总坛。
到达总坛之后,孙明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这三日过得真是比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都过得累,几乎被两个孩子折腾的掉了一层皮,但是教主明确吩咐要好好待二人,不得违背他们的意愿,所以他也只好对他们有求必应。
两个孩子不记路,也不知道自己跟着孙明玉走了多少天,只觉得走了好久好久了,他们虽然心中思念田流苏,但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有在夜深人静依偎着入眠的时候才小声的叫着娘亲想着她。
孙明玉将二人抱下马车,安安和乐乐瞬间被眼前大气漂亮美轮美奂的建筑惊呆了。
只见面前是一幢宫殿式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芒,门口立着两座霸气的石狮子,两个孩子见了那石狮子忙跑上去左模模,右模模,乐乐还让安安将他扶上去骑在那狮子上面,摆了个很拉风的造型。
孙明玉见他如此顽皮忙不迭的跑上来一把将他抱下来,轻声开口:“待会儿进去后要懂事听话,勿轻易招惹他人,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明白了么?”
“什么意思?那你将我们带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将我们送回去?”乐乐很有气势的说道。
“若是因为你们自己顽皮捣蛋惹出了事,到时候我可护不了你们。”孙明玉故意严肃的说了一句,便上前敲开了门,领着两个孩子往里面走去。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里面的风景更是绚丽多彩,引人入胜。
两个孩子虽小,但看着这样的建筑也不禁咋舌,他们一时忘记了捣蛋被孙明玉一路而来,最后转过一道假山,经过一座花园,才来到一个院子中。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每一处都是精心雕琢而成。
孙明玉径直进了屋子,只见屋中也早已重新收拾过了,一应布置都已齐备。
房间里挂着金花点缀的织锦,纱幔低垂,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勾帘上还挂着小香囊,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房间里有四个丫鬟垂首而立,见孙明玉领着两个孩子进来,忙喜笑颜开的上前施了一礼道:“恭迎小姐和少爷。”
“哼。”两个孩子见几个长得娇俏可爱的女孩子向他们行礼,虽然觉得新奇,但也知道她们和孙明玉是一伙的,所以并不搭理他们。
“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吧,有什么事吩咐她们几人做就是了。”孙明玉摇了摇头开口嘱咐安安和乐乐。
“我们在这里要住多久?”安安见孙明玉转身似乎要走,忙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襟。
“这就要看你们的娘亲什么时候会来救你们了,若是她想救你们,很快你们就能见到你娘了,若她不肯不救,你们就只好一直住在这里了。”
“我娘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你这个坏人不许说我娘的坏话。”安安听到孙明玉说什么田流苏不肯来就她的话顿时不满,叽叽喳喳的数落这他。
孙明玉笑了一声,又嘱咐丫鬟好好伺候二人,便转身出了门。
他心中挂念教主的伤势,出了门便直奔大殿而来,进了大殿,两名教徒迎了上来。
“左护法。”二人见是他齐齐迎了上来行了个礼。
“教主伤势怎样。”他有些着急的问道。
“教主被自己的内力反噬筋脉受损,受了重伤,三大长老和右护法在给他疗伤。”一人恭敬的答道。
听了那人的话后孙明玉一推门进了室内就见室内中央月色地毯上一人**着上半身坐在中央,身边四个人坐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没人一掌抵在他的前胸后后背在给他运功疗伤,中间那人满身大汗,头顶雾气缭绕,已经入定,周围的四个人也各个额头上沁出冷汗,看来是已经支撑了多时了。
他并不打扰几人,看了一圈走到西方一人的后面坐下,也调整内息,屏气凝神,片刻之间缓缓出掌抵在他前面之人的后心将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出去。
两个时辰后,几人有默契的同时收掌,中间那人“哇”的吐出一口黑血,然后双掌向下,气沉丹田,慢慢的聚拢内息,自行调息。
周围的那几人缓缓睁开眼睛,孙明玉前面坐着的那人和他年纪相仿,长得清秀文雅,有一些斯文气息,其余三人都是六十多岁年纪,胡子花白,看来便是方才那两人说的三大长老了。
“明玉,你回来的刚好是时候,若没有你的内息相助,我们几人恐怕还要支持一晚,到明日早上才能将教主的内息调好。”
一个眉目间带着慈善和气的老头微笑着看向孙明玉开口。
“明玉拜见三位长老。”孙明玉先向三人行了礼,才又转头朝那人问道:“师傅,教主的伤势如何?”
