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流苏想不明白了,她穿越到这里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难道她小时候就穿越过来了,然后又穿越了回去,最后又穿了回来?但是她没有丝毫的印象啊,无论是何种情况,她都应该有些记忆的吧。爱睍莼璩
前世的记忆她很清楚,自己的确是盗窃的时候被人爆头死的透透的才穿越过来的啊。
她的脑袋疼了起来,她捂着坐了一会儿,她现在对于恢复记忆这件事有了执念,是如此的渴望与急切。
“你真的知道灵雀么?”田流苏想到上次文熙说的话,恍然的问出口。
“知道。”
“它在哪?”
“就在你身边。”文熙对她有问必答,田流苏舒了口气,她还以为文熙不会告诉它。
“就在我身边?是雪灵狐?”田流苏心念一转,在她身边的不只有个雪灵狐吗?
“对,它就是上古神兽白泽的后代灵雀,曾经伴随在天启开国大帝身边,辅佐它杀伐四方,建功立业的瑞兽。”
“真是想不到,我居然得了这么个灵物,那我的毒如何解?”
文熙沉默了,只一双眼睛盯着她出神。
“你不是知道解毒方法么?难道你不希望我记起以前的事?我想恢复记忆,我不想再这样猜来猜去猜不着。”田流苏见文熙不回答她,心里一沉,心道难道他不希望自己恢复记忆么?
半晌后,文熙伸手入怀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用拳头握着半天才犹犹豫豫的伸出来递给田流苏。
“这是解药,每日里将这药溶于雪灵狐的血中,用温水服下,连服一个月,你的毒就会解了。”
“你有解药?”田流苏有些诧异,文熙不仅知道灵雀的下落,还有一品红的解药?
“是,那日云洛问我这事的时候,我便回去配好了这解毒丹,一品红之毒难解之处是因为药引,并不是这解毒丹。”
“你真的愿意给我解药让我解毒?”田流苏没想到这事居然这么简单,本来那日云洛问他的时候他那回答让她觉得,文熙是绝不会给自己解毒的,没想到今日她问他这事的时候,他居然能这么爽快利索当场就给了她解药并告诉她灵雀的事了。
“只要是你想做的,我没什么不愿意的。”文熙的话中泛着一股苦涩,淡淡的说道。
田流苏瞬间失了语言,只要是她想做的,他没什么不愿意的么?她和他以前到底是如何相识的呢?她知道自己若是问他他不一定会回答她,所以她没有问,反正等一个月她解了身体之毒恢复记忆后便能知道这些事了。
“同仁堂的名字你是怎么得来的?”田流苏今日脑子居然没有当机,终于记起了这件事。
“恩,是有人帮我取的。”
“谁?”田流苏心中有些期待有些喜悦。
“等你解了毒,想起以前的事,你就知道了。”文熙的话中有些闷闷不乐。
“哦。”见文熙不愿回答她,她也不再问,问他他也不会回答的。
“苏苏…”文熙饱含深情的唤了她一声,然后便没了下文。
“怎么?”
“算了,茯苓膏已经给你送到,我要走了,等你熬好第一批的时候我再来。”
文熙说完这句话便一挥手领着车队走了,田流苏瞧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渐渐的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冬日里万物萧条,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他的背影上好似披了一层薄薄的霜,无尽的萧索与落寞。
田流苏得了解药又知道了雪灵狐便是那传说中的灵雀,心中又是惊喜又是高兴,这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真实写照啊。
她当即兴奋的回屋将雪灵狐从安安乐乐的怀里揪出来放在炕上,然后眼神亮亮的看着它。
“雪灵狐,我有一个忙要你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若是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的。”
田流苏和它打商量,得知雪灵狐居然是上古神兽白泽的后代后,她心中对它越发的珍爱了,它是祥瑞平和的象征,比人更聪明,而且,它需要连续取它的血一个月,不知道它是不是能受得了,所以,它尊重它,要征求它的意见,将它和人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让它自己决定。
“嗯嗯嗯…”雪灵狐连连点头,见田流苏眼神清亮透着一股认真,用它那简单的肢体语言和单音节的象声词和田流苏交流起来。
“你是不是白泽的后代,原来住在西越国万灵山中名字叫灵雀?”
