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橦小楼在修建的时候,已想到会有领导茬临,三楼作了精装修,最上面的两层只是中装修,而其余的层次只是轻装修。舒悫鹉琻由于这里比较偏僻,再加上在这里的士兵也好,军官也罢,大部分都是单身,所以探亲的人相对较少,从实用上考虑,并未层层精修。即使让一些年轻的军官搬进来,他们也不愿,宁愿做在训练营里,与士兵朝夕相处,还来得热闹。
当初,贺楚天和尚家兄弟选择最顶层居住,是转为图个清净。贺楚天是个比较宁静优雅的人,从内心里来说,喜欢一个人独自怀念,或悲伤,或喜悦,只愿与自己喜欢的人分享。
而尚家兄弟,一个作为政委,有很多书面的报告需要着磨,这么个情况,他们才一起搬了进来。但是,即使是这样,一个月中,上来住的时间也仅有三分之一。
中午时分,张诚将军选择顶层房间暂休,无非是想与贺楚天好好谈谈。因为张诚将军没有选择精修房,那么,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只得选择了另一层中装修的房间暂时休息。
晚上有了贵客,张诚自然是与霍恩比邻而居的。汪顾中之辈自然也就心安理得地住进了三楼。明格和秋水心作为特战旅的老朋友,他们的选择就比较随意,他们也非常了解这里,由于种种的因缘,他们还是喜欢顶层的空间。
夜色渐深,顶层的另一间房内。
莫敬亭走进秋水心的房间时,发现明格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看到莫敬亭的到来,了然地笑了笑:“看来,我还是消失的好”。
莫敬亭也不客气:“谢了,兄弟”。
明格难道咧开嘴,对着莫敬亭一呲,走过他的身边时,一握拳头,低下声:“兄弟,我支持你”!
莫敬亭笑着将他送出了房,关上房门的同时,发现秋水心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心中来气,:“我是牛鬼蛇神吗”?
秋水心不自然地笑了:“我以为你会生我的气”,这可是实话,她本来是下定了决心,好好与他相处的,可是一离开这里,回到德兰国,她就不由自主地又纠结起来。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躲避我?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我,我不会死缠烂打”,这是莫敬亭的真实想法。曾经,他以为死缠烂打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现实比较骨感,两个人根本不是一国人。
“我……”秋水心知道自己其实也是放不下他的,可……一想到自己心中还有放不下的事情,便觉得即对不起他,又……总之是很复杂的一种感情,她不想与他这样下去的。
“我今天来,只问你要一个最后的答案,你父亲知道我的存在吗”莫敬亭或许是真的不想再这样继续了吧。
“知道的”,秋水心说:“依落有和我父亲聊过,虽然我没有明确地和他讲过,可是我相信他是知道的”。
“好,既然是这样,你父亲或许并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你给我个痛快吧”!这样憋着,会急死人的。
秋水心踌躇了良久,几次张口欲言,又几次把话咽了回去,实在受不了的莫敬亭突然地暴发,本来是一个靠门而立,一个是在离门不远处的地方局促而站,莫敬亭迈了一个大步,一把将秋水心狠狠扯过来,不由分说地吻上了她一直用牙齿咬着的唇。
莫敬亭虽然这些年生份了不少男女之间的亲密行为,但,男人似乎在本能上就是比女人更胜一筹,在这种事情上的掌握能力来源于力气上的优势,几个回合下来,秋水心已缴械投降,乖乖地配合起来。
莫敬亭注视着她闭起的双眸,眼里带上了微微的笑意,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反应是最诚实的。
乘胜追击,莫敬亭发誓今天一定要得到理想的结果。
几个转身,莫敬亭就将秋水心带上了床,压倒她的时候,轻轻地在她耳边道:“我再也不会给你拒绝的机会,还有后悔的机会”。
秋水心有短暂的清醒,却敌不过莫敬亭的决心。之前的几次及时刹车,不过是莫敬亭对她的爱护,然而,事实证明,有很多时候,对女人,必须以强硬的态度去占领她的心。当然,前提是爱,是你爱她,她也爱你。