“已经不碍事了,他被自己的内力反噬损了筋脉,我们几人几乎耗尽内力才为他修复了筋脉,大约再有一炷香的功夫,他便可以清醒了。”
“师兄,你回来了,怎么样,可将孩子带来了?”他前面的年轻人没有三位长老的武功好,撤掌后他又自行调息了一会儿,此时好了转过头来问孙明玉。
“带来了,已经安排他们住在安月阁。”
“明玉,你这一路上有没有被追踪?”和先前的老头不同,这个有些严肃古板,问话也一本正经的。
“二长老,明玉确实被两拨人马跟踪,有一个女子,还有一拨是长安王府的侍卫。”
“哼,他们追又如何,晾他们也找不到我们的总坛所在地。”另一个老头听他提起云洛不由得气呼呼的出声,看来他脾气不大好。
“三长老莫气,我既知道他们跟踪,自然会防着他们,不会让他们找到的。”
“恩,既然你们二人都回来了,那教中之事也再不需要我们了,一会儿我们去看看那两个孩子后便要闭关,这次为教主修复筋脉已经伤了我们的根本,此次大约需要闭关半年。”
大长老安排完后便和另外两位长老起身走了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室内只剩下孙明玉和那称他为师兄的人。
一炷香之后,中间端坐的那人调息内息完毕,缓缓睁开了眼睛,向二人看来。
“三位长老已经走了?”他低声开口,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疲惫。
“是的,教主,属下将您带回来后立即派人去请三大长老,他们听说你受了重伤后便出关替你疗伤,方才又闭关去了,说他们内息损耗过大,需要闭关修炼半年。”
那斯文男子几句话便将他受伤疗伤的过程说清楚了。
“恩,这样也好,你将她的孩子安排妥了?”那人又转头问孙明玉。
“是,属下将他们安排在安月阁,挑了四个精明的丫鬟伺候二人。”
“好好伺候他们,别让不相干的人去骚扰他们,你亲自照看着些。”那人转头又吩咐孙明玉。
“是。”孙明玉答应了一声便和先前的斯文男子一左一右站在那人身前。
“你们将垅城和洛邑善后之事都处理好了么?”
那人歇息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到靠窗的一个软榻上坐下问二人。
“禀教主,垅城最后一批粮食已经运了出去,都囤积在我们的自己的粮库中了。”孙明玉淡淡的开口。
“洛邑的粮食也已经到位了,那文熙倒是个狠角色,以雷霆手段震住了洛邑治下的一群官员和大户,不愧为将门之后,人虽不在朝廷,但是朝廷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握之中。”
那斯文男子也开口回答座上之人。
“含章,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被他发现蛛丝马迹?”那斯文男子正是洛邑府尹贾含章,和孙明玉是连着两年的状元,都在当地做出了丰功伟绩,但也都是明月教的人,他们二人正是教中的护法兼左右使者。
“没有,属下在他来之前已经将衙门之事暂时交给事先安排好的一名官员代理,属下直接护送着最后一批粮食出城再没回去。”
“恩,这件事你们二人办的很好,只是委屈你们混迹官场数年。”
“教主,属下二人为了教中之事愿效犬马之劳,此事不值一提。”
“恩,现在我们便再等待数日,等她将那传说中的种子培育出来,若是这件事应了验,我们便可以重出江湖了,你们先下去,我要尽快恢复功力。”
“是。”二人答应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间,轻轻带上门。
秦宝柱一掀马车帘子不见安安和乐乐,顿时心中像被掏空了似的,恍惚间觉得田流苏此次随行赈灾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他转头问她:“孩子呢?”
