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流苏伏在他怀中觉得他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胡乱猜测了起来,他说要解决一件事,到底是什么事?她在他的怀中翻来覆去扭来扭去的动了起来,隐隐觉得这件事和她有关系。悫鹉琻晓
“乖乖的别动,我抱着你睡一会儿。”
蓦地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她的腿,田流苏恍惚中觉得不舒服下意识的伸手去推。
“唔…”一声难耐的申吟从头顶传了过来,云洛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抱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田流苏一怔反应过来,羞愤欲死,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
虽说他们已经那个啥啥了还生了孩子,但那是在二人毫不知情的情形下发生的,到现在还没有正式圆房,她想着方才掌心触到的巨物头皮发麻,连忙从他的怀中挣月兑出来,离得远远的。
“哼,早晚要被你逼成太监?再不成亲我大概要全身爆裂而死了。”云洛伸手一把将她捞回怀中,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口愤愤的说到。
“等我伤好后,我们提前圆房吧。”没有经过大脑,这句话就这么蹦了出来,她是个现代人,对这事没有那么矫情,既然爱他就可以给他,成亲不成亲只是一个名分而已。
“你想好了?”他的声音忽然沙哑起来,有一丝期待与兴奋,又有一些隐忍和踌躇。
“恩。”田流苏扭捏的答应了一声,将头埋入他的怀中,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香气。
“呵呵…”一阵喜悦的笑声从胸月复中传了出来,胸腔震动,田流苏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了他胸膛的起伏跳跃。
“流苏,我好开心,不过,我要等到洞房花烛夜的那一天,那是我的向往。”
隔了一会儿他又开口道:“你将天府馆酒楼买下来了?”
“是,多谢你的银子。”想到这事田流苏又兴奋了,那个酒楼在繁华地段,她重新装修布置一番一定能赚大钱的。
“你能找我要银子,我很高兴。”这样说明田流苏对他有了依赖性,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他,所以她派人拿着欠条去找他要银子的时候他当时就很高兴,二话不说便从王府中支了五千两银子给她。
“王妃知道了我们和离的事了吧?”这些日子一直没见他,她也没工夫问这件事,若是长安王妃知道了他们和离的事不知道会不会大发雷霆?
“恩,我已经向母妃解释过了,她虽然很生气,不过后来也表示理解了。”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安抚长安王妃,躲避府中的侧妃小妾,忙得几乎焦头烂额了,长安王妃听闻他和田流苏和离的事当时便气得晕了过去。
她醒来后他又向她解释了他们要和离的原因,得知他还是要娶田流苏回王府后,开始她是不同意的,但是得知了田流苏这些年受的苦和委屈后便沉默了下来,毕竟她和云擎不幸福,却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也走了她的老路,所以心中虽然对田流苏仍有不满,但也接受了这事,知儿莫若母,她不想做那个拆散儿子幸福的人。
况且她心中惦念着两个孩子,自上次在甜水村见过两个孩子后,她就日日思念他们,日日盼着云洛将田流苏和两个孩子接回府,可现在又弄了这么一出,她心中郁积,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两个孩子啊。
当她得知两个孩子被明月教劫走后气急攻心一下子又病倒了,在听了云洛说二人暂时无碍后才慢慢好转起来,不过她整日念叨着两个孩子,让云洛尽快将孩子救回来,所以这一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查明月教的事。
他的唇一直在她的耳垂上亲来亲去,下巴搁在她如丝缎般的秀发上磨来磨去,搅得田流苏心情激动,烦闷难耐,她动了动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嘶”的叫了一声。
云洛听闻她的叫声叹了口气支起身子轻轻解开她身上雪白的寝衣,将衣服轻轻拉下来,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他见撒上药粉后伤口已经慢慢的结痂了,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来。
“你做什么?”田流苏见他拿出药瓶来忍不住问了一声,她还以为他不顾她受伤兽性大发呢。
“看看伤口有没有结痂,这个药有止疼雪肤祛疤的功效,不过要等伤口结痂才能抹。”他将瓶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哦,原来如此。”她心中不禁想到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给她抹药吗?一股幸福的喜悦从心底缓缓升起,她现在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有人挂念的感觉真好,恩,她还有安安乐乐两块心头肉呢。
云洛坐起身将她抱过来伏在他的腿上,自己伸出修长的手指挑了一点药膏子在她背上均匀的抹开,然后伸手轻轻按摩着让药效渐渐的散开,融入伤口中去。
田流苏只觉背部一阵清凉的感觉蔓延开来,他的指月复光滑圆润,她伏在他腿中被他伺候得一阵舒服,今日累了一天又受了伤,此时的疼痛终于慢慢的缓解,她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最后无声无息的睡了过去。
云洛给她抹完药,便见她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软软的被子上趴着睡下,自己也吁了口气在她身边躺下来,伸手轻轻的将她圈在怀里,抱着她闭上眼睛。
“磨人的丫头。”睡着之前他轻轻的嘟囔了一句。
田流苏醒过来的时候,云洛还在沉沉入睡,她将脸转了过来对着他,见他的眼角之下有两个大黑眼圈,似乎有着深深的疲惫,睡梦中眉头都是微微皱着的,不由得有一丝心疼,又有些着急,他到底在做什么啊?