“嗯嗯嗯…”雪灵狐继续点头,泛起一股骄傲的神色。
“你是不是西越国毒花一品红的克星?”
“嗯嗯嗯…”雪灵狐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想着田流苏的意图。
“雪灵狐,我中了西越国的一品红之毒,需要你的血为药引解毒,你愿意吗?这要一个月呢,你考虑好。”
“嗯嗯嗯…”雪灵狐转了半天眼睛,神色庄重的点头答应了她。
“你真的肯答应我?不会变卦或者中途逃跑吗?要知道你若是答应的话每日都会用小刀子割破你的血管取血呢。”她心中有些不忍,连续一个月的取血,这小东西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啊啊啊…”雪灵狐闻言一时间有些激动的吐槽起来,它气氛的将炕上的枕头抓起来一扔,表示自己的愤怒,它心中暗暗道咱就是个灵兽也懂得诚实守信的道理,怎么会中途逃跑?太瞧不起兽了。
田流苏见它如此,心中放下心来,哎,若是在现代,哪用的着用刀子放血,只需要用针管每日抽一点就可以了,这落后的古代啊,什么都没有。
她取出文熙交给她的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来,只见那药丸只有指甲盖大小,不是很大,分量也很轻,他当即找了个碗将药放在碗中,拿了小刀走到雪灵狐跟前。
雪灵狐见了她的样子知道要从自己身上取血了,往炕上一躺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田流苏站在炕边看了半晌没有下手的地方,她心道这要怎么取啊,她实在下不了手啊。
正在这时,只见门一开,云洛走了进来。
他看到田流苏拿着把刀子站在雪灵狐跟前,眼中闪过诧异,忙出声道:“不可。”
听到声音,田流苏转了过来,见来人是云洛,又重新转过身去。
“你做什么?”云洛不明所以,几步走过来拦在身前,难道她是要杀了它么?这可是他父王留下的东西,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它的。
“雪灵狐就是灵雀。”田流苏见他一副护犊子的样子,瞬间有些好笑的开口回答他。
“是么?它果然是灵雀?”
“嗯嗯嗯…”雪灵狐见云洛来了,条件反射的爬起身准备往皮褥子里钻,听到他的问话后不等田流苏开口又得意的连连向他点头。
“那你怎么不早说?”云洛神色一冷,面向雪灵狐出声质问。
“吱吱吱…”雪灵狐向云洛扮了个鬼脸,抬眼望天,它怎么会说?只有别人问它,它才能回答啊。
云洛见他如此,似乎在想什么,半晌又开口道:“你之前从我手中逃了出来没回龙泉山山谷,便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哼哼哼…”雪灵狐有些嫌弃的点了点头。
“什么原因?”田流苏诧异的问道。
“它若是灵雀,是那一品红的克星,必然是闻到或者察觉到了你身上的毒,所以才潜伏在你身边的。”
“嗯嗯嗯…”雪灵狐伸出前爪一拉田流苏的衣襟,点头表示云洛说的是正确的。
“这叫做相克相生,你若是用它的血做药引解了毒,它的血溶于你的身体之内,从此以后你便是它的主人。”
云洛向田流苏分析着,雪灵狐又是一阵点头,还竖起了前爪夸赞云洛聪明。
“所以,你不用下不了手,他碰到那种毒就算没人抓它,也会自己主动解毒的,这是你和它的缘分。”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田流苏诧异道。
“它原本是我父王豢养的宠物,父王去了之后,它亦心殇躲入山中,上次我得知它的消息后,偷偷从边关潜回来诱捕了它,还想将它留在身边做个念想,不想它却百般不愿,最后逃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
待云洛解释完后,田流苏又拿着刀子在雪灵狐的身上比划了半天,觉得自己实在是下不了手,便转头看着云洛怒努了努嘴。
“你这么强悍,居然连点血都不敢取?”
