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叫我叔叔,不准叫哥哥。”秦宝柱听见安安叫他哥哥,顿时心中不满了,他在追求他们的娘,两个小鬼头却故意喊他哥哥降低他的身份,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女。
“阿宝,快给秦哥哥扮个鬼脸。”乐乐也拍了一下雪灵狐的头说了一句。
雪灵狐双爪托腮冲着秦宝柱挤眉弄眼。
“这东西好啊,怎么如此通人性?苏苏,你人缘真好,连个小灵兽都爱黏着你。”
秦宝柱见这雪灵狐如此讨喜,不禁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冲着田流苏嚷嚷。
“只要你不黏着我我就烧高香了,村长的事你还不去处理?”
秦宝柱本来是来村里商讨村长的事的,田流苏见他大有在她家多待一刻是一刻的节奏,忙赶着他去村里。
甜水村虽然落后,但却有一个相比之下比较先进的制度,便是这村里的村民们可以集体表决的方式任命或者废除村长。
秦家庄庄主可以先物色村长人选,然后由村民们进行选举,若是多数村民们通不过便是秦家庄庄主也不能直接任命。
而村长一旦被选上,便享有较大的权利,他有权决定村民的去留,有权分配村民的土地以及决定谁家得多交一些租子,谁家可以适当的免去一些租子,而制定这个制度的人据说是已经过世的秦员外,也就是秦宝柱的爹。
村里有大事发生需要征求村民们的意见的时候,通常要开祠堂,由秦家庄庄主和村长带领村民们祠堂议事。
昨日秦宝柱刚回来,今日一早长贵和铁蛋以及几个老实厚道的村民便去秦家庄向他说了村长之事,秦宝柱让他们回去准备,他随后便来。
而他却先去了田流苏家,以前他从来不管事的,每天都沉浸在烟花柳巷之中,在李二的唆使下带着秦家庄的家丁到处惹是生非,纨绔跋扈。
今日调戏了邻村的大姑娘,明日又去隔壁村子里偷一条狗杀了吃,要不就是和镇上的一些同样纨绔的富家子弟斗蛐蛐,打马吊,才会将偌大的家业慢慢败光。
他之所以去田流苏家是因为今日早上听了长贵等人说的事,以前村里人合伙欺负病弱带着孩子碉流苏以及这次村长和那叫做魏忠的对田流苏所做的事。
他没想到自己几日不在秦家庄他们居然敢做这样的事,震惊中也有些雄怜悯田流苏母子,所以专程赶来安慰她。
但到了田流苏家,看到她家除了茅草屋外整个院子中鸡羊成群,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又不知该从何安慰起,他心中微叹,终究是错过了时机,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没有遇到她,在她身边,现在马后炮有什么用?
所以他才拖拖拉拉不肯走,一直陪着安安乐乐逗趣,直到田流苏赶他走,才起身慢悠悠的往村长家里去。
中午时分,长贵挨家挨户的来通知,说秦宝柱带人开了祠堂,让村民们下午全部去议事。
田流苏心道那文熙看来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在他手底下做事要小心谨慎才好,此时她既然与他达成了合作事宜,那茯苓要大批量的生产制作必定不是靠她支个大锅和雪菱宋嫂子几个人熬几锅就能了事的,她需要建一个基本的场房。
而建场房的资金来源看来还得着落在文熙身上,好歹他才是这茯苓膏的大东家,自然出钱投资也得占得多些。
她心中思索着如何建造场房,一边想着还得去找一趟文熙,她昨日被他怠慢小瞧了一番气着了,什么都没问清楚就走了,现在才想起来她还没问那同仁堂三个字是如何得来的呢。
下午的时候她将安安乐乐、雪菱和阿宝留下看家,她去隔壁喊了宋嫂子结伴去了祠堂。
到了祠堂前,甜水村的村民们都已经来了,秦宝柱一本正经的端坐在祠堂主位上,此时看来还有那么几分清冷俊秀的意味,他的身前站着村长和草花。
他见田流苏到了,便清了清嗓子,让底下窃窃私语的人群安静下来。
“没想到本公子出了一趟门,回来后心仪之人便被人差点从村子里赶了出去。”
秦宝柱此话一出,田流苏皱了下眉,平日里他再怎么闹腾怎么黏人她都没当一回事,他说的什么要娶她的话她只当他是没事瞎抽风,彰显他纨绔的本性,不过今日在祠堂里他当着众人说出这话,让她觉得有些尴尬。
古人对祠堂是十分尊崇敬畏的,容不得家族成员有一点欺瞒不敬的行为,他在祠堂里公然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在亵渎神灵?
而甜水村的村民们对这样的话也只是稍微露了个吃惊的眼神后便十分淡定了,话说三遍淡如水,什么事听的多了便引不起他们的好奇心与八卦心了,他们已经接受了秦宝柱这样一个大好的单身青年要娶田流苏这个带着孩子的妇人为妻的事实。
“秦庄主,此事已经真相大白,这全是村长和他的侄儿魏忠联手陷害苏娘子的。”长贵缓缓开口。
“是吗?只是他们两人的错么?在他们污蔑苏苏是杀了李二的凶手的时候,在他们用骗术证明了冤魂在苏苏家的时候,你们是如何反应的呢?”
秦宝柱坐在主位上眼神犀利的看着底下众人。
村民们听到此刻纷纷低下了头,是啊,他们确实是墙头草两边倒,在那法师证明了李二的冤魂在田流苏家的时候他们都义愤填膺的要赶走田流苏,丝毫没有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而在她自己翻盘证明了村长找来的法师是骗子后,他们又一边倒的倒向了田流苏这边,将村长拉下了台。
“秦庄主,都怪我们平日里没有主心骨,墙头草两边倒误会了苏娘子。”长贵毕竟是长贵,致富能手不是白叫的,在众人窘迫的状况下出声承认了错误,也算有担当。
“哼,既然你们知道错了,那下面便开始商议村长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