她伸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颊,他的皮肤出奇的好,下巴上也光滑圆润,并没有胡茬,她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一遍一遍抚平他的眉宇,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纾解他的忧愁。
静谧如水的气氛中,美男入怀,气息清浅,这样的画面打动了她,她不由得抬起头做贼似的靠近了他,然后伸出舌头在他的唇上舌忝了舌忝,干净惑人的味道,又府身在他的唇上亲了亲,刚想再去亲他的眼睛,便看到他睫毛颤动,接着睁开眼睛。
云洛一睁眼便看到上方红唇娇艳欲滴,本能的伸手一揽将她的头压下来,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唔…”田流苏嘤咛了一声,便被他尽数吞入了月复中。
良久的辗转亲吻直到她快要窒息他才将她放开,翻身坐了起来。
“想亲我就来个火热的,偷偷模模的做什么?”云洛好笑的看着她一副没回过来神的样子,觉得她这伤受的真不是时候,太磨人了。
田流苏模了模嘴,果然又肿了起来,再看看他的却完好无损,顿时心中觉得不公平,爬起来搂着他的脖子就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在他的唇上一咬。
“啊,你做什么?”云洛吃疼,忙将她推开,叫了一声,伸手抚上自己的唇见一抹鲜红印在指间,已经被她咬破了。
“没什么?想试试做吸血鬼的感觉。”她舌尖上舌忝着他的鲜血,还配合着咂咂嘴,好像吃的很香的样子。
“无聊。”云洛虽然不知道吸血鬼,不过通过她的动作也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对了,后日田流月准备在相府举办宴会,听说邀请了你和你的侧妃?不过,这回她受了伤,日期一定是要延后了。”
田流苏想突然想起这事来觉得有必要问问他,她还准备给大夫人和田流月也送一份礼物的,这回双方已经撕破了脸,自然不需要再做这些表面功夫了,那都是御赐的好东西,这下可省下了。
“好像是下了帖子,我不太清楚这事。”
“哦,你回府后有没有去安慰安慰侧妃和小妾?”她眼神亮晶晶的盯着他,缓缓问道,心中虽然信他,却还是有一丝紧张。
“流苏,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是在吃醋。”云洛展颜一笑,眼尾一抹艳色绽出,华丽而风情。
“吃不吃醋的无所谓,重要的是我是个有洁癖的人,不喜欢男人包养二、三、四女乃,包女乃者必断女乃。”她铿锵有力的说道。
“二女乃、三女乃、四女乃,是指侧妃小妾的意思么?”云洛重新躺下来用手支着头悠悠问道。
“恩,孺子可教也,懂得举一反三。”田流苏伸手模了模他的头。
“流苏,这是你们那里的话么?”云洛似乎忍了又忍,但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田流苏一惊,猛的转过头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她,二人就那么对视着,在半空中噼噼啪啪的燃烧起一阵火苗。
“这话是什么意思?”田流苏有些惊慌的问他,难道他是看出什么了么?