云洛边说边从她的手上接过小刀,趁雪灵狐不注意,抓着它的尾巴在尾穴上用刀尖轻轻一挑,一股鲜血瞬间流了出来,田流苏赶紧拿过碗让那血滴在碗里,划破尾巴后云洛在那伤口处轻轻挤压推按,一会儿的功夫那血便将碗中的小药丸化开。
田流苏口中说着“够了”云洛便住了手,然后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一个小玉瓶到了一点药粉洒在雪灵狐的伤口处。
“这是什么?”田流苏看着那药粉似乎有止血的功能,心道若是将这个要过来,以后取血的时候便可以让雪灵狐减轻些痛楚。
“|这药有止血的效用,这瓶给你吧。”云洛见田流苏眼睛盯着药瓶恨不得用眼睛将药从自己的手中粘走,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想法,给雪灵狐上完药后便转手给了她。
“你还有这个药啊,那就多谢你了。”田流苏觉得云洛越来越上道了,她心中想着还没说出来,他便猜到了自己的想法,她最喜欢有人不必她说就事事帮她做好了。
“我父王有通天医术,我虽然没有学医,但是王府中的灵药却多,文熙都能告诉你灵雀的事并给你解药,你的相公便不能么?”
云洛见田流苏知道了雪灵狐是灵雀又有了解药,不用猜就知道定是文熙告诉她并给了她解药的,心中虽然有些吃味但也无可奈何,谁让他父王当初将自己最得意的本事都传给了他呢?
其实他那日在问文熙时他说知道灵雀的下落时他就猜测过会不会是雪灵狐,这几天他已经暗中让墨离带领王府隐卫偷偷去西越国查问灵雀的事,墨离无意中在万灵山山下的村落里打听到一个消息。
便是数百年前有人亲自进万灵山中逮到了灵雀,后来将其收服,收服后灵雀便一直追随他左右,再没回过万灵山。
消息传回来后云洛当即便分析那人可能就是天启开国大帝景成帝,他又结合文熙的话和自己父王医书中提到的密事,心中便猜测出雪灵狐就是灵雀,他来这里也是要告诉田流苏这件事,准备亲自询问雪灵狐是不是灵雀,不想等他来了之后田流苏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田流苏转过头看了看雪灵狐,见它先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上了药之后瞬间便活跃了起来,暗笑一声,果然是畜生啊。
其实一粒药丸也用不了多少血,滴几滴就女敕化开,田流苏看着碗中浓艳的生血有些渗人,伸出舌头轻轻在碗里舌忝了一下,皱了皱眉头,然后又连着舌忝了几下将那点血舌忝光。
云洛看着她粉红色的香舌微卷,在碗里俏皮的舌忝着,瞬间身上一股燥热,不知不觉伸手抚上了她的俏脸,田流苏诧异的转过头来看着他,当看到他眼中泛起火光,一伸手拍掉了他的爪子。
“做什么?色魔。”
“娘子,等你解了毒,我们就回京。”云洛一惊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就说出这句话来,其实还有一句他及时打住没说出来,便是回京就可以圆房了。
自那日亲了田流苏,他一看到她某些带有暗示性的肢体动作便忍不住想入非非,一触碰她就全身难受,他想,他大约是对她上了瘾了。
“等我记起了以前的事再说,现在说这事还太早。”田流苏心道真是个衰人,整天就记住那么点事。
“你这金尊玉贵的大世子,整天腻歪在我这里不嫌烦么?你真的没有要做的事么?”
一转眼云洛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自找到她后便天天来黏着她,她是真的不知道古代的王侯贵族能这么闲,以往看古代电视剧,他们不都是皇帝的股肱之臣,日理万机的么?