每一个女人,或许都曾经面临过选择,选择一个爱她的人,或者是她爱的人,或者是她爱的人,也爱她的人。当一个女人举棋不定的时候,作为男人,就要去推她一把,这个助力也必须要当得有诚意。
若是她对你一点也没有意思,那么还是算了吧;若是她对你还有些喜欢,你可以去积极地争取。往往这个女人会选择首先奔向她的男人,即使可能现在还不够爱,那么今后,她也会只爱你,前提是你必须学会包容,给她安心,耐心等待。当她把身体与心交给你的时候,就算还有一点不甘愿,也会在你柔情蜜意的包围中渐渐地忘记曾经她以为很爱的男人,最终,将一颗心全部给你。
秋水心或许有这种心态,当她还不愿将自己交给莫敬亭的时候,心里还在等待,也可能期待曾经的那个人出现;然而,当莫敬亭不再给她机会,而她想反抗时,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完全想去拒绝,他强的时候,她便弱了下去,半推半就之中,就已是真枪实弹地上演了肉搏战。
认命,好像也有些期待,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各种情结在心中纠缠,都抵不过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异样情愫。有满足,有感动,有吃惊,还有一丝淡淡地悲哀……
当一切归于平静,秋水心在莫敬亭的怀中轻轻抽泣时,莫敬亭的心情是很复杂又很矛盾的,“不喜欢我这么对你,是不是”?
听着他语气中渐渐地结上了冰层,秋水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泣,使劲地摇着头,“不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真的不是……”
对于她的解释,莫敬亭并不认可,一手撑起身体,一手抓她的果肩轻压,迫使她面向自己,“后悔,还是讨厌?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你同意,我立刻打结婚报告”。
秋水心停住哭泣,睁着泪眼:“我……我是一个外籍军人,你们……会批准吗”?
莫敬亭的眼神暗沉了下来,“这些都不必你去考虑,我只问你愿意还是不愿意,还在想着他吗”?
“不是”,这一次,秋水心飞快地否认,可能是经过一场爱的沐浴,在心境上的变化虽然看不到,却是能感觉到,“我很清楚自己现在爱的是谁,我只是纠结着他还会不会回来,我真的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他到底是生还是死,是故意抛弃我,还是不得已。或许是我太过愚笨,就想知道一个答案,给不到我一个结果,就会一直纠着这颗心”。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虽然不算满意,却也有了进展,自己的地位或许还差些,但是,自家老子还是厉害的,贺楚天也能帮上自己一把,还有霍恩,只要他想让自己的女儿得到幸福,那么……
莫敬亭想到这里,舒展开本已皱起的俊脸,“好吧,我知道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愿意嫁给我,在嫁给我之前,我尽量努力让你得到你想知道的结果”?
秋水心的脸上带了几分讶然,没想到莫敬亭会这样回答,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地说道:“是,我愿意嫁给你”。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今夜就不要为此事再伤神了,”莫敬亭再次躺倒,拉过秋水心,让她枕上自己的肩,“睡吧”!
感觉到这个怀抱的温暖,秋水心也觉得心里似乎是淌过一股热流,多少年了,没有人再如此拥着自己入睡,每一个孤单的夜里,总是感到莫名的凉意,哪怕是夏夜,也常常会被惊醒,而醒来之后,便是无眠至天亮。这一夜,她睡得非常非常安心,竟还做了一个美丽的梦……。
天才蒙蒙亮,莫敬亭偷偷地溜出了房间,只是,当他想快速地离开时,却发现贺楚天衣帽整齐地走出房间,与他打了个照面。
莫敬亭尴尬地面色一红,踌躇着不知道是应不应当迈步离开。倒是贺楚天淡然无事地瞟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情,“正好,一起早训”。
“噢”,“嗯”?莫敬亭奇怪地看着他:“你出早操?”