“没什么意思,只是问问你而已。”见她眼中有着惊慌,而且极力想掩饰的样子,云洛的心思沉了沉,淡淡的开口,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意问出的而已,只是他的心中却有些挫败。
“哦,我还以为你魔怔了。”田流苏此时心中慌乱,捉模不透云洛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她倒不是不想告诉他真相,关键是他能接受得了么?这怪力乱神之事他们这里的人会相信么?她想到了云洛的父王云擎,他就是个强大的穿越人啊,但是他也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啊,世人都知道他是个惊才绝艳冠绝天下之人,但却不知道他也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幽魂啊。
“只是随口一问而已,总感觉你和天启国的人不一样,如此特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别的国家的人。”云洛带着一丝轻松开口,边说边起身下了床。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雪菱来过一次,田流苏吩咐她不得进来打扰,所以几个丫鬟也没来她的屋中,她见云洛像是要走的样子,也从床上爬起来。
“你好好趴着别动,这雪肤膏是我父王当年研制的圣药,仅此一瓶,抹上后只需三日结痂便可月兑落,肌肤恢复到和以前一般模样,这三日你就养着吧。”
云洛心事重重,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话还没有和她说明白,但是她也没有再问,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他不想说的时候问也是白问。
“恩,那你回去吧,看你眼下的黑眼圈似乎没睡好,不会是纵欲过度吧?”她打趣了他一句。
“流苏,不许胡说,你放心,那几个侧妃和小妾我会想办法让她们出府的。”
他心中有些高兴,见她几次三番提起府中的侧妃小妾,再迟钝也反应过来她是有些吃醋了,或者是她在意那些人,反正对于他来说那都是些不相干的人,迟早要清理出去的,早些告诉她让她放心也没什么。
“知道了,你走吧。”得知他做了这样的保证,田流苏放下心来,反而催促着他快走。
“以后有什么就喊青离的名字,过两日我会送个侍女来给你。”
云洛本来准备派小青来保护她,但是上次她犯了错,此时还在受罚期,要等过几日才能将她放出来,所以暂时便派了青离过来。
“恩,我也正需要个得力的丫鬟。”
田流苏心道这样她就不用再从外面自己物色丫鬟了,她身边的眼线她是迟早要清理掉的,他派来的侍女必是可靠的,到时候就让她帮着挑选合适的就行了。
云洛又絮絮叨叨的嘱咐了她半晌才依依不舍的离去,田流苏趴了下来闭目养神,心中思索着老夫人的话,她提醒她让她注意自己的衣物头面,这些东西能有什么好注意的?她一时又想起了刺杀她的黑衣人,方才云洛来的时候居然没问她这件事,难道他不该对这事表个态么?
“小姐,你起来了么?现在要传晚膳么?”正在她乱七八糟胡想一通的时候绿袖在外面问了一声。
“去传吧,我也刚好饿了。”云洛给她抹的雪肤膏大概有麻醉的成分,抹了之后她的痛感降低了不少,可以坐起来靠着靠垫。
“是。”绿袖答应了一声去传晚膳了。
不一会儿,她就和绿竹雪菱三人端来了食物,此次回府后大夫人并没有在衣食上苛待她,大概也知道这些招数太小儿科,上不得台面吧,对她的饭食衣着供给是和府中其它的庶女一样的定例。
有了田敬给她下毒的经历,府中的饭食她也不敢放心,每次吃饭之时雪菱都会用银针试毒,所以食物方面她还是比较放心的,而且她前世对毒理也学了不少,若有什么不对她当时就能感觉的出来。
她此时也懒怠起身下地去吃,便命雪菱搬来矮几放在她的床上,将食物摆在床上,她坐在床上就可以吃了。
冬青和侍书二人管着外面的小丫头,一般吃饭时都是绿竹和绿袖服侍的,四人的分工很明确,这一点田流苏很满意。
“小姐,这是老夫人特意命厨房给你熬得燕窝乳鸽汤,你吃一碗吧,补补身体。”绿竹舀了一碗汤递给田流苏。