“娘子,我已经说了,向朝廷告假半年,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云洛语调温柔,声音如水,每次和田流苏说话的时候他都刻意装出这样的腔调,期待能将她诱惑。
“好吧,随便你吧。”
服完药后,田流苏当即命雪菱去找宋嫂子然后和她一起去通知村民们明日前来做工,她则要在家里好好的研究研究,做一封详细的企划书出来。
既然她是开作坊,那就相当于在现代做企业,这些村民们虽然淳朴老实,但来日方长,她也需要制定一个管理方案出来,否则万一将来起了什么冲突矛盾,没有事先和她们约定过,那她便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吃力不讨好了,尤其是这些工人们还是一群女人,三个女人一台戏爱长舌的妇人在任何时代都很多。
她想着前世所学的东西,在脑中搜索着关于企业运作方面的信息,用毛笔歪歪扭扭的在纸上写着。
她写了一些入作坊做工需要遵守的规定,也就是现代的员工守则,因为这里是古代,这些村民们也不是十分刁蛮难以驯服之人,所以她都是写了一些基本的规定。
首先要保持头脸手脚衣着干净,因为这是制作吃的东西,做成后要售卖到全国各地,而且虽然是用土方子制作出来的东西,但是售卖的对象却都是贵人。
二是做工的时候不准偷懒懈怠,若是有事可向雪菱或者宋嫂子告假,告假的时候不计工。
三是要服从她和雪菱宋嫂子的管制,做工的时候要严格按照她说的方法一个步骤不少的制作,不能偷工减料。
……
她心中边想边写着这个管理制度,云洛站在一边看到她嘴中念念有词拿着根毛笔在纸上圈圈点点画了一整张,像虫子爬过似的一些勉强能辨认的字,脸色都绿了。
堂堂闺阁小姐居然能写出如此“天书?”云洛十分怀疑她根本就不是失去记忆,而是鬼上身,否则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字?估计连村里的那些村妇都写不出如此丑得掉渣的字吧?
“娘子,不如让我来替你写吧,你写的这天书谁能认得?”云洛最终忍不住开口,想要帮田流苏写,心中不禁哀叹此女之字堪称“天启第一渣”,为了不让世人笑话自己,他以后要亲自教导他诗词歌赋。
“边儿去,别打扰我的思路,我自己认识就行了,又不是参加什么书法大赛?即使参加比赛,我也能立即将字写好。”某女不理云洛的哀叹,继续低头写她的场房管理制度。
文熙将茯苓送来的第二日,村民们各个兴奋激动,鸡啼才响了一遍便再也睡不住纷纷起来梳妆打扮,由于前段日子村里的男人们给田流苏家盖场房赚了银子,她们每户人家都去镇上买了好吃的做了新衣,所以今日前来上工的时候都穿着簇新的衣裳,头也输得一丝不苟,有的少女们还抹着头油,头发黑油光亮,乍一看去还不错。
田流苏首先让她们列成一队排排站,和她们说了她昨日写的那些个制度,她拿着纸给她们念了一遍,然后让雪菱每日早晨来做工的时候都给念一遍,加深她们对这员工守则的记忆,她要让这个制度深入人心,深深的印在他们的脑子中,从思想上控制管理她们。
田流苏念完后便将几个人分成几个组,分别负责茯苓的选取与清洁磨粉,上锅熬煮搅拌,添加羊女乃和蜂蜜,最后出锅装坛四个组,各人只做自己负责的事,像现代大工厂的流水线似的,这样做可以防止她们分工不明确,有时候像无头苍蝇般四处瞎忙却什么活都干不出来,还可以防止她这土方子外传。
茯苓膏的制作从茯苓到最后的茯苓膏成品大约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而且现在作坊的二十口大锅还不能全部都用上,因为村里总共就来了十几个人人,有的村民们是只来了一个,有的还来了两三个,婆婆媳妇小姑子都来了,由于村里佃户本身就少,即使这样也总共十九个人,加上宋嫂子和雪菱总共二十一人。
这茯苓膏刚刚开始熬制,需要田流苏和雪菱宋嫂子三人手把手的教她们,火候配料时间都得严格的把握好才能熬出原汁原味的茯苓膏,在没有熟练的情况下,田流苏让她们先用十口大锅熬,其余的等她们什么时候成了熟练工再启用。
村妇们是第一次做这种那工钱的活,她们一个个兴奋激动满怀期待,要知道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们在这里做的最多的就是下地干农活,回家伺候男人服侍公婆带孩子,一辈子都没给人家做过工拿过钱,在她们的意识里,这都是男人才能干的事,而这下她们这些女人也能做工赚钱了,哪能不高兴?