不等田流苏答话雪菱便鼻子一算又哭了起来,她抽抽搭搭的向秦宝柱说了垅城之行及两个孩子被劫走的情形,秦宝柱听完后一转身奔回田流苏的马车,站在马车前对云洛破口大骂起来。
“你是怎么保护她们母子三人的?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你连孩子都保护不了,还枉称什么天启国之骄傲?你还是别再缠着苏苏了,废物。”
“宝柱,不怨他,是我们落入了敌人的圈套。”田流苏见秦宝柱骂云洛,开口向他解释。
“他不是那么牛逼么?号称国之骄傲么?怎么连敌人的这么点阴谋诡计都是不破呢?”
“不是识不破,是敌人太强大,而且,这是一个天大的局。”田流苏一时和他也说不明白,摆了摆手不让他再说。
秦宝柱还哼哼唧唧的想开口损云洛几句,但见田流苏精神不好,也住了嘴,无论如何都要看着她的面子啊。
田流苏下了马车,云洛便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他还要回京复命,他下了马车将田流苏送回屋中。
“你先回京复命吧,我今日便要进入大棚中开始培育种苗,争取早一日出来便能早一日换回安安乐乐。”
田流苏有些恹恹的对云洛说道。
云洛方才被秦宝柱骂了半晌忍着没出声,心里也在自责着,是他的大意没安排好才另两个孩子被抓,此时见了田流苏的神情更是心如刀绞,暗恨自己被朝廷束缚,不能任意妄为。
虽然情意浓浓,云洛实在不想离开田流苏,但又不得不回京复命,孩子不在,连他也离开,只剩她一人不是很孤寂?心中一时间又儿女情长起来。
“快回去吧,我没事,你走了,我刚好能潜力培育新品种。”田流苏看着他英雄气短的模样知道他心中所想,所以让他尽快回去。
在她的再三催促下,云洛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他走了之后,秦宝柱见这个碍眼的家伙终于走了,瞬间心情又舒畅了起来,他听了雪菱的话之后也猜测孩子不会有事,提着的心才放下来些。
田流苏回村后没歇一口气便叫上秦宝柱领着他往后山她指定建大棚的地方而来。
远远的走过来,只见后山的荒地里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番薯苗此时已经长得很高了,葱绿一片,令她多日来阴霾的心情也好了些,她几步走过去站在建好的大棚前细细观看,看看和她描摹出来的图中是否一样。
林栋领着工匠在进行后续清理,见她回来后惊喜的跑上前来一个大礼行了下去口中说道:“村长,您终于回来啦?”
他眼中是满满的惊喜,像林栋这样的匠人没有什么比建造出不出世的传世建筑更令他振奋的事,对他来说这就是一件艺术品,这样的建筑本身就吸引着他去探究钻研,田流苏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没回过一次家,整日整夜的耗在这里,和其它匠人们共同研究,碰到不会的就模索着建起来,建好之后不行再拆,所以,这一座大棚看似简单实则耗费了他半生的心力。
这个时代自然没有钢筋混凝土这些逆天的东西,这座大棚是使用石头和土胚做为砌体,以砌筑的方式起的框架,然后在框架之外贴上玻璃,当然建出来也不像现代的大棚那么高端,不过有这些已经够了。
因玻璃这东西本身就有些逆天,所以林栋将大棚建好后上面用茅草铺盖着日夜轮流看守,以防被人发现引来祸端,所以此时这座大棚看起来还是一间四周铺满茅草的大面积普通民房。
田流苏看着眼前和自己前世见过的大棚差不多的建筑,心中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吩咐林栋撤了茅草,将茅草铺在四周,一声令下林栋答应了一声便领着匠人干起活来。