“不可以吗”?有多久没有早起训练过了?贺楚天虽然不热衷于军营,却也不算讨厌,这种有规律的生活,也是他比较喜欢的。虽然这几年,他一直没有早起训练的习惯,由于身体的原因,把一切锻炼都安排在了下午和傍晚,回到了这里,他也想再次感受曾经的一切。
莫敬亭摇摇头,又傻子一样点点头:“可以”,还没从尴尬中走出,干咳了两声道:“走吧”。
贺楚天装着无意地瞟了他一眼,只是在走过他的身旁时,莫敬亭似乎是看到了他眼中不明的笑意。牙齿咬得吱吱响,却也只能干瞪着眼自己吹气,郁闷地走在贺楚天的身后。
与此同时,另间房门也打开来,明格一身军装,仪容整齐地出现在二人眼前,敞开笑:“二位,早”!
bsp;贺楚天点头:“早”!
莫敬亭只能无语低头问大地,这两个人分明就是有意奚落自己,还表现出一副随意的模样。回头看了一眼秋水心紧闭的房门,倒也挂上了几分阿q的自嘲。
早操结束后,贺楚天为明依落带上了饭菜准备回去同吃,自己家的宝贝睡懒觉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其他人都自发地到食堂吃饭,不明所以的人看着贺楚天自得其乐于其中,都在心里暗暗咂舌。
就在贺楚天快要走进小楼时,汪红晚突然截住了他的去路。她正是看到了明依落未出现,才趁着大家都在用餐的机会想单独与贺楚天谈话。
贺楚天抬起淡漠的眼睛,看向她,“汪翻译,有事吗”?
听着这冷漠的声音,汪红晚心里一阵抽痛,虽然贺楚天从未对自己有过任何表示,但是,他流露出真诚的关心不会是假。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他的出现抚慰了自己那颗饱受凄凉的心。她一直以为,贺楚天对谁都是淡淡的,对自己已算是很好。即使在知道他结婚的消息后,她仍然不相信那是真的,如果他们相爱,为什么连个仪式都未曾举行?
昨日,她真的看见了那个女子,也看到了贺楚天对她的非比寻常。回味这些年他的回避,她仍然觉得是自己不够优秀,才导致他选择了另一个更加优秀,身家更加显赫的女子。她不愿意承认他是爱那个女子的,她想要问清楚,这种心情是那么强烈。
“不要用这么冷淡的语气和我说话,可以吗”?汪红晚带着几分祈求。
贺楚天仍然淡淡地说:“对于我来说,你不过是我的战友的妻子,我出于道义,去为义山实现他最后的心愿。所以,你不必将此放在心上”。
汪红晚听到贺楚天提起萧义山,心痛苦难抑,一手捂住胸口,面色凄怨:“你在意我结过婚,是不是?你对我的关怀真的都是因为义山吗?你对我是不一样的”。
贺楚天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她,“义山死时,我就在他的身旁,他告诉我,你一直盼着去法国,去实现你浪漫的梦想,求我帮你,作为生死战友,我愿意帮助他,仅此而已”。
汪红晚受不了地低吼道:“不对,你对我是不同的,在我最落迫的时候,是你陪在我的身边,你鼓励我,帮助我,这都不是假的。如果你对我没有丝毫的欠意,为什么躲着我,我回国后一直在找你,可是总也见不到你,我知道你很厉害,只要你不想让我找到你,你就能做到。所以我努力地让自己强大,我走到了现在,我明白,即使我现在是张将军的翻译,可还是比不过她的身份,她的家族”。
贺楚天微动了下眉头,语气里是不容置疑地肯定:“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如果我的帮助,让你误会,那么我会收回”。
“不要”,汪红晚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泪,哭道:“你爱她的漂亮,爱她的地位,爱她的身价,是不是?你介意我嫁过人,也介意我不是处女,还介意我不能在事业上帮助你,这才是你不要我的理由,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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