所以各个卯足了十二分劲道卖命干活,丝毫不打折扣,也认认真真的学,做工的这些天村里渐渐一派祥和,没有妇人天天唉声叹气愁过不了年,过了年青黄不接的时候没吃的忍饥挨饿了,也没有夫妻之间天天干架吵闹,拿着扫帚追着孩子满村子打了,大家都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田流苏的作坊里来了。
甜水村这些日子真是妻贤子孝,婆媳和睦,幸福安康好景象了,田流苏也憋着一口气,全心全意投入到这第一批茯苓膏的熬煮制作中,这一次她要做足分量,赶上过年的忘记,一定要一炮而红,让着土方子坑爹茯苓膏享誉天启国。
云洛这些天天天被田流苏指手画脚支使着做家务,起初她只是让他看着两个孩子,结果两个孩子天天横眉冷对千夫指,对他不理不睬翻白眼,后来两个孩子让他带着她们喂鸡、喂羊、喂猪、喂牛,说他们喜欢看这些小动物们吃东西的样子,好可爱。
云洛见田流苏忙着,没工夫搭理他,便闲来无事为了讨好安安乐乐顺了他们的心,两个孩子领着他给他指放高粱苞米的地方,还有放草料猪食的地方,然后跟着他一起去喂牲口,开始云洛还做得不顺手,后来居然不用两个孩子带领每日一来便自发的去喂牲口,两个孩子跟在他的身后欢快的叫着大叔,嘴甜的像蜜一样。
“大叔,你好棒,这猪喂得真饱。”安安竖起大拇指如是说。
“大叔,你好聪明,连老牛要吃女敕草也知道。”乐乐扬起笑脸泛起可爱的笑容如是说。
两个孩子一个活泼外向,一个月复黑坑爹,就这么天天和云洛待在一起监视着他做各种家务,因为他们这样做每晚睡觉的时候都能得到娘亲的夸赞和睡前香吻。
田流苏每天听两个孩子说完云洛做了什么之后都会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干得漂亮。”
“哼,两个小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岂是你们能晃点的,我做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我愿意,将这话转告你们的娘亲。”
云洛何尝不知道两个孩子跟着他夸赞他是为了让他做这些家务,只是,他可不是任由别人拿捏瞒哄的傻子,他心里明镜儿似的,他做这些都是因为他自己愿意,若他不愿,谁能强迫?
云洛每天喂猪喂鸡喂牛喂羊做得不亦乐乎,可苦了他的一帮侍卫了,今日云洛又来田流苏家亲自喂完牲口后准备学着做做饭。
青离和墨离二人也不隐身了,二人由暗转明,大白天穿着一身黑衣坐在田流苏家的场房房顶上,灰溜溜的大眼瞪小眼。
“青离,你说…”墨离说了一句话便嗓音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
“哎,主子决定的事谁敢阻拦?既然他自己在那里受虐受的起劲,我们也没办法,我们要操心的只是保护他的安全,然后做他交给我们的事。”
青离见墨离眼底一片悲愤,呆了半晌出声安慰他,他心里何尝不是一样悲愤啊,他家如天神般的主子啊,现在沦为了地地道道的农夫了,世子妃可真忍心,若是让王妃知道了……墨离哀叹了一声不敢再想下去。
“哎,你说的很对,是世子自己愿意做,世子妃也没逼着他做,我们还是做好本分吧。”墨离听到青离的解释后大概心情顺畅了些,也勉强同意了他的观点。
“不做好本分又能怎样?我们还是喝酒吧。”青离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壶酒和墨离坐在房顶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
“来,一醉解千愁……”青离边喝边说着。
田流苏从场房中出来,就听到了这句话,她可不是受气吃亏的主,她一抬头对着房顶高喊:“解千愁?解你个毛线啊?天天来我家白吃白喝,干这么点力所能及的事还唧唧歪歪,滚犊子。”
青离和墨离见田流苏居然听到了自己二人的话,心中一震,将酒壶一扔,齐齐从房顶飞下来。
“参见世子妃,属下不是那个意思。”青离和墨离虽然在背后暗暗替他家世子悲愤,但田流苏现在也算是二人的半个主子了,尊卑观念使他们不敢造次,听到田流苏的叫骂立即从房顶跳下来向她赔不是。
“那是哪个意思?世子将你们教的可真好,居然敢背后编排主子的不是,怎么,看我是个村妇便想往我头顶拉屎么?”
“噗通……”二人听田流苏这话说的重了,齐齐跪下求饶,不敢再开口争辩。
“跪我做什么,还是起来继续喝酒去吧。”田流苏才不理二人,越过他俩径自往屋里走去。
到了屋中,田流苏见满屋子浓烟滚滚,顿时大惊,以为遭了火灾,她几步跑过去看到云洛正在烧火,仙人脸被熏得漆黑,衣服上也沾染了黑灰,正趴在灶台上噗噗噗吹着火。
她麻利的提了一桶水进来一下子浇灭了火,柴火上“跐溜”一声水火交融的声音响起,一股黑烟冲天而起,她一把拽着云洛出了屋子。
“祖宗啊,你是要烧了我这茅草屋么?我好不容易才将这里布置成这样,你做你该做的就是了,瞎填什么乱?”
“娘子,你辛苦了……”云洛虽然衣衫污渍斑斑,脸上挂灰,但往那里一站,气度丝毫不受影响,他没有恼田流苏,只是由衷而发的说出了这句话。
“啊?”
“这女子生火做饭还真不容易,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
田流苏呆立院中,半晌后,她点点头道:“确实不易,你一个金尊玉贵之人能体会到这一点,也算不易了。”
田流苏没想到云洛能有这个觉悟,她心中暗暗想到,若是好好培养,他以后有没有做妻奴的潜质?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有些高兴,若是她能在这古代培养出一个妻奴来,会不会成为穿越女中第一人?
“娘子,我教你写字,你教我做饭吧。”云洛见田流苏语调温柔,不再是一副对峙的模样,不由得说出了这句话,他还在纠结她的字的事呢。
“我是没遇到对的笔,若是在正确的时间里遇到对的笔,我绝对能写出一手好字来。”她现代人哪里用毛笔写过字?若是让她遇到炭笔或者硬笔,她的字也不是盖的。
云洛摇了摇头,他就喜欢她这份不谦虚却也不张扬的性子,这样的她很实在。
这样过了几天,云洛渐渐的忙了起来,虽然依旧每天都来帮田流苏喂牲口,不过喂完之后看她一眼就匆匆的离开了,像是有什么事要忙。
田流苏也不问她,她也要领着村民们一鼓作气的将这批茯苓膏好好的熬制出来,这期间,她服解药的事也没有停歇,每日里在雪灵狐的创口上扎开取一点血,好在云洛给的那止血药非常好用,雪灵狐的创口并没有被感染。
半个月后,坑爹土方子茯苓膏终于新鲜出炉,这一批茯苓膏田流苏整整买了三十个坛子才装完,待全部装在坛子里封存后,才去镇上找文熙,让他派人来拉茯苓膏并重新灌装,恩,虽然这里是古代,但是包装也是很重要的,毕竟这东西要走的是商业化。
她来到镇上后,见多日未见的秦宝柱也在同仁堂,他见她来了,笑着和她打招呼。
“苏苏,好久不见了,我这么多天没去你家,你有没有想我?”秦宝柱虽然那日伤心离去,但此刻见了她还是以前话唠的调调和她说话。
“恩,这么些天你没来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你最近都在做什么?”
“什么都没做啊?就在家坐等你的番薯能收获的那一日呢。”秦宝柱有些怨念深深的说道。
“恩,刚好赶上,番薯现在能收了,其实前几日就能收了,我刚好要赶这批茯苓膏,这下这批茯苓膏估计能卖到过年了,要年后再做,我们明日就挖番薯。”
“真的?真的能挖了?那明日我带着家丁去吧?”秦宝柱兴奋起来。
“好,挖番薯还真需要你的帮忙。”
文熙又去外地查账了,这两天还没回来,田流苏将这事和朱掌柜说了,朱掌柜说他们东家一早就安排好了这事,一会儿他就会安排马车去拉货。
“你在这里做什么?”田流苏见秦宝柱在同仁堂,便开口问他。
“我没事瞎转悠。”秦宝柱有些闷闷不乐,自那日云洛拿出婚书,秦宝柱就知道自己已经出局了,对于田流苏他是只能远观不可接近了,想到她即将和云洛双宿双飞,心中便难过,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待在自己的庄子上天天喝酒买醉。
他本人没出现,却一直派人关注着田流苏的举动,得知她今日茯苓膏制成出炉,想到她一定会来同仁堂告知文熙,所以才巴巴的来这里等她,期望能见她一面。
田流苏见短短几日秦宝柱似乎清瘦了许多,人也憔悴了些,心中不明所以,他这样的纨绔痞子应该不会为伊消得人憔悴吧。
“哦,那你回去吧,明日记得带着家丁来地里挖番薯。”