茅草被一层层拔下来,透明的玻璃一片一片的露出来,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强烈的光芒,等茅草全部被扒下来后,林栋骄傲的站在田流苏面前,毫不夸口的告诉她:“村长,我已经严格按照你的要求建成了和这图上十之**相似的大棚。”
“好,太好了,林栋,真是太谢谢你了。”田流苏看着那窗明几净的玻璃,久违的绽出一丝笑意,激动的说话都有些颤抖。
“村长,要说谢谢,我才应该谢谢你,让我在有生之年见识到这样的建筑,这真是天启自建国以来最神奇的建筑,我相信,这玻璃大棚会成为天启历史上的一个传奇。”
林栋也忍不住眼中的兴奋,开心的和田流苏说着,想象着以后的天启历史中大棚一定会被载入史册,田流苏的名字也会流芳百世,丝毫没想到自己才是这大棚的建造人,他会因为这大棚一举成名,被后世的历史学者称之为“大棚建造始祖。”
田流苏不再说话,静静的站在这里看了半晌,心中遥想前世的一些伟人发明家、科学家等等的大家之流的人物,不知这玻璃大棚出世会不会让她卷入风云中,无论如何她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这大棚已经被很多人知晓了,她只有一路走下去,没有它她就没法培育新型种子,就没法救出安安乐乐。
“林栋,你辛苦了,我已经支了一千两银子给你做工钱,一会儿你就随着雪菱去领了工钱,接下来,你将后山这二十亩的荒地全部建起大棚,要有整体的规划,最好是一座连着一座,每座大棚一千两银子,你能建多少是多少,人员方面你自己去搜罗,若是有什么能工巧匠之类的人你尽管招进来,总之,将秦家庄仓库里的玻璃全部用完看看能建出多少座大棚来。
田流苏瞬间做了一个决定,要不就不做,要不就做大,反正这逆天的东西出来必然会引起一片风云,索性她就一鼓作气将这片荒地全部建成大棚好了,这是她向宰相府宣战的第一步。”
“一千两?”林栋只是个穷苦的匠人,在古代他这样的匠人并不被重视,而且有的还会遭到杀身之祸,若是手艺好的被皇家招进去建造皇宫或者皇陵,多数人最终都会被灭了口,埋没在黄土之中的,此时听田流苏说居然要给自己一千两银子,顿时吓得张大了嘴巴失了言语。
“你安心的拿着吧,对于这东西本身的价值来说,这点银子实在是太少了,你尽管着手去建,我会尽我只能保证你们的安全的,我总共给你一千两银子,跟着你做工的人你看着发给他们工钱吧,我这也算是将大棚整体承包给你了。”
田流苏心中计议定之后,便决定重用林栋,据她对他的观察,此人老实厚道,大智若愚,看似笨拙,实则心思灵巧,对于建筑一类的东西有常人不及的天赋,这样的人若是能为她所用,以后必然能有很大的建树。
“村长,这个工钱好像有些太多了。”林栋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说道,他身后跟着的其它匠人也同时点头,这样的工钱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
“以后,你们还会得到更多工钱的,就这样决定了,这是你们该得的。”田流苏最后一锤定音,不再争执这事。
她脑中有了个大致的计划,她只有一个人两双手,她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面面俱到的,所以她只能从村民和自己身边的人中搜寻目标,培养她们成为她的得力助手,慢慢将这些事全部交给她们去做,她只要掌控全局,出谋划策就行了。