“恩,你们也下去吃吧,我自己来就行了。”她吃饭的时候实在不习惯丫鬟站在跟前给她布菜伺候,所以每次都是将饭端上来就让她们下去,她自己吃。
雪菱领着二人下去了,回到宰相府后,她不再让雪菱和她同桌而食,一切都按照府中嬷嬷的规矩来,因为盯着她的人太多,稍微一个细节不注意都会落入别人的手中成为把柄,好在雪菱是土生土长的天启人,对这里的风俗习惯礼仪本就知晓,也不用她如何教便迅速掌握了府中的规矩了。
她喝了几口汤,便挑自己爱吃的菜夹着吃了几口,突然她眼尖的看到托盘中央有一个白色的蜡丸,她不明所以的捡起来。
她先查看了一下没毒才小心翼翼的手上使力一捏,蜡丸碎裂,里面掉出一张纸条来,她拾起纸条展开来,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三月十八务必前往距京城五十里之地的明月山庄一会,带上种子来换孩子。
“雪菱。”明月教终于有消息了,田流苏放下筷子喊了一声,只听外面脚步声响起,雪菱和绿竹绿袖两个丫鬟进来了。
“小姐,有什么事?”雪菱见天色已经黑了,她上前来将灯拨亮了几分问田流苏。
“绿竹,这饭是你和绿袖去端的么?”她扭头问立在地上的绿竹和绿袖。
“小姐,是我亲自领着她们去端的,怎么,难道这食物有什么不对么?”雪菱一惊拔下银针就要再试一遍毒,绿竹和绿袖闻言也有些惊慌。
“不是,食物没问题。”她若有所思的看向绿竹和绿袖,然后又摇了摇头,命绿竹和绿袖出去,只留下雪菱在屋里。
雪菱舒了口气:“哦,那怎么了?”
“明月教传来了消息要我三月十八去明月山庄用种子换回安安乐乐。”她将纸条递给雪菱。
“真的?那太好了,终于能见到他们了,这些日子可想死他们了。”雪菱听说有安安乐乐的消息了,高兴的什么似的,两个孩子对于她来说就如自己的孩子,自他们被明月教劫走后,她这些日子闲下来做了好多衣服鞋袜,几乎把一年穿的都做好了。
“恩,不过,明月教的人真是无孔不入啊,连这相府中也有他们的耳目,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田流苏叹了口气问道,但愿他们不要以后无休止的纠缠,若是有这样强大的敌人那也太可怕了。
“小姐,你是说这纸条是相府中有他们的人然后传给你的?”雪菱后知后觉的开口问道。
“是。”田流苏答应了一声。
“会是谁?会不会在我们屋中?”雪菱指的是这四个丫鬟,如此看来,这几个丫鬟都不是简单的,都是有来历的人呢。
“难说,但她们一定是几拨人马派来的眼线。”田流苏心中思索了一圈,发现自己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她开始祈盼云洛能尽快给她将侍女送来,她身边着实是缺乏可用之人。
“小姐放心,我会留意她们几人的动向的。”
“恩。”她想到今日那个匆匆而去的青色身影,不禁笑了笑。
田流月被刺伤后,便留在大夫人的兰香苑中养伤,田流诗将簪子刺在了她的右臂上,所以连吃饭都不能了,需要丫鬟一勺一勺喂她吃。
她这两日脾气非常差,每日里都摔碗摔东西,将大夫人房里的摆设都摔了个七七八八,大夫人见她受伤也不忍责难她,只是任其为所欲为,丫鬟下人都成了她的出气筒,稍有不顺便会遭到她泼热汤,用筷子戳脸,总之是她不好过那就谁也别想好过的气势。
大夫人没办法只好亲自喂她吃饭喝水,这才免了一干下人吃苦头。
“你再这样闹下去,便会失了人心,会使自己名声受损的,这些下人背地里也会嚼舌根子的。”大夫人端着一完银耳血燕粥正一勺勺的喂着田流月。
“谁敢?看我不剥了她们的皮?”田流月恶狠狠的吼了一声。
“她们背地里嚼舌根还会让你知道么?不是娘说你,这件事你也太沉不住气了,你虽然受了伤,但是那小贱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总归是受到了惩罚,你好好养着,娘已经让你爹从宫里请了最好的御医,定然会让你很快就恢复的。”
“娘,我这一受伤连宴会都举办不了了,这下又不知得推到什么时候。”田流月想到已经下好了帖子,却因自己受伤而取消的宴会,便郁闷的要死。
“那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迟几日收拾她罢了,你等着吧,这次定要让她身败名裂,便是连个杀猪的屠户都嫁不得。”大夫人眼中闪过凶狠之色。