“恩,你要回去了吗?”秦宝柱有一些不舍,眼巴巴的望着她。
“干吗?瞧你那副死样子,又不是生离死别?想去我家就跟我走吧。”田流苏见秦宝柱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但面上还是调笑着让他跟着她去她家。
秦宝柱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吃嘛嘛香了,他当即连庄子都不回了,一路欢月兑跳跃的跟着田流苏回了她家。
刚好她要问秦宝柱关于那玻璃的事,她想那事估计几句话也说不完,于是顺水推舟让他跟着她去了家里。
到家后,秦宝柱要吃麻辣烫,刚好上次熬得火锅油料还有一些,田流苏便做了一大锅让他们吃,田流苏连云洛的分也做了,谁知等了半天不见他来,只好端上桌子先吃,几人围着桌子边吃边说话。
“宝柱,那日雪菱领着安安和乐乐去你庄子上玩,听说雪灵狐打坏了你的琉璃?”和秦宝柱说话不用拐弯抹角,所以田流苏开门见山的问道。
“哦,没关系,我那琉璃好多,打坏一块没什么的。”秦宝柱以为她要因为那打碎的琉璃迁怒雪灵狐,忙开口解释说自己不在意。
“我知道你不在意,我是说那琉璃是哪里来的?”
“甜水村和大华国的追鱼村之间的那片荒地之下有熔岩结晶,就是这个琉璃,那是我很小的时候父亲从那里起出来又请了匠人精打细磨之后而成的,说将来一定会有人能用得到,让我将这东西送给认识它的人。”
“居然是这样来的?那他告诉你这东西还有其他的名字吗?”
“说是叫做琉璃。”秦宝柱见田流苏打听那东西,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她,过了一会儿他大叫一声。
“难道你认识这东西。”此时他才后知后觉的问了出来。
“恩,算是认识吧。”
几人围着桌子边吃饭便侃侃而谈,而田流苏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吃着,的心中却翻起了惊涛巨浪,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在她的脑海中逐渐串成了一条线。
从她第一次打秦宝柱将他收服之后他来向她求亲,在这古代的小乡村,她是个带着孩子的妇人,秦宝柱不顾古代的尊卑门第观念和礼法向她这样的女子求亲,实属天启皇朝第一个异类。
还有他那花样百出却和现代的求亲方式有些相似的做派,这得亏是在这落后的小山村,也得亏他是秦家庄的庄主,佃户们以他为主人,才只将这件事当做一场奇闻闹剧来看,否则就他这样的做法,她也许就会被口水唾沫淹死,被村民们冠以荡妇之名沉河或者浸猪笼了。
他心中男女大防的观念很淡,随着后来他无意中流露出来的一些透着现代气息的行为和言语动作,她其实怀疑过他也是个穿越人的,但是经过她几次的试探之后她又确定了他不是,所以她一直在观察,结果发现了他在提起他父亲时经常是欲言而止,而且听他的话音对父亲是非常爱戴怀念的。
而他不止一次的提过他的这些习惯是来自与他父亲的教导,所以现在她基本上可以确定:秦宝柱的爹是个穿越人。
想到这里,她脑子中不禁兴奋激动,在这异世之中碰到老乡的感觉真的好美妙,若是能见上一面,更要两眼泪汪汪了。
她不禁又对秦宝柱的爹好奇了起来,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穿越人啊,难道他居然默默无闻的在这里做了个员外,就这样过了一生?在这异世他居然连什么作为都没有过吗?
“宝柱,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田流苏已经吃饱了,她放下碗筷有些严肃的问秦宝柱。
“你能告诉我你爹是个什么样的人么?”田流苏看着他眼神中满怀期待。
“我爹是个很慈爱很平凡的人,他和我娘伉俪情深。”秦宝柱回答的有些词不达意。
“能详细的说一下他的事迹么?”
“他有什么事迹?他就是秦家庄的一个员外而已。”秦宝柱虽然说得很淡定,但是眉间有一丝忧伤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