也就是说她要在古代建立一个公司,她做这公司的总裁,她要从这些地位最低的贫穷佃户中培养出来一批人才,告诉这些当权者们什么叫做精英,并不是他们拥有高贵的出身和与生俱来的钱财就能理所应当的受到万人敬仰膜拜,这些百姓也可以。
看完大棚后她立即回村着急三村村民议事,首先她从三个村子中各挑了四个手脚麻利,精明能干的妇人让她们和她学习大棚种植及种苗培育技术并帮她培育新型种苗。
其次她的茯苓膏作坊已经没时间弄了,但她仍然让宋嫂子带着全村的妇人们做茯苓膏,这是个很赚钱的生意,反正那个也不用天天做,她们忙里偷闲的时候就顺便做好了,还不误种地。
第三让秦宝柱着急三个村子中的青壮劳动力在村中建一个学堂,让阳关村的顾山林当教书先生,让三村的孩子们全部来学堂中上学。
安排好这些事后她又将村子里的事物都交给了秦宝柱,她领着自己挑选出来的那几个妇人再次闭关,搬进了大棚之中,吃住都在里面,潜心培育种苗,虽然现在只有一座大棚,但是这种苗培育周期短,她和几人一起培育两次便可以交给她们做了,自己便能腾出手来谋划其它的事了。
云洛回京后,文熙也跟着回来了,二人一前一后到达京城,二人同时上朝向皇帝复命,当着百官的面说了这次垅城大旱和洛邑水灾的隐情。
真相揭开,皇帝震怒,当堂要查找压着垅城和洛邑灾情折子的官员,所有官员鹤唳风声,恐惧无比,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皇帝问罪,人头落地。
但是又听说了垅城知府孙明玉和洛邑府尹贾含章居然是明月教的卧底,顿时情况急转而下,皇帝都有些模不着头脑了。
天启皇宫九重殿中,一身明黄,用金丝线绣着九条蟠龙龙袍的皇帝威严的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的百官。
“云爱卿,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我朝产粮大城垅城和洛邑粮库中的粮食早已被二人偷偷转运出去了,粮食征集令下达后,由于粮库亏空,没办法上缴五倍的粮食,所以二人才会将粮食征集令转嫁到百姓身上,但是由于二人为官数年一直小心翼翼,而且在垅城洛邑各自做出了些征集,深受百姓爱戴,所以才没有遭到百姓的抵制与告发,而二人却也借着这次粮食征集令将亏空国库的责任都转嫁到下达命令的人身上。”
下达粮食征集令的人若是细细查究起来很容便能揪出来,云洛心知肚明那人是二皇子,若是当堂将他揪出来,那便是打了皇帝的脸,所以他及时转了话将重点引到明月教身上。
“那这些年征集到军中的粮食呢?”
“军粮他们是按数上缴的,但是二城年年丰收,粮库中存粮定然不少,他们每年交完存粮后便将剩余的粮食全部转移了出去,今年也许是他们最后一年转运粮食,他们大概本来要悄无声息的将粮食转移出去后便借机离开那里的,不想却有人给二城下了粮食征集令,二人将计就计将这些负担都转移到百姓身上,一来能推掉自己身上的责任全身而退,二来也是要流民逃窜,引起朝局动荡。”
“恩,云爱卿分析的有理。”景成帝听完云洛的分析后颇觉他说的在理,没想到此次灾情背后居然酝酿着这么大一个阴谋。
“文熙,你有什么汇报的么?”皇帝又问站在右边的文熙,文熙自上朝以来一句话都没说,一直站在旁边旁听。
“陛下,臣要说的云世子已经全部说了,就是他说的那样,臣已经迅速安定了洛邑灾民,暂时缓解了灾情,向洛邑百姓发出告示,明他们速速回归进行春种。”
“恩,你做得月很好。”皇帝看着文熙点了点头,对他这样的处理方法颇觉满意。
“云爱卿,垅城的事你准备如何处理?”