“娘,你有什么办法?”田流月听到大夫人这么说舒了一口郁气,忙问她的计划。
“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田流苏躺在床上养了三天背部的伤口结痂月兑落了,云洛走的时候将那瓶雪肤膏给了她,她听说这药仅此一瓶也舍不得用,那两天都没有抹,伤口结痂月兑落后才又抹了一次。
这几日她躺在床上将酒楼的经营方式和新菜式已经全部写完,她根据吴掌柜提供的京城贵族的大众化口味最终决定将两种重量级的饮食引入天启皇朝,而这个引子便是天府馆,她引入的这两种饮食一种是烤肉,一种是海底捞。
京城的贵族公子和富家小姐们都喜欢吃肉和辣一点的食物,根据这一点她想来想去最终决定将天府馆的招牌菜改为海底捞和烤肉,想到便立即开始做,她亲自出府去了川香馆将烤肉和海底捞的配料及制作方法告诉了吴掌柜,由吴掌柜指导厨子做出来,这样就可以防止别的店再挖厨子。
厨子只见要分开合作,各做各的像流水线似的,不要一个人掌握所有的方法就可以了,她当着吴掌柜的面给他示范了几次烤肉和海底捞的做法,一步一步教了他几遍后便让他自己揣摩着做,凡事都有第一次,吴掌柜经营这酒楼已经这么久了,相信该怎么做他是知道的吧。
再有就是经营方法,她给他罗列了一些现代的促销打折吸引客源的方法。
如海底捞的羊肉吃多少送一盘,消费满多少银子打几折,每天进店的前几名客人给送点小礼品,烧烤吃多少送一坛酒等,她罗列了几十种现代的营销方法并一条一条详细的解释给他听,听完后,吴掌柜冷汗津津的抬起头来,用震惊与崇拜的目光看着田流苏。
“二小姐,这海底捞和烤肉的吃法不知您是从哪里学来的?”吴掌柜有些恍惚的问田流苏。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没吃的,我就把从地里挖来的野菜都煮在一起,然后加入一些调料,起初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后来觉着这么吃还挺好吃的,慢慢的日子过得好起来的时候便潜心研究这种吃法,慢慢的就知道了,至于烤肉,恩,我是从一本古籍中学来的。”
田流苏心道总要找个信得过的理由来,若是说得太过玄乎了,掌柜的怕不会相信。
“哦,那这些经营方法呢?二小姐对做生意一道真是太有天分了,这些经营方法便是老夫穷一生之力也想不到这么多的。”
对于那两种食物的吃法做法吴掌柜虽然惊奇也只是单纯的惊奇而已,但是对于田流苏写的这些各种经营之法,他心下暗叹便是他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也没想出来这么多而且全是实用靠谱的方法来吸引客源的,他心中暗自感叹若是他早有这经营之法酒楼也不会被对面的川香馆如此欺负打压,以至于最后开不下去只好到了关门转让的地步了。
“这些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只要按照我写的这些挑选恰当的时候实行恰当的营销方法,客源必定一年四季都不会断,我们的酒楼会重新火起来的。”
“是,我明白了,二小姐大恩我吴和一家无以为报,若不是小姐,我必然会被那川香馆的老板逼得倾家荡产,最终流落街头,连一家老小都得跟着我饿死的。”
吴掌柜明白田流苏这样做等于救了他的命了,她完全可以买下来用这些菜式和经营方法换自己的人经营这间酒楼,但是她除了成为这间酒楼的老板外其余的什么都没变,而且还将这么重要的菜名和经营之法教给了他,实在是对他天大的恩情啊。
“吴掌柜何必妄自菲薄,我是个深闺女子,不论在娘家还是将来出嫁都不能日日抛头露面的,你经营这酒楼多年,对它的了解自然像自己的身家性命一般,而且交给你来经营我也放心,我还可以告诉你,等你做掌柜的工钱达到五千两银子的时候,你可以按照原价将这酒楼赎回去,你仍然做这酒楼的老板,到时候只要每个月给我一些分成便好了。”
这是田流苏经过慎重考虑后决定的,酒楼重新火起来是必然的,若是倒时候朱掌柜因为酒楼的生意红火起了别的心思和她闹了隔阂,对酒楼对二人都没好处,而且她也不可能天天往这里跑,索性不如将来将这地方仍然还给他,这样他只会更加努力的经营,还会因为感激她给她一笔丰厚的分成,她坐着收银子何乐而不为?
