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种情况就像是龙虎博弈,弈棋如战场厮杀,虽不见硝烟弥漫生死血猩,却亦需机关算尽步步为营,各自布下局等着对方主动跳下牢笼陷阱。
景帝悄无声息地观察着虞子婴,此刻的虞小鸡已变成了一只落汤鸡,发髻垂散,细柔顺滑的墨发湿辘辘地粘着白玉小脸颊上,洗尽铅华呈素姿,却依旧容颜最美韶华,衣湿粘肌薄透,那稚雏的曲线是如此生涩,似水一般清透妩人……
若不剥开内脏肺腑,虞子婴这张脸极具欺诈性。
景帝视线如沾墨画笔将虞子婴全身上下描摹一遍后,嘴角勾起非常微小的弧度。
他这并不是在笑,只是翘着嘴角而已,眼底似旧冷漠而寡绝,这令他原本阴柔如魅的五官带起了一抹类似调侃的味道。
“怎么,无话可说了?”
“景帝既然别无所图,且胸怀坦荡高风亮节的话,那么现在就该选择回避。”虞子婴如卫道士般指责道。
景帝阴了阴两排睫羽,却不回话,而是伸出一双如同艺术家般修长优美的手指去……去解刻纹饕餮吞宝玉腰带,然后毫无压力地褪袪身上浸湿的蟒绿阔袍,接着是无耻无下限的衮边滕纹饰单衣……最后只剩一件纯白质薄易撕的亵衣裹身,便若无其事地一步一步朝着雾霭邈淼的浴汤跨进……
从他当着一名黄花大闺女月兑衣服耍流氓启开始,虞子婴便瞪直了眼睛,当即肃立僵直,臆想中莫名有了一种被猫找来老鼠当三陪的诡异错觉。
不得不说,景帝眼下这透着浓浓的撕破脸皮的节奏风,令她进退两难。
哗啦~哗啦~他朝着浴汤中央缓缓靠近,那浮幽的苍青发丝冶曳于水面,白衣素净湿透,贴合在他修长艳丽而霸道昂挺身躯之上,他一动,便是一番隽美优雅之姿,不急不躁,不徐不缓,带着绝对的掌控力度朝着她不停欺近。
虞子婴微微蹙眉,身子本能地随着他靠近而仰后退着,避免等一下,被强逼着进行一场超出正常男女接触的关系。
“你……想强迫我?”虞子婴噏动着清冷唇瓣,歪头猜测道。
景帝极冷地嗤笑了一声,斜睨向她的那一眼的饱含的内容太多,但全部的中心思想只汇聚成一句话——蠢货,你想太多了。
虞子婴倒不觉得自己想太多,她第六感十分敏锐,她总觉得眼下的情况十分地不对劲,就像眼前有一层窗户纸,你也不肯捅破,我也不愿捅破,然后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隐忍着,试探着,纠结着,等着谁主动捅破这一层窗户纸,等着谁先主动认输投降。
“景帝,我已经清洗好了,你继续慢用。”
虞子婴选择了一招以退为进,她猜想他究竟知道了多少,又准备做到哪一种地步。
虞子婴如游鱼一般警觉而矫健,身姿灵活地游过他身侧,尽量远离他触手可及的范围,一边暗自警惕着,他冷漠如雪峰冰川,入定了一般不动如山地看着她,虞子婴低垂着脑袋,头顶的一支发簪湿蕊,在水光中熠熠生辉,几乎牵动了景帝全部心神。
就在只剩最后一步就能够爬上岸时,虞子婴来不及多作想法,只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慢着”,然后便被一股强悍力道给她拽回水中,虞子婴直接撞入一个带着紫鸢幽香且滚烫的怀中,隔着薄薄衣衫几近肌肤相贴,他的温度与心跳脉搏都如数清晰地传递给了她。
凸,尼玛!
“衣服都没月兑,怎么能叫洗好了呢?”带着幽冷与魅惑的声音越来越低,就如同情人的耳鬓厮磨,那分明是低柔轻捻的语调却叫虞子婴感觉背后一阵凉飕飕的。
她双臂被反锁于背,她挣了挣,发现完全动弹不得,他很利索便月兑掉她了的外衣……
虞子婴冷声道:“我就这一套衣服,月兑了穿什么?”
喂,完全搞错重点了好伐!