“陛下,臣请求朝廷从国库中拨出一部分粮食运往垅城,让他们度过一月之期,便可得到优良种子施种,彻底缓解灾情。”
“哦?一个月就能彻底缓解灾情?不知云爱卿有什么办法?”景成帝诧异的问云洛,发生这样的灾情就是一两年也可能缓解不了,一个月似乎有些儿戏了。
“陛下,被您封为容华县主也是云王府世子妃的田流苏在成为甜水村的村长之后得到了神授的天书,从那书中习得了培育优良种子之法,臣回来的时候她已经闭关开始培育蔬菜种子,半个月后便可以培育出第一批种子,她说了,第一批种子培育出来可以免费赠送给垅城和洛邑的灾民们。”
云洛缓缓的说出了田流苏的计划,然后抬头看着皇帝。
“哦?真的有这样新奇的事?难得容华县主如此大义,若她果真肯将那种子捐赠出来,那朕当厚赏她。”
“陛下,这事微臣可以作证,微臣亲眼见过容华县主在甜水村热地里种出了一种非常高产的名叫番薯的东西,臣还亲自吃过,香甜可口,甚是好吃。”
只见另一边文熙出列,替田流苏作证,证明云洛所说不假。
“哦?文熙也见过长安王世子妃?”皇帝有些惊讶的开口。
“是,臣小时候是和她一起长大的。”文熙在大殿上当着满朝文武说出了这话,瞬间遭到云洛电光火石的眼神扫射,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百官听了这事后和皇帝一样惊奇,众人纷纷看向田敬,心中暗暗羡慕田敬居然会有这么本事的女儿,田敬站在大殿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中暗恨不已。
“云爱卿,你的家事朕也听说了一些,你出征打仗的三年中,容华县主挺不容易的,这样,下朝后传朕的圣旨,让她安心在甜水村培育蔬菜种子,等这事完成后朕允诺她可以向朕提一个条件,无论什么条件朕都会满足于她。”
“是。”云洛朗声应允。
满朝文武顿时纷纷议论起来,没想到皇帝居然会给田流苏开一张空头支票,条件任她选,这个条件也未免太大了,百官再一次羡慕嫉妒眼红了一把田敬,纷纷暗叹自己怎么就没得了个这么好的女儿?
众人集体忘记了三年前田流苏嫁给云洛的时候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之事,世态炎凉,你推我挤的事历来层出不穷,云洛斜眼看着百官的姿态,不禁冷笑连连。
当日散朝后,皇帝叫了二皇子去了御书房当面问他是不是他下的粮食征集令,二皇子惶惶不安的承认了,当场在皇帝面前哭了起来,哭了半晌才说他早就发现垅城和洛邑的粮库中有猫腻,所以才故意让人下了五倍的粮食征集令给二城,就是要试探一下二城,却不想二城居然交上了粮食。
他见粮食交了上来便也没有再细查下去,而是将粮食就地屯在了军中,不想后来垅城和洛邑发生了灾情,他心中害怕,怕皇帝误会才押着二人的折子不让上报。
皇帝沉吟了半晌,认为他虽然做事有所欠缺,但因他这命令到保住了一部分粮食,非但没有责怪他,还赞扬了他,只是让他以后不可再如此鲁莽行事,凡事要有了证据在去做,好好训导了一番二皇子。
最后二皇子将自己征集的粮食告诉了皇帝,皇帝命人运往国库中,并拨出一部分运往垅城救急。
一场闹剧就在皇室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中结束了。
几乎一夜之间,容华县主田流苏,长安王世子妃,宰相府二小姐田流苏的名字再一次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人们都听说田流苏在甜水村培育出了新型种子,还建了什么叫做大棚的东西,被皇帝亲口承诺一个条件,还有的说田流苏是天神下凡,上天派她来解救命中的。
有的说书先生添油加醋的将她的经历编成故事在茶楼、酒店中讲了起来,一时之间,甜水村也跟着出了名,人们都好奇那大棚是什么模样,纷纷前来观看,她的名字几乎一夜之间被天启的贵族与百姓知道。
此时田流苏已经闭关十天了,丝毫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她全身心的沉浸在种出新型种苗的喜悦中,却不知道人们已经从四面八方涌向甜水村,前来观看她建造的玻璃大棚。
为了不让人干扰田流苏,秦宝柱带领着村民守在村口,阻止着前来拜访之人,一律让他们等到田流苏出关之后再来,这样使得那些慕名前来拜访的人更加急的抓耳挠腮,想要一见这个能看懂天数的神授村长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又五天后,田流苏终于和十二个妇人从大棚中出来了,皇帝特派云洛和文熙等在外面,等她出来后第一时间知道情况,看她是否成功的培育出了这样的种苗,毕竟据云洛所说的那样的种子那是他们完全不能想象的东西,抗旱抗涝又抗寒抗病毒?若这样的话,那天启国岂不是会成为灵川大陆上第一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