“二小姐…”吴掌柜忽然一个大礼拜了下去,眼角一滴泪涌了出来,他这些日子大概是被逼得狠了,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此时再也忍不住心酸与感激恭恭敬敬的向田流苏行了个大礼,言语激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吴掌柜免礼。”田流苏轻抬了一下手扶了她一下。
“二小姐,吴和此生永远效忠小姐,绝不敢再赎回这酒楼。”
田流苏点了点头,她不再纠结这事,到时候看情况而定,反正只要他能守着这酒楼,那这里就能赚钱,有钱一起赚,所有权属于谁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将此事交给吴掌柜后,让他将酒楼暂时关闭停业,专心带领厨子研发新菜式,准备拣个好日子重新开业,然后一炮而红,吴掌柜答应了她,一切安排妥当后她才回了宰相府。
自那日闹了一场后,田流诗被大夫人禁了足,在自己的院子中抄佛经,田敬从宫中请来了御医给田流月瞧了伤口,整日在好药的供养下,田流月的伤也渐渐的好了起来。
这几日田流苏的院子里一直很清静,没什么人来闹幺蛾子,她才可以天天出来教吴掌柜酒楼中的事。
这日从酒楼回到相府后,一跨进院子便听到自己的屋子里传来少女的欢笑声,她皱了下眉走了进去,就见李玉凤和田明月正坐在他的屋子中吃茶,旁边站着二人的丫鬟仆妇和她屋子里的几个丫鬟。
“二姐姐,你回来了。”田明月见了田流苏有些欢喜的站起身向她行了一礼。
“不知二婶和妹妹驾临我这寒舍,我回来的晚了,望二婶和妹妹恕罪。”田流苏眼疾手快的上前向李玉凤行了一礼,又拉着田明月一起坐下。
“二姐姐,你的伤好些了么?这两日我日日说要来看你,可是娘说你正在养伤,需要清静,要我不要来打扰你。”
田明月一身淡粉色织锦衣裙,上面罩着一件白色锦缎披风,眨着明亮的眼睛露出单纯可爱的神情说道。
“流苏,你可好些了?你不会怪婶子这几日没来看你吧,婶子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李玉凤也跟着开口,她人虽然没来,但是也给田流苏送来了各种补品,老夫人更是连着往明珠阁送,一日都不曾断过,看来,她们对她的能力已经有目共睹了,现在是要反过来拉拢她了。
“二婶,妹妹,我已经没事了,你和祖母天天往我这里送各种补品,就算是养也养好了。”田流苏解下披风,扶着冬青的手缓缓坐在榻上。
“母亲还让我代她问你呢,说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就派人去她那里取。”李玉凤见她坐了下来又笑着开口道。
“祖母这两日身子可好?听说那日着了气,回去受了风寒?我这几日卧病在床,也没去给她老人家请安。”田流苏听冬青说老夫人那日被大夫人气得回去就病了,田敬为了显示孝心又去宫中请了御医来给她看病,才平息了她心中的怒火。
“相爷已经从宫中请了御医诊过脉了,开了几服药吃下去,今日已经能起来了,精神还好,只是心中惦记着你。”
田流苏心中冷哼一声,恐怕是惦记着宰相府的掌家权吧?估计争了这么些年早就迫不及待了吧?
“明日我便过去给祖母请安。”田流苏淡淡应了一声,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田明月坐在椅子上看了一圈田流苏屋子里的布置和摆设又看向她,然后撒娇道:“二姐姐,还是你有福气,瞧瞧你屋子里的这些摆设与家具,都是上乘的好东西,哪像我那里,都是大姐用过不要的才给了我,毕竟不是大伯亲生,我们是仰着他的鼻息过日子的,待遇真是天差地别啊。”
“妹妹别这么说,等你将来嫁给好人家还怕没有好东西么?”田流苏知道田明月贪财小家子气,大概又想从她这里割点什么东西去,不过她才不会接她的话。
“哎,大小姐已经重新下了帖子,刚好七日后大公子也要回府了,为了庆祝大公子回府,这回举行的宴会更加隆重,几乎京中所有的贵族都下了帖子,估计到时候会有很多人前来相贺。”
说了一会儿话,李玉凤终于绕到了正题上来了。
“什么?大公子要回来了?”
田流苏心中搜索大公子田流枫的资料,她小时候好像只远远的见过他几次,从来没说过话,对他也没什么切实的印象,听说他十几岁就离开京城去游学,一直没回来过,直到今年才回来,相府嫡子回府自然是十分隆重的事,当然要大肆庆贺,这也是让田流枫融入上层贵族的一个机会,所以到时候请的人也更多。
“是啊,今日一下朝相爷就命下人开始打扫庭院,烹茶煮酒,准备迎接大公子的回归了。”
“母亲,不知大哥哥回府会不会给我们带礼物,明月最喜欢人家送礼物给我了。”田明月的声音此时又响了起来。
“一定会的,堂堂相府嫡子游学数年回京,怎么会不给府中的姐妹们带一点礼物?若是不带,未免太小家子气。”田流苏浅浅开口。
“哎,母亲,大哥哥回来我连像样一点的衣服都没有,就二姐姐送的那套纯金的头面还可以用,其它相府给我准备的东西都是大姐姐剩下的。”
说到这里,田明月叹了口气,看着座上的李玉凤撒娇的开口。
田流苏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二人今日来她这里的目的了,她就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对母女来她这里能有什么好事?看来田明月是惦记皇上赏赐她的那些东西,看她那天送了一匹滚雪细纱,所以才巴巴的跑来想要问她再要些东西吧?
果不其然,她刚想到这里,便听到田明月娇滴滴的开了口。
“二姐姐,你那日送给母亲的那批滚雪细纱真是好看,不过颜色有些素淡,小妹今日来此,是特意厚着脸皮来求姐姐再赏给小妹一匹布料,好让小妹做一身能穿得出去的衣裳参加相府宴会的。”
说完,田明月便小嘴一扁,神色楚楚可怜,满面委屈的看着田流苏。
田流苏嘴角慢慢的翘起,不喜不怒没有一点神色的看着田明月,又看了看李玉凤,只见母女二人都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哈,妹妹,这点小事值得你来求什么?原也是我的疏忽,早就该另挑一匹送给妹妹的,雪菱,将皇上赐给我的那匹流云丝苏绣锦缎拿出来给月妹妹让她做一身衣裳,这个配上那套纯金的头面刚好。”
田流苏笑着吩咐雪菱,雪菱却一怔,那流云丝苏绣锦缎是皇宫御用的衣料,是天启成名的绣娘十三娘所绣,一年才出十二匹,每个月出一匹,都被作为皇家御用之物收进宫里了,田流苏也才得了一匹,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能轻易送给田明月?雪菱有些肉疼,所以便踌躇着慢了一步。
“二姐姐,你的丫鬟怎么这么没规矩呢?连你的话都不听,难道她是嫌弃我向你讨东西了么?妹妹是将你当成亲姐姐才厚着脸皮来向你说了为难之事的,若是因为这事惹了姐姐不高兴,那真是妹妹的罪过,姐姐不必为难你的丫鬟,她也是忠心护主,小妹不敢要姐姐的东西了,这就走了。”
说罢田明月便有些哀伤的站起身准备离去。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丫鬟是随我从乡下来的,规矩一时还没学好,反应慢了一些而已,她怎么敢嫌弃你?你别生气,快坐下来,雪菱,快去取那衣料,顺便将我那对东珠镶金耳坠也一并取来给了妹妹,就算向妹妹赔罪了。”
田流苏一把拉住田明月将她按在椅子上,扭头对雪菱吩咐了一长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