景帝那斓那滚烫的手心滑过虞子婴纤凹的腰间,大手顺着她那白女敕的小腿一路上划,最后按在她的小**上将她托起后,那斓比虞子婴高几近一个头多,这样一举便将虞子婴像孩子似地整个纳入怀中,他将下颌抵于她肩膀锁骨的凹陷处,一双铁灰色淡眼眸瞬间变得深邃而炙热,却又透着傲艳冰冷。
“寡人可以送你一百套。”
“你……”虞子婴背靠着他的胸膛,脑袋被迫梗直挺着直视前方,无法看清楚身后他的神色面貌,即使两个人亲密无间地挨得这么久,几乎快融化为一体,但是却彼此不相见,就像……他不愿意看到她如今这张脸,宁愿以这种方式来靠近。
噗通!噗通!噗通!时间仿佛静滞着,只剩静谧空间中的心脏持续跳动,是她的,亦有他的,从一开始的交错,到慢慢地汇成了同一频率,这个时候再细心地听,却难辨究竟是谁的了。
“……我知道这一次九洲灭世的真相。”
那斓倏地收臂一紧,那力道似要将虞子婴嵌入骨肉之中才肯罢休,虞子婴仿佛感受不到他在她身上施加的压力,一声不吭哼。
他漠然地注视一隅,眸色变幻几瞬后,便卸了力道,一只手将她托高,尖锐的指甲滑过少女那娇女敕如新生婴儿般的藕臂,那美好饱满的触感令他留恋再三,他意念一转,便将她的脚从汤水中捞了出来,视线舌忝过那圆润可爱的小足,那雪白的玉趾在这昏暗的御池内显得格外漂亮,像精心雕琢的温玉制品。
那小巧玲珑的形态,完全透明的甲盖,瘦削的脚踝,很美!
心像被什么猛地一揪,酸涩而柔软,那斓忍不住握上那一只圆润可爱小足,爱恋的将那对圆润可爱的小足放在手中把玩,将它放在自己的手上轻捏软揉,另一只大手则在她小**上慢揉轻捏。
“是吗?那你打算拿这件事情来交换什么?”即使做着如此猥琐之事,那斓景帝依旧拥有衣冠禽兽该操持的贵族式高傲矜冷式风范。
虞子婴被人揉面团似地搓揉着,她没有痛觉感受所以对于他的力道大小不好评论,但景帝的行为十足透着“怪黍黍”的变态气味。
“不是交换……”虞子婴不适地动了动,心思极速流转,斩钉截铁而道:“只是息怒。”
所谓息怒,就是指平息怒意,现在的他们根本还没有处在一种平等冷静的关系之上,一切也只能等到他心平气和的时候,他们才能够正常谈话。
眼下景帝看似在戏弄,实则他一直带着一股怒怨之气在跟她斡旋,虞子婴身上的皮随时得绷紧了,因为景帝时刻用着一种凶残而冷酷的眼神注视着她,既想一口就咬死她,却又得憋忍着一口气,不想太轻松便宜地杀了她。
景帝闻言动作倏地一僵,就像一切平和的假相被人撕破后露出的狰狞与真实,他身上一直隐忍克制的怒火几乎呈实质般熊熊燃起,那黑色的火焰带着扑天盖地的动荡,他紧绷唇角动了动,冰蓝冽瞳紧缩,周身狂暴之气翻涌,苍青发丝猎猎翻飞,四周一切仿佛即将被撕裂绞碎,凶戾之气竟比之前更甚几分。
就在虞子婴以为他准备将好一口咬死后再嚼巴嚼巴地连肉连骨一齐吞下月复时,景帝突地一把推开了她。
那力度,那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那转身就走了高傲姿态,无一不表达着他对她的“嫌弃”与“排斥”。
完全与刚才那副急色与亲密成了两种极端的对比。
“别想逃……”上岸后,景帝散发着一身冷洌寒意背对着她,每一个字都像从冰窖内冷镇打捞上来的一般:“这次诸国与朝渊的联姻你必须赢,否则……旧债新账便一齐算,即使再天大的真相亦无法平息本帝之怒!”
说完,便湿着一身披上一件外袍便残风扫霜寒地走了。
虞子婴失了景帝的搀靠,一席滑下汤池爬上来,便怔怔地盯着那高上大的冷若冰霜背影,许久才僵硬地挪了挪身子。
现在,她十分地肯定,那厮已妥妥地认出她了!
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认出来的呢?是她破绽露得太多,还是华铘的易容技术真的就这么差劲?
虞子婴十分纳闷。
——虞子婴完全不知道,人家景帝为了抓她这一只狡诈的“鳖”,究竟煞费了多少苦心去准备一个这么大的“瓮”。
——
稍后,一连串粉衣俏美宫娥双手托盘,送进来了干净的各色精美服饰一百套,虞子婴嘴角一抽。
景帝这是打算用行动来证明了他的言出必行,还是学人家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
虞子婴拖着湿辘辘的身子上了岸,看着那皆是淡系色调的服饰,端着一张扑克脸,随便挑了一套穿上。
湿发由宫娥用布绸绞干后,便动作流利地替她梳理了一个桃合分垂发髻,然后由太监总管前来带路将她领引至朝和殿,听闻受伤或紧急避难的诸国使臣皆暂时收留此殿,他自然是奉命带她去见牧骊歌。
刚进殿便看到牧骊歌一脸掩饰不住担忧神情地迎过来,显然早已经有人通知他了。
“晓凤!你……你没事吧?”
此时的牧骊歌很狼狈,额头上有几个紫肿包,常惯的披着的锦斓外袍不知道丢在哪里去了,里衫软袍肩与衣摆都湿了一大片,明显是既没有处理伤势亦没有去重换一件干净衣服,一直待在朝和殿内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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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姨妈来鸟,肚痛抽抽坐立不安,半天码不出一个字鸟~这几千字是肿么码出来